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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深圳签约返程已是22:47,载着八人的中巴开在广深高速公路上,兀自颠个不停,坐在后面的我体会真切,便疑心是不是泄了胎气,大家困的厉害,或者心事重重,没有人愿意吱声,连一向惜车如命的老板也泰然处之,我就没有理由往坏处想了。
车至虎门大桥时,卸掉了西装领带的昌盛在右边发话了:这里很闷,我给大家讲一个鹦鹉的故事,昌盛在狭窄的车身里转过面,坐正了姿势,一板一眼地开场了:鹦鹉故事之一,一个人去市场逛被一只绿毛鹦鹉吸引了,鹦鹉的主人告诉他,握它的左手,那人握了握,鹦鹉说“你好”主人告诉他,握它的右手,那人握了握,鹦鹉说“再见”那人很高兴,当场买下了这只聪明的鹦鹉,回家后,那人不停地握鹦鹉的左手和右手。鹦鹉就叫个不停:你好,再见!那人突发奇想:我握它左手说“你好”握它右手说“再见”如果我把它左右手一起握住,鹦鹉会说什么呢?于是那人出其不意地握住了鹦鹉的左右手,鹦鹉很生气:他妈的,你想撂倒我啊?
昌盛为结局开心地笑了,又继续鹦鹉故事之二:有人养了一只强悍的鹦鹉,尤善斗,家中飞禽走兽皆不与争锋。鹦鹉的骄横霸道让主人很不满,总想找个机会煞煞它的气焰,一天主人从外面带回了一只雄壮的秃鹰,嘴尖齿利,爪生横刺,颇有王者气派,主人将鹦鹉扔进了关秃鹰的笼子,不一刻,笼子里扑吱作响,鹦鹉和秃鹰打斗正酣,主人望着从笼子里飘落的一地鹦鹉毛,得意地笑了:鹦鹉,你这家伙死定了吧!俄顷,声息俱无,主人打开笼子检验战果,笼子里秃鹰蔫头耷脑躺在血泊里,鹦鹉气急败坏地走出来:这鸟东西厉害,我脱光了衣服才打赢它!
讲完了鹦鹉的故事后,车内闷得厉害,我迫切希望昌盛会躺下休息,我也能打开窗户吸点清鲜的空气,昌盛却没有安静的意思,人显的越发精神起来:为了丰富大家的旅途生活,我再给你们讲一个麦兜的故事!你听过没有?昌盛问我“麦兜?”我有一点惊奇,是这样的,昌盛进入了状态,麦兜不是人,它是猪和兔的接嫁物,像猪非猪,像兔非兔。为什么要叫麦兜呢?因为麦兜出生的时候,它妈妈特别想要一顶无詹帽,所以给他起名“麦兜”有一次麦兜调皮不肯睡觉,它妈就说,麦兜,我给你讲一个故事,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人跳河死了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人挖了一坛金子,故事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人结婚了麦兜瞪大了惊恐的眼睛哀求:妈,别讲了,我睡还不行吗?
我很同情麦兜,也坐直了身子,希望昌盛别再讲麦兜的故事。昌盛觉察了我的逃避,兴趣愈浓“我给你讲一个麦兜的故事”不停在耳边追赶,窄堵的空间不容我逃避,忽然我感到很悲怆“两个小妖为什么要寻求解脱,是因为唐三藏不停地给他们讲人妖的故事”如果我坐在窗边,那一阵子没准就跳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