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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爱,就有多恨!
我就是那么自私又懦弱的一个人,渴望着他的照顾,却又不能回应他的爱。事到如今我还妄想他的原谅,真是自作自受。
“我不会把房子卖给你的!”他继续说道。
“杨毅……”我叫了一声,却不知道接下去能说什么。
他也直直的看着我,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我知道你恨你,你可以继续恨我,如果这能让你好过一点儿话。说实话,我今天并不是为了房子才来找你的。”我放下茶杯,幽幽的说道。
对面的男人双唇抿的很紧,一句话不说,似乎在用尽全力看着我,那种深刻的目光,让我有种错觉,他似乎要把我此时此刻的样子刻进他的骨髓里。
“我就是想说一句……对不起。”我顿了顿,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嗓子里面:“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将茶杯猛的往桌子上一摔,低吼道,双目血红。
茶杯发出“啪——!”一声碎成无数的碎片,四散开来。其中一片碎片划过他的脸颊,立刻涌现出一道血痕,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我吓坏了,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慌忙的爬过去,惊慌失措的从背包里找出纸巾盖住他的伤口,说道:“杨毅,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义无反顾的爱你,明知道你不回头!”他突然狠狠的捏住我的手腕,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可以喷出火来。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害怕。
他的另一只手,顺势箍住我的腰,将我往他怀中一带,狠狠的吻上我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你们要打分哦~爱你们……
063
我惊慌失措的向后躲去,他却顺势压了过来,两个人滚落在了榻榻米上。他脸颊上的一滴血滴落下来,正好掉落在我的眼角,顺着脸颊形状蜿蜒成一道血线,让我心痛到无以复加。
“杨毅,你放开我,别这样!”我叫道。
或许是我们闹出的动静太大,外面的服务员小姐推门问道:“先生……”
“滚出去!”杨毅抬头,对着门口吼道。
声音震得我愣在原地,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小服务员立刻退了出去,顺便将包房的门給关的严严实实。
“杨毅你冷静点儿!”我慌张的毫无形象的向后爬去,想要脱离他的魔爪。
他却猛的钳住我的双脚,将我的身体往他的身边一扯,顺势用腿固定住我的腿,坚硬的膝盖抵住我大腿的软肉上,疼的我眼泪直往外冒。
慌乱中,我双手胡乱的抓起一个硬物,想要往他头上砸去。就在我举起的那个东西的时候,震动和电话铃声猛的同时响起,吓了我一跳。他似乎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愣住,眼神中有那么一丝的迷茫,深深的看着我,流溢出忧伤而绝望的光。我这才发现,我刚才胡乱抓到的东西是我的手机。
“杨毅,你冷静一下。”我连忙伸出一只胳膊挡在他的面前,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他似有些举棋不定,还坐在我的身上,双腿紧紧的压着我的腿。我不敢剧烈的反抗,生怕再次激怒到他,只得就着这个姿势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是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张蠡的深沉暗哑的声音传来:“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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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遭电击的愣在原地,电话从手边脱落,落在榻榻米上,发出一声闷响。
泪水就那么不经意间的落下,没有任何预兆和原因。我以为,左非烟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个一带而过的过客,可是,现在这猛然间滑落的泪水证明了每个曾出现在你的生命的人,早就给这条轨迹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
看到我落泪,对面的男人终于开始慌乱起来,手忙脚乱的从我身上爬下来,伸手拉起我,轻轻捧着我的脸,有些紧张说道:“对不起,念锦,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杨毅……非烟姐她……走了……”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了他的样子和他身后的背景。模糊了整个世界。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将我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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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非烟的遗体是在西班牙举行的火化仪式,她临终前要求将自己的骨灰带回中国安葬。葬礼于老板大人给我打电话之后的第三天,在京郊的公墓举行。那天,一直干旱着的北京春天,终于下了一场软绵绵的细雨,像是非烟带给这个城市的一丝春意。
那天,楚江南拉着我的手,从出门开始,就没有放开过。
那天,是我五年后,第一次再见到老板大人,他站在非烟的墓地旁边,眼神中有着一丝迷茫,像是一片熄灭了火焰的灰烬。
那天,杨毅站在不远处,隔着人群,安静的看着我。许久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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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说不出的彻骨的冷,盖棺之后,我久久的站在她的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笑颜如花般的脸,这一瞬间,她终于将她的所有青春,笑容永远的留在这里。
时间就此定格,于她!
