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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运势有限,吸走一点少一点,再也补不回来了呢。”裴锦瑶在遂安面前站定,“郡主跟县主这般投缘,想来八字相合吧。”
“裴三!你瞎说八道什么?”徐静怡将茶盏撇在小几上,站起身气呼呼的走向裴锦瑶。
她两眼紧盯裴锦瑶,忽略了离她数步开外的翠巧。徐静怡快步往前走,正好跟翠巧撞个满怀。徐静怡定睛一看,是裴三的婢女,当下二话不说甩了翠巧两个耳刮子,喝道:“不长眼的狗奴才。”她自小习武,出手极重,浮在面皮上的手指印清晰可见。眨眼功夫,翠巧的脸就肿了起来。
翠巧缩着肩膀连连告饶。徐静怡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抬起手还要再互打。
裴锦瑶快步冲过去,将翠巧挡在身后的同时挥动胳臂搪开徐静怡的手,“你个晦气星,吸人运势还不算,居然还敢打人?”
徐静怡挺起胸脯,厉声道:“她挡我的路就该打!我是县主,就算杀了她又能怎样?”
裴锦瑶恨恨盯着徐静怡那张欠揍的脸,鼓着腮不说话。论武功她不是徐二的对手。但若是论法术,徐二就是个棒槌。心中有了计较,裴锦瑶冷哼道:“县主好大的口气,熏得我的隔夜饭都快呕出来了。”捂着胸口干呕几声,嘴角噙着冷笑,“挡了你的路就能杀人,皇帝陛下都不敢说这话。”
遂安闻听此言,赶忙上前拽拽徐静怡衣角,眸中含笑对裴锦瑶道:“静怡性子烈,一时气愤罢了。”
裴锦瑶哈哈笑了两声,“性子烈,气愤,就能把我的婢女打成这样?”她挑起翠巧的下巴,面皮因肿胀而发亮,显得格外滑稽,但一想到徐静怡两巴掌就把人打的这样惨,贵女们纷纷摇头轻叹。
她们原本就对晦气星有些忌讳。又听裴锦瑶说有可能被其吸走运势,愈发惶惶不安。毕竟谁也不知道徐二究竟跟谁的八字能够合的上。
“瞧瞧,徐将军把我婢女的脸都毁了。”裴锦瑶转而愤愤瞪着徐静怡,“这里是京城不是辽东,徐将军想在京城作威作福也得问问陛下答应不答应。”眼风横扫,戏谑的看向遂安,“郡主,你说呢?”
遂安讪讪笑了。
她还能说什么?
今天的事肯定会传到陛下耳朵里,就算没人添油加醋,徐静怡方才所说的话也足够触怒仪风帝。
先前她还担心晦气星的晦气,现在尤其担心徐静怡会互吸走刘桐的运势。他二人可是合过八字的。
上上配。
恐怕这世上跟徐静怡八字最合的就是刘桐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刘桐跟徐静怡婚期都已定下。要是退亲可能会有损刘桐声誉。不退的话……总不能冒险娶个吸人运势的晦气星回家。万一刘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这个做姐姐的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遂安撩起眼帘瞟了瞟徐静怡。
谁不好打,偏偏打裴三的婢女?
裴三是谁?混不吝!刺儿头!
单单口角几句倒还好说,打了裴三的人,她必定她咬住不放。现而今她跟郭沈两位阁老以及燕督主冯寺人都有交情。本就不好应付,徐静怡还口不择言,被裴三揪住现成的把柄。
这个徐二!可真够二的。
还没进门就惹是生非,以后能指望她相夫教子,做个贤妻良母?遂安重重吐口浊气,当然是指望不上的。
“裴三,你少含血喷人。”徐静怡知道裴三是在给她挖坑。
但这坑,她不跳。
“我徐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也并没做出欺压良民之事。单凭你一张嘴就想给我给徐家定罪?你裴神机使说的话是律法?”
遂安唇角微微翘起。徐二不二。知道如何反咬一口。那她也无所谓趟这浑水,等到徐二反将一军的时候她再补几刀好了。
徐静怡视线扫向翠巧,讥诮道:“你这婢女好好的往我身上撞,分明就是企图对我不轨。我打她两巴掌都是轻的。”
“放你娘的狗臭屁!”裴锦瑶叉起腰,“县主言下之意,我的婢女受我指使行刺你咯?好啊,报官!你打了我的人还诬赖我,怎么?仗着你是县主就能欺负我这个从八品的神机使?徐家势大,你就能颠倒黑白,为所欲为?还有王法,有天理,有公道吗?若是官府不能还我清白,我就告御状,若是陛下不还我清白,我就告到地府,告到天庭!上天入地,不讨个说法我就不姓裴!”
她说什么来着。裴三就是个混不吝!遂安斜了徐二一眼。见好就收都不懂,说什么婢女意图不轨。这下好了,又让裴三揪着错处了。而且这次她肯定揪着不放。
话说到这份儿上,徐静怡也不示弱,“告就告!”
谁怕谁啊。
方才那婢女沾着她的身儿之后好像在腰间抓了一把。她自小习武,反应比一般人快,当时想都没想就将那婢女推开甩了两巴掌。
现在想想,说不定裴三就是想谋害她。
裴锦瑶颔首,“好。就请郡主派人报官去吧。”
报官?今儿是赛事会!一首诗都没做呢。裴三和徐二见了面就吵吵吵,吵完又说要报官。若是传扬出去,她作为东道哪还有脸再办赛诗会?
“裴三姑娘。”遂安笑吟吟的拍拍裴锦瑶的肩头,“你跟静怡都是我请来的贵客。要说起来,这事儿怨我招呼不周。”扭脸去看徐静怡,“静怡,裴三姑娘怎么会行刺你?她那个婢女既不会武功也没有利刃。单凭一双手就能行刺?”
徐静怡垂下眼帘略略沉吟。
遂安所言并非全无道理。
可那婢女明明在她腰间抓了一把,她不会记错。徐静怡低头看看腰间悬挂的荷包和禁步,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异样。
难道就只是无意中碰了一下?
徐静怡抿唇不语。
“县主口口声声冤枉我,难道我还不能请官府彻查清楚还我清白?”裴锦瑶冷着脸,“郡主与县主就快是一家人了,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想要息事宁人就说招呼不周,想要诬赖就说意图不轨。都说官字两个口,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郡主县主两个口是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