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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之北,暖宠以南(温暖以北)_分卷阅读_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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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颈和收手

    佑历明来到顾易北套房的时候,阮襄开了门,表情却木木的。

    空旷的客厅,桌上电脑开着。

    “这些书是和你的论文相关的。还有这两本讲义。”他把东西一一点给阮襄,扫了一眼空白的电脑屏幕,只打了六个字:复仇,奥菲利亚。

    “好,谢谢。”阮襄心不在焉,拿起那本《西方戏剧精华分析》就开始看。心思似乎都放在她的论文上,没有搭理佑历明。佑历明站在那儿等着她的反应,有些尴尬。而她,全然没有让佑历明坐或是走的意思。这两天她都关在这里,沉浸在她下不了手的论文,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中。

    傍晚,外面的天阴沉,似乎有雨。

    她站在桌前,低头翻着书,看了几行就翻了下页,垂在脸边的发丝因为书页翻起的风而晃动几下。佑历明有些站不住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他退了一小步,要转身。

    声音很低,她仿佛没听到,没回答。他没再说什么,放轻脚步,往门的方向走。

    “去,或是不去,这是一个难题。但不是只有王子在左右不定,奥菲利亚也同样无从选择。她的死,是意外,还是自杀,仍是观众们猜测至今的一个问题。”她仍然低着头,自顾自地轻声念着书中的一段。

    已经走到门边,佑历明脚步停下,回头看着她,皱着眉,“不管背景如何扭曲,王子的复仇,最直接的原因是公主的死。男人的战争,大多是因为女人而起。”

    愣愣的抬起头,阮襄似乎是很惊讶佑历明还在,而且还在做评语。佑历明继续说:“女人就算牺牲,也是死的悲惨可惜,所以是受怜悯的。就像奥菲利亚是溺水而死,王子的母亲是误喝毒酒而死。她其实都是因为爱而死,这样,就不会有人会把女人看成是发动战争的毒蛇。所以男人的复仇和决斗,往往都会被认为是傲慢和追求私欲的结果。”

    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从佑历明嘴巴里蹦出这么多个字,阮襄确实感到意外,她瞬间眼前清晰了很多,“佑历明,你…。”

    佑历明没有让她说完,就打断道:“不好意思,我废话多了,你继续。”

    “咔嚓。”他出去,关上了门。

    他刚才那些话,似有深意。没想到这个号称高中没毕业的人,居然还对莎士比亚的悲剧有见解。阮襄虽然不了解佑历明这个人,但是她猜测,如果不是他很想说话或是有必要说话的时候,他是不会开口的。

    怎么跟他老板一个德行。

    同样的想法再次闪过脑海。她看了看时间,顾易北还在忙吗?

    ******

    等到顾易北回来的时候,客厅的沙发上,书房的桌上,地上,都散着她的书。这个女人,认真起来跟疯了似的。如果不是他安排的钟点服务,他还真担心这个妮子不会好好吃饭。

    此刻,锅里的闷着饭,烤箱里飘出诱人的香,她正在厨房里做切着青菜,长长的围裙,挽起的头发,露出一截干净的脖子。

    带着外面的风尘和寒冷,他从背后搂住她,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她放下手中的刀,转过身子。顾易北的手工西服还穿在身上,表情有些疲惫,但马上又换上了温和的脸:“在做什么好吃的?”

    她有些心疼,顺手帮他脱下外衣,他顺从着,眼睛带着笑意盯着她。

    “蛤蜊芥菜汤,一个素菜。还有张婶昨天腌好了送过来的羊排,正在烤着。”她喜欢吃鱼,但是又不太见得血腥,所以不敢下手解鱼,一般就做些简单的海鲜。而他是无肉不欢,为了两个人都满意,平日也就是一些简单的荤素并炒。但这顿晚饭,她似乎是下了心思。

    他把脱下来的西服自己胳膊上一挂,就一把抱起她。把她的腿拉开圈着自己的腰,走到客厅,西服随手一扔,两人也顺势倒在沙发上。压着她的身子,微凉的手指就顺着她脖子的线条往下描,“很好吃的样子。今天很棒,要我怎么奖励?嗯?”

