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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霍行舟的小别墅冷清了不少。
杜鹃和霍建成看事情都回到了正轨,便搬离儿子的别墅。还强行带走了霍思娇,不让她当电灯泡,要给小两口留下相处的空间。
他们一走,乔惜就能放开手脚治疗霍行舟了。
房间里安静,男人就坐在轮椅里,脚踝处扎着长针。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乔惜,看她忙前忙后,小嘴抿着闷闷不乐。
沉默得很。
“乔……”他刚说了一个字。
乔惜就打开了液晶电视,电视声将他的声音掩盖住,让他憋闷。
小姑娘,气性还真大。
霍行舟盯着她后背皱起眉头,净白修长的十指攥紧床单,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嘶……痛。”
乔惜转身看到他的样子就慌了,“哪里疼?穴位……哎呀!你松开,要压到针了!”
她被霍行舟一拉就撞到了他怀里,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说完话再松,不然你又要跑了。”
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圈住她的腰。
乔惜睫毛颤动耳根红透了,唇瓣晕染着玫红。她还从来没和男人这么亲近。
“昨晚避开我,今早又生闷气。”他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后腰,引得乔惜一阵瑟缩。
“你不信我,非要用项目去换。”她知道自己没权利生气,可就是忍不住。
那是他的心血呀,也是二房翻身的唯一依仗。
“我当然信你。”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卓峰是大房送来害我的,那项目也是我故意送给大房的。就是相信你,才觉得你能陪我演好这场戏。”
乔惜心里的怒火被平息了。
“演什么戏?”
“在我能站起来之前,别暴露你那高明的医术。”他声线平缓,俊美的脸孔分外清晰。
哪里高明啦。
乔惜低头,肤白似雪。
“那孙少……”
“你是学医的,普通病症当然能治。而我的双腿是病入膏肓,宣判死刑的。许多专家院士都无能为力。”
“嗯,我知道了。”乔惜乖巧地点了点头,只要不过分张扬医术就好了。
霍行舟看她如此可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突然想起昨晚周煜说的那些混账话,喉结滚动,薄唇轻轻舔了舔。最终还是将某个问题,咽了下去。
乔惜红着脸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先松开,我要拔针了。”
霍行舟眉目清冷,心跳声异于往常。
乔惜蹲下身,手指捻着针尾快速拔出。她能感受到头顶灼热的视线,无从遁形,脸颊也更红了。
壁挂墙上的液晶电视,传来了声响。
“本台记者走访星月基金会,自成立以来已经帮助百名失学儿童完成学业,同时资助了上千个家庭。但它背后的创始人从未露面,我们……”
乔惜听得入迷,想起之前霍思娇仿佛提到了星月基金会。
她目光闪闪发亮,抬头看向霍行舟,开口说道:“我也是被星月基金会资助的。”
“以前家里很穷,连学费都凑不齐了。有好心人资助了整个月亮村的孩子,我也因此有学上。我一直想找到那个好心人。”
霍行舟的眼神复杂,问道:“找他做什么?”
“报恩。”
她眉眼精致仿佛一池秋水,温柔明亮,直直地看到了他心里。
霍行舟没想到当初的一时冲动,会成为别人生命里的一束光。他被蛊惑地失了神,伸出手揉着她柔软的发丝。
像是触电般,两人一怔,那些暧昧滋生在沉默里。
“霍先生,你是……”那个人吗?
乔惜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叩叩。
连着几声。
“少爷,孙家人来了。”钱婶在外呼喊道。
“知道了。”
他应了一声,乔惜连忙给他整理好衣服,“我推你下去。”
那白皙如葱段的手,落在轮椅上。霍行舟的心里涌起久违的悸动,他硬生生给压了下去,都怪周煜说的那些混账话。
客厅里。
孙太太打量了一圈,没看到杜鹃那个疯女人便心安了。
“孙太太,我们夫人搬回去了,不住这里。”钱婶聪明,知道她的想法。两位夫人一见面就狗咬狗一嘴毛,从小针锋相对。
孙威猛哈哈笑出声:“妈,你长得虎背熊腰的,还怕她呀。”
“不争气的东西!说什么呢!”
孙太太气得朝着他背上拍了几下,她那是珠圆玉润!
“哎哟,打疼了!”
乔惜和霍行舟到客厅的时候,就看到孙少在喊疼。她轻咳了几声,那母子一致看了过来。
“霍二少,少夫人。”
孙太太端庄有礼地喊道,孙威猛看到乔惜就红了脸颊,吱吱呜呜地说不出半个字来。
“多亏少夫人救了我的儿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今天是特地来道谢的。”孙太太直接递上了一张五十万元的支票,真是财大气粗。
乔惜连忙摆手,“我那是举手之劳,换做谁都会救的。”
“你不收,是嫌少吗?”仿佛乔惜只要说出一个“是”,她就能立马加到五百万。
霍行舟知道孙家人的做派,最喜欢用钱砸人。他直接拿过支票,塞在乔惜的手心里。
“既然给了,你就收下。孙少的一条命价值千金,五十万算什么。”霍行舟声音冷淡,眼睛黑沉沉的,看着气势凌人。
孙少躲在后面,往他双腿看了一遍又一遍,外面疯传霍行舟不行了。孙少心怀戚戚,觉得同病相怜,真是可怜。
“你那是什么眼神?”霍行舟冷声说道。
孙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霍二,你真的不行了吗?那……不是委屈了乔惜守活寡吗?不过她医术高明,应该能治好你对吧?”
“糊涂东西,乱说什么呢!”
孙太太恨不得打烂他的嘴巴。
“哎呀。”孙少抱着头乱窜,“我就是想求一求乔惜给我治病,她那么一扎我就醒来了。指不定再扎上两针,我就好了!”
哪个男人愿意有隐疾!他被海城上流社会嘲笑太多年了。
“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个男人不行,还有什么盼头!我吃了那么多药都好不了。”孙少死乞白赖地坐在地上撒泼,说到深处眼眶越发湿润。
孙太太心疼,母子两个抱头痛哭。
钱婶在一边劝了好久,都没有用,只能无奈地干瞪眼。
乔惜轻咬贝齿,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为难,她伸出手指勾了勾霍行舟的手臂。男人顺势拉住,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的手。
最后,用手指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