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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他的眼仍然是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和以前一样,不管再怎么恨他,看进这双眼,仍不想再出来。
强迫自己把视线从他眼上挪开,只紧攥着包裹,绕开他,飞跑开去。
他追了上来,她以为他会拽她回去。
她想,如果他敢这么做,她就请出噬魂,虽然她现在的功夫还弱得不能与他一拼,但总不能弱了气势。
结果,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边,就如同她刚刚回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在她身边引导着她一样。
他的袍角飘入如故眼角,如故心里蓦然刺痛。
咫尺天涯讲的是人心,哪怕人在咫尺,心离了,便是不可逾越的天涯。
如故强迫自己只看前方,不看他一眼,“你还要做什么?”
“既然来接你,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去。”
接她?明明是绑架她,而且还差点再次强暴她。
如故瞪着他,杀他的心都有。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一丝如故的笑意。
如故气得肺都快炸了,实在吞不下这口气,转身狠狠地踢了他小腿一脚,向马车而去。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无赖。
有他跟着,她根本走不掉,和他硬闹,不过自讨没趣。
不过他有一点说的很对,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要想不被他人鱼肉,就得自大强大。
如故轻抚三生镯,里面有可以催她炼药速成的灵气,还有她新得的噬魂。
只要她再努力些,强大不会太久。
云末,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后悔。
后悔让我强大!
云末痛得嘴角微抽,眼里却漾开了笑,抢上前,一手打起车帘,一手去扶她。
如故瞪了他一眼,自己爬上车。
他不勉强,自己上了车,启动马车,“如故,我找你,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
如故的脸直接气黑了,“云末,你丫的别欺人太甚,我现在一无所有,更不会有你的任何东西。”
云末回头看了眼揭着车帘愤怒咆哮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她自己活了一世,骂人倒是学得顺溜。
“没有?”
“没有,我这辈子除了拜你所赐,欠了小开一亿六千金,谁也不欠。”
“别俗得眼里只剩下钱。”云末声音温软。
却只是一句话,就把如故气得差点跳起来,“姓云的,你不就是仗着几个臭钱,养了这么一帮子的人,才能把我绑来这里,你t—m—d的还好意思说我只俗得只剩下钱。如果你没有钱,你又能剩下些什么?”
云末笑了,“怨气还不小。”
如故无语,难道他得健忘症,忘了他们之间有多少怨和恨?
云末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转身过来,抓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出车厢,拉来靠近自己,“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我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已经两清了。”如故脸色微微一白,往后一挣,却被他抓得更紧,向他拉得更加靠近,脸差点贴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视线从她的眼下移,落在她的唇上,真的好想再尝尝她的味道。
“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两清。”
她呼吸一紧,以为他会吻她,慌得斜开眼神,不去看他,试着离他远些。
他嘴角轻勾,是谑戏的笑,眼里却寻不到玩意的味道。
如故告诉自己,这个人是魔鬼,不再是以前的小郎,心里仍是漾开了圈圈涟漪。
“云公子才华出众,身边也不会缺爱人,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我这样的身上?”
云末听她叫一声“云公子”,眉头就皱一皱,听完她的话,反而笑了,“你在吃醋?”
“我有什么醋可吃?”如故被一口气噎住,每次想到他和怜心温柔说话的模样,心里就会不舒服很久。
“我心里没有别的女人。”云末扬眉,如果她对他的那些事半点不介意,才叫糟糕。
如故望天,笑话,当她三岁?
