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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朋友,当你手捧这本小册子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你是随手而丢?还是有意、无意地浏览一遍?这个小册子上的记录在报刊、杂志和诗集中都难以寻觅到,它并不是人们所称道的诗歌精品,然而具有诗的萌芽、诗的意识、诗的开端。你也许对它爱理不理,甚至大有厌恶之感,对于这些,笔者都无所谓。它只不过是展现了一个人的心灵所在,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灵魂的真实写照,尽管有时一丝不挂。是欢乐?是痛楚?谁也辨别不清,谁也无从回答。也就是说,它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倘若你有一颗毅力之心,将之细心阅读,你或许会产生一点感情的共鸣
有一点值得庆幸,笔者并没有报一种任何奢望,能在报刊杂志和诗集中见到他的苦笔。笔者只不过是把它当作自己的一块小小的空域、一种生活、一种情趣与爱好。如果能在自己的一块小小的空域中开辟出一片荒地,从中拾取一点有益于自己的零碎,也许这就是一点满足与得意之处。
每个人都能站在地球上以自己为核心,画一个圆圈,继而以这个圆圈为底面,以己高为高作出一个圆柱体,也许你的圆柱体占有空间很大,也许很小,甚至趋于零。因为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就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这样他的空间就有可能不同,但也许占有空间相等。假若你占有空间很大,人们便会一眼瞧见你的存在;假若你占有空间极小,即使你还没有被任何一种东西毁灭,即使人们的眼睛睁得眼珠快要暴跳出来,他们也会叹息地摇摇头,并伤感地说:“哎!没有看见。”就似世界上第一次提出有细菌存在,人们睁眼瞧细菌时那种神情!也许,你把别人承认你存在与否当作小事一桩,因为只有你自己承认自己便行之有效。我会明白地告诉你,在不久的将来,你自己也会不承认你自己的存在,因为世界上早已没有了你这么一个极小极小的可怜虫。
当然,我也不能尺度我自身空域有多大,因为我还没有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还等待着有这么一天,有一个高级缝纫师定会拿一根皮尺为我量身也许,你会讥笑我异想天开。是的,世界上每一件事物都有着两种不同层面:可能的一面与不可能的一面。在那遥远的时刻,也许我会倒在你的脚下,被你的预言所折服;但也许我会站在你的面前,你伸颈仰视着我不管时代多么变迁,人心多么改变,而不可更改的是你依旧是你,我依旧是我。并且你要坚信,不管怎样,我决不会对它产生丝毫后悔与责备,因为这是我思虑后的选择。
当我白发苍老的时刻,我看着它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是欣慰,也许是感情冲动,甚至会流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泪水。这些泪水也许会将它清洗得点尘不留,向春天的旷野透露:我和春天的绿使依旧是那么富有生机、富有活力,而不随我的白发苍苍而苍苍。
(二)
我本不是一个诗人的料子,不知何时开始作起诗来。起先并不觉得它就是诗,就像别人所说的那样是一本长短句相结合的产物。在自己看来,它是一本内心世界历年来独白的缩影,只不过看的人多了,也许是习惯了的缘故,便说这就是诗。从此,我也便开始相信,自己还是有几个诗的细胞,握笔的姿势再也不那么纤弱了,并且一发而不可收。
在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都拿过这本集子拜读过,都觉得不知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似乎有一点深奥的感觉,我也不明白是朋友们的欣赏水平问题还是我的写作水平问题。但给朋友们带来如此烦恼,也许是不该定名为云雾的缘故吧。直到走入社会,深入到农村体验基层干部的命运,才有一个人指出了我写诗的致命弱点,并且我也点头相信,他是第一个读懂这个集子的人了。
爬格是一段艰辛的历程,我曾怀疑过自己的眼光和心境,也懦弱过自己的毅力。我不想成为真正的诗人而扬名,也不愿别人在我的阵营里指手画脚,因为我很少向诗歌刊物上投寄,有时即便有一次,也是在别人的怂恿下作出的违心的选择。因为我不想镀着成名的光环而活着,只想平平淡淡、真心实意地过一生。也许有人会说这是封建闭关主义思想,我发自内心地说,可能有这么一点吧。
我不知道如何去评价我自己所谓的诗,只明白自己是一只刚飞出窝巢的雏鸟,翅膀尚不坚硬,也许没有评价的价值,更没有理由找什么名人名星去大发而特发长篇大论和所谓的“序”了,也不愿看到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写出什么叫做“赏析”的文章。因为我坚信,我本该就是我自己,怎么能将自己的枷锁套在别人的脖子上而让别人去受一阵苦痛呢?
