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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薇烦躁难安时,却听到小乔电话响起。小乔接听后,很兴奋的样子:“妈,你说的是我三姨家的表妹吗?她不是在国外吗?会回来参加我婚礼?给我做伴娘?好啊。”
小乔的表妹会回来给她做伴娘。
捕捉到这个信息,钟薇稍稍松了口气,天啊,谢天谢地。
不过,松完气,钟薇的心里还是猛然沉了一下。
她离过婚这件事,早晚有一天是需要面对的,躲躲藏藏总不是办法。
总有一天,她是得找对象的吧,别人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她总得告诉人家她离异这个事实吧。
外面阳光真的挺不错的,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钟薇抬头看看窗外的阳光,只觉得恍惚。
有些事情,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吧。
可是,走到今天这步,都是她自作自受,怪谁呢?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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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钟又整点报时了,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沈臣闻还没回来呢。钟薇窝在沙发里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手里却紧紧的握着手机。一天了,她心里都烦躁的厉害,想找个朋友聊聊天解解闷的,可是却不知道找谁。
陆希没怎么休年假,最近一直在加班,整个人是怨气冲天的,听她最近这几天的节目,明显能感觉她的毒舌指数又攀升了。她可不敢打电话给她聊天,往枪口上撞。
可是,除了陆希,她就几乎没别的朋友了。
其实她一直人缘特好,女生人缘特好,上学的时候,班里很多女生跟她关系都不错。每次班里有什么投票选举的时候,她都是票数最多的那个。
可是,人缘好不好,跟朋友多少还真不挂钩。
其实细想下,在步入社会初期,她跟很多同学很多朋友还是有联系的,可后来,不知怎么的,关系就慢慢慢慢的变淡了,淡的都不知道对方已经换了号码了。
然后,她现在就只有陆希这一个朋友了。
找不到人打电话聊天排遣心情的压抑,她就只能看电视了。看着电视,迷迷糊糊的,她竟然就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起来。
十点多钟的时候,沈臣闻还没回来,钟薇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陆希的电话,陆希好像是喝醉了,电话那端,她口齿不清,说让她去接她回家。
陆希真的是喝醉了,因为钟薇问了好几遍,才问清楚陆希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打车去了陆希所在的酒店,钟薇一下车,就看到陆希正在酒店外,对着花丛吐得昏天暗地的。她曾经喝醉酒吐过,知道那种难受劲儿,只得上前给陆希轻轻捶打着背部。
她帮陆希捶着背,捶着捶着,陆希突然转过身抱着她哭起来:“薇薇,我好心塞好难受。妈的,一顿饭吃的我恶心死了。你知道吗?就我们那个混蛋老总,一脸得色相,刚才吃饭时竟摸了我的大腿,他妈的,我当时真想拍桌而起踹死他。还有,他在外面包养了好几个大学生呢,跟我们电台某个主持人也是眉来眼去的,可竟然还能口口声声说爱他老婆,我也是醉了。对了,跟他眉来眼去的那个主持人,我也特恶心,道貌岸人,没啥真本事,就靠被潜上位。妈的,一堆衣冠楚楚的垃圾。可老娘我热爱电台,我讨厌他们却不想丢了工作,只能陪吃陪喝陪笑的谄媚,我他妈的活的好累啊。”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人生在世,谁活得不累呢。
她也活的很累啊,她自我作茧的婚姻就已经够折腾她的了。
不过,人生有黑暗,也有阳光啊。抱着陆希,钟薇安慰:“咱们回家,回家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了。”
搀扶着陆希去街边打车,不知道是不是陆希醉的太厉害的缘故,根本没有司机肯停下车来拉她们。
现在陆希醉酒醉的厉害,她搀扶着她,陆希是整个人瘫在她身上。
刚才一直在家等沈臣闻了,钟薇到现在还没吃晚餐呢,陆希瘫在她身上,而且她已经打车打了足足半小时了,现在多少有些体力不支了。
想了想,钟薇干脆先把陆希放在了公交车站牌前的长椅上,然后站在街边开始打车。
钟薇没想到的是,她打着车时,却听到身后陆希跟人吵了起来。
是跟三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吵起来。
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指着陆希的鼻子骂:“你做节目除了会损人还会干什么?不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吗?别人问你问题,你除了会劝离婚之外,你还会干什么?”
