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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傻瓜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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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子告诉菜菜,她说自己总是在听到梁静茹在某个mtv里说起“我喜欢双鱼座b型那个戴眼镜的傻瓜”时想到自己,然后在听到品冠接下来那句“我就是那个双鱼座b型戴眼镜的白马王子”就想到昊。这个同是双鱼座b型、在她身边很久很久却还是走开的男孩子。

    于是晴子的眼泪就掉出来,一颗一颗,零零落落。

    菜菜给晴子抹去眼泪,她说:我的好晴子,我们不哭。

    昊在认识晴子以前就已经认识菜菜,是三年前菜菜坐在昊前桌开始的。她同昊偶尔地聊天逐渐地熟悉,是再普通不过的相识,可是菜菜,却是用心将昊的名字连同他口里吐出的字字句句一点点记下。

    那个时候晴子也在和他们相同的教室里,昊也是记得晴子的,不过这记得只因晴子一等一的成绩。也就是说,昊仅是记得她的名字同她埋头做习题时的样子。

    然后是语文课,老师发下试卷来,讲解完毕后划记住重点内容让同学们背诵,昊被分在晴子那一组抽背。

    一次,两次,三次昊总是出错,而晴子却是一直微微笑着看向他“别急,继续。”

    这样子,昊记下了眼前这个穿纯白色外套,扎马尾的女孩子,连同她的微笑与善解人意。

    由于工作调配,昊随父母搬到另一所小区居住,在新居楼下昊抬起头却看到了同是随父母一道而来的晴子。晴子仍是笑笑地看他,点点头叫出他的名字:昊,你也在啊。

    “你也在啊。”这样四个字,让昊在两年后的夏夜听到那首叫做原来你也在这里的歌时,还能那样深切地将晴子想起。

    渐渐地熟悉后,昊才知道晴子和菜菜是好朋友,下课总能看到晴子勾着菜菜的手指在操场上晃来晃去的身影。于是很自然地,晴子开始加入昊和菜菜的谈话行列,他们三个人一起,开始很好很好。

    晴子开始了每天身边有个人一同回家的日子,过马路时会有个声音暖暖地提醒她注意车,路上面前会偶尔冒出一支草莓味的冰淇淋,路过音像店会有人买来静茹的新专辑放在手心里,晴子于是每日开心地笑,灿烂得不行。

    四维写,身边的人,有人要进来,就有人不得不离开。

    菜菜在看到这个句子的时候轻声地问自己,昊,他的身边,有人进去了,那,那个不得不离开的人,是否就是我?

    菜菜在休息下来的时候歪歪斜斜地捏着笔在稿纸上写字:

    昊,你给我幸福。你不给,我觉得晴子比我幸福,为什么你对她那样好对我却不可以。我不开心了,我觉得这不公平。

    写、写、写。

    然后撕掉或是买来生日时点的细细的蜡烛呲呲地烧着,化作灰烬。

    “昊,你在吗?”晴子站在昊的门外踮起脚尖一下下地按着门铃。

    “啊?在。晴子?怎么了?”昊的脑袋贴在门中央的小窗玻璃上,脸有一块被挤得平了一点,很可爱的样子。他一边问一边意识到什么,于是拉开门,自己站在门边上。

    “嗯,那个,我想借一下英语书,晚上放学忘了带回来了,可以吗?”

    昊于是拿书给她说好的,晴子接过课本说谢谢,那我先回去了。

    然后晴子转身,一步步地踱在月光下,抬头看天上的星星,闪闪烁烁。她听见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等等,我们说说话吧,好吗?

    “嗯。”

    “昊,你是什么星座的呢?”晴子的脑袋偏了偏。

    “双鱼。”

    “呵呵,可惜我不是水瓶座。”

    “啊?”

    “嗯?不是的,这是一首歌名,我想起来的。传说水瓶座和双鱼是绝配的,因为鱼儿离不开水嘛。呵呵。”晴子的头又转了回去继续看头顶的星光闪烁。

    “是这样啊。”昊浅浅地笑,侧过脸看晴子。

    “晚了的,我回去啦,你早睡哦!”

    昊看着晴子的身影往对面飘过去,闪过楼口不见了。

    “菜菜,你帮我吧。”

    “昊?”

    “嗯。”

    “怎么了?”菜菜是第一次看昊这般忧伤的样子。

    “菜菜,我喜欢晴子。你可以帮我吗?”

