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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楼(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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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就到了冬日。

    这两日,扬州下起了雪,气温陡然下降很多,十分寒冷,冷得扬州城不少人受了风寒。从小身子就不好的小林黛玉,自然也受了风寒。

    好在她这大半年一直跟着林淮玉早晚喝牛乳,身子强壮了不少。这大半年内,她生病的次数要比去年少了一些。这次要不是天气骤然变冷,她也不会生病。

    贾敏也因为太冷生了病,不过没有小林黛玉那么严重。林如海跟林淮玉父子俩身子要比贾敏母女俩健康不少,父子俩并没有冻病。

    小林黛玉生病后,林淮玉独自一人上课读书。每天上课前,他都会先去看望妹妹。下学后,也会第一时间看望妹妹。

    这日下起了大雪,庭院里的一切被厚厚地白雪覆盖,世界一下子变成了白色纯洁的世界。

    下这么大的雪,没法带妹妹打雪仗、堆雪人,真是可惜了。等用完午膳,他在妹妹的院子里堆一个雪人,让妹妹看看也是好的。

    下了学后,林淮玉没有急着去看望妹妹,而是先堆了一个小雪人和一个小兔子,准备拿给妹妹看看。

    果然,小林黛玉非常喜欢,直说哥哥堆得小雪人和小兔子可爱。

    “等用完午膳,哥哥在你的院子堆两个大雪人。”

    小林黛玉听到这话,双眼亮晶晶地说道“真的吗?”不过,她很快想到外面很冷,立马摇头说,“哥哥,太冷了,你不要堆雪人会生病的。”

    “妹妹放心,哥哥不怕冷,哥哥也不会生病。”林淮玉伸手给妹妹掖好被角,“哥哥先去跟母亲用膳,待会再来找你。”

    “哥哥,你要帮我多吃一点。”

    “好,哥哥会帮你多吃点饭菜。”林淮玉临走的时候,叮嘱香菱,“好好照顾小姐。”

    “是,少爷。”

    之前,林淮玉请林如海派人打听香菱家人的消息。在几个月前,就打探到消息了,香菱的父亲如原著中一样疯疯癫癫地跟着道士跑了,她的母亲也在她父亲离开后没多久就病逝了。至于她的外祖父也跟他想的一样不是什么好人,香菱去她外祖父家不会有好日子过。

    林淮玉跟林如海他们商量了下,决定先让香菱在林家住下来,做小林黛玉的丫鬟。等到香菱长大,再把她的身世告诉她,如果那个时候她想要去寻找家人,他们不会拦着她。

    香菱在佩兰她们的调|教下,已经能好好地伺候小林黛玉。她比小林黛玉大几岁,又能好好地伺候小林黛玉,也能好好地陪伴小林黛玉。

    小林黛玉很喜欢香菱,把她当做姐姐一般对待。

    来到膳厅,林淮玉先给贾敏请安行礼,随后关心地询问道“母亲,您的咳嗽好些了吗?”

    贾敏温柔地对林淮玉笑了笑“比早晨好些了,再过两日差不多就好了。”说完,她把林淮玉拉倒身边,摸了摸他的手,“淮哥儿,冷不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母亲,我的手这么暖和,您看我冷吗?”林淮玉回握住贾敏的双手,微微地皱了下眉头,“母亲,倒是您的手有些冰,您是不是冷?”