另一个稍微有点瘦的中年妇女接话茬:“对啊,年纪轻轻的,做节目就知道劝离婚做缺德事,人家老公出轨一次,你说离婚,家暴了一次,离婚,吵架冷战了,你也说离婚。你说你这张臭嘴,除了会说离婚还会说什么?”
陆希醉酒嚷嚷:“我就劝离婚了怎么了?我就讨厌女人跪舔男人怎么了?敢情你们的老公出轨外遇家暴对你们使用冷暴力什么的,你们都不在乎?”
明明只是言语冲突的。
而且,钟薇看情况不对,很迅速的拉住陆希要走的,可是,钟薇越拉她走,陆希是越不走,非得瞎嚷嚷的叫嚣着。
然后,不知怎么的,言语冲突就变成了肢体冲突。
那三个中年妇女直接冲过来要打陆希,钟薇只能拼命的拦着阻止着,混乱中,钟薇只觉得额头处火辣辣的疼,好像不知被谁给抓伤了。
而且,开始有血滴在了眼睛上。
那三个中年妇女好像是看出情况不妙,很麻利的收回手,走了。
额头处火辣辣的疼,钟薇掏出纸巾擦拭着,很多血。
看看陆希,这混蛋心真宽,竟然倒在地上就那么睡了过去,也不嫌地上凉。
扶着陆希起来,钟薇突然很想哭。
矫情就矫情吧,她就是想哭。
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到车送陆希回家不说,她的额头被抓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是不是会毁容。
要是真毁了容,那她就是毁了容的离婚女人,她的人生,也够苦逼的了。
她还真就矫情着掉了眼泪。擦拭着眼泪,扶着陆希继续打车。
十五分钟过去,她还没打上车,就在她吐口气烦躁的再想掉几颗眼泪时,一辆白色的私家车在她面前停下。
很熟悉的车型,很熟悉的车牌号,里面的车主,当然也很熟悉,沈臣闻。
钟薇吸吸鼻子,怔怔的看着沈臣闻下车。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沈臣闻就是她的救世主,她每次遇到点什么事,他都会出现。从小时候到现在,好像从未例外。
对着沈臣闻傻傻笑着,钟薇眼泪就掉了下来。
真矫情,她就爱矫情。
“还傻站着干什么?受伤了不知道去医院吗?”沈臣闻的声音有些恼怒。
钟薇看看陆希:“还是先把她送回家吧。”
在她告诉了沈臣闻,从这里出发到陆希住的地方得一个小时车程的时候,沈臣闻果断的选择了不送陆希回家。而是给她在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
“不用担心她的安全,这酒店是我朋友开的,我会告诉他找人好好照顾你的醉酒朋友的。”
钟薇点头:“谢谢。”
妥善安排了陆希,然后沈臣闻带她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沈臣闻说了句:“下次再遇到这种状况,给我打电话。”
钟薇点头:“好。”
钟薇没想到,沈臣闻也没想到,他俩去医院的时候,竟在医院门口碰到了韩江。
当然,韩江也没想到,会看到沈臣闻跟钟薇在一块。疑惑的看了他俩片刻,韩江皱眉:“你们怎么在一块?”
钟薇看看沈臣闻,沈臣闻倒是冷静,回答的模棱两可:“看到她受伤了,就送来医院了。”
韩江点头:“四哥这是英雄救美啊。”
沈臣闻看看他:“你怎么来医院了?”
