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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听完,默默在心中暗暗盘算,两个月要求完成六千件,也就是每天要求完成一百件。
这个进度,对于拥有现代化机器的前世来说,一点都不困难,不过对于现在这个纯靠手工的年代,那就只能靠人数去堆了,没了人,果然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吴秋看到林云低头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这个任务将她吓住了,情绪不由得低落起来。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这家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店铺都没办法完成的任务,一个尚未成年的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去扭转局面。
想到这,吴秋开口了:“这位姑娘,若是你觉得为难的话,不妨请……”
“吴少爷,我想了解一下,若是帮你做衣服的话,你一件衣服能付给我多少银子?”吴秋口中的“回”字还没出口,便被林云的话给打断了。
吴秋愣了片刻,顿时兴奋了起来,“你说什么?一件衣服多少银子?”
他一点都不觉得林云此时问他价钱有何不妥,相反的,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及时了,林云能这样问,也就意味着他有可能可以在规定的时限内交货,这样的话,他的店能保住不说,县里的那些同行,也会因高价挖走制衣工人损失惨重,因为他们的目的没能达到。
“若是你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交货,我给你一件八十文,不,一百二十文的加工费,这次买卖,我宁可一文不赚,也要把店铺给保住。”吴秋飞快地在心中盘算着一件衣服的利润和成本。
按照他和官府的约定,他卖一件衣服给官府是两百文钱,这其中,布匹成本和加工场地租金占了约莫八十文钱,加工费用约莫三十文钱,剩余的,便是衣服的利润,一件衣服能够净赚九十文钱。
现如今,他为了能在商战中打出一场漂亮的翻身帐,直接将加工费提高了三倍,这个价钱,虽然没有其他制衣店铺老板挖人时开出的价格高,可对于制衣行业来说,也算得上是绝对的高薪了。
林云听罢,在心中暗暗算了笔账,这一件衣服是一百二十文的加工费,六千件的话,就是七十二万文钱,折合成银子的话,相当于七百二十两,这个价钱对于一般的农户,可谓是天文数字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
吴秋报了价后,看到林云不出声,还以为她嫌价格低,接着一咬牙,想要亏本继续提高加工费,可就在他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有生以来最为动听的声音。
“吴少爷,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够长久合作,这次买卖,我按一件衣服一百文钱的加工费进行收取,希望从今以后,你店里所有的衣服都能交由我来加工。”
就加工费的问题,林云仔细想过了,虽然按一百二十文收费能在这次买卖中多赚一百二十两银子,可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对方没利润,下次不找你做了,那就只能黯然地吃老本了。
吴秋一听这话,更加感激了,“没问题,只要你能帮我度过这次危机,以后我店铺里的加工全部交由你来进行,只不过……”
吴秋说到后面,脸上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只不过什么?”林云闻言,出声道:“吴少爷若有难处,但讲无妨,做生意嘛,一个靠的是诚信,另一个,靠的就是情谊了。”
吴秋见林云说得诚恳,一咬牙,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只不过日后的加工费,就不能按这个价钱来进行了,你也知道,维持这么大的店铺,没有利润的话,我们终究会倒闭的。”
林云一听,顿时笑了,“吴少爷过虑了,这日后的价格,自然是按照贵店原先付给制衣工人的价格来进行加工,实不相瞒,小女子最近是因为手头紧,才会按照一百文钱的价格和你交易,若非如此,小女子绝对会按原来的加工费和你交易的。”
吴秋闻言,上前郑重行了一礼,“姑娘大恩,吴某没齿难忘。”
林云可不肯受吴秋这一礼,起身避让了一下,接着说道:“吴少爷,对于制衣一事,我有三个要求,若你能够答应,我便帮你制衣,若你无法答应,那么对不起,哪怕你出的价钱再高,也请恕我不能帮忙。”
“姑娘请讲。”吴秋闻言一愣,心想这姑娘该不会是看上了我这店铺,要求入股吧,不过现在肉在砧板上,他唯有硬着头皮应对。
林云起身踱步,缓缓地将她的要求道了出来,“其一,我帮吴少爷加工衣服的时候,你必须派人在场外日夜守护,不得让闲杂人等进入场内。”
吴秋一听这第一个要求,顿时松了口气,回道:“姑娘放心,这个要求哪怕姑娘不提,我也会派人严加看管的。”
林云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二,吴少爷必须负责我所请工人的伙食。”
“这个没有问题,保管每顿好吃好喝伺候。”吴秋一听,毫不犹豫地应承了林云这第二个要求,只要能保住店铺,这点小钱根本不在话下。
“吴少爷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这第二个要求,我希望你能够提供给我活的家禽,这些工人的饮食,我会另行安排厨师给他们做菜。”林云见吴秋答应得那么爽快,对第二要求做了几点补充。
“这……”吴秋听完林云的补充,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个条件,听上去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林云看到吴秋疑惑的眼神,神秘一笑,解释道:“我所找的工人对饮食十分讲究,一般的饭菜,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那是,那是……”吴秋闻言顿时释然,能在短短时间内赶完工的熟练工人,那都是宝贵的人才,这样的人,对饭菜挑剔一点无可厚非。
“这其三嘛……”林云停顿了一下,说道:“我需要吴少爷对这次加工的行动进行保密,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存在,也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制衣的经过,记住了,是任何人都不得提起。”
“没问题!”吴秋听到林云不是要借此要挟入股,大手一挥,同意了她的三个条件。
至此,两人的合作约定,算是正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