    又在动歪脑筋!不过,这种时候顾易北最好说话,如果这个时候劝下他,那……,“好,那你把那边的事放了,别再和你父亲斗了。”

    顾易北微微一怔,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提起这事儿。随即笑了,说:“这个奖励有点大,我要仔细考虑一下,除非……。”

    “除非什么?”她双眼一亮。

    他手缠着她的手指。他送给的镶着陨石和粉钻的订婚戒指她几乎就没戴过,虽然,她把它很宝贝地放在很重要的地方。他不强求,毕竟那个戒指,确实是太招人耳目了。用她的话说就是:戴着那东西上街,定会被抢劫!但是,不戴在她身上,他心里头有那么些空。

    “除非……明天早上就和我去登记。”

    阮襄一推,把他翻在沙发上,自己坐起来。他这会儿还威胁她,拿她做筹码!

    他急忙也坐起来,圈住她的腰,说:“好了,襄儿,不逗你玩了。”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慌乱。

    无奈从何而生,慌乱从何而起?但,他何必要这样野心勃勃?

    阮襄嘟起嘴,带着小媳妇的脸,转回身,说:“你和你爸爸的事,你知道适可而止吗?”

    她那个小表情,刚才明显就只是在耍性子。顾易北回过神,终于在心底笑,原来自己已经如此可悲。她现在这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惯出来的?托着她脸的拇指就开始在她脸上巡游。“我怎么会不知道。放心,我需要和他做个了结。那之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现在换成食指在描着她的唇,他在分散她的注意力?阮襄发现到这点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撬开她的唇齿,进她口舌中翻搅。

    她闷哼一声,他的手指长驱而入,快抵到她的喉咙。他收了收,换而纠缠着她的舌头,奇异的让人联想翩翩的温度和触觉让他的身体迅速苏醒。

    “宝贝…”

    他轻启的唇间带出的喟叹让她瞬下如火燎,她窘得扭开头,他指尖带出的液体划在她脸上。

    “顾易北,你手洗了没!”

    顾易北被她呛了一声。他西服都没有脱,当然没洗手。谁知他却循着她脸,照着她的口唇就亲下去。换下手指,这回是他的舌头在口中翻搅,勾着她的舌头,划过她口腔中他所能及的角落。

    放开的间隙,他重重地喘着气,带着戏谑,说:“刚刚消了毒。”然后,继续。

    晚饭:迷迭香羊排烤糊了。蛤蜊芥菜汤炖老了。素菜,还没下锅。

    ******

    军工股的异常下挫,已经引起业界注意,媒体第二天就做出了大幅报道和猜测。

    “怎么样?买进吗?”林海看着满屏幕红绿弯曲的线条,转头问顾易北。

    顾易北漫不经心地托着腮,居然在走神。林海又问了句“买不买?”,他才收回目光,“他们抛了多少?”

    “五万左右。”

    顾易北思索了一下,“不够。五万只是他们的百分之十三。”

    “难道要继续等他们跟抛?”林海有些着急。

    这时,顾易北手机震动。他拿起看了一眼,随手接起,听着,脸色却一点一点阴暗下来。

    “怎么了?”林海看情况不对,问。

    顾易北放下手机,说:“耀扬那边出问题了。”话刚落音,手机又震动起来,他看了看号码,摁掉。

    “刚才是谁的电话?元清的?”林海没有顾易北记数字的神力,但这几个号码他还是知道的。顾易北此刻的表情,相当不对劲,这会儿他开始急了,“难道他那边也出事了?”

    顾易北没有说话,一步一踱地走到桌边,坐下。

    林海声音大了几分,“易北,现在要怎么样?”

    ******

    一脑子的悲剧,阮襄只觉得脑袋发疼。

    她关掉文档,打开一个综合网站随便看看。论文写得昏天黑地,她都不知时日了。

    屏幕右边闪烁的股市报表让她恍惚了一下,她犹豫着,打开了页面,一行字映入眼帘:

    军工股市瞬息万变,连续下挫数日之后,业界领头公司大幅注资和回购,使整个行业重拾信心,指数扭转回升。

    她不太懂这些东西。但屏幕上的红色绿色的箭头和公司的名字,她至少是听过的,可能是从林海嘴里,又或是张耀扬说起过。越看越心慌,她咬着下唇,关掉页面,坐在椅子上思考着。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站起来换了鞋子,奔下楼。

    顾易北的办公室。

    林海正对着电话里大声嚷嚷。佑历明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舞。另一台电脑上连线着宋元清,光线很暗,像是用手机拍的。视频通话上张耀扬也在,一脸不爽。

    顾易北有些慵懒地斜靠在办公椅上,拿着手机正查着什么。抬头,愕然,“你怎么过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头发有些乱,衣服还有些随意。顾易北急忙过去,牵她坐到沙发上。

    她稳了稳气息,抖着目光看着顾易北,“我,我看了股市情况。看到……你们公司的名字。你们在忙什么?”