韩江看看钟薇:“这不都是托了钟老师的福,钟老师,听说顾北淮给你表白了,被拒了?现在好了,闹自杀了。”
顾北淮闹自杀?不是吧?看看沈臣闻,钟薇瞬间脸色苍白。
☆、第21章猜忌(6)
在这里见到韩江后,钟薇算是明白上次韩江送韩落落上学的时候为什么看她的眼神很怪了,敢情是因为顾北淮?
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弥漫着,看看沈臣闻,再看看韩江,钟薇显然有些手足无措,紧紧握握拳,僵硬的对着韩江一笑,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吧?顾北淮才不会这么脆弱吧?”
察觉到了钟薇的紧张无措,沈臣闻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淡淡看一眼韩江:“你就别给她开玩笑了,看她都吓着了。”
韩江摊手,一脸委屈:“四哥,我没开玩笑,顾北淮真自杀住院了,不然这大晚上的,我来医院干嘛啊,我又没病没灾的。”
如韩江所说,顾北淮真的是住院了。
钟薇跟着韩江来到顾北淮的病房时,顾北淮正在睡觉,一眼看上去,他很憔悴,脸色苍白,没什么血色。
顾北淮现在是在普通病房,而且看韩江脸上表情并不是很紧张,显然顾北淮并没什么大碍。
顾北淮正在输液,抬头看看悬挂着的吊瓶,钟薇不可思议:“他,他真的是自杀住的院?”
韩江抱臂叹息:“我骗你干嘛?”
钟薇信以为真,站在原地,不禁打个冷颤。
“顾北淮惜命着呢,是不会为情自杀的。”钟薇信以为真,沈臣闻可不信,看一眼顾北淮,沈臣闻的眼神在韩江身上定格,“他到底怎么了?”
“四哥,他真是自杀啊,怎么不信呢?”韩江一本正经的抿抿嘴,“一直以来,北淮追求女人哪次失败过,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个真正喜欢的,还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一时想不开,也情有可原吧。”
听着韩江的话,钟薇低头揉搓着衣角,心里乱糟糟的,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知如何是好,却听韩江帮她支招:“钟老师,等北淮醒来,别刺激他了,从了他算了吧。北淮对您可真是真心可鉴啊。”
听韩江的话,好像是逼着钟薇跟顾北淮在一块了?瞟一眼钟薇,见她低头不语,沈臣闻心里突然闷闷的,挺压抑的,压抑的挺莫名其妙的。拉住钟薇的胳膊,沈臣闻说:“先去包扎你头上的伤口吧。”
她额头上的伤的确得需要快点找医生看一下,早治疗也许能避免毁容呢,只得乖乖跟在沈臣闻后面去了外科看伤口。
虽然她额头处流的血是多了点,但医生说好好包扎,以后是不会留下疤痕什么的的。钟薇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沈臣闻一直在走廊里等她,等她出去,看到沈臣闻此时正倚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也许是上了一天班的缘故,现在又得陪她在医院折腾,他有些累了吧,他现在的样子有些许的懒散跟疲惫,看着,挺让她心疼的。
走上前去,钟薇轻声问:“是不是很累?”
沈臣闻摇头:“还好。你的伤口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大碍,不会留下疤痕。”
“那就好。”沈臣闻说着,迈开步子,“刚才韩江给我来了个电话,顾北淮醒了。去看看吧。”
是得去看看他,可是见了他该说什么呢?钟薇烦躁,慌乱而犹豫的低头跟在沈臣闻身后走着,想着待会见到他该有什么样的开场白。
她低头走着,没注意沈臣闻突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她,她直接撞见了沈臣闻怀里。
她的额头刚包扎好,而沈臣闻的胸膛硬邦邦的,撞上去,伤口咝咝的疼。小声唏嘘一下,钟薇故作轻松的抬头看他,不自然的笑一下:“怎么了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顾北淮自杀应该是韩江逗你玩的,北淮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用有太大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