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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这时丁亦宇从书房里出来,见到客厅里僵持的俩人,很是不解:“都站着做什么?”
谢思因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太晚了,今晚你们就别回去了。”
但一听许青美这么说的时候她又僵住了。
也才十点多,根本就不算晚。但许青美那句话的作用达到了,在她捅破那张纸的时候她就知道谢思因没办法拒绝。
房间也事前准备好了,丁家虽不是什么豪宅,但三两间客房总还是有的,偏偏许青美只让人收拾了一间。丁亦宇破得意地说:“这是我房间,已经是最大的一间了,你还想怎样?”
她不想怎样,只要不跟他共处一室就行。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傻气,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踩着脚步一间间地找,手才刚碰到其中一间的门把手就听丁亦宇似笑非笑地说:“这是丁亦宸的房间。”
他那脸上的笑可不是一般的讨人厌。
谢思因只好将手收了回来。房间多的是,她有的是时间。身后那人也由着她,只是偶尔阴阳怪气地讽刺她:“谢思因,有时候你真的挺矫情的。”
谢思因懒得理她,她走得越来越快,拖鞋在地板上吧嗒吧嗒响,她突然觉得身上的裙子有些碍手碍脚,正自懊恼,身体突然被人大力扭了过去,肩膀被人用力箍住,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了窗前,正对的是外面影影绰绰的夜景。
“你……”话才出口就被人死死的捂住了嘴。
她气得不行,想要发作,却听身后一个声音惊诧地说道:“你们怎么还没睡?”
丁亦宇脸不红小心不跳地说:“快了。妈你也早点休息。”
嘴上的手这才渐渐松开,谢思因小心喘着气,冲许青美笑笑。好在她被藏在了暗处,倒没有多很尴尬。
许青美有些提不起精神,一面打着哈欠一面说:“要是睡不着就看会电视,饿了就吃点宵夜。”
丁亦宇一个人应和着:“知道了,您早点睡吧。”
许青美前就刚走,丁亦宇就不顾一切地将谢思因半托半抱着带回了房间,灯才打开,就听谢思因讽刺地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演。”
丁亦宇随手扯下领带丢在床上,回头看她,脸侧脸在灯下忽明忽暗,似乎有些疲惫,他说:“看我笑话呢?你要是肯配合我也不至于这么累。”
谢思因哼哼:“可没人逼你。”
丁亦宇也没再搭腔,脱掉外衣,解开腕表,他伸手去接衬衣扣子的时候谢思因终于觉察出不同,忙说:“你要干嘛?”
丁亦宇手上动作未停,看着她笑得意味难明:“大晚上,孤男寡女的,你说我要干嘛?”
他越逼越近,谢思因浑身惊觉,快要逼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身想逃,身体却被人按住。耳边传来门反锁的声音,身前的人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别想太多,我是真累了,你也消停点。
说完就转身离开,径直朝着房间附带的卫浴间走去。
直到他消失在门后谢思因才将心放回心底,真是虚惊一场,又有些懊恼,居然又被抓弄了。
☆、第10章
与上次不同,这男人在里面洗澡,水流的声音清晰明显。这次是在他的地盘,谢思因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感觉多半是来自于不安,至于到底为什么会不安她却一直想不明白。也许是太了解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放荡,本能地想要离他远点。
但又觉得不应该,按理说丁亦宇从未对她有过过分的行为,用他恶毒的话说就是谢思因身材太次了完全让他生不起欲.望。深层次的分析,这男人有时候还是挺理智的,他知道轻易不能碰她,否则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
心里明明再清楚不过,但谢思因就是莫名慌张。一慌张眼睛就有些管不住。她起先是在小心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对这个男人无趣的品味很是不屑。一不小心就看到么了浴室的那扇门,磨砂玻璃做的,雾气模糊了视线,可她怎么好像还能看到那男人的身形?赤.裸的,大喇喇地站在那里。
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上次在丽港,那男人就站在门外,是不是也能看到她在里面的样子?越想越是心里发毛,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流氓。
她现在才真正体会到等待原来是这样的煎熬,总不能这样傻傻地等他出来吧?而且就算他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她还是要跟他摊开了说,他们不能这样,她不放心。
这么想的时候人已经站了起来,前脚还没迈出,就听到了手机响。她平时都调静音,循着声音找了半天才发现是某人扔在床上的手机在响。
声音还在不依不饶地继续,浴室里那人好像全未察觉。谢思因想了想,最后还是没忍住走过去。
她就当做一次好人。
可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就愣了一下。
“奇奇”,好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还是不要接好了,免得让人误会。她刚要放下手机,突然听到身后有门把转动的声音,扭头看到是丁亦宇出来。她不动声色将手机放回原位,“有你电话。”
那男人上身赤.裸,洗过的皮肤上泛着水光,大喇喇朝她走来。谢思因只好低头,这个动作方便丁亦宇越过她拿起床上的手机。鼻尖钻进一股沐浴后的味道,男人的气息强烈而霸道,她有些不自在,绕过他正准备走。
手机还在响,丁亦宇看了看谢思因的侧脸,没能瞧出什么来。他想也不想就挂掉,抓住了谢思因胳膊:“去哪儿?”
“口渴了。”谢思因头也不抬。
她甩开他的手,丁亦宇还要挽留,手机再次响起来。
谢思因在他接听电话的那一刻已经溜出房间。
此时许青美应该睡着了,她也有些困倦,晃晃悠悠像个孤魂。最后索性到客厅里看电视,没敢开灯,电视调成静音,她抱了个抱枕,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电视屏幕,仿佛出神。
实在无聊,她试着给舒文丽发了条短信:“睡了么?”
无人回复,此时手机显示时间为00:00.
