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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起来,传来对方略带担忧的声音,“于澄,你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刚才睡过头了,今天有点累,我晚点过来可以吗?”扯着不着边际的谎言,于澄并不打算把自己的处境告诉这位圈内好友,在他心中元韶是朋友,但还没亲密到要和对方分享自己的一切。
更因为元韶没有实力救他,与其让人舍身犯险,他更愿意自救。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过来。”迟疑了一会,元韶善解人意说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挂上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在于澄住处门前,站着一个身姿挺拔气质干净的男人,远远望去那矫健的身影相当迷人,他一手拎着一个蛋糕盒,一手拿着手机,身影却僵硬的像铁块。
这人手松了松,手中拎着的蛋糕就这样掀翻在地上。
男人好一会才反映过来,蹲下想要捡起来,却发现奶油和雕的精致造型的花朵如同被搅浑了的颜料盒,和地面黏糊在了一起,染成了肮脏的颜色,捡起来也拼不成原来的图案。
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蜷缩在地上,母亲的话犹然耳侧:他的生日是不被祝福的,没人会为他庆祝。
☆、法则48:离失的温度
市里最有名的不夜街上,娱乐场所,歌技舞厅,吃喝玩乐的地方遍布着,到了夜晚,就是狂欢和放纵的时刻。在这里最热闹的莫过于几家集中区域的酒吧了,其中一家名为“夜鸢”的酒吧以它高档的品味和层出不穷的美人让不少富豪们一掷千金。
酒吧内,中央区域以及布局各具特色的包厢,其中一间vip包内,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啊……哈哈……好深,对……”一个只穿着件敞开衬衣的男孩横垮在身下人的身上。
“江少,你真棒……啊……呵……就是这里”
男人只是笑的一脸温柔多情,将男孩身上仅剩的衣物脱去,一双大手毫不留情的粗重抚摸捏拍,比起男孩的春光乍泄,男人全身除了裤子上开了个口子,其余地方都干净整洁的像是时装杂志走出来一般。
而在男人周围坐着几个同样搂抱着少男少女的阔少们,他们有些在和怀里的佳人逗弄,有些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对浑然忘我的纠缠男男。
“我说江萧,你今天似乎格外卖力啊!看看把我们能小葵弄得这副模样,一夜四次郎,哈哈哈哈!”其中一个捏碎了烟头,摸了一把怀里的女人的柔软,大声揶揄道。
“~~~~~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第三条腿也要屹立不倒!”
“哈哈哈哈!”一阵哄笑声。
对于这些轻佻的话,江萧充耳不闻,那双如同古老艺术家的手抚摸上陷入迷离状态男孩的脖子,轻柔的力道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霍的一把掐住男孩。
男孩受不住这迫人的压力,不敢置信的望着江萧,明明前一刻还和自己亲密接触的男人怎么会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但像是他们做这一行的,早就熟练了察言观色,这一下子到是泪珠不停的往下掉,配着那张细小白瘦的瓜子脸看起来楚楚可怜,哀求道:“江少,不要啊……求求……唔呜呜……”
突然被掐紧的力道,让男孩再也说不出话,脸色也渐渐涨的甘紫色。
昏暗的灯光中,男孩余光看到江萧那双深情的眼睛似乎越发温柔了,仿若荡漾着春水温情,顿时觉得从心底冒起了凉气,谁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温柔的男人会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男孩的脸紫的发黑,包厢内原本喧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别真的弄出人命。
“嘭”一声激烈的撞门声,一个身影冲了进来。
“先生,请您和我出去,您这样……”
于卓昱完全不理会拉着他的大堂经理,扫视了一眼整个包厢,就和江萧戏谑的眼神对上了。
大步走了过去,将那个被掐的几乎断命的男孩一把甩了出去,握住对方的领口,咬牙切齿道:“你将于澄带到哪里去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江萧漫不经心的闭上了眼,又睁开望着于卓昱,玩味的笑了笑。
“这,江少……”经理犹豫着是否要上前。
“出去!”淡淡命令的口吻,带着天生的发号施令让人反射的听命。
“是是…”大堂经理点头如蒜,这里的一个个都是小祖宗,伺候的不好还会被上头责怪。
那个被甩出去的男孩,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破败的躺在地上,最后被大堂经理让几个人将他抬了出去,可怜的模样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不论是工作人员还是这群二世祖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们,也出去。”淡淡的看向那群正要起哄的二世祖。
“你……!”其中一个受不了江萧颐指气使的语气,正要开口大骂却被同伴拉着一起走出去。
很快,包厢内只剩下于卓昱和江萧两人。
“我真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你还挺在乎那没有血缘的弟弟?”江萧突然邪魅一笑,一把拿下于卓昱的眼镜,就要吻上去。
却被腰部的硬物给顶住而停下动作,一把黑色的枪正抵在那里,随之而来是于卓昱冰冷的声音:“带我去见他。”
怒极反笑,江萧发现自己太仁慈了,仁慈的连他的猎物都可以毫无忌惮的反抗自己了,“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丝毫不松口,只要给了这个男人机会就被反威胁,他实在太了解江萧的劣根性。
“还记得于澄车祸后,你和我一起度过的消-魂夜晚吗?”
