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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都花园的黄老太太昨日下午三点从菜场回来,途经十一幢时,抬头见一单元五楼住户的阳台上有一青年模样的人翻过阳台栏杆欲跳下轻生的态势,她急了,大喊:小伙子呀,可别想不开啊。小伙子说:“走开,管你什么事,”他的一只脚踩在栏杆边缘,一条腿悬空,左手抓住栏杆,大有一松就会坠下楼来。
黄老太太喊:“小伙子,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呀!”
小伙子嚷:“世界还多奇妙呢。黄老太太喊:你可要想开点呀,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呢,你年轻,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小伙子嚷:“太阳,我喜欢月黑风高。今天我就是因为等不及了,有太阳也想捞一把,妈的,这不,人回来了。”
黄老太太说:“你爸爸回来了,你就想死?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你的。”
小伙子说:“你弄错了,他要是我爸就好了;是我爸爸拿铁棒子打,我也不怕。”
黄老太太喊:“你错了?认错就好,彩虹总在风雨后。”
小伙子说;“彩虹?我是踩黑,踩黑总在后半夜。白天做一回就撞鬼了;这老混蛋拿个大棒子堵在门口,还报了110,岂不是要我死?”
老太太喊:“你可别想死,死了,你爸妈岂不白养了你一场?再说白发送黑发人多伤心啊!”小伙子嚷:“你以为我想死,虫蚁尚且偷生,我是给逼的。”
这时围观的人已有好几十了。
老太太说:“我这就上来,找你爸爸谈一谈,我是居民小组长,你爸爸会听我的。”
小伙子嚷:“你上来谈也没用,我爸在商丘乡下。”
老太太喊:“你爸出差了,是你哥打你?我找你哥谈,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弟弟,还拿个木棒打人,你有千个错,也要用文斗,不用武斗。”
小伙子说:“就是,文斗多好,可我哥坐牢去了。”
老太太说:“要打你的,是你什么人啦,你把我弄糊涂了。”
有一围观的人对黄老太太说:“黄组长,你老眼神不好,看这人不是这家的人。”黄老太太嚷:“那是你家的?这可是跳楼,人命关天,你想让他死是不是?快快打110,向他们求援。”
阳台上的小伙子喊:“还打110呀,那我真的要跳了,才不管你阳光总在风雨后呢,说什么世界多美好,好个屁。”
这会儿有一辆警车鸣着喇叭,风驰电掣地开了过来,是失主打了110报警的结果。
阳台小伙子即盗贼见自己一点儿逃生的希望也没有,心一横,眼一闭,手一松从五楼坠了下来
黄老太太及围观的人们只惊得目瞪口呆,几秒钟后,又嚯地向小伙子冲了过去,小伙子没有死,只是腿子受了一点轻伤。原来他坠下时跌在一楼停放自行车的车蓬上,再坠于地上。他爬起来一瘸瘸地,想从人群中溜走,早被110警车上下来的警察一把按住,铐上手铐塞进警车。
黄老太太说:“人家跳楼伤了,你们还铐他?”
一警官说:“老人家,他是盗贼,我们不能放他走。”黄老太太“啊”一声说:“嘿,是小偷呀,还浪费我不少的口舌,为他担心呢。”
围观的人们笑了,有一小伙子笑老太太说:“老人家,你当他是你孙子,是吗?”
老太太说:“我孙子才不干这种事呢。”
小伙子说:“那可不一定,那天走投无路,我也会总不能饿死人吧,找个工作都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