    “这个你不用担心。”顾易北说。

    “为什么她不让知道?”宋元清脸阴沉着,抢过话噼里啪啦就说:“老子我被软禁了,现在只能在家里用手机连线。还有张耀扬家里也出面了,现在他家老头子正和顾易北的父亲联手,把他们的股价抬回去。要这样下去,我们抛下去的钱很快会被他们钓回去。所以,现在正在商量对策!”声音通过手机,电脑和扩音器的传送,听着有些不舒服。

    顾易北眼里透着寒光,没阻止他,也没分辩什么,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依然在敲打着键盘的佑历明。

    “那现在怎么办?”阮襄茫然。

    大家沉默。

    “最惨的情况就是被他们反吞。”林海双手在胸前交叉,“不过没关系,要东山再起也不是问题。”

    “没资本你东山个屁啊?”张耀扬从视频里蹦出一句。

    “你们,要不,先把我弄出来?”宋元清话峰一转。

    大家似乎真的有些混乱了。

    顾易北似乎没有他们的紧张感,他一胳膊搂着阮襄,另一支手一伸看了看腕表,然后居然拿起遥控器,打开数码电视,看晚间新闻!

    “哎,易北,你倒是说句话啊!”张耀扬不耐烦了。

    宋元清的镜头晃得让人难受。他似乎是拿着手机,倒到床上。被困得无出路,反倒自得其闲,“四儿,你也说说话啊。”四儿指的是林海,林海年纪最小,所以被他们私下戏称四儿或小四。

    林海靠到顾易北身边,低声说:“难道,你有想法?”

    顾易北眼睛盯着电视,里面低醇的女音播报着新闻,说:“再等等,会有转机的。”

    四下无路求进不得的时候,他会等,就像等她的一句“我愿意”。

    林海沮丧。

    “现在播报一则快讯……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某些股市商战,城花不才,请勿深究。

    ☆、空难和执念

    “现在播报一则快讯。”电视中的女主播端庄的面容,低醇的语音。

    “今天下午四点,在刚刚开幕的新加坡国际航空航天展上,俄罗斯研制参展的“米格35”型战斗机和同时间正在做飞行演示的日本航空自卫队研制的“川崎xc-2”军用运输机发生机体碰撞,两架飞机均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当时参加观摩的游客录下了这段画面……”

    摇晃的镜头里,红白色的庞然大物飞行到一定高度后,画面中突然出现一架银灰色的战斗机。两机鬼使神差般愈飞愈近,运输机□□,却已避闪不及,被银灰色的战斗机刮到机翼,战斗机接着紧急拉升,掉下的碎片竟然被卷进运输机引擎中!运输机控制不住紧急迫降,在离镜头很远的地面上擦出一道火痕,然后是黑烟……

    “我x!”林海爆了个粗口,马上转过头去摸自己电脑的鼠标,点击着什么。

    佑历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张耀扬眼睛睁得大。宋元清背脊直直的坐在他的大床上,已经开始低头翻手机新闻。

    “……两架飞机做出了及时迫降,但都造成了不同程度损伤。目前没有人员伤亡。”

    “哈哈哈哈……”张耀扬捂着肚子滚出了视频镜头,张扬的笑声被扩音器一放大,回荡整个原本就很空旷的办公室。

    阮襄张着嘴巴。这种空难画面,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就算这四个人都是见过世面的,现在这表情,夸张些都不为过。

    “别笑了!干活。”宋元清刷着自己的手机,闷声说着,“易北,你丫真是天助呵。出这事儿只能是天下大乱,谁都撑不起来!明天就看开盘了!”

    顾易北低声一笑。

    阮襄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