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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守义那话一说,云姝在心中嗤之以鼻,自己这个舅舅看着是个怯懦且还是怕老婆的男人,但实际上云姝觉得自己这个舅舅才是一个真聪明的人,他躲在胡氏的后头这丢脸的事情全都让胡氏给做了,他半点也没有沾上。退还能维了自己的名声把事情朝着胡氏的身上一推,进也可以得了好处,这典型的男人点炮女人放炮。
云姝十分的为自己这个舅舅所不齿,再加上胡氏那一张嘴所说的那些个混话让她的心中也是十分的不高兴,她委屈地道:“舅舅也晓得舅妈每次出现都是会扰了我和娘的清净,当初在万家的时候舅妈就是这般的容不得我们,如今我和娘已经搬出来了,舅舅和舅妈都还不肯放过我们,还要来这里吵闹不休不成?舅舅舅妈这是想要逼死我们母女两不成?”
说着云姝还用衣袖子遮住了眼,那模样叫人一看就是委屈的哭了似的。
万守义听着云姝这话,他看着柳博益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一些,他咽了一口口水,心中堵得慌自打父亲去了之后万家同柳家的关系也渐渐地淡了,而万守义自觉也有些丢脸,想他柳博益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这官位是越爬越高如今已成了御史大夫,而自己却还是一个芝麻绿豆小官,而当初万守义也曾动过心思想让这个年少朋友帮自己一把但后来听说柳博益这为人太过板正自家亲族都没怎么帮手之后也便是算了。
年前柳博益去西北受了雪灾之地赈灾,想来这事情办妥之后只怕又是要上了官位来着了,万守义的心中更加的不是什么滋味,求柳博益帮着自己一把这样的心思自然是不用想了,但柳博益位高权重,若是惹得他不喜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他这升迁便是越发不用想了。如今云姝说这种话,把这些个话摊开明面上,这不是证实了他苛待妹子显得他毫无人性么!
云姝这话也是说给柳博益听的,自己母亲性子软不会在旁人面前说这种事情所以才使得受了欺负也只能在那边默默往自己肚子里头吞,但云姝可不是那种受了委屈自己忍着的类型。
这世上就是这样,你不开口有些人就越发地得寸进尺,嗷得越响亮的人反倒是没受什么委屈。
柳博益原本就是对胡氏这胡搅蛮缠之人觉得心中不爽利,如今听到云姝这般哭诉说了才晓得这母女两人是被人从家中逼出来的,再加上刚刚胡氏那作为,留博益猜想万淑慧母女两必定是在万家受了委屈这才不得不搬了出来的。
他这面色一沉,嘲道:“万大人你这当哥哥当舅舅的可是做的一档子好事啊!”
万守义听到柳博益叫着他万大人的时候这心中便是觉得有些心寒,而且柳博益那说辞,这分明就是已经对他极其不满了。
万守义几乎是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道:“舅舅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舅舅平日里头太忙,你舅妈——”
“舅舅到这个时候还要说这些个糊弄人的话不成?!”云姝移开衣袖子,那一双眼睛有些微红,看着就像是刚刚哭过一般,声音也略有几分喑哑,委委屈屈地道,“夫为天,若是没有舅舅的暗许,舅妈又怎会来这里来闹?舅舅这是要欺负姝儿是个女子,无人为母亲撑腰不成?也罢了,原本舅舅就是在母亲受了那般委屈的时候都能够视而不见的,又怎能要求现在舅舅多疼惜我们母女二人。只是舅妈再这般下去,雍都我和母亲是呆不下去了,还是收拾了东西离开吧。”
万淑慧听着云姝这话,她也点了点头,若是自家嫂子这般三天两头来闹在雍都之中也实在是住不下去,这般下来早晚还是搬离了来得清净,她开口道:“哥哥嫂子,你们真的是要逼迫到这个程度不成?!”