那位读懂我诗的人说我的诗太纤弱了,没有男人的豪放与洒脱,想我学学伟人毛泽东、诗仙李白的灵感与风格,我自愧不如伟人的博大、诗仙的豪放,只好勉强鹦鹉学舌杜甫的现实了。其实,我所写的一切并不是都那么纤弱无力,有的是在阵痛里发出的呼喊而形成的一股无形的力量,想把自己外柔内刚的性格裹埋起来,最终是否达到这种效果,我难以启齿,因为我说的一切,别人未必都会相信。那一位读懂我诗的人还说我的诗内容有些单调,在低沉的调子里看到了我敞开心扉向别人无穷的独白,但不一定都是自白。他说我失恋过,我只抿嘴一笑无从回答。那时我未曾真正恋爱过,更未曾结过婚,但所写的一切已超过了我的身心发育,这难道不值得一笑吗?
哲人说过,沉默是金,孤独是一种美丽,我就是在孤独的沉默中爆发出的一种美丽的黄金,这种黄金只属于我自己,别人未曾拥有,也不可能拥有。说来说去,连我自己也觉得腾云驾雾了,已是昏昏沉沉欲睡不能了,其实应该去安安稳稳睡一觉,做一个美丽而真诚的梦
(三)
从造物主将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我便开始做起了美梦。这时的梦,美得出奇、美得离奇,都无从有人知晓,就连我自己也忘记得一干二净,我承认这不是一个值得追忆的美梦。
天真的童年,无邪的少年,也曾在一阵阵惊醒之后,向母亲诉说着自己在梦中的所见所闻,母亲总是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小儿哪知道做梦”但我坚信我的确做了很多梦了,并且现在也还依稀可见。我不知道母亲的话是否在真正哄我,直到青年时代自己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的时候,我才对母亲的话有所顿悟了。
“当我为了在深不可测的人海里一帆风顺而学着见风使舵时;当我为了在高不可攀的人山上出人头地而设法借梯登高时;当我展示第一个虚伪的表情,写下第一个违心的文字”起,我便确信,梦已属于我无疑了。真的美梦已滋生在我的头颅里,并且根深蒂固了,这便是“爱诗、写诗、献身于诗,是我的生存方式”了。
尽管手中的笔有时并不那么听使唤,有时甚至于与我作对,但我仍以它笔直的身躯来面对现实,来耕耘属于我的美梦。有时就向空无一人的白纸诉说所有的苦难、所有的忧伤和孤寂。因此,笔便被彻底感动了,有时感动得流泪,在笔端生出朵朵洁白的浪花“我便在这喧闹的世界里消失了,回到自我中去了”这一种优美的意境,别人便难以拥有,只有我自己独享独吞,慢慢去品味。
紧握的笔杆经过我的训练,也渐渐柔顺流利起来,梦也越做越多,并且常在白日里、灯光下、窗台前随心所欲地做,直做得筋疲力尽、汗水淋漓,脑子昏昏沉沉,最后进入“植物人”的况态中。
梦,做得不少,美梦也不乏其多,而真正圆一个美梦确实是难上加难。走在大街小巷,徘徊于林荫陌路,穿行于茫茫人海,奔波于苦役的生计之中,对自己所有的一切并不像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天真、那么烂漫,不乏有阻遏、有节制;有讥笑、有嘲讽,有时也有一定的吹拍。在生活的周围,鲜花可以随处可见,刺网也会不请自来,真正的生活是没有太平的时候。如果脱离了矛盾生存于这个世界上,那就是存于真空的苦行僧了,苦行僧也有苦的时候,仍有烦恼的时候。
看见大山的磅礴,登高远眺,是人生中的一大享受,但真正攀藤附枝地爬上山顶,又觉得太险太悬,生怕一不小心跌入万丈深渊而粉身碎骨;看见大海的辽阔,要领略大海的气度恢弘,否则是人生一大憾事,但真正驾船坐艇在大海上漂游时,又担心会生海风,会船破艇漏,会葬身鱼腹。世界上的事哪有一件会是你称心如意的呢?这便是美梦难圆的结果。
美梦虽然难圆,但我们要尽力去圆。圆不圆是自己的问题,圆不圆得美满,那就搁笔让别人去评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