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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在安仁镇过了一夜,天亮后,吴明发的先锋营最先出发,直到下午日落时分才赶到了龙泉县,吴明发推出70炮正准备攻城,从城里涌出一队百姓,大呼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龙泉已收复,原来,吴明发前锋营刚到城外,当地的几个大户民壮就涌进县衙,把马成龙留守的几个兵丁给收拾了,也放出了县长,因为自从黎城来的县长对当地山民免去了农税,又鼓励山民开山铺路,打通了几个村寨的道路,还用黎城的办发,修建了多处龙泉溪边的水车,把一些旱田变成了水田,觉得此县老爷是来做实事的,慢慢地赢得了当地百姓的好感,不想前几日马成龙的兵匪一过,弄的龙泉县城像遭受了一次蝗灾一样,等醒悟过来后,才发现这位县长大人的好处,几位大户正在商量出银找人来个暴动,不想有人说城外来了一支军队,起先城内一阵慌乱,等有人回报说是红色大明旗时,才又醒悟过来,匆忙组织人手,冲进县衙,把留收的几个清兵给砍翻了,救出被禁的县老爷,又连忙出城迎接王师进城,可谓是熟门熟路,因为龙泉县城,这样的把戏,前年上演过一次,也是清军过境,后又来了鲁王的军队,在城外打了一仗,城内见守兵稀少,几个大户联络村民,打进了县衙,把守城的清廷县令给杀了。
吴明发看着这批百姓目瞪口呆中,直到县长出来见礼才醒悟过来,问明了原委。吴明发气鼓鼓地指着红色五星旗对着这几位大户说道:“看清楚了,这是五星红旗,不是什么明朝旗,没文化真可怕,李大人说的一点不错。”这几位大户只是在一边嘿嘿傻笑。吴明发暗暗道:“这里不能呆,呆长了也会变傻。”
第二天,匆匆安排了一下龙泉县城内的情况后,又征收了当地的几十民夫向导,曾立超出发进兵松溪,直接打进了福建。
又命另一路进兵寿宁,要在一个月后在古田会师,兵锋直逼福州。
公元1648年2月12日(永历二年,顺治五年),曾立超师一路攻击前进,经过2个月后在古田宝峰村会师,部队进入临时休整。
也是这时,张存仁才得知,建瓯、寿宁被打了,副将马成龙、梅律额真季哈什、副将张杰、副将张国勋兵败,不知下落。
张存仁惊出一身冷汗,又过了几天后,才知道古田失守,总兵王定国逃回福州,一问才弄明白了,原来是浙东军打过来了,这一下又是一惊,用手拍着自己的脑门子说道,朝廷跟黎城已和谈,划定了各自防区,可是二个月前不是还没和谈吗?本官派了马成龙进兵处州,这个,这个可能闯祸了,马成龙怕是回不来了,想到了这里,张存仁连忙吩咐手下去古田联络浙东军,就说不用打了,已和谈,让浙东军退出福建。
什么,这才知道和谈,早干吗去了,曾立超大声地说道:“回去告诉张存仁,我等撤兵可以,这一路打来不容易,让张存仁送钱粮过来,最少银钱二万两,粮草三万斤。”
什么,你再说一遍,轮到张存仁大声地说道:“黎城小儿,某已损兵折将,多人下落不明,这就罢了,还要跟某要粮要銄,这是讹诈。去告诉黎城小儿,不要敬酒不吃,到时悔已晚矣!”
