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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督主也去……什么意思?
山鼠精眼珠儿转了转,“燕督主跟您有交情,年糕不收他钱就是了。”
“耗子啊耗子……”裴锦瑶连连摇头,“你可真是个耗子!”
它第一次被裴神机使欺负那天起,她就知道它是耗子了吧?山鼠精紧抿嘴唇,“瞧您说的,小的还能是松鼠么?”
“多吃肉,多机灵。你得吃多少肉才能像阿发那么机灵?!”裴锦瑶烦恼的揉揉额角,“得了,我实话跟你说吧。”
说了!说了!裴神机使终于说了!山鼠精正襟危坐,满脸期盼。
“你不许告诉老文和阿发。”裴锦瑶神情严肃的威吓,“你要是敢透露出半个字。我就把你送到地府去。”
山鼠精垂下眼帘,叹口气,“您直接说杀了小的就好了。小的听得懂。”
“那怎么能一样。”裴锦瑶板起脸孔,“杀了你,你跑去阎王跟前告我一状?哼,我把你送到地府,黑爷白爷自会好好招呼你。”
看来它这辈子都休想逃脱裴神机使的魔爪。山鼠精忍不住打个哆嗦。
“小的死都不告诉老文叔和阿发领班。”山鼠精吞了吞口水,“小的是您裴神机使唯一的小妖精。对您赤胆忠心……”
“我信你。”裴锦瑶拿起一块董糖塞进山鼠精手里,“所以我才将最重要的差事派给你。”
山鼠精眼眶一酸,“那……小的是不是有去无回?”
嗯?有去无回?满打满算她就一个妖精,怎么能让它有去无回?
“只要你听我吩咐,就能回来。”
谢天谢地,它不会死!山鼠精松了口气的同时大喜过望。
“您说到底是什么差事,小的赴汤蹈火,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好!我果然没看错你!”裴锦瑶正色道:“这差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一定要胆大心细,眼睛利,耳朵灵,腿脚快,心思活泛才能办妥。我想来想去,咱们神机司三个半人里头,只有你能担此重任。”
山鼠精听得一头雾水,“到底什么差事啊?”
裴锦瑶压低声音,“偷看燕督主更衣。”
啥?裴神机使还有这嗜好?山鼠精脑子嗡的一声,“您想让小的偷看燕督主……更衣?”
“正是。”裴锦瑶上下打量它两眼,“到时候我把你打扮成寻常灰耗子模样混到燕督主身边。你看完立刻回来复命,绝对没有任何危险。”
山鼠精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燕督主长得好看不假,可……您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呀?”
“为什么?”裴锦瑶闷哼道:“为的就是弄明白一件事。”
山鼠精用指腹抿了抿眼角溢出的泪珠,“啥事儿是偷看换衣服才能弄明白的?您又不是不认识燕督主,问问他不就得了?”
“我问了。他不承认。”裴锦瑶摊手,“既如此,我只有自己想办法喽。偷偷看一眼而已,不算个事儿。”
山鼠精深吸几口气,稳稳心神,“您怎么把小的打扮成灰耗子?耳朵、毛色都不一样啊。小的比灰耗子好看多了。”
“我没说你不好看。”裴锦瑶苦口婆心的规劝,“你这叫乔装改扮,跟易容一个道理。换张脸走江湖嘛。”
山鼠精眼前一亮,“您还会易容?”
“会不会都不打紧。不改扮成灰耗子,也可以往松鼠那边靠一靠。”裴锦瑶颦起眉头摩挲着下巴,“有个大尾巴遮着脸燕六绝不会认出你。”
松鼠?那它是不是也得弄个松子球捧着才像样。不过……倒是比灰耗子强多了。
山鼠精不情不愿的抿唇点头,“成,松鼠好看点。”
“你不光是看燕六更衣。”裴锦瑶说的口干舌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你要看看燕六是不是……阉人。”
啥?山鼠精惊讶的张大嘴巴。
也就是说,裴神机使问燕督主是不是阉人,燕督主不承认。所以,裴神机使派它偷看。
燕督主是东厂督主。就算它小耗子见识少也知道东厂从上到下都是净过身的。不对,不对。最令人无法接受的是裴神机使为什么会问这么难于启齿的问题?
她不知羞的吗?
寻常人家的小姑娘听到“阉人”二字都要臊的捂住脸。裴神机使可倒好,竟然脸不红心不跳。
“小差事。事成之后,我也给你在京城买个小院儿。”裴锦瑶抓一把瓜子慢慢嗑起来。
她还有闲心嗑瓜子?
裴神机使的厚脸皮,它是服气的。
“小的哪都能住,您就别破费了。”山鼠精局促的搓着手,“您还有别的吩咐么?”
“没了。”裴锦瑶捏三五粒瓜子放在山鼠精跟前,“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山鼠精伸出手指起誓,“小的若是透露出半个字,就让小的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
小密探传出去的风儿吹的很快。天刚擦黑徐令达就听说了。
“去天庭饮宴?”徐令达嗤笑,“她怎么不说去东海给龙王贺寿?”
商在冷哼道:“裴三眼瞅着就要咽气了,底下人放出这样的风声无非是想给她挽回点面子。”
“等裴三死了更丢人。”徐令达抿了口掺了鹿血的酒,“不知是哪个蠢货想出的说辞。什么王母娘娘请裴三吃鱼。我呸!他当天庭是仙歌楼啊?”
“在神机司当差的都是人精儿。”商在沉声道:“现在放风儿出来,等裴三一死就说王母娘娘舍不得她,把她留在天庭了。”
徐令达哈哈大笑,“我就等着看他们怎么往下编。存义啊,多亏了你,我才能看这样一出好戏。”
商在屈起手指在膝头轻弹,“再有两天,裴府就该治丧了。”
“外边都在传裴三,静怡的事……”
商在原打算给徐静怡澄清她不是妖星。刚散出去还没成气候就被裴三上天庭的消息盖了过去。
“国公爷,不如咱们等一等。先让裴家闹腾去。他们闹够了,县主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
“不好。”徐令达摇摇头,“外人不提,康王世子心里始终有根刺。要是不把这根刺拔了,静怡嫁过去如何能笼住世子的心?”
“可现在时机不对。”商在温声劝道:“也不差这一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