江南半跪在她的墓前,轻扶着她冰冷的石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哭泣。他的另一只手始终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越抓越紧,就连一秒钟都不愿放开。
我轻轻的抚摸着他微微抽搐的后背,无言以对。
张蠡走过来,看到我,终于浮上一抹无力的笑意,我上前一步,紧紧的搂住他。他也用力的抱住我。
“节哀顺变。”我说道。
“我在就有心理准备了,她能坚持五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他放开我,淡淡的说道。看着没有多少悲伤的痕迹,似乎是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非烟姐因为有了你才能有多这几年时间去游历世界。是你给了她这几年的生命。”
“苏……”他说道,郑重其事的。
“回到江南的身边吧。人生,其实很短的。”他说完,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像他曾经习惯性的经常那样做的,俯身在我的额角轻轻印上一个吻,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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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非烟的葬礼上出来,江南接到一个公司的紧急电话。我示意他安心,说可以搭顾先生的车子回去。他再三嘱咐了他大哥一定要将我送回市里,弄得顾先生一脸无奈的对我笑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江南这么紧张过一样东西。看来,什么都会改变,江南都不可避免的长大了。”
第一次听见顾先生在我面前说笑话,我“噗呲——”的笑出声,刚才悲伤的气氛也缓解了一点儿。南姐拉着我,手扶着腰一点点的往停车场去走。她的肚子有大约九周了,隐约隆起了一个轮廓。
我怪她:“有了身孕不宜来这种地方的。”
她笑我:“没想到你还这么迷信。”
顾先生在另一边扶住她,笑着说道:“她就是叛逆,就算是五十了,还跟青春期似地。越不让干什么越要干。管不了的。”
南姐笑着去锤了一下他的胳膊,嗔道:“去,讨厌!”
看着他们俩个眉目传情,老夫老妻的那种默契的交流眼神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其实正正经经的结婚生孩子也是一件很好事情。平淡的和另外一个人走完这一辈子是个不错的选择。
“念锦。”身后响起杨毅的声音。
我回头,见他站在不远处,眼下有些凹陷,神色也很少见的委顿了不少。
我想,我是欠了他这辈子都还不清的情债了。
正犹豫着,南姐推了推我,笑着说道:“去吧,说清楚,别总是活的不明不白的。”
我看了她一眼,终于点了点头。
南姐走后,我上了杨毅的车子,一路上他都开得很慢,路上一片片绿油油的新鲜植被,因为这场春雨而显得更加生机勃勃。他不说话,我也沉默。慢慢的一路向前走去。之前我们经常这样,但总是有一种很和谐的默契,不似今天,微显尴尬。
快到市区的时候,似乎他终于觉得这一路走到了尽头了,再也不能拖下去。终于将车子停在路边。
“杨毅……”我欲言又止,不知道说什么,也没办法说什么。这是他的心结,正如江南曾是我的心结一样,总要自己想的开才行。
“念锦,那天对不起。”他终于开口。
“没关系,我已经忘记了。”我垂了眸,淡声说道。
“我下个星期要回美国了。”他说。
我抬头对上他的双目,惊讶地说:“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恍然间,又反应过来:“也好,去吧,那里也很适合你。”
“你会幸福吗?”他问,问题幼稚的像个小孩子。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突然就笑了,那笑容一瞬间绽放开来,好像能让整个天空放晴:“这我就放心了。以前总是担心你受委屈,又担心你带着孩子会辛苦。现在好了,有你的保证,我就不用再担心了。突然间轻松下来的感觉真是好啊。”他说着,将头转向另外一边,似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低下头,一滴泪正落在手背上,滚烫的似乎要灼伤皮肤。
“你回去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让楚楚和小煜去送你吧。”
“嗯,好。告诉他们,我爱他们。”
“当然了,你是他们的爸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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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之后,杨毅飞美国,飞机发出的巨大的发动机的翁鸣声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悠长的弧线,那一刻,我正从西城的专柜的走出来,准备去张蠡那里最后确定酒店场地的事情。我站在喧闹的大街上,仰望耀眼的如水洗过的蓝天,目送他的离去。
心底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然后,好似约定好的似地,江南的电话铃声响起。
“老婆,我很高兴。”他开心的说道。
“怎么?”我坐上车,发动车子。
“那家伙终于滚回美国去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他兴高采烈的说道。
“你这张嘴,真讨厌!”我骂道。
“老婆,我们已经有五天没有见面了,你最近在忙什么?不会是你甩了杨毅,又出现一个什么张毅、李毅吧。打败一个情敌已经耗费了我巨大的精力了,你老公我再没精力对付其他男人了。”他在那边抱怨道。
“你还敢说,这五天里,明明前两天是你没时间好不好。现在换到我准备走秀了你又怪我?”我边开车,边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们将就一下,你和宝宝们住回来吧。这样我们就能晚上见面了,你看怎么样?”他提议。
“住回去?那白天你负责送他们去学校?还是晚上你负责给他们做饭。现在在老宅,你爸和我爸妈都能轮换着做饭送孩子。咱们两个能干什么?这个再说吧。”
“那我们打个对折,宝宝们住妈家,你自己搬回来。”
“想得美!我要挂了,路上呢。”我笑着说道。
“那晚上吃晚饭吧?”他又建议。
“不行,约了老板吃晚饭。”
结果,我刚说完,那边就哇啦哇啦的叫起来:“我就知道,走了个杨毅,又回来个张蠡。你能换点儿新鲜的吗,哎,你老公我命苦……”
“拜托,江南哥哥,不是只有我和老板大人好吗?还有matte和大boss呢。哦,对了,还有杨世远呢!”我无奈的解释道。
“再叫一声江南哥哥来听听。”他突然很猥琐的说道。
“什么?”我一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