于卓昱全身一僵,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这把枪就被江萧夺了过去,下一刻这把手枪就像一条泥鳅划入于卓昱的衬衫内,扣子在枪的强行侵入下崩开。
江萧贴近对方的脖颈,暧昧的轻咬上漂亮的白皙肌肤,轻语道:“现在,我们就来重~温~旧~梦。”
◇◇◇
整整五次,看着闵晹煮着皮蛋粥的惊悚画面,再到走进去,然后一次次被里面的男人赏“锅盖”。
如果只是从资料和这段时间的了解,谁都不会相信于澄这个看似淡漠的男人会做出这么侮辱人的事。闵晹是谁,一个掌控了整个欧洲地下王国的可怕男人,就算咳嗽一声也能让黑道地震,在他面前能正常说话都没几个。
于澄到底是不怕死还是疯魔了,无七无从得知,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克制其他在暗处无的成员杀了于澄的冲动。
如果说无七是以闵晹的意志而意志,不论什么事情只要闵晹愿意就毫不犹豫执行的话,那么其他无的成员虽也忠诚但更多是对boss的尊敬和崇拜,boss的尊严是不容践踏的,却被一个籍籍无名的男孩无休止的随意轻贱!不可饶恕!
第六次了,再次看到闵晹拿着碗走出去的时候,于澄紧拽着毯子,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这个人的底线,却发现这样的侮辱,眼前的人只是震怒,连杀气都被隐忍下去,除了刚开始那次的暴怒之下的接吻后,接下来他只是默默捡回碗,继续为他煮……
他清楚的看到,那张像上帝之手雕琢过的脸被烫出了水泡,大大小小的,分布在上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这一次次烫伤下越来越严重,麦色的脸红的有些可怖。
他一点也没有报仇的快感,不论是一开始为了试探还是因为水池里发生的诡异痛楚,都早能抵过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要一接触到闵晹和那个人极其相似的眉宇,就抑制不住体内报复的冲动。
就像被人将体内的五脏六腑通通搅烂了,流泻出鲜血淋漓的残骸,那股被点燃的憎恨叫嚣着冲出体内。
突然,想到前世妻子说的那句话:当在伤害人的同时,你的心也同样在痛。
于澄来到客厅,看了眼还在随时待命的无七,接触到对方夹杂着隐匿杀意和冰冷的眼眸,于澄像是没看到,只是眸子闪了闪。
环顾了下室内的装修,这里更像是宾馆的总统套房,难道他还在皇都国际?
甩掉心中的疑惑,慢慢走近开着暖黄灯光的厨房,当他走到门外,就看到里面一个魁梧的男人切着皮蛋,一边炉炤上还开着微火煮着粥。也许是把握不好分寸切的很仔细,那只黑色的脑袋几乎要贴着刀柄,每一刀似乎都是他凝结的心血。
从于澄的角度,看不到男人的脸,但他知道应该很痛,前世小时候他被烫伤时,那如同猫爪又像针刺的难受体会过。
男人的背影很孤寂,动作有点笨手笨脚,但被这格外靡靡的平静隐现而出的,是沉寂的如受伤孤狼般的守望。
这样看着,于澄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专注在几颗皮蛋上的闵晹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接近,在他的概念里手下人谁也不会吃了雄心豹子胆来打扰他,而于澄将他当做病毒,恨不得离得远远怎么可能会过来。
于澄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只因四壁上的影视屏幕突然亮了。
这间厨房很大,四壁的瓷砖上都悬挂着小型led屏,而上面的影像放的正是《蚕天变》的晚间重播,上面那一幕正好是于澄扮演的华渝救女主角的那一幕,剧中华渝的容貌邪肆而华美,那双收集了星辰似地眸子顾盼生辉,被风吹散的发丝划过他冷静的脸上,勾出那某动人心魄的微笑,似乎此人只能存在武侠剧的虚拟世界。
闵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连刀锋切到手指也没有发觉,殷红从伤口流了出来,他只是专注的注视着荧屏上的人,这个时候闵晹才像一个活着的人,而不是没血没肉的疯子,将自己锁在封闭的世界里。
他难道是自己的影迷?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但面前的事情却无法做其他解释,闵晹那双眼睛只有屏幕里的于澄,眸中的亮彩让于澄不忍心出声打扰。
直到炉炤上的粥煮的扑出来,于澄才眼疾手快跑过去关掉,当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一瞬间闵晹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戾色,发现是于澄,却呆滞的望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面前的人就会消失。似乎还不能接受刚刚在演戏的人突然真实的出现在面前。光怪陆离,前世今生,他的脑海中还停留在上辈子成为影帝的暮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奢望见面的人,几十年了……一切更像一场梦。
这一刻,他忘了今天救了于澄,也忘了于澄刚才就在旁边卧室睡觉,思念太过沉重,让他把这段时间的行为自动划归为在做梦,只是太过想念而制造的梦境。
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还停留在这几十年里无目的的徘徊,找寻和于澄相似的身影,但总是一次又一次落空,直到不再期待奇迹发生的时候,他真的出现了。
如果是梦,就不要让他醒来了。
激烈的爱和巨浪般翻涌的后悔席卷在他心中,将他切割的四分五裂,他可以倾尽所有,只要于澄好好活着!