    心碎的声音,生生的疼。

    “你要怎么样?”菜菜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像是电脑在一个个地吐字。

    “我不知道。我先想想。你要答应帮我。”

    “嗯。”

    “菜菜你真是好。”昊对她摆出很闪亮的笑,只是这笑容却不是为了她而绽放,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子。那个和自己如此要好的女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她,不可以是别人?为什么要我亲手扼杀我的幸福”菜菜转过身来说话给自己。她说我不哭,菜菜不哭。

    然后,菜菜在某天中午,那个有细碎的风拂过阳台的午后,听到昊,他说话给晴子,用很温很暖的声音:你再长大一点点,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再然后是晴子一直在追问昊也一直不说,菜菜的心一边滴滴答答地掉泪一边安慰自己,只要昊一直不说,自己还有机会的,还可以让他让他喜欢上自己也说不定。

    可是,可是只有两个星期不到。

    13天,312个小时。

    菜菜就听着了昊说:晴子,我喜欢你。

    菜菜转身就哭了,眼泪落在昊看不见的地方,蒸发不见。她小声地念:昊,我要让你幸福。你一定要幸福。

    “晴子,你答应昊了么?”很多天以后了,菜菜终是决心知道一个答案,她告诉自己这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放弃为了让昊幸福让晴子也幸福。她想起那本熟读的书上看过的那样一句话:如今,只希望那些曾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人幸福。对,他们,就是昊、晴子。

    “没。”

    “啊?为什么?怎么会?”菜菜的心一下子就乱了,她不是高兴的,一点也没,只是她知道昊一定是伤心了。他难过的这些天里,自己竟然都不在身边。

    “他说‘永远’,我不相信,没有永远的。”

    “你不喜欢他?”

    “不。不是的。”

    “晴子,让他幸福吧,他会对你好的,别怀疑。”

    2月14。

    昊和晴子说好了一块出去玩的,明明说好了的。晴子却在最后被另一个男孩子叫了去,昊难过地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塞进了垃圾箱。而那原本,是一只满载承诺的紫檀木盒,内壁刻满了深深浅浅的笔划

    昊说给菜菜听,菜菜只是心疼他,心疼这个一直被自己用心爱着的男孩子,她甚至眼见他说完这些,又笑盈盈地跑去晴子那同她聊天再孩子气地笑。

    日子走得反反复复。

    一直到昊生日。很多好朋友一起围在蜡烛边上唱猪你生日快乐给昊听,一同去吃冰淇淋、堡仔饭,去书城看书买cd,一起喝珍珠奶茶。

    昊也是在这天,收到晴子送来的日记本。24k,深棕色。

    晴子用细细的圆子笔在扉页上写:i will always miss you whenever ,wherever。

    昊在家里打开它时一遍又一遍地翻起字典,看这些早已是暗熟于心的单词: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将思念你。

    笑容荡漾开来,在昊脸上,他写了好长好长几千字的日记,把这个今天记得格外清晰。暖。

    昊终于是开始感到幸福,他总算可以对晴子好。

    4月7日。放学。昊递过去给晴子一张纸片,他写:

    “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我想你做我gf,如果可以答应,明早6:40在院子门口等我,不然,晚些出来。”

    然后4月8日清早,昊6点出门一直等到6:38,晴子仍是没有出现。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昊就快转身,就要走掉。

    最后一次回过头来。再看一眼。

    晴子就那样奇迹般地出现。奇迹,我知道这句话好俗气,可是昊说,他就是有如看到奇迹,第一次,如此真切。

    还有晴子柔柔细细的声音也一同响起:我,有没有迟到啊?

    菜菜说,昊终于,幸福。

    她于是努力学习,每日只是看昊和晴子一同穿越大街小巷一同走过林阴。她也笑,一个人,轻言浅笑。最重要的两个人,同时,远走。

    三个月后。毕业。

    毕业了,晴子却没能和昊考取同一所学校,她进了市重点。

    菜菜和昊的教室在同一层楼,远远地回头,她总能遇上昊淡淡的笑,足矣。

    昊还是在qq上看到晴子闪烁的头像背后,点出的字幕上清晰地显现:昊,我们分手吧。

    几个字,加起来也不到四十划。

    昊不断地问为什么为什么,等到的却是晴子的一句:我放弃了。你去别处找幸福吧。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只是,昊,你仍要幸福。

    菜菜都知道,一切都知道。只是没再来找昊。

    菜菜最后一次听到晴子说起昊,她零落地任眼里滚落出水晶,喃喃地念:是我,放掉了我的幸福。

    菜菜一如当初为她抹去眼泪,她说,晴子不哭。只是在这个夏日里听到那样一个女孩子唱起“我也很想他,我们都一样,在他的身上曾找到翅膀,只是那时的他,是因为你他开始飞翔”时自己却忍不住落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