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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来了?”他伸手,就把她抱着,坐到自己腿上。
“在附近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你。”阮襄拇指在他眉心揉了揉,才放下。顾易北握过她的手,目光停在她的手指上,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算是新婚几天了吧,他却忙得早出晚归。结婚的戒指之前订的,原本要等到她毕业后才能做好。现在,她的无名指上,还空着。
阮襄看清楚他表情中的含义,不着痕迹地抽回手,随便找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午饭还没有吃吧?要不要我去给你订点什么?”
“已经订好了,等会儿和我一起吃吧。”顾易北怎么能不明白她的那些小想法,笑着在她脖子上轻啄着,“现在先吃点餐前开胃品。”
她痒得推开他,目光才注意到桌上的一个文件,愣住了,上面印着几个字:“破产申请书”。
“易北,你要申请破产?”她有些吃惊地问。
顾易北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已经递上去了,这是复件。只是和警方一起走的一步棋。股市的强购,他们还是抓不到他的影子,所以,现在打算通过申请破产,组织债权人会议来抓到他的线头。”
顾易北口中的他,指的是顾啸先。顾易北很清楚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他养了自己这么多年,顾易北也不愿直呼其名。
“可是破产不就意味着公司……”
“破产只是说明公司可能会重组,和解或拆散清算。但我们走得只是一个形式,只是想在法院受理之前抓到有力证据,反正在受理之前可以随时撤回申请。公司照常营运,想留下来的就留下来,想走的就走,这也是一个检测忠诚度的测试。”
“我们只是想利用这个时间差。债权人会议是要实名参加的。他那么爱金钱和权力的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顾易北冷静地说,好似一切尽在他掌握中。
顾啸先如果真的出现了,那就是顾易北要和他对峙的时刻了。
顾啸先这次下得了这个狠心和手段,会和顾易北拼个你死我活。之前的那次军工股盘战,顾易北是用了手段才赢了他,但现在,顾易北不可能再这么做,而顾啸先却已经做好要顾易北命的准备。顾易北,会不会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阮襄心里纠缠起来。她双手环住顾易北的脖子,紧紧搂住他。
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顾易北搂着她身子靠向椅背。双手绕到她后面,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声音低哑得像是金属和石块摩擦而出,却又轻得仿佛羽毛飘落。
“宝贝,不会有事的。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我在哪儿,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阮襄脸贴在他的脖子侧,感觉得到他脖子上大动脉平稳有力地震动,很舒服,她忍不住在上面亲了一下。
顾易北不甘示弱,含住她的脖子也是吮吸着,白皙的凝脂上晕出一小片嫣红的色彩。他放在她背上的手撩起衣摆,沿着她滑腻的背往上走,挑开一个暗扣,另一只手也从前面钻进去。
掌心和手指间她的触觉让他呼吸开始紊乱,抬起眼竟然看到怀中的人儿咬着下唇忍着不发出声音,潮红的脸,眯起眼睛,他脑子里像是爆了炸一般,不再顾忌任何,他张开口含住她的唇,手放到了她下面。
夏天真是个美好而让人躁动的季节。他手在她裙子下,想起那年夏天,他放学要离开学校,回头看到她抱着一沓作业小跑着去办公室,裙角飞扬。
“嘴张开点。”贴着她的唇,他呢喃道,“舌头伸出来。”
“别……”阮襄似乎是在推他,但双手毫无力气。
“反抗无用。是你先开始的。”
“会有人进来的。”
顾易北已经拉开自己衣物上某个地方,唇上邪魅的笑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他刚开始的焦躁变得黏腻起来,一寸一寸地磨着她的耐性,一点点在享受她和他之间的契合。他往前一推,桌上的文件落在地上,都与他无关。
宽敞的办公室,实木的门合着,他拉下落地窗的遮光帘。
他背着光,暗淡的光线中她隐约看到他仰着头,眉心轻轻皱起,却写着让人心疼的快乐……
我的天空太亮你的脸太暗给我什么样预感
没有张开眼睛看不见阳光也会听到潮涨
我的命运太长你背影太短
再怎么填都怕填不满
你的头发都烧成了过眼云烟我也抽不完
是否我们再一次拥抱以后答案就会不一样
宁愿快乐到堕落在你的胸膛
没有天空也不相信天堂
你的地狱就是我的天堂
一切归于寂静,他的一滴汗,落在她胸口上。她缩了缩身子,蜷成一团,被他抱着。
“易北,我们要个孩子吧。”昏暗中,她轻轻开口。
他愣住,没有回答。
看不清他的表情,“易北?”