    “这到了冬天,我的手脚一向都是冰的。”贾敏轻轻地拍了拍林淮玉的手背,笑着说,“屋子里有地龙不冷。”

    林淮玉仔细地看了看贾敏的气色,见她脸色要比前两日红润了不少,心里便放心了。

    “母亲,天还是很冷,您还是要多注意。”

    被儿子这么关心,贾敏眼里是满满地笑意,“好好好,母亲听你的,一定会注意。不过,你也要多注意。”

    “母亲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肚子饿了吧,我们先用膳,今天午膳吃锅子。”

    林淮玉满脸欢喜地说道“我最爱吃锅子。”冬天吃火锅最适合,也最暖和。

    “锅子好吃,但是也不能天天吃,会上火。”贾敏没想到儿子这么喜欢吃锅子,恨不得顿顿吃,最重要的是儿子吃的锅子特别辣。她没想到儿子这么能吃辣。

    “母亲放心,我会多喝水,这样就不会上火。”

    母子俩一边涮锅子,一边闲聊。贾敏会跟林淮玉说府里的事情,林淮玉会跟她说今天上午在先生那里学到什么。

    用完午膳,林淮玉就去妹妹的屋子,喂小林黛玉吃粥。

    小林黛玉这几日病了后,变得越发娇气,每顿饭和每顿药都要她哥哥喂她,不然她不吃也不喝。

    林淮玉非常喜欢妹妹这样的撒娇,一点也不嫌麻烦,每顿饭和每顿药都非常精心地喂她。

    小林黛玉靠坐在床上,乖乖地张着嘴吃着哥哥喂她的白粥,小脸上是满满地幸福笑容。

    明明只是一碗白粥,但是却被妹妹吃出山珍海味的即视感来。

    林淮玉舀起一勺白粥先吹了吹,等稍微凉了后,才喂到妹妹的嘴边。等妹妹吃了后,他又拿起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她嘴角。

    喂完妹妹吃完粥,又喂妹妹喝药。看着妹妹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喝着药,林淮玉是满满地心疼。等到妹妹满七周岁,就给她换药吃,这样以后她就会少生病,少吃药。

    等妹妹喝完药,林淮玉赶紧喂她吃一块蜜饯。

    小林黛玉吃了蜜饯后,原本苦巴巴地一张脸慢慢舒展开来,随后甜甜地朝她哥哥一笑“哥哥,不苦了。”

    “真的不苦呢?”

    小林黛玉连连点头“恩,不苦了,真的不苦了。”

    林淮玉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小脸,“赶快好起来,这样就不用再喝药了。”

    小林黛玉乖乖巧巧地说道“恩,我会赶快好起来的。”

    看着妹妹的精神好了不少,林淮玉猜想再过几日,妹妹应该就能好起来。

    “哥哥现在就去院子给你堆雪人。”

    “哥哥,外面冷,你会冻着的。”

    “哥哥不怕冷,你且等着。”林淮玉叫上他的小厮刘寄奴一起堆雪人。

    刚开始会冻手,但是慢慢地一双手就开始发烫。一主一仆在雪地里滚着雪球。

    小林黛玉穿着厚厚的衣服,趴在床边看着哥哥他们堆雪人。

    贾敏也过来了,她把女儿抱在怀里,同女儿一起趴在窗边看儿子堆雪人。

    “淮哥儿,你的手都冻红了,不要堆了。”贾敏眼尖地发现儿子一双手冻得通红,满眼心疼道。

    “母亲,我的手现在在发热,一点都不冷,您不用担心。”此时,他小的雪球放在大的雪球上面,“等我把雪人堆好。”

    他让刘寄奴去厨房拿了两根胡萝卜,用来做雪人的鼻子。接着自己找了些圆溜溜漆黑的石头,用来做雪人的眼睛和衣服扣子。

    很快,他就堆好了一个雪人,转过身对贾敏和小林黛玉说道“母亲、妹妹,我的堆的雪人可爱吗?”

