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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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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雨后的傍晚,凉爽、清新,连平时爱吵的蚊子,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我独自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看着西方天边那颗明亮的孤星,想起了回家看孩子的妻子。

    妻子很内向,平时不爱说话,做事倒是很利索,她在单位烧点开水,家务三下五除二地就做完了。她没有什么嗜好,在空余时间里就是看看电视了。她看电视很投入,不时随着剧情的发展而喜笑怒哀,甚至泪流满面。

    我是单位的业务骨干,每天早上不到八点就到了办公室,一直忙到下午下班,有时中饭还得在办公室里吃。晚上我吃过饭,做个象征性的散步,就一头扎进电脑里,找找资料,写写文章,在网站上投点稿子什么的,自娱自乐。最近,每晚还要学习“保持共产党员的先进性教育”看看文章,写写笔记。回到宿舍就很晚了,妻子把她喜爱的电视剧都看完了,一人睡着了。我因此常常感到内疚,自我们结婚后就没有用多少时间陪她聊天、看电视、逛街、购物了。她虽然没有埋怨一句,但她的眼神中还是流露去淡淡的幽怨。

    我和妻子是同个村子里的,两家是朋亲,认识的较早。她很实在,一点也不浪漫。我们恋爱时,只有怀着一腔柔情,在月夜的小山顶上的草坪上,喃喃低语。正如王袁唱的其实我很在乎你那样,爱的实在。记得第一次同她到市去玩,在当时农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是要买点象样的东西给女方的。我由于刚工作,没有多少钱,家境又不好,她只要了一块手表和一辆自行车,别的什么衣服呀、化妆用品呀,都没要了。中午还是她请我吃了顿饭,当她看我穿的那双皮鞋已失去了本色,后跟也被磨平了,又给我买了双新皮鞋。我当时既惭愧又幸福。

    前一阵,我这小镇“流行腮腺炎”大流行,我收了三个疑拟“病毒性脑炎”的病人,很重的,我要观察。有一天到中午十二点半还不能回家,肚子真的饿极了。从病房回到办公室时,妻子已把饭菜和开水送在办公桌上了。她坐在我对面,看着我把饭吃完了,才收了筷碗回去了。我当时想:爱就是饥饿时的那碗饭。

    有一天下午下班后,正值天下雷雨,空中晃动着电光,回荡着雷鸣声。弟弟打来电话,说他诊所里有一个病人可能是药物过敏,要我赶快去一下。我马上穿雨衣,骑车冒着雷雨去了。一路上雷电不断,雨也很大。我还是顺利地到了诊所,检查了一下病人,用了点药,等病人清醒了,天也黑了。我骑车回来时,看见妻子打着伞,在院子的门口朝我回来的路上望着。她见面的第一句话是:我真怕你触到了雷电。

    昨晚,我依旧是在十一点才从办公室回家的,我很快地冲了个澡,就进房准备睡觉。一进门就看见妻子的双眼红红的,赶紧上前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是刚才看了一场电影,叫我的兄弟姐妹,受了感染。她说影片中一对恩爱夫妻,在贫困中相依,在疾病中相惜,在生死中相爱,很让人感动,很是羡慕。四个孩子在失去父母后,做大哥的忆苦,为了生存,把三个妹妹、弟弟,送与别人收养,每个送别的场面,都会催人泪下的。我曾看过这影片,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点感动,于是将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她伏在我怀里竟有抽泣起来,呜咽地说她明天回家去看看孩子,我当然同意了。我不知道她是看了影片,想起了孩子了?还是这久违的拥抱,想起了婚前的甜蜜了?我的心里倒是有了歉意,真得回忆起往昔的柔情与甜蜜了。我起身,在脸盆里到了一点水,放一条毛巾,端到妻子的面前,让她洗了一把脸。

    正在沉思之际,手机响了,传来的是妻子和孩子的问候声。

    05。07。30长山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