温暖的大手抹去她身上的濡湿,他的眼睛在昏暗中闪着光芒。
“只要你想要,我就会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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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了办法,甚至利用公司的破产来诱出顾啸先。但是顾啸先一旦出现,就意味着危险越来越接近。危险什么时候会出现,无法预知,只是这次,来得太突然。
开车回家的途中,顾易北手机响了,他握着方向盘,扫了一眼手机,就套上蓝牙耳机,说:“佑历明。”
对方说了什么,阮襄没有听到,只听顾易北蹙起眉头,回答,“这么快?现在?”
他看了一眼阮襄,阮襄即大概明白了佑历明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手抚上顾易北的膝盖。
顾易北眉头拧的越来越紧,眼中布满决意,一转方向盘,上了机场高速。
到了机场,佑历明和几个面比较生的男人在那里等着。他们西装革履,几个简单的行李箱,看似要准备商务出行。
他匆匆过来迎接,朝阮襄微微一点头,给顾易北递了一件西装外套,低声说,“债权人会议的消息散播出去,我们抓到顾啸先的线索了!他往股市里投的那一大笔钱来路不明!我们已经和泰方联系,确认了他的落脚点,现在就过去。”
“刚刚申请破产他就露了马脚,这是不是快了点?你们确定他没有察觉什么?”顾易北接过外套穿上,“还有,你说那笔钱来路不明?你是想用洗钱的罪名来逮捕他?但是这要看那笔钱的数目。”
“他有没有察觉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错过这个机会很可能就很难再抓住他了。洗钱只是其中一个,当然我们还有他扰乱市场秩序,违法竞争法的证据。”
他们说着,机场的广播传来他们要乘坐的飞机准备关闭舱门的消息,让他们尽快登机。
站在那群男人后面,阮襄突然感觉到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如此渺小。
顾易北转过身看着她,狠狠地一把抱住,似乎要用尽力气将她刻入身体中。
不能,她不能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拖顾易北的后腿,也不能让他担心。阮襄也抱着他,手在他背上轻轻抚着,似在安慰他,“易北,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她说了这句话,他却将她抱得更紧。
其他几个男子有些尴尬和着急了。佑历明走过来,说,“小襄,没事的。我让两个同事送你回去。我们和泰国警方,还有国际刑警都有联系着,不会有事的!”
两个男子走过来,对她说:“阮小姐,我们送你回去。”抬头一看,她见过,佑历明在警局的同事。
阮襄朝佑历明点点头。
顾易北终于放开她,紧接着在她额头上印下深刻的一吻,紧绷的脸上是一抹清浅的笑,“宝贝,吻我。”
“嗯。”阮襄笑着,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一吻。
广播再次响起,佑历明不得不催促顾易北上飞机。
看着那几个人风尘仆仆地走进海关,顾易北的身形在那群高大的男人中如此出众,外套的下摆随着他匆匆的步伐扬起,他低头在看着手机。
看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阮襄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开始发热。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
“我在你身边。”
顾易北刚刚发过来的短信。
眼中热辣的液体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人格分裂的是与非
顾易北下了飞机,就往阮襄手机上发了一条消息:“我到了。”
清迈,已经夜色笼罩。雨季来临,气温也骤降了好几度,白日的时候还算闷热潮湿,到了晚上,夜晚的风吹过,反倒能感觉到渗透到身体里的凉意,让他想起他们年前在云南的旅行。
随同行的佑历明等人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刚系上安全带,来接他们的副驾驶上的男人就给佑历明递了一个平板电脑。
顾易北看了看那个男人,又侧过脸扫了一眼佑历明手上的电脑。
佑历明一边手指滑着平板电脑,一边估摸着,“我们现在要直接往清莱方向走,然后向西往缅甸边境开,大概需要……”
“现在这个时间,1号高速上的车不多,大概不到三个小时能到清莱。”顾易北没等他说完,就直接问,“不过,去泰缅边境,为什么不直接走107道?”