万守义这一张脸变得更加的难看,他这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要说什么好,他原本也指望着自己能够升上一个品阶,但也知道现在的云弘是绝对不可能帮着他了,所以他明知道胡氏是要寻了万淑慧麻烦却也还是没有阻止。他对自己这个妹子心中也是有几分埋怨,这休了也便是被休了吧,竟然还想着要去衙门告了云弘一状,这件事情不单单只是让云弘丢了脸面同样地也让他也丢了颜面。所以万守义明知道自己妻子是个什么性子也没有约束,也由着胡氏来胡闹,如果不是在门口瞧见柳家的马车,万守义多半也是不会进来了。
“淑慧你这是在说什么呢,这往后不会了的,你且放心,真的。”万守义匆匆忙忙地道。
“是吗?”柳博益在官场上打滚了那么久,这官场这种地方白的进去多半也是要黑的出来,他怎能看不出来万守义的神情之中是带了几分不甘愿,“刚刚听尊夫人道,万大人你拿了休书是要换一个高一些的官职,我怎的不知道大庆竟还是有这样的律法,看来这改日也是应当同陛下和七公主商讨商讨才是。”
胡氏原本也没有将柳博益当做一回事,但现在一听到柳博益提了陛下和监国七公主的名号,这才觉得有些后怕,只觉得眼前这人应当是不一般,而她看了一眼自家相公那脸色几乎已经是苍白了,额头上也有不少的冷汗冒出。
“柳兄莫要说这种话,我哪里是敢做出这等事情来的。卖官鬻爵这等事情我是想也不敢想的,更是不会做的。”万守义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
“希望如此才好!”柳博益冷冷地哼了一声,声音之中满是不屑,他最是不齿的就是这等人,万守义若是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儿何愁不会提了官职,做出这种事情他是断不能容忍的。
万守义抹了汗水连连称是,也不敢再在这里久留扯了胡氏就往外走。
这才刚刚出了门,胡氏便是不甘愿地道:“相公,这人是谁,好大的官威!你有何必……”
“啪”万守义狠狠地抽了胡氏一巴掌打断了她要说的话,那一张脸阴郁的很,这一巴掌也打蒙了胡氏,她可从来没有被万守义给打过。
“你总是在这里闹什么闹!这下可好了,被御史晓得了这事,你道我还是十分有脸面的!”万守义怒不可遏,想来从今日开始他这提升官位的事是不用想了,只要他突然地提了官位,多半也是要被记上一笔的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万守义骂道,“我这前途算是被你毁了干净!”
胡氏被骂得莫名,挨打之后心中也有几分不甘,她性子一贯泼辣当即捂着脸回道:“前途!就你那六品的芝麻小官有屁个前途!”
正文、第三十六章郎有情
云姝看着万守义带着胡氏走的时候那脸色十分的难看,心中也晓得如今当着柳博益的面多半是不敢说什么的了,而且这段时间之内若是万守义突然提了官职只怕这第一个要生了疑的就是柳博益,万守义想来也是知道这一点,就算是真的有提了官职的时候多半也是要犹豫再三不可了。
再者,云弘这样重视颜面的人,如今已经是恨死她了,自然地对于万守义也是一并恨上了,自己舅舅这前途,已可算是阴霾无比了。
柳博益刚刚也是因为胡氏那话而觉得有些气愤,但平静下来想了一想之后,倒是忍不住朝着云姝多看了几眼过去。虽说最初是胡氏在前闹着透出了点端倪,但这丫头所说的那些个话一来是道尽了委屈顺带地也便是落实了万守义的事儿。
他自是不会容忍这等事情发生,所以多半也是会警告万守义一番,从此之后只怕万守义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了。而云姝要做的也就是借着他的守去训斥万守义,也逼得万守义和胡氏再来胡闹。
“小丫头倒是个聪慧之人啊。”柳博益抚着自己的胡子,忍不住笑道。他刚刚可算是被这小丫头片子给‘玩弄’在鼓掌之上了啊。
“柳伯伯夸赞了,要不是柳伯伯在这里,姝儿也不知道是要怎么办才好!”云姝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来,但那笑容之中倒是有十足的狡黠。
柳博益也笑得更加的和蔼起来,这小丫头这是在暗示他,今日他在,所以她是这样处理了这件事情,若是他不在,她多半又是另外一种处理方式了。柳博益倒是觉得有几分好奇,淑慧是一个十分柔弱之人,而云弘的脾性也不像是如此,怎得就生出了这般聪慧狡黠且张狂的丫头出来?!