    小林黛玉非常捧场地鼓起掌来,“可爱,哥哥堆得雪人真可爱。等我好了,我要跟哥哥一起堆雪人。”

    “好啊,等你好了,哥哥带你一起堆雪人。”林淮玉指了指刚刚堆得雪人对小林黛玉地说道,“这个小雪人是妹妹,我再堆一个我的雪人。”

    “淮哥儿,你冷不冷啊?”贾敏担心儿子会被冻到,”淮哥儿,堆一个雪人就够了,不要再堆了,小心冻着。”

    “母亲,我不冷,我还能再堆一个雪人。”

    贾敏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你这孩子……只许再堆一个雪人,堆完就不许再堆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听母亲的,堆完这个雪人,我就不堆了。”林淮玉又堆了一个比刚才大一些的雪人,并且就堆在刚才小雪人的旁边。一大一小的两个小雪人手拉着手,仿佛就是林淮玉跟小林黛玉两人,十分可爱。

    小林黛玉看到这两个小雪人,十分欢喜,直呼“哥哥真厉害”。

    被妹妹用崇拜地眼神看着,林淮玉心里还是非常受用的。

    贾敏见儿子堆好雪人,连忙走出屋子,走到林淮玉的面前,伸手握住儿子的双手,发现儿子的双手冻得通红,但是却非常暖和,这让她稍微放了心。

    “佩兰赶快把姜汤端来。”

    “是,太太。”

    贾敏赶紧拉着林淮玉进了屋子,伸手摸了摸儿子冻得冷冰冰的小脸,随即微微用力地搓了搓儿子的小脸,像是要把儿子的小脸搓热。

    看到贾敏眼里浓浓地担忧,林淮玉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母亲,我不冷,真的不冷。”说完,抬手握住他母亲的双手,“您看我的手这么暖和。”

    “你这是被冻得,待会就要冷了。”贾敏伸手点了下林淮玉的鼻子,“不许再堆雪人了。”

    林淮玉知道贾敏是紧张担心他,就顺着她的话说“好,不堆了。”

    佩兰这时端来姜汤,贾敏伸手接了过来,接着亲自喂林淮玉喝。

    林淮玉表示自己能喝,但是被他母亲拒绝了,没办法只好任由贾敏喂他喝。喝完一碗姜汤,身子一下子变暖和不少。

    陪着贾敏跟小林黛玉说了一会儿话后,他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准备睡一会儿午觉。

    等到晚上,林如海回来,见到林淮玉堆得两个雪人,不由地童心大起,拉着儿子又堆了两个雪人。这两个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贾敏。

    四个雪人手拉着手并排在一起,就如林淮玉他们一家四口一样。

    用林淮玉他的话来说,他们一家人齐齐整整的,那么四个雪人也要整整齐齐。

    贾敏拿他们父子俩没办法,只好由着他们。等他们堆完雪人,先是给他们灌了姜汤,接着让他们泡热水脚。

    “真的太胡来了。”贾敏气得瞪了林如海好几眼,她舍不得责骂儿子,就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到林如海身上,“你知不知道淮哥儿今天下午已堆过雪人,你晚上回来又拉着他堆雪人,要是他冻着了,我跟你没完。”

    林如海讨好地对生气中的妻子笑了笑“淮哥儿的身子很壮实,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你不用这么紧张。”

    贾敏抬手敲打了下林如海的胸口,“淮哥儿哪里壮实了,淮哥儿明明瘦弱的很,要是淮哥儿病了,我唯你是问。”

    “淮哥儿皮实得很,不会像黛玉那样轻易生病,你就放心吧。”林如海觉得妻子对淮哥儿太过紧张,生怕淮哥儿吹个风就生病病倒。

    “你让我怎么放心,你忘了当年明哥儿是怎么没的吗?”贾敏之所以对林淮玉的身子紧张兮兮,主要是担心林淮玉会重蹈明哥儿的覆辙。当年,明哥儿也只是受了风寒,之后一直发热,再然后人就没了。“如果淮哥儿……”

    林如海伸手把妻子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不会的,慧通大师给淮哥儿把过脉,淮哥儿的身子很是康健,他不会出事的。”

    贾敏在林如海的安抚下,心中的怒火和担忧渐渐平息了下来,但是还是不放心林淮玉。

    等林淮玉睡着后,她悄悄来了好几次他的房间,查看他有没有发热,有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