他的绯闻就连美国都到处可见,冷冷道:“云公子的私生活和我没有关系。”
云末看她绷着脸,笑了。
她会生气,就说明她对他是在意的,这很好。
“真的没有关系?”他又将她拉近些,视线下垂,锁了她的唇,一点点向她的唇靠近。
如故紧张的一偏头,唇从他面颊上擦过,心更是砰然乱跳开了。
他眼角余光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看似朴实,却由紫檀木做成的马车,浓眉微蹙,吻向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云末放开她,把她推回车厢。
如故感觉到他的异样,把窗帘轻轻揭起一角,看向那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那辆马车的车帘揭开,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年轻脸庞。
女子痴痴地看着一身黑衣的云末,即便是云末目不斜视在和她擦肩而过,她仍眼也不眨地追着他远去的背影。
如故揭开车帘,“怎么不理人家?”直觉云末认得那个女子。
“驾车分心危险。”他漫不经心的回答。
如故无语,说谎都不脸红,他驾着车折腾她的时候,路也不看,怎么不说危险?
云末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等远离了那辆马车,云末任马自己奔跑,返身进了马车,取下脸上鬼面具,露出面具下那张清儒俊雅的脸。
这张脸或许不如容谨俊美,也不如无颜邪媚,更不如玉玄倾国倾城,但这张脸却让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特别是这双如墨染出来的眉眼,让人看着,就不想再看去别处。
如故回来后,对着这张脸已经有了不短的日子,但每次看见,仍情不自禁地失神。
他居高凝下地看着她呆怔的神色,慢慢地宽衣解带。
腰带跌落在如故脚边,接着他身上黑色锦袍也擦着她的鼻尖滑下。
清凉的车厢,平白生出一厢别样的意味。
如故惊了一下,该不会又刺激到他,让他想做什么混蛋事?
警惕地看着他,下意识得往门口的方向退开。
云末身上只穿着雪白中衣,干净得一尘不染,睨着她的眼里噙了丝似笑非笑。
拿起平时所穿的白衣,慢慢穿上。
简直是赤裸裸地戏弄。
如故囧了,脸上火辣辣地一片。
偏头低骂了声,“妖孽!”
马车刚上了官道,路旁停着另一辆。
靠站在马车车辕上的少女,突然向路中间的跑了过来。
云末不得不拉住马车。
如故的身体仍是往前一耸,险些一头栽出车厢。
云末回头过来,关切问道:“碰到没有?”
“没。”如故抬头往车前看去。
那少女十五六岁的样了,长得很漂亮,身上裹着件名贵的翠绿锦衣,露出一双穿着葱绿锦缎的绣花鞋。
如故直觉,这姑娘是冲着云末来的,挑了挑眉,“有人找你。”
云末转过脸,看了眼,已走到车下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开始倒车。
锦衣少女见他没停车,有些意外,比手划脚,示意他停下。
云末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不理。
锦衣少女急了,跳到车前抓他的马缰。
云末不得不停了下来,睨了眼揭着车帘,有些幸灾乐祸的如故,再看锦衣少女,脸沉了下去,没有主动问话的意思。
锦衣少女拽着车辕,“让我上车。”
“有事?”云末微蹙了眉头。
“当然有事,我等你半天了。”
“我忙。”云末声音冷淡。
“你不让我上车,我就一直拦着路,大家没得走。”锦衣少女死车辕横木。
云末视线转过来,和如故讥诮的目光一对,墨眉微微一扬,回头问那锦衣少女,“你的车怎么办?”
“我丢了五百两银子给衙门,车丢了,他们自然会去找。”
如故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云末交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锦衣少女自行爬上马车,坐到云末身边,扶紧了身边横木,一副打死我,也不会下车的神情。
扭头看向身后的如故,“这就是你急巴巴去接的狐狸精?”酸溜溜的味道丝毫不加掩饰。
如故的脸顿时绿了。
“什么狐狸精,要胡说,就下车去。”云末皱眉,就知道她上来不会有好事。
“本来就是。”女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长得不怎么样嘛,还是个郡主,竟这么土。”
如故从来就不会像那些败金女一样,全身昂贵锦缎珠宝包装,但她天生丽质,现在一身红衣,就算不是一身奢华装扮,也是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见得人的。
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乱贬低一通,实在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