“是呀,也多亏得柳大哥在这,否则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万淑慧感激地看向柳博益,也亏得柳博益这么多年来还记得她。
柳博益看着万淑慧那感激的眼神,他是的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感慨,当初若是淑慧没有嫁给云弘,或许今日也就不会这般的辛苦了。
“往后若是有什么旁的需要帮手的地方,且着人到我府上去通传一声,我定当尽力而为。”柳博益道,他想这万守义和那胡氏这几天大约是不会来扰了她们母女两人,但这时间一长之后这就说不定了。
万淑慧略微有些迟疑,但想了一想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她这身无长物的,她一人受辱倒是不要紧,总不能还得云姝也跟着一起吃了亏去,她虽是没有出门但外头的那些个疯言浪语的,她多少也是晓得的,看到云姝的时候她的心中就是止不住的愧疚,要不是自己,自家女儿哪里是由得外头人在那边说三道四的。万淑慧这唯一庆幸的也便是云姝是早早就定下了亲事,听说那杨家的明哥儿是个十分知礼的读书人,想来应当是明事理的,不然依着现在外头那所传的名声,只怕是真的难找了人的了。
云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柳博益,将柳博益眼底那些个怜惜之情看了个透彻,也算是肯定了自己当初的臆想,这身为御史大夫的柳博益回了雍都就来看望了自己母亲,这并非只是年少时的旧相识吧,这人对自家母亲分明是有几分情意在的,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柳博益只觉得这一旁有一道视线一直打量着他,他下意识地朝着了云姝看了过去,只觉得这个年岁不算太大的丫头像是知道什么似的,他被这个小丫头看着略微有几分心虚的感觉。
而事实上柳博益当初的确对万淑慧是有几分情的,年少的时候两家长辈关系不错,所以他几乎是看着万淑慧长大的,柳博益十分喜欢万淑慧,因为她温柔,从小便是在自己身后一口一个“柳大哥”,可惜造化弄人,万淑慧同云弘的亲事是打小定下的,而自己也打小有着一个娃娃亲。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也便是将自己的那一点的情意压在心底,哪怕至今未曾忘记,如今也是以故人和相交多年的身份来关怀的。
但云姝看他那眼神,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的一般,像是能够看进他的心底里头去似的,这让一个已经见惯了朝堂上各种形形色色之人的柳博益倒是有些不懂了,才十二岁的孩子罢了怎会懂这些。
柳博益并没有呆多久,在万守义拉着胡氏走了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柳博益也便是请辞了,这宅子里头多是女眷,他自是不能多久留,否则就算是行的端做得正到底也还是抵不过那些个流言蜚语。
云姝亲自将柳博益送到了大门口。
“柳伯伯慢走,若是柳伯伯要是往后有空便是多来看看母亲。”云姝看着柳博益慢慢地道。
柳博益被云姝这话微微一惊,旋即又多看了云姝一眼,她的神情倒是淡然的很的,像是只是纯粹地做出因为是旧识所以才做出这般的邀请。
柳博益顿了一顿,还是点了点头,这一点头也不知道是顺从了云姝的提议还是顺从了自己心中的心思。
等柳博益走了之后,云姝这才进了宅子,万淑慧还在大厅里头坐着。
“母亲,这柳伯伯倒是个有心之人。”云姝笑道。
万淑慧也点了点头,“你柳伯伯从以前的时候便是待人极好的。”
“听说柳伯伯这夫人去了之后也没有再娶,也便只有一个儿子。”云姝慢慢地道,“也不知道柳伯伯这心中系得是已经去了的夫人还是别有他人。”
万淑慧看着云姝,她不知道云姝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她略有些困惑。
云姝见母亲还没有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也不着急也不点破,柳博益是有情,但这情是要点破还是依旧这般隐藏着这也不是她能够说了算的,不过从她的观察来看,云姝倒是觉得柳博益要比云弘要好的多,而且家中也没什么妾室更是没有高堂在,这样的人家才比较适合自己这性子柔弱的母亲。
若是时机成熟,云姝也不介意推上一把,她可不介意有个后爹,只要这后爹足够靠谱就成。
正文、第三十七章置办产业
雍都里头多的是那些个闲着无事爱嚼舌根子的人,所以这云家的事情一出之后,整个雍都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这个事情热度只怕没有一两个月是消停不下去了。茶馆饭馆一类也随处可以听到那些个声音,茶馆里头的说书先生甚至还编撰了一些个段子日日来说。
云弘几乎是要被气死,在朝堂上那些个同僚虽是没有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但事实上在背地里头已经传得和什么似的,一个一个都在那边看着他的笑话。云弘恼怒不已,却还是没有什么办法,平日里头见了面的时候也便是只能在那边同人虚与委蛇着,还要陪着一张笑脸来充当自己无所谓那些个事情。
