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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花有重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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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新生入院第一天的太阳,很暖很酥,宁绒雪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碎碎的阳光洒在精致的脸庞上,若隐若现的乳白色光芒恰到好处覆在身体上,既增添了一分神秘感,又不失距离。

    讲台上的汪斐临时充当代课老师,正缓缓向这些新生讲解着:“元素,诞生于这个世界已经快百年了,每个人的体内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部分元素,只不过你们有一套由先人总结下来的一套系统的吸收吞纳方法。”

    “坐定,静心,入禅,融合。这些东西在初阶中阶学院的时候你们都做过,只是最后一步产生的效果不一样。”汪斐停顿了一下,伸开手指,乳白色的光团从手心处缓慢升起,“将你们体内的混沌之元召出来。”

    教室中立马涌现出颜色各不相同的光团,其中以赤色和蓝色居多,仅仅只有一个光团是和汪斐手中的光团颜色一样。

    汪斐不留痕迹瞥了一眼宁绒雪,心中了然,这应该就是张訸璇嘴中那个资质不错的新生了。

    “大一的上半年的考核很简单,修改你们体内的混沌之元,达到五者趋于平衡的状态,就像这样。”汪斐手指微微打开,纤细的手指上都有着五个大小一致的光团,只是颜色深浅有着明显不同,“然后融合一起。”手指微动,五个光团如同被人牵引一般,慢慢靠近融合成一个乳白色光团。

    “只有当这五个光团都趋于平衡才能融合,所以还没有的人这上半学期就重复着你们低阶中阶的方法,慢慢调整,时间会改变很多东西的,只要你们用心了!”

    “至于为什么要趋于平衡,在这里我就简单说一下。我们每个人体内都有着一定的元素容量,提升元素容量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混沌之元趋于平衡,这就跟短板效应一样,五个基本元素就是木桶上的挡板,如果有一个元素处于短板,那这个木桶的容量就会受到影响。第二个就是获得元素职业。完成了第一个之后再来想第二个吧,因为所有的元素职业资格都要平衡的混沌之元作为支撑。”

    “也就是说平衡的混沌之元是你体内元素容量的地基!地基打好之后元素容量才会水涨船高。”

    “宁绒雪!”汪斐突然喊道。

    “到!”趴在桌上的女生连忙举起手,汪斐点点头,说道:“你的混沌之元已经达到元素职业的基本要求,所以这一整年你需要好好想想怎么选择了。所有学院提供的元素职业都是一样的,有着低、中、高之分。”

    “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只能选择低阶职业,分别是:魔法师、兽师、武师、乐师、医师以及元素使。这些东西宁绒雪去找周泽天吧,他会很详细得跟你说的。”待到女生点头后,汪斐清了请了嗓子,严肃道:“至于你们,必须在这半年内完善好你们的混沌之元,否则期中考核的时候你们就会面临劝退的后果,毕竟学院内的资源有限,所以物竞天择,胜者为王,努力吧!新生们!”

    “是!”所有新生肃然起身,齐声道。

    新生们在汪斐摆手示意下课之后都抢着时间回到宿舍,整个教室中只剩下宁绒雪一个人,汪斐挑了挑眉,道:“有事?”

    宁绒雪轻咬嘴唇,轻声问道:“汤文杰学长和欧阳学长怎么样了?”

    一提及这个,原本脸上轻松的汪斐突然叹了口气,幽幽道:“一个是硬生生承受了数百倍元素之力,一个是杀了数百只乌银兽,这两个人都是怪物啊!”

    宁绒雪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记得昨天傍晚时分校长带着两道全身鲜血的人影回到学院之时,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将梁姝钰老师和张訸璇学姐都被惊得说不出来话。

    “从今天起,在也没有乌铁兽这个兽群了。我不如这两个小家伙啊!”

    但看着校长那异常严肃的表情,宁绒雪也知道,这次的救援行动肯定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汪斐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他们两个的情况都不太好,特别是欧阳,生命垂危,而且‘元素寄生’一直都被列为禁术,这次冒险使用所带来的后遗症怕是不小了。有可能...”

    宁绒雪知晓汪斐后面的话,禁术的后遗症,很大几率就是此生无法再使用元素之力,这对欧阳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就算欧阳活下来了,知晓自己没有了元素之力后,相信会比死更难受吧!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冰主曾经有一次也被逼得使用禁术,恐怖的后遗症将冰主的实力打压到原点,但仅仅三年后,冰主竟然重回巅峰,甚至更攀一层。

    汪斐拍了拍宁绒雪的肩膀,望着宁绒雪那闪烁的目光,略带深意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不可能的,你父亲...不会帮这个忙的!”

    被洞知内心想法的宁绒雪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

    “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汪斐没有回答,长眺天空,微眯着眼睛,轻声道:“祈祷情况没有到那最坏的一步吧!”

    宁绒雪双手合十,微低着头,嘴中呢喃着。

    元素法学院占地面积很大,学院后方的几座大山连绵起伏,作为一座天然屏障。其中在最里面山峰的半山腰处有一座白色的房屋,四层楼高,装饰简洁,周身全是参天般的大树,将房屋完美隐藏其中。有很多学员甚至老师都不知道这一隐蔽地,张訸璇和梁姝钰很显然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从昨天开始,她们就和校长一同来到此处,将昏迷不醒的汤文杰和欧阳放置第二层楼其中之后,校长就带着她们二人离开了房间内,在门外静静等待。张訸璇几次想询问缘由都被梁姝钰拦下来,校长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是说了一个字:“等!”