什么,回去告诉张存仁不给钱粮,老子就把福州打了。曾立超大声地说道:“问问张存仁,要钱粮还是要福州。”
什么,他他他真是这样说的?张存仁不淡定了说道:“你不用回话了,他是在作死。”
就这样两天内,来来回回吵了起来,张存仁连忙调兵,逼迫着黎城小儿回浙江地盘去。
五天后,张存仁调副将满进忠、副将李锈援进逼古田城,王定国防守闽河。
福建驻防有清军汉八旗三万人马,满进忠八千、李锈援八千,王定国一万一千,而曾立超师一共不到一万,3个团,一个师属炮营,余下就是戴壁通的后勤营及民夫。
张存仁这几天没有闲着。出动细作,在古田打探曾立超的情况,说是一支全火器营,人数不到一万,有小炮几十门,清军目前跟黎城军作战往往吃亏在对火器认识不作上,想当然会把以前对火器的认知套着用, 张存仁也不例外,还以为装备的是火绳枪。而各地副将也一样,连年的胜战,早就忘记了失败的滋味,满进忠、李锈援合兵一处,想在古田给曾立超来个下马威,就在城西,两军对峙了,曾立超只出动了一个团,把师属炮营放在后面,背靠着城墙,而清军完全是冷兵器打法,前面是刀盾手,后面是弓箭手,最后面是骑兵,两翼是混合步骑及长枪兵,而且兵力集中,人挨着人,这太好了,一发炮弹下去,没有20个也有30人全玩完。
曾立超的一团在对阵时,以每个连为单位。两个连之间有60-80米的空道,就这样交叉前后布防。为什么会有这个通道?要是敌军突入这个通道中的话,就是一个死亡陷阱。会受到四面八方的攻击,而相隔这个距离也是计算过的,就是手榴弹的最好投掷距离,想想两边同时扔手榴弹的话,这个通道中还有活着的吗?这个办法是戴壁通反复合算计谋所得出的,不知从那本兵书上找来的阵形。
上了阵,当清军满进忠、李锈援看着黎城军只有不到二千人来对阵,还每200人左右结成一个阵,这么小的阵只要步骑一个冲锋就散了,相互之间还隔开那么远,不禁哈哈哈大笑起来,这边上万的步骑,也不要什么战术了,一哄而上就能把对面踏成肉泥。
哎!这二位副将还轻敌起来了,不知道自己的死活已经掌握在别人手里了,每个团有团属炮营10门到30门不等,在编制的时候主要看这个师的战斗力而定,加上一个师属炮营一般是60门左右在后面顶着,光70步兵炮就有上百门,因为是山地,在城外地势有起伏的,曾立超站在城头,也看不全对面的兵到底是多少,不管了,地方就这么大,管你是多少兵马,一个团顶在城外足够了,人多了施展不开,通知炮营一连标尺最大,二连修正到2公里,三连装近距弹标尺为一公里,来个全覆盖。
团属炮兵营的炮分别在两翼,一会打起来就对付步骑混杂的清兵,在双方还没有正式接触时,斥候部队就你来我往地在战场500米内打的不可开交,这是双方斥候最能表演个人勇武的时候,往往是十八般武艺全会用上。这种个人勇武,曾立超的兵往往不是对手,被对方杀的满地打滚。抽冷丁回身就是一枪,打的也没准头,可就是这样,清军那些老油子兵会上当吃亏,为什么,因为这些兵在战场上见多识广,以为火枪就只能打一发弹,还得装弹点火门,等打过一枪后,站在一边哈哈大笑,指着趴在地上的黎城兵道:“小子,回娘胎里去练练吧。”练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黑洞洞的枪口中冒出一股白烟,最后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到死也没明白是怎么死的。
因为清军是冷兵器,双方摆阵只是500米,早就注定了这是一场一边倒的结局,满进忠、李锈援两员大将站在中军大旗下显的很轻松,满进忠说道:“你看有些人不到最后,就是死硬,等一会把那个黎城小子抓来,就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李锈援回应道:“你看,他们还显的很轻松,站在哪里有说有笑的,好像一点也不怕。”
满进忠长长地叹了一声道:“到底是年轻啊,像这种愣头青只有送人头的份了,可惜了。”
李锈援手一挥,大喊道:“擂鼓,进兵!嗵嗵嗵!”
全排卧倒,后排蹬卧,前三排上弹准备,后面预备。随着此起披伏的命令声,全团进入一级战斗状态。
站在城墙上的曾立超在望远镜里来回的看,一边看,一边跟陪同的几位团级干部及戴壁通说道:“我最喜欢看双方对阵的这种打法,大家全在明处,一会打起来看看戴壁通的这个步枪阵法是不是好用。”
戴壁通风轻云淡地把手中的为人民服务折扇一收道:“想我爷爷也是被皇上夸过,某也是熟读兵书,先不说这阵法,就说说每个连的火器打法,前三排连续射击5发弹后,后退,由后面预备的三排接替,就这样可以连续地轮回射击,嘿嘿某要看看还有那支军队能抗的住?”
曾立超道:“如这一战全胜,我就升你为师部作战参谋,呵呵,等战斗打完,你就出点血去城里买酒请大家喝吧。”
戴壁通卟嗵一声跪下说道:“想我爷爷也是被皇上夸过的,某也是熟读兵书… … 呜呜,决不辜负首长,首长,那个首长… … 呜!呜!。
曾立超眉头一皱大喊一声:”戴壁通,这是前线,这里是战场,你跪什么跪,以后你把那句想我爷爷去掉,好好说话,如要让你戴家光宗耀祖,出人头地就靠你自己努力,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还有你那把扇子,虽是委员会褚老送你的,也不必手不离扇,这大冷天的,也不嗝应的慌,行个军礼就成。”
哎呀呀, 戴壁通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是激动,是开心的忘了,没说的,等会战斗结束,这里每人喝个够,嘿嘿,还有黎城的肉罐头。”
曾立超叹了口气道:“看我,忘了你还管着后勤,这是假公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