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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哈萨克族自治县的老县城阿克塞时已是黄昏,举目四望,这里已是一座空城。五年前,阿克塞县城已从这里全部迁出,只留下一些在风雨中凋零的旧建筑。
虽然有215国道可以直达,但这里没有电话,没有自来水,仅有的水源是一口井,偶尔有旅行者来此,便从这口井里抽水,这里的水不能做饭,喝到口里有种怪怪的味道,我们用水做了一顿稀饭,肚子就胀得难受。在这里水对于生命的重要顿时凸显出来。因此,每个旅行者来到这里,行李里最重要的东西往往是满满的一大袋水。
尽管阿克塞已是一座空城,但是阿克塞人曾经为美化这座戈壁中的孤城所做的努力还是可见一斑。因为在旧日的县府驻地,到处是一片油油的绿色,虽然长久无人管理,但置身其中令人难以相信自己置身于茫茫的戈壁大漠之中。
从遥远的南国来到几千里外的阿克塞,才真正感受到人在自然面前的渺小,生命的可贵。我们搭好帐逢,权当晚上休息之用,与其他的一些旅行者相比,我们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我们带去了厚重的毛毯,至少晚上不用挨冻。阿克塞昼夜温差极大,九月的天气,晚上凉风习习,睡在帐逢里盖着毛毯,还感到用点凉气侵人,但白天却热得人口干舌躁。
穿越阿克塞的国道上已稀有行人,偶尔有旅行者步履蹒跚的身影,天黑之时,可见几堆星星点点的篝火,那是极度疲惫的旅行者驻留于此。因为近年来来此旅行的人渐渐有增多的趋势,于是便从阿克塞县城搬回了几家小商店,卖点烟酒火柴之类。这些人都是平时难得一见的当地人,他们对那些废弃的房子很有感情,常常独自坐在那些拆去了门窗,揭去了屋瓦的断垣残壁间低头沉思,这种情景更使整个荒弃的阿克塞笼罩在一种破败萧瑟的氛围之中。因为他们曾经是这个城市 的主人,现在他们背井离乡,尽管都有了自己全新的生活,但他们却丢失了自己生命中许多有意义的东西。他们邀我去他们美丽的新县城看看,但这不是我们旅行的初衷,我热爱的是满目的戈壁和四周光光秃秃的山峦,他们让我的生命有一种震撼的触动,虽然我只能做一个短暂的驻留,但是如果有条件,我真的希望能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
短短的几日驻留无法一睹哈萨克族独特的民族风情和习俗,但在他昔日繁华今日废弃的老县城里,我仍然感觉到了他们对自然和生活的挚爱。尽管他们生活的环镜看起来根本无法让人生存。
站在连一只飞鸟也难见到的一片戈壁之中,我更多的体味到一种忘我的空灵,听着萧瑟的秋风带着悦耳的哨音在山谷中穿行,虽然冷的让人发抖,但天空却蓝的没有一丝杂色,像一汪平静的水面,让人有置身其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