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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清新。阳光明媚
风从地表升上来
父亲，这个季节
您应该回来
在你离世之前，我不曾
为你写一首诗。没有感恩或诅咒
父亲，我们彼此遗忘，不再想起
麦茬让我的双脚满目疮痍
我不记得你回来过
常常仰望夜空，因为所有的花儿
拒绝为我开放。我的世界是贫血的
母亲赶着星星，也赶着一群营养不良的
躯体，睡梦里奔赴一地金黄，用汗与泪
收获温饱。她干瘪的乳房不断下垂
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父亲，你的
刻苦与天份，你娴熟的拉丁语，让一地
高粱感到脸红。与高官握手，与总统拥抱
你还亲吻一个白种儿童饱满的脸颊
照片，来自遥远的彼岸。爷爷眯着眼
对着阳光看了又看。我知道你离我
越来越远了。在你又一次回来的时候
我把陌生的燕尾服烧了个洞
我留不住你，一个流浪的人
我把泪水淹死在寒冷和孤独里
却从不打扰你的自由。职位和情人
你的豪华别墅。对此我一无所知
祖坟添了又平平了又添
爷爷奶奶在那里守望多年了
直到有一天，所有的风嘎然而止
一抔骨灰，让他们找回遗失的麦粒
那个被称为我的父亲的人
清明节来临这一天
我要早起，要跪拜，要为你烧纸钱
烧好多好多的纸钱。一起烧掉的
还有这些未曾对您说过的话
您能听到吗？会怪罪我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