佑历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你对这边很熟?”黑暗的车内,平板电脑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苍白。前座上的男人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眉毛一挑。
“一般地理知识。上次来过。”顾易北不加修饰。
佑历明诺诺地又低下头。虽然上次见阮襄父亲的时候,他和顾易北一起来的泰国,但当时他们只是在南邦府见的面,根本没有往清莱方向开。所以他只是大概记得几个城市的方位,而顾易北连公路的号码都清楚。他不得不说,顾易北的某些能力确实是让人望尘莫及。
“因为我们要在清莱和那边的国际刑警碰头。”副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操着不是很熟悉的中文,回答了顾易北刚才那个问题。
对方刚毅的东南亚面孔,粗壮的脖子,宽阔的肩膀,刚才给佑历明递电脑的时候就能看出来,手腕都很粗。顾易北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是国际刑警组织icpo派过来的人。”佑历明介绍道,顺手把电脑还回去。
“你好,顾先生,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亚洲专员安迪。因为这次的行动涉及清洗黑钱,还有毒品和军火走私,所以我们国际刑警也参与其中。我也是今天早上刚从里昂飞过来,我们其他人已经在清莱等候。”那名男子伸手和顾易北握了一下,“后面那一排座位上的东西你们拿出来穿上吧。”
佑历明把后座上的东西拿出来:防弹衣!
安迪看着他俩有些惊诧的表情,扯着嘴角笑了笑,“穿上吧。不一定有用。但是一万种情况中可能会有一种用的上。”
佑历明翻了一个白眼,说:“那叫以防万一。”
什么也没说,顾易北套上防弹衣,心中隐约觉得,现在的情况似乎比想象中要严重。想着,就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正要给阮襄发条消息。
副驾驶上的安迪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看来这两天,你要先把手机和其他通讯工具关掉。到那边,我们不希望有任何让人分心的东西。”
顾易北皱起眉头,先是斜了一眼也还不十分清楚情况的佑历明,然后看着前座上那个背影,声音沉着而冷静地说:“你先给我说明白,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安迪点开平板电脑的某个页面,递过来说:“这是你们在飞行途中从清莱西北的一个村庄传过来的画面。”
照片一张一张扫过:第一张,葱郁的山林里,两三栋简单地小房子。第二张,某栋房子上站着几个男人,手里拿着什么长形的黑色的东西,似乎是机枪。第三张,还是一个远景,房子里冒出浓烟,隐约从窗子里看到几个穿着防爆服的身影。
“顾啸先可能是接到情报,他压了几个人质,撤退到你们刚才看到的那个房子里。我们包围了很久,只得开展攻城战,特别行动队冲进去。”安迪简单描述了情况,“但是那只狐狸很狡猾,比我们快了一步,带着部分人质退到泰缅边境,我们只是打死了他的几个人,抓住了几个人。”
“抓到了谁?”佑历明问。
“这几个。”安迪把被俘者的图片调出来。
佑历明一看,那名姓庄的心理医生果然在里面。
“那他抓的那几个人质是什么人?”顾易北疑问,什么样的人质,值得国际刑警组织都参与其中,甚至不惜直接从法国总部派专员过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