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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酷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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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虎二十岁从省艺术学院毕业,通过在县财政局当副局长父亲的关系,很轻松地被安排在县文工团当了一名小演员。他虽只有二十岁,却早已生得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尤其在言谈举止和穿衣打扮上更是显得与众不同。用他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

    贾虎头上留着卷曲的金黄色长发,还习惯性地包着一块红艳艳的头巾,说这很有艺术名星气质。耳朵上挂着长长的耳坠,脖子上套着一根像狗链子的东西,走起路来发出叮当叮当的碰击声。鼻梁上架着一副漂亮的金丝眼镜,身上穿着色彩斑斓的奇装异服,让人看了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而又不男不女。

    今年清明节这天,他和朋友江哲相约到乡下去给过逝两年的姥姥扫墓,顺便沿途欣赏一下乡下的青光美景。这天去乡下扫墓的人真多,等贾虎和江哲赶到车站时,中巴车已坐满了人。他俩只好委曲地挤在过道上,手扶着座椅靠背,随着中巴车在坑坑洼洼的乡间小道上奔驰着。

    路,实在太乱了。没多久,贾虎就被颠簸得头冒冷汗,加上他又有晕车的毛病,脸色早已煞白,一只手还使劲地按着圆鼓鼓的腹部,时而发出一声“哎哟”的惨叫。紧挨着贾虎旁边座位上的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大娘,将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她拉着贾虎的手心疼地说:“姑娘,来,你坐我的座位吧,小心腹中的胎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虎被老大娘错当成了孕妇,他本想发作几句,便念在老大娘一片好心的分上,他只好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坐吧。”“没事,我反正在前面一段路就要下车,还是你坐吧,腹中的胎儿要紧,有六七个月了吧?”说着,老大娘已艰难地站起身,意欲让贾虎坐下。贾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反正坐着比站着舒服,他也就无所谓了。

    老大娘临下车,还一再叮嘱江哲:“小伙子,你要好好照顾你媳妇,在这偏僻的山村,千万别让你媳妇出什么问题。”江哲被老大娘弄得一头雾水,随即又反应过来,顺着老大娘的意思随口答道:“大娘,你放心,我媳妇没事。”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中巴车终于到了目的地。一下车,贾虎和江哲就想撒尿,早已憋得忍不住了。他们不知道哪儿有厕所,贾虎便问一位老大爷,老大爷随手向前指了指。顺着大爷手指的方向,他俩急冲冲地闯进厕所,江哲哪曾想正和一个美女撞了个满怀,美女发出一声尖叫,直呼“抓流氓”等他们羞涩地退出厕所一看,才知道大爷把贾虎当成了女孩,给他们指错了厕所。“呼啦”一声围上来好多看热闹的人,有的还扬言要打这两个小流氓,经过江哲好一阵解释总算才解围。

    为贾虎姥姥扫完墓后,他们迷恋于这山里的景色,到处闲逛,口渴至极就顺便喝了几口山里的泉水。贾虎长年生活在城里,对乡下水土一时不合,顿时肚内疼痛难忍。江哲搀着贾虎,一路寻找着医院。这偏僻的山村哪有什么医院?经过一番艰难的打听,终于找到一个简易得不能再简易的卫生所。

    贾虎躺在破旧的床上,一位戴着老花镜的白胡子医生拿着听诊器给他听了又听,又用枯柴似的双手在他腹部揉了又揉,然后摘下老花镜无不歉意地对江哲说:“对不起,小伙子,你还是赶快将你媳妇转到县医院吧,她是难产!”

    贾虎一听这话,气得一把将红艳艳的头巾扯去,敞开胸部歇斯底里地叫道:“你老人家看清楚点,我是男人!”

    从此,耍酷和贾虎再也没有了一点缘分。

    2009年4月23日星期四于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