而朱碧琴也是恨得厉害,她这原本应当是堂堂的侯爷夫人,应当是正妻的位子,结果却是在那临门一脚的时候竟然硬生生地被人从哪个位子上给扯了下来,从夫人成了一个小小的姨娘闹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笑话出来。朱碧琴自觉是没有脸面再出门去见人了,但在云家的日子也并没有她所想的那般好过。
云弘原本就是有四个姨娘,还有依旧还算是健朗的老夫人周氏。这自打万淑慧的事情闹开之后,周氏也是气得够呛,这原本还以为自己那孙女不过就是性子倔强了一点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会干出这等惊世骇俗状告的事情来。周氏被这一气,好几天都下不来床。她虽是疼爱云姝,那也是因为云姝是云家的嫡女,这身份地位同那些个妾生子当然是不同的,且万家即便是没落了,却也还是良家人。
原本朱碧琴要是从正门进,依着如今朱家的地位和那成了妃子的姐姐的帮衬下,周氏即便是再不喜欢朱碧琴这人这明面上也还是要做几分的颜面,至于朱碧琴这腹中那一块肉,周氏也便是觉得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现在这朱碧琴是从侧门进,自家儿子大庭广众之下也承认她不过是个妾室,周氏原本就不喜欢朱碧琴如今更是正眼都不瞧她一眼了。
朱碧琴也没得法子,如今她回不了自己府上,又已经委身给了云弘,这也就只能是跟着他了,想着自己能够有什么法子从姨娘的身份上抬到了妻的身份。她也晓得周氏不喜欢自己,这日日晨昏定省也不敢落下,其余的时间也便是呆在自己房中,做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云弘见此也便是更加怜惜,导致原本府上的四个姨娘对朱碧琴更加的怨恨,三不五时便是找点茬。
云姝对于云家的事情毫不在意,倒是豪客来的管事做事十分的认真,不出几日便是将她要求的事儿办了大半,还特地着人通传了过来。
云姝得了信之后便是换上了一身的男装从后门出去了,万淑慧自是不不怎么拘着云姝的,经过这些个事情之后,万淑慧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这个女儿比自己还要像是一个大人,她要做什么比她要清楚的多了。
雍都之中虽是国都,但如今大庆百废待兴,城中许多店铺买卖的多有重复,比如酒楼,客栈,米粮店一类的,也有不少空置的店铺,这酒楼做的好的极具盛名的也便是只有这么一两家罢了,听说这掌厨的还是宫中御厨的徒弟,自是宾客满员。
管事领着云姝看了三十多家铺子和两间三层酒楼一间两层小酒楼,酒楼是在僻静的地儿,再加上这三间铺子的厨子厨艺一般,自然抵不过那些个盛名之处,所以这酒楼易主倒也没有漫天开价。而管事收了云姝的银两,这事办得也诚心,还帮着压了压价格,铺子依着地段,繁华一些的略贵偏僻一些便是便宜一些,索性铺子都在一条街上,云姝一圈看了下来之后也觉得算是满意,如今整个大庆百废待兴即便是国都雍都铺子也不算太贵,她拍下了案,商定了时间去衙门将房契过户。
这粗粗一算,这三十八家铺子和三间酒楼一下子去了七千两银子。
云姝觉得合算得很,反正这到时候铺子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那就是她的产业,自己铺子开不完,到时候还能够租了出去,不怕折了本。
管事带着云姝看完酒楼铺子之后又领着云姝去看了几间待售的宅子,云姝倒是看中了其中一间三进三粗的大宅子,因着宅子主人要离了雍都回老家,所以赶着将这些脱手换了银子,这价格比寻常的要低了一成。
云姝接连几日便是日日外出,将宅子商铺买了,接着跟着管事出了门去城外看了田地,除了买下了城外千亩良田和五百亩的地,又买下了城外一个大烧窑还让工匠在烧窑附近建了一个锻造炉,又请了工匠去把铺子和酒楼按着她的意思重新去装了一装,又从店里头买了家私和新的被褥一类的安置到了新宅子里头,七七八八一算,这原本手上的四万两也便是只剩下万余两。
云姝依旧只取了两三百两用做手上花用,管事请示了谢淮隐之后也没有反对的,然后又写了新的条子给了云姝,让她有需要的凭了条子再来取。
看着自己手上的那一摞房契地契,云姝也便是觉得自己这也可算是一个有资本的人了。
云姝回家的时候经过那一间内务府专供的铺子,这几日在雍都之中除了云家的事情吵闹个不休之外,这还有一件事情让那些个人嚼舌根嚼得厉害的就是这个晋王开的内务府专供的铺子。
这在雍都哪怕是在是大庆也算是头一朝的事,这内务府专供的东西也都是只供着给了皇宫皇族一类的,哪里是平头老百姓能够想的,自然地也便是要被议论的。但不得不说这铺子一开之后,城中有些钱的人家都是巴望着往里看的,东西卖得也不算是太贵,只比寻常之物贵了三成左右,一时之间有些闲钱的人也便是纷纷采买了起来,生意做的十分红火。
铺子二楼的小隔间里头两个人坐在那边品茗。
“你这几日心情不错,看来这铺子赚头很好。”李檀越看了一眼那眼角眉梢都带俏的好友,这两日他这走路都带风,心情十分不错。
“哪里哪里,小本经营小本经营罢了!”谢淮隐带着笑,十分谦虚地道。
李檀越扫了那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的谢淮隐,他心道,这哪里是小本经营,卖得都是贡品,这根本就是无本经营好么!
