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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困,一夜无眠。坐在电脑前,夜深人静,qq里无人理我;想写文章,脑袋里一片空白;躺在床上,眼珠子瞪得溜圆
楼下是护城河,河边的公园叫新华园,夜深人不静,河边的甬路和公园里不时传出行人的说话声和嘻笑打闹声,吵得我心烦。这人都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睡觉,干吗呢?问完他们,不免问起了自己,我又是为什么呢?
渐渐的,我开始理清了思路,找到了失眠的原因。我,昨天中午又喝大了,这源于接到的一个电话,有人告诉我,我的一个同事几天前死了,死于肝硬化,电话里说死的不突然。
是的,我非常熟悉这个同事,我俩同岁,他生日整好比我大一个月,他特喜欢喝酒,认识他时他就是单位里著名的酒人了。一次单位组织健康体检,医生告诉他说他已经得了酒精肝,再这样喝下去活不了几年。我在场,只看见他轻松一笑,出得医院,他轻蔑地对我说,要都听医生的话,人就得生活在真空里,每天喝消毒水。言毕大手一挥,嚷嚷道:“走,跟我喝酒去!”
同事的妻子和我妻子是同班同学,有了这层关系说话就近乎些、方便些。嫂子没少和我说,你们俩既是同事还是哥们儿,你劝他少喝点吧,并要求我尽量不和他一起喝酒。从同事这论,我管她叫嫂子,从妻子这边论,我管她叫姐姐,怎么论也比我大,大的说话小的就得听,我每次都答应得很痛快。但是,酒隐上来谁又能管住呢!
不能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总劝他,我却总和他在一起喝酒。耍钱越耍越薄,喝酒越喝越厚,随着喝酒次数的增加,我和他的感情越来越好了。我们的“感情”后来被那个既叫嫂子又叫姐姐的女人发现了,她不无讽刺地对我妻子说:“这下好了,卖一搭一,我们俩嫁一对儿酒鬼!”
那时“酒鬼”是贬意词,是对我们贪杯人的讽刺与批判。我的同事真的很贪杯,每天至少三顿酒,到点必喝,否则就难受。我清楚记得,一次我们单位组织去大连旅游,汽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快到瓦房店时他的酒隐上来了,只见他浑身直冒虚汗,手脚颤抖,坐不住站不住的。我没看见过吸毒的人毒隐上来是什么状态,看见他那样,我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在他再三哀求下,汽车只好驶进了服务区,只见他象冲锋一样跑到了商店,启开一瓶啤酒仰头就喝,喝酒时他的双眼是闭着的,喉咙上下涌动,整个一付贪婪样。我跟着跑了过去,我看见商店服务员面色温怒,人家一定会想,这个人怎么不交钱就喝呀!我付了酒钱,他说不够,还得两瓶。
回到车里,没用十分钟时间他把那两瓶也给喝了。他的手脚老实了,面色红润,神态安详。车进大连,他已经打起了呼噜。车到宾馆,我们几乎是抬着把他弄下了车,他睡得真叫香。
后来,由于工作调动,我们分开了,开始几年偶有接触,近几年一直没再联系,直到听到关于他的电话,他真的因酒而做鬼了。
他的父母比我的父母大一些,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当儿子的养老送终任务没有完成;他的孩子和我的孩子同岁,也在大学里读书,尚没有成家立业,做父亲的责任没有尽到;他的妻子人到中年,行将退休,今后还要有一段路要走,也许会找新的伴侣,也许会有新的幸福,但结发的丈夫再也没有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吗?我不信。放下那个电话我泪眼朦胧,于是梦游般地走进了饭店,于是
一个人不犯错误是不难的,难的是不知道什么是错误。天已经亮了,妻子起来做饭,怕她嘟囔我躺下装睡,妻自言自语道:姜豆不炒都蔫巴了,辣椒不吃也不行了。接下来我听到了炒菜的哗哗声和小勺敲击大勺的“咣咣”声,以往,即使我真的睡着了炒菜的香味也会熏醒我,然后我的脑海里会情不自禁的影像出酒瓶子,可我今天却没有闻到香味,脑海里影像的则是酒缸,我和我的同事在缸里坐着呢!我的同事对我说:“喝吧!我终于成为正式的酒鬼了,这就相当于临时工转正,是酒人儿的最高荣誉,你要努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