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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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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孤寂的让人窒息。

    月亮寂寞地悬在夜空中,久久地徘徊着。天上少的可怜的几颗星星在残月的映照下,无力地眨着困倦的眼睛。

    月光苍白的无力,在秋风的挟持下,夹着落叶的声音,无力地钻进窗子。

    于是,屋内有了些许光明,微弱的刺眼。

    宽大的双人床上,睡着我与妻。妻子枕着我的胳臂酣睡着,满头的秀发,遮住了憔悴的面孔。

    妻均匀的呼吸声和我呼呼的呼噜声在彼此起伏地交替,奏着睡眠曲,但不和谐。

    我的灵魂趁着我不注意,悄悄地离开我的躯体,轻轻地绕过窗子,飘上了阳台。

    “外面还真有些冷,为什么每夜我总是难以安睡,让我脱离你的躯体?”灵魂回头瞅了我和妻一眼,做了个鬼脸,飘走了。

    灵魂在半空中游走着,惶惶忽忽,偶尔躲开空中飘落的树叶,有些扭曲。

    他知道,必须尽快赶到小河边,在那里他会见到让他魂牵梦绕的她,一个让他相恋许多年都没有结局的人。

    小河边,她在徘徊着,我的灵魂看出了她的焦急和无奈。

    她仍然还是那么清秀、苗条,象出水芙蓉,亭亭玉立站在小桥边。

    “我来晚了吧,让你一个人在这冷冷清清的夜晚,孤独地守侯着,真对不起。”我轻轻地扶摸着她的肩膀,将她揽入怀中。

    “没有,只要你能来,哪怕我就只能看你一眼,我心无悔。”她偎依在我的怀中,仰脸望着我,呢喃声让我心动。

    “今天来就是能见你最后一面,明天你就要走了,不知我们何时还能再相会?”

    “世事难料,人生如梦,在虚无飘渺中,人生如烟,在空惘虚幻中。相会也许遥遥无期,但我们又不得不离开。”

    “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你,是上帝赐给我的恩惠,我们毕竟有过这几年的相识与相知,也许我们真的不能结合在一起。”我的灵魂幽怨地看着她,继续说到:“但我很是不甘心,没有你,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怕我在以后的日子里会形同走尸。你就真的要离我而去?”

    “我也想过,和你在一块会有多么幸福,毕竟我们之间有过真正的爱,但如果我真的和你私奔的话,世界很大,却可能没有我们的安身之地”她无奈地说。“我们不能在一起了,毕竟都不愿意破坏现有的家庭。我可以为爱而付出,可以为爱而疯狂,但你却不能这样做,我也知道你会为了我而不顾一切,但是,那样就真的毁了你,毁了你的前程,毁了你的生命!”

    “我不在乎!”我的灵魂痛苦地大喊道。近乎绝望!

    “但我在乎,我不在乎你,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在乎你,你的妻子吗?”她继续说道:“让我们互相克制吧,如果我们真的不顾一切地走在一起的话,也许我们活的更加痛苦,伦理、道德、舆论的谴责会把我们打入十八层地狱的。”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让我们保留这份美好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的灵魂已经泣不成声。

    “今生难作鸳鸯鸟,来世再擎双翼飞!”她扶起我,紧紧地拥着。

    “我想我会在忧郁中度过余生,我们真的不能为了爱而舍弃一切吗?”灵魂痛苦地问道:“我们在从天堂被赶下来的那一刻,就在坎坷的人生道路上,寻觅着、选择着、试探着,直到有了发现和目标,生命真的很脆弱,爱情道究竟有多么苍白?”

    “不要这么悲观,生命本是一首歌,走过的每一条路就是每一条线谱,每一个足迹就是一个音符,坎坷的人生往往能奏响更加美丽、悠扬的歌声。”她吻着我继续说到:“爱情也是一朵花,世界因为有它才能够绚丽多彩,生命因它而熠熠生辉,但花也有凋谢的时候,但它的余香却可以在世间永存。”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爱情?

    “这是一个残缺不全的世界,每个人都是从天堂被扔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他的美好能够让你唤起对天堂的回忆。这,就是爱”!

    “我们在彼此的身上,惊讶地找到了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热情,找到了自己的价值,找到了自己的创造力,找到了自己完整的生命!即使我们不能结合在一起,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她幽幽地对我说:“祝福我吧,明天我就要远离了,今生可能真的不能够再见到你,但见不到的仅仅是你的身体,但你的心却可以生生世世地和我在一起!”

    她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不要再遗憾,我们之间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亲情是一种没有条件、不求回报的阳光沐浴;友情是一种浩荡宏大、可以随时安然栖息的理解堤岸;而爱情则是一种神秘无边、可以使歌至忘情泪至潇洒的心灵照耀。虽然我们不能结合在一起,但我们毕竟有过美好的记忆!”

    我已无力,紧紧地拥着它,吻着她,我的泪水和它的泪水交融在一起,汇成一股细流,流进脚下的小河中,记载着我们昨天的历史和今天的记忆,终究汇入大海,和天地同在,和日月同辉。

    “天将明了,我们该分手了。”她轻轻地推开我。

    是的,天将明了,我不能让黎明的曙光留住我的灵魂,我必须走。

    “记住,别忘了我和你说的话,临终时莫忘了喊我的名字,那样我们来生就可以在一起了。”她向我挥了挥手,提醒着我。

    天亮了,我的灵魂回到我的身体中,妻还在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我的胳臂已从妻的头下抽出,酸酸地,上面有些眼泪,是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