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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日,想写一个关于历史题材的小说,所以一直在图书馆寻找这方面的资料。偶然间读到了宋代的历史,特别是读到北宋和南宋交接的那段历史,倒是觉得有必要讨论一下。
九百年前,中国正处于两个政权交替的时代。灭亡的叫北宋,动手灭的叫金朝。北宋的末代皇帝宋钦宗,其实只是一个过渡品。真正从大历史观上说起来,北宋的末代皇帝当属赵佶,史称宋徽宗。
也有人称他为“宋灰宗”的,因为他没有一丁点儿治国的本事。在他的统治期间,国家大乱,邪教四起,起义军遍地开花。天下饿殍遍野,百姓怨声载道。
作为皇帝,他是绝对不称职的。但是凡人皆有所长。此君的长处在于画画。而且这个“长”非同一般的“长”他完全不同于那个身为皇帝的尼禄,唱起歌剧来让观众感觉如同在受刑。宋徽宗的绘画和书法水平都是超一流的。拿出来一看绝对没有人相信是一个高级政府公务员的手笔。至少是一个美院的教授之类的水平。但是金人们金戈铁马,气势汹汹,他拿手里的两把只能画画的刷子抵挡不了金人的进攻。于是就被金人们丢进了一个枯井里。他的死亡只能标志着世界美术史上少了一位大师,除此以外,再无其他的解释。
在宋史里面,是这样评论这个历史事件的:
“北宋之亡,非金人亡之,自亡之也。徽、钦之失无论已,试观金人陷汴,在靖康元年十一月,而掳劫二主,自汴启行,则在靖康二年之四月。此四五月间,盘桓大梁,不愿遽发,窥其来意,非必欲掳劫二帝,不过欲索金割地,饱载而归耳。不然,宋都已破,宋帝已掳,何必再立张邦昌乎?乃何、吴、莫俦、范琼为虎作伥。既送钦宗于虎口,复劫上皇、太后及诸王妃嫔公主驸马等,尽入虎穴,是虎尚未欲噬人,而导虎者驱之使噬也,彼亦何惮而不受耶?惟是黜陟之权,操诸君主,谁尸帝位,乃误用匪人至此?且都城失守,大势已去,何不一死以谢社稷,而顾步青衣行酒之后尘,蒙羞忍辱,吾不意怀、愍之后,复有此徽、钦二主也。名为天子,不及一妓,虽决黄河之水,恐亦未足洗耻云。”
这句话如同阿房宫赋中的那一句“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如出一辙。由此可知,北宋末代皇帝被金人囚禁,完全是自己的原因,与他人毫无干系。
九百年后,还是中国。又出了一个皇帝艺术家。此君不是别人,乃是你知我知的领袖毛泽东先生也。说起毛先生的艺术成就,书法和诗词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书法拿出来完全可以直指张旭,诗词拿出来让苏轼汗颜。作为一名政治家,毛先生的功勋可以和拿破仑、华盛顿相提并论。
写到这里,我又多了一层想法,那就是毛先生的艺术作品我基本上都拜读过,书法遒劲有力,自成一家。诗词豪放不羁,文采激扬。颇有王者的霸气。宋徽宗的传世作品我也有所涉猎,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内容完全没有皇帝的霸气,几乎全部充盈着花鸟鱼虫的天然之趣和儿女英雄的别有之情。
宋徽宗亡国后,有后人编撰史书,关于皇帝被俘这个事件,只有几个字的评价:“花鸟鱼虫,亡国之根;儿女情长,祸朝之本。”这几个字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尽管上面说了宋徽宗的作品里能够看到这些婉约的内容,但是究其本质来说,肯定是偏颇的。花鸟鱼虫就能亡国?那凯撒大帝怎么没有亡国?儿女情长更是荒唐,从古到今好色的皇帝多了,拿破仑就算一个。那别人都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就你一个亡了国,看来这不是根本原因。
毛先生和宋徽宗在治国这个本职工作之外,都有一项干得不错的第二职业。宋徽宗本末倒置,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画家,一会儿办美术学院,一会儿写教材,忽略了政治家这个头衔,结果亡了国。毛先生头脑清醒,一直把自己当成政治家,诗人兼书法家只是第二职业。所以毛先生就得了天下。
究其本质来看,毛先生把自己当作一个艺术家皇帝,以皇帝为主,艺术家为次;而宋徽宗把自己当作一个皇帝艺术家,把艺术家当作职业,把皇帝当作附庸,所以落得一个坐井观天的下场。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人,此人现在的境遇和宋徽宗在当时几乎相同,几乎也有坐井观天的感觉。那就是被美国俘获的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此君现在美军的战俘营里大吃美军的黄油面包。由一国之君沦落到阶下之囚,不能不说是一个意外。但是仔细的想一想,也不尽然。他也有爱好,那便是独裁专制,把自己的快乐凌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所以嗜恶久则必亡,好权长则必失,看来爱好还要有所选择,但是我们这里只说艺术和权术的关系,所以就不深究了。
写到最后,我的大脑猛然间冒出来一个词语,一个时下和流行的词语,那就是学生作家。学生作家,和皇帝艺术家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我也是学生作家的拥蹙,看来我也必须好好的思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