电影频道正放着不知名的外国电影,从画质上看应该有些年头了,好像是个文艺片。电影里只要女主角一人,密闭的房间里,她坐在窗前的钢琴前,借着微光,她的手搭在了琴键上。手指未动,头部缓缓移动。镜头拉开,是门的特写。
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女主恬静的脸上显出笑容,慢慢扩大。一双男人的脚出现在门口,往上,是英俊的男人的脸。
女主已经泪眼汪汪。
真他妈煽情。
谢思因刚想换台,突然听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她还以为是电视里传出来的,但又想到自己明明关了静音。正疑惑,那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就在身边。她身体瞬间绷紧,眼睛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那扇门。
“咔哒”一声,门把被人扭动,谢思因想叫却发现叫不出口,只知道死死盯住。
脑袋有些昏沉,现实的画面与电影里的重叠,当门推开,显出一个男人的身形时,谢思因觉得非常不真实。
她有半分钟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当客厅的灯光亮起,她才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然后她听到门口那人惊诧的声音:“阿因?怎么是你。”
谢思因慢半拍地看着站在玄关处正准备换鞋的丁亦宸,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回来啦?”
丁亦宸愣了一下,微微点头:“今天有点忙,刚做了一个大手术。”他已经换好了鞋,走过来的时候了然地说,“你是来为美姨庆生?”
原来他知道今天是许青美生日。可却没有任何人通知到他。
“嗯。”她看了眼一脸疲惫的丁亦宸,说,“你是不是还没吃饭?”
“还没时间吃,反正习惯了。”丁亦宸笑笑。
她站起来,“冰箱里给你留了饭菜,我去给你热热。”
“不麻烦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
“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谢思因却坚持,她转头,“这个时候你可以去洗个澡什么的。”
丁亦宸只是笑,说了声谢谢,倒是听话的去了卫浴间。
大概是刚刚受了点小惊吓,谢思因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她两眼盯着锅里翻滚的汤时,突然感到一丝异样。忙回头,竟不知丁亦宇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换了睡衣,闲闲的倚在厨房门边,一言不发看着她。
“干嘛这么看着我。”谢思因被他看得不舒服。
丁亦宇又看了一会,才说:“我说谢思因你胆子真不小,这是我家,当着你老公的面大半夜的给另一个男人煮吃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神经。”谢思因翻了翻白眼。她熄了火,不打算与这人纠缠。
丁亦宇身上将她的去路拦住,直直看着她眼睛,“又想去哪?他在洗澡,怎么你还想进去帮忙?”
如有可能,谢思因真想给他一巴掌。但又想到了什么,她生生忍住,仰着脸看他,嘴角带了讽刺:“你管不着。”
丁亦宇瞳孔危险地缩了一下,“我今天就管了。你先别走,把话说清楚。”
谢思因退后一步躲开他的手,“先管好你自己再说吧,你还真没资格管我。”
丁亦宇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趁热打铁:“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有说什么?明摆着的事情,我都懒得管。我的事情也轮不到你来管,别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龌龊。”
她越说越激动,后退的时候没留意,“砰”的一声打碎了一个碗。巨大的声响让俩人同时怔住。
谢思因趁他愣神的时候溜开,丁亦宇紧跟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见许青美急匆匆跑了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她见谢思因脸色不对,以为是小俩口吵架。丁亦宇顺势搂过谢思因,已经换了种语气,“没事,不小心打破了个碗,她被吓到了而已。”
“没伤着吧?”
“没事。妈你赶紧回去睡吧,这都几点了。”
许青美瞪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不早了,还不睡觉。”
“马上去。”
谢思因又被他带回了房里,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怒气还未消。丁亦宇却被她这模样逗乐了,酝酿了半天,才说:“你都知道了?”
谢思因没好气地别开头:“我什么也不知道。”
丁亦宇也不点破,沉默着看了她半会儿,只说:“结婚之前咱们是不是有过约定?你现在对我的事情装聋作哑,很好,同样的我也给你同等的自由。”
”同等的自由?“听到这里谢思因忍不住冷笑。
她那笑容可真把丁亦宇刺激到了,他钳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谢思因我警告你,你在外面想怎样都行,但是在我家里最好给我安分点。”
谢思因非常不满被这样对待,但又摆脱不开。说话却是没问题,她狠狠地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丁亦宇用了力,惹得她轻叫。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丁亦宸什么心思,今天晚上是最后一次,别说我没警告过你。”
谢思因被他弄得有些疼了,试图掰开他的手却不成功,丁亦宇像是故意的,眼睛喷了火似的盯着她。还别说眼神听吓人的,谢思因也不是轻易妥协的,死死抿着唇,干脆放弃挣扎。
最后还是丁亦宇先罢休,他松开手的时候指尖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唇,那丝丝麻麻的感觉很不真切,以至于当丁亦宇开口说出下面那番话的时候,谢思因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他的手最终停在了她脸侧,一点一点的抚触,好像怕她受到惊吓,最后停放在她细细的脖子。他的头低了下来,眼神前所未有的专注深沉,谢思因迷迷糊糊完全不在状态,任由他胡来,连他靠得如此近了也毫无察觉。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受制于人,丁亦宇的手指很不安分,轻轻刮过她的锁骨,引得她一阵战栗。本能地抓住他的手,想推开却没推动,她微微懊恼,刚想发作,却听他低低地说:“谢思因,如果你求我,说不定我就肯安安分分,从此不再砰别的女人。”
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思因终于甩开他的钳制,她跳开,在安全位置站定,毫不掩饰心底的讽刺,“做梦吧你!”
让她再去求他,她想永远不会有哪一天。
再说了,让她相信种马也可以从良,除非她哪天脑子进水了。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