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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美女与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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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的时候,会议室的这几个人仍然聚在一起,一起乘电梯下楼,一起去餐厅,坐在一张桌子上边吃边讨论案情。

    “绝对不会是凑巧,那个栾舒晗竟然是三年前女死者的邻居,还出面证明了女死者和男死者关系不一般。”袁峻很注意吃相,把嘴巴里的东西完全咽下去后才敢说话。

    郑渤腮帮鼓鼓的,含糊不清地夸奖“凌澜你可真够神的啊,让你随便找照片,居然让你找到了这个栾舒晗的照片,你买过彩票吗?”

    说到凑巧,凌澜突然想起了崔宏“更凑巧的是崔宏居然说这个栾舒晗就是彭泽推到江里的女孩。”

    “我还是觉得崔宏是信口胡诌的,总不可能栾舒晗被彭泽推下去了,然后又自己爬上来了。”袁峻刚说完,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掏出来一看,马上变了脸色,把手机揣回口袋。

    郑渤坏笑着拍了袁峻一下“是那个女白领吧,不错啊,看不出你袁峻这么有魅力呢,还能让人家送你上班。”

    “别胡说,只是顺路而已,我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袁峻解释的同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凌澜,看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既有些放心,又难免失望。

    凌澜可不想在吃饭时间再去提案件的事,听见郑渤把话题引到了袁峻的绯闻上,她赶忙附和“那个凯美瑞白领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你们进展到什么地步了?”话一出口,凌澜发现自己刚刚的语气太八卦了,自己都对自己有些反感。

    袁峻听了这话更是急了,干脆放下筷子,提高分贝“没有没有,凌澜你别误会,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袁峻的反应太过激,让凌澜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就连一旁的郑渤也看出了端倪。于是四个人全都沉默下来,专心吃饭。

    沉默了一会,顾涵浩突然开口,看来是想缓解尴尬的气氛“快点吃吧,吃完咱们回去研究两个死者。”

    凌澜正吃得津津有味,听顾涵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废话,侧着抬起头白了顾涵浩一眼。哪知道顾涵浩接收到这白眼竟然面露无辜的怒色。凌澜不解气,放下筷子的同时,在桌子底下踩了顾涵浩一脚。

    顾涵浩刚要发作,便瞥见了凌澜放在桌子上的筷子,这才明白自己被踩的原因,感情是他不该在吃饭的时候提及那两个死者,那两个浮肿的、白花花的、被绳子勒出一道道沟壑的死者。

    “我吃饱了,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凌澜彻底没了胃口,好不容易才把刚刚看的投影上超级大,超级细节清晰的尸体赶出脑子,顾涵浩简单一句废话,就让她刚刚的努力白费,不单再吃不下去,刚刚吃下去的东西也在胃里蠢蠢欲动。

    顾涵浩三口两口吃完,也匆忙离开了餐桌。袁峻看顾涵浩没有跟着凌澜往电梯走,而是走到窗边打手机,他不禁怀疑,顾涵浩这个电话是打给凌澜的。他开始怀疑,也许顾涵浩对凌澜,并不是一点意思也没有。

    午休时间结束,四个人又回到会议室。这次顾涵浩没有再让郑渤放幻灯片,一是已经没有必要,二来,他真的怕凌澜再看那照片会把午饭吐出来。

    郑渤对着笔记本电脑,目光迅速移动,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讲解“女死者名叫佟佳丽,死亡时刚满40岁,丧偶,无子女,她的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姐姐也已经嫁到国外。这个佟佳丽是栾舒晗的对门邻居,丈夫死后,她一直独居,所以栾舒晗的母亲很照顾她,两家交往甚多。案发那天,栾舒晗的母亲不在家,栾舒晗感冒发烧也就没去上班,自己在家里睡觉,中午的时候她听到有人敲门,不是她家的门,而是对面佟佳丽的门。通过猫眼,佟佳丽看见,敲门的是个男人,正是那名男死者,佟佳丽开了门,很亲热地和男死者拥吻,然后两人拥抱着一起进了房间。至于他们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佟佳丽便不清楚了。”

    “这个男人是佟佳丽的情人?”袁峻想起了男死者生前时候正常的面容,那真的不是一般的丑,让人想起没有进化好的猿人。而佟佳丽,人如其名,是佳丽一名,虽然年纪不小了,但却是宛如很有风韵的少妇一般。

    顾涵浩想起两名死者的面貌也有些唏嘘感叹,这个佟佳丽是图这男人什么呢?对她这个寡妇的照顾?还是这个男人有与面貌天壤之别的心灵美?

    “讲讲男死者吧。”顾涵浩想到了栾舒晗提及的,那两人,美女与野兽拥吻的样子,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所以赶忙把脑子里的画面清除掉,把注意力放到男死者身上。

    郑渤找到男死者的资料,介绍道“男死者叫穆全,是江对面土山村的居民,游手好闲,靠救济过活,死的那年四十五岁,倒是和你们之前猜想的凶手差不多,丑,而且一直未婚,不过有一点肯定和凶手不同,这个穆全智商有些低,不识字,更别提什么细致的观察能力了。”

    顾涵浩很纳闷,这个穆全显然不会对佟佳丽照顾有加,也别提什么心灵美,甚至他的生活圈子都和佟佳丽完全不同,一个在城里,一个在村里,怎么看都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那么到底是什么让这两人走到了一块,甚至还发展成情人呢?是佟佳丽有把柄落在穆全手里?还是佟佳丽对穆全有所图?对于穆全,能图的有什么呢?钱,穆全没有,相貌身份地位权利,一概都没有。难道是肝脏肾脏什么的?佟佳丽想要倒卖器官赚钱?顾涵浩告诉自己不要顺着这样的思路再想下去,否则待会什么特工外星人的也会冒出来的。扯得太远了。

    四个人正沉默思考,柳凡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顾队,你要的点心我给你放你办公桌了。”

    顾涵浩一听这话顿时露出尴尬之色,忙转移话题“那个,栾舒晗那边有什么发现?”

    袁峻侧目看了看凌澜,他这才明白,原来刚刚顾涵浩在餐厅打的那个电话,不是给凌澜,而是柳凡,他要柳凡回来的时候顺便买点心。这个柳凡一定很高兴能为顾涵浩服务吧,她哪里知道这点心不是顾涵浩要吃,而是顾涵浩要给凌澜吃的。

    袁峻根本没心思去听柳凡的调查结果,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原来,担心凌澜午餐没吃饱的人不只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