他想了一想道:“你这法子谁给你想的?”他想到前两日这家伙在朝堂上同那些个迂腐无比的臣子舌战的时候,那一番论腔说得那些个老臣哑口无言的很,当下没有再阻止这铺子开门。
谢淮隐脸上的笑更加灿烂,他手上的折扇一开,道:“一个十分有趣的妙人儿!”
正文、第三十八章风波又起
李檀越知道这内务府专供的主意定然不会是谢淮隐所出的,这人要是会打了内务府的主意就早就干了这件事了,哪里会整天摆着一张苦逼兮兮的脸孔示人。朝堂上的那些个老学究尤其以太傅为首,当初这事儿一提之后当下被他们被驳了个彻底,原本李檀越还以为这般一来谢淮隐必定没辙,却没有想到谢淮隐那一通说辞振振有词还十分的合情合理竟是辩驳得那些个老学究们半句话都说不出甚至朝中大半之人都是认同了他。
李檀越也可算是同谢淮隐一同玩大的,这种心思这种话绝对不是谢淮隐这人能够想出来的,这从来都没有打过内务府主意的人现在突然之间打了这个主意,而且那话说的叫一个滴水不漏,想来也就是背后有高人指点了一番。所以李檀越也是十分的好奇到底是哪一位高人出的主意,但看谢淮隐这般模样似乎并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意思。
李檀越品了一口茶,看着谢淮隐那一脸兴趣盎然的模样,他想了一想,这雍都之中他不敢说人人都认识,但能够被谢淮隐称之为妙人也不多,他想了一想道:“是那个小丫头?”
谢淮隐笑而不语,却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李檀越见谢淮隐默认,心中也觉得有些意外,在他印象之中那小丫头年岁并不大,听闻才不过十二岁左右,他家中也有差不多年纪的姊妹,听着父亲母亲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半点出阁的事儿也不敢做的,但这才十二的女子却是干出了惊天动地的事来,思及此的时候,李檀越的心中也不由地有几分感慨,果真是个不一般的女子。
谢淮隐也觉得有趣的很,听那管事说那丫头最近大手笔地置办了宅子店铺也买了良田土地,甚至还有了意思买了一个民窑,他虽是捉摸不透她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却也有几分心思想要看看她到底能够做出点什么事情来的。
或许,还会让他觉得意外不已也未必。
云姝置办好了那些东西,打算寻了一个好日子便是带着自己母亲和下人们去了新家,当初万淑慧从万家出来的时候也便是只带了细软,那些个粗苯的家私一样也是没有带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搬出去也不会太费劲。
风水师傅说了这搬了新宅最好的时候也是在半个月之后,所以云姝也就将这件事情给暂时按压下了,连着好几日早出晚归的,同城外村庄的农户商谈耕种她这千亩良田的事和那五百亩地寻了擅长种花草的工匠去中花草这两件事情就已经让她足够折腾的了,还要商定月钱一类事情。得空的时候还要去看铺子里头的工匠做到如何程度,这一通事情安排下来,等到云姝能够喘一口气的时候也已经是七八日之后的事情了。
万淑慧见云姝整日穿着男装出去这件事情她也说过,只觉得这一个女子整日这般也实在是不是一个事,若是被人认了出来,左右还是要惹人非议的。而云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朝着万淑慧看了一眼过去淡淡地道了一句“我穿着女装出门只怕被人非议的时候更多”,自此之后万淑慧也不在对云姝的做法有旁的说辞了。
二月底的天虽是还有些微冷,但却也没有当初那般冰冷刺骨了,等到三月开春天气就日渐回暖了。
那五百亩良田也已经开始在翻整,而云姝也已经同雍都里头的花坊说好了等到开了春之后就送花苗一类的过去,那些个花匠听到云姝打算将这五百亩的地种蔷薇玫瑰茉莉栀子花一类的也便算了,但是这其中还有芦荟薄荷罗勒一类甚至还有专门用作胭脂的红蓝花一类的东西时,大多人都觉得云姝是疯了,竟是用几百亩地去种了这种东西。云姝也不理会那些个人的震惊,全然按着自己的步调而来半点也没有为人所左右。
云姝一早出了门便是去看了自己买下的那个民窑和正在建的那个锻造炉,那些个工匠果真是巧手的很,自己也不过就是同他们提了意思他们便是依着自己的意思做出出来,倒也可算是一分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