    静等了整整一晚上加一上午之后,一声明显的叹息声在三人耳边响起,校长迅速闪现身形,进入房间内,身后跟着早就不耐烦的两道身影。

    汤文杰和欧阳分别躺在两张木板床上,有着五名面容枯槁的老人正端坐在房间内,微闭着眼睛。

    王臻林恭身道:“师祖们安康!”

    梁姝钰和张訸璇愣在当场,师祖?这辈分好像高得有点吓人了,一时间竟手足无措起来。

    坐在中间位置的老人摆了摆手,声音嘶哑道:“就别行这些虚礼了。我说小林啊,你不能老往我这里送伤员啊,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是不是来过一次了。”老人指着汤文杰的床位道。

    王臻林苦笑着点点头无奈道:“去年来过一次。”

    “这小子,这次的伤势竟然比上次还重,我说你是不是天天都在教学员们怎么作死啊!”老人得到答案之后瞪大了眼睛道。

    “我...”王臻林有苦说不出,最后只好低头道:“师祖放心,待到他恢复后,我将他禁足一个月。”

    坐在最右手边的老人咳了咳,轻声道:“老孔啊,说正事吧!这次的情况可不妙啊。”

    张訸璇心中一紧,紧张着看着五位老人。

    被称作老孔的老人面色变得严肃起来,指着汤文杰,沉声道:“这小子身上的伤我看都是乌铁兽造成的,怎么,那群畜生又开始不安分了?”

    王臻林回答道:“我已经将乌金兽给宰了,而且手下的乌银兽也被大半斩除,想来不会在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老孔点了点头,“这小子跟你一起去的?”

    王臻林脸色有些不自然,说道:“这两名学员都是为了救我而伤,其中汤文杰一人和数百头乌银兽落入‘地陷’中,将乌银兽尽数斩杀,另一名学员则为了救他,使用了‘元素寄生’...”

    老孔和其他老人都有些动容,经过探测他们知道汤文杰的实力,仅仅是获得一层元素职业而言,竟然能杀了百头乌银兽,此子不凡啊!

    另外一名学员的身体情况他们也都知晓,混沌之元已经粉碎,体内的元素之力也一滴不剩,跟普通人无般不同。

    老孔斟酌了一下言语,轻声道:“姓汤这小子只是元素枯竭而已,身上也没有致命伤,修养一阵后就无大碍了。”老孔又看了看欧阳,“只是这小子,命是勉强保住,但体内的混沌之元已经完全破损,而且体内的元素之力更是一滴不剩,我尝试将元素强加于身,可没想到直接被逼出体外了。唉,根基已经被拔起,可惜了啊!”老孔最后语气带着深深的遗憾和不甘。

    王臻林拳头紧握,最不想见到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嘛。

    梁姝钰摇了摇头,面如死灰。

    张訸璇则是捂住了嘴巴,眼泪在眼睛处打转。

    欧阳的性格她们知晓,作为执法队的副队长,无论是实力还是处事上都深得成员的信任,而且张訸璇不止一次听到过欧阳说过:一定要成为圣使,改变这个社会上的诸多不公。

    “难道就连师祖们都没有办法嘛?”王臻林不死心道。

    欧阳的潜力他知道,能够承受数倍于自身的元素之力,不仅仅靠潜力,还有着大毅力,如果就此夭折,未免太不公了。

    老孔沉吟了一会,和其他几位老人对视了一眼,才缓缓道:“其实有办法,而且是两个!”

    王臻林大喜,连忙道:“师祖快说!”

    “冰主曾在数年前也有过这等遭遇,但三年后,不仅重回巅峰,而且还有不少精进,我相信他当时肯定是有着某种奇遇,你们可以去问问他。”

    老孔话音刚落,王臻林脸色顿时铁青,深吸了一口气,又问道:“不知第二个方法是...”

    老孔有些纳闷,但还是说道:“既然他的混沌之元已经破损,那就将它重塑!”

    “重塑混沌之元?”张訸璇不禁出声惊呼。

    “嗯,”老孔不由自主想捋着胡须,却发现下巴处无毛,只好尴尬放下手,说道:“混沌之元源于天地元素中,只要五种基本元素还在,那么就算是破损的混沌之元也能将之修复。”

    王臻林皱眉道:“师祖不是说强加于欧阳体内的元素都被逼出来了吗?”

    “因为他体内已经没有了元素亲和力,这种亲和力每个人都是与生俱来的,但也可以后天施加。彼岸花,传说开于阴阳交界处的一朵奇花,其中一半生气,一半死气。生气那里,就有着元素亲和力。”坐于老孔旁边的一位老人沉声道。

    “彼岸花?”王臻林陷入沉思。

    老孔点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去找冰主,那只有彼岸花这一条路了。算了算时间,彼岸花还有三年就到花期了,要是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就要再等一甲子了。至于地点,小林你应该还记得吧!”

    王臻林点点头,脸色肃穆。

    “唉,上一次去抢就没有抢到,希望这次你们能有所收获吧!”老孔叹了口气,又道:“这两个小家伙先在这里呆着吧,等到他们醒后再移出去。你们也寻个地方坐着等吧。”老孔和其余四名老人纷纷站起身,往三楼走去。

    王臻林又一次躬身道:“劳烦师祖们了!”

    等到五名老人都离开后,梁姝钰才开口问道:“这五位是?”

    王臻林笑着道:“法学院的历届校长们。”。

    梁姝钰和张訸璇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她们早在大礼堂,图书库等重要地方见过他们的画像了。

    王臻林缓缓坐下,呢喃道:“三年啊!......彼岸花,花有重开日,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