只要他活着,他也活着,就足够。
闵晹站在原地,倾注了所有思念,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粥再煮下去就糊了,还有你脸上的伤……”被对方的眼神慑住,那张脸肿起了几颗发白的水泡,却依然不影响那慑人的野兽气息和俊美的的容颜,于澄闪身要离开厨房。
不要动,不要走。
在于澄要逃开的一瞬间,恐慌和再一次害怕的失去让闵晹一把拉住于澄的手臂,颤抖着将于澄紧紧抱着怀里,恐慌的确定于澄是否有呼吸,“不要走……”
是热的,有心跳,他是真实的!
☆、法则49:何以消融
肩膀上温热的湿意让于澄的反击停了下来,男人的脆弱就像一块大石压了下来,这人可以可以冷酷,唯独是脆弱是不可能出现的。
于澄这么认定着,即使和这人只有几个照面,却像认识了很久。
闵晹抱紧他的力道就像是烧红了的烙铁,却又诚惶诚恐的怕把他弄痛,他的恐慌在真正确定怀里温暖的时候安定了下来。温顺的像一只沉睡的狮子,几十年了,他的心脏除了会痛会引起抽搐外就没有其他感受,但此刻,被填满了喜悦,会兴奋的跳动。
“就一会……我保证。”担心于澄的反抗,他补了一句。
当两人回到客厅,和厨房一样的情景,所有电视机都定时播放着他的电视剧,难道真的是他的影迷?
“你脸上的烫伤……”于澄没有将剩下的话说下去,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知道他在说什么。
闵晹是不敢相信,甚至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要帮我上药?”
完全泄露了他的受宠若惊,也许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惊喜过,以前是没机会,开始到最后两人与其说父子到更像仇人,这辈子,他就像只过街老鼠般的躲避于澄,只敢在没人知道的暗处默默望着,现在,是第一次,于澄主动提出接近他。
闵晹奢侈的希望,这一刻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七看着闵晹像个小学生一样,端端正正的坐在象牙椅上期待的望着于澄,即使那眼神那神情是多么的隐晦,却不代表无七看不出来。那个阴森黑暗的人物似乎只是昨日黄花,顿时觉得有点丢脸,难道boss忘记了一开始对于澄采取的陌生人态度么,不就怕被于澄看出端倪,去了一趟水池回来,看boss的状态,这到底该有多心疼于澄,全然选择性失忆一开始对于澄冷漠的模样。
“对。”并没注意到闵晹的异状,而是接过无七准备的药箱,径自坐上椅上,将箱子打开寻找需要的药膏和棉签。
两人离的很近,一开始那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这样的距离消散了些,对于今天被莫名愤恨冲昏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试探,于澄并不后悔,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远远不够,但错了就是错了,他无法否认今天的过于激烈的行为。
闵晹脸上那几颗水泡这样近看越发涔人,在脸上格外醒目,将棉签沾了些药膏涂了上去,轻轻的涂抹,却对上闵晹散着暖意的眸子,那股柔软的暖意通过那根小小的棉签传递到心底,荡漾起浅浅的涟漪。
但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几分钟都会不自在,闵晹的目光就像要将他全身包裹在一个世界里,密集的程度让于澄有些窒息,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这个时候他到宁愿闵晹一开始对他的态度,他反而自在些,这么想着于澄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难道这人不害他还不习惯了,不害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