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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一抬头，门前山楂树上
居然一片叶子也不剩了
仿佛就在昨天，它们还青枝绿叶着
在一首诗中，我还赞美过它们
像碧玉，像翡翠，戴在某个人身上
摇曳生姿，环佩叮当
我怀疑它们是一群鸟
受到惊吓，呼啦一下全飞了
我怀疑它们是怕冷
又悄悄缩回到树的身体里去了
我也才扫走了半簸箕枯叶
我也才刚刚在诗里抒情过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
大白菜
长不到绿里透白
长不到肥厚瓷实
决不允许回家
不然，它们就不能叫大白菜
天气已经很冷了
看园人的小屋子已生起了炉子
它们依旧在地里或站着，或蹲着
一层层的叶紧抱着，像缩紧的身子
它们得名副其实啊
它们得坚持啊
或许一夜霜雪
它们就全白了
麻雀
像踩中了机关
我还没走近那片枯草滩
一群麻雀便像排炮
轰隆一声发射出去
划出无数灰色的弧线之后
有的落在前方不远的草滩上
有的落在附近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树上
它们受了惊吓
我也受了惊吓
它们落下去时还惊魂未定
我的脚步也有五秒钟的迟疑
日记：2005年11月24日下午
虽然，季节已是冬天
但属于冬天的一切还没有来
雪没有来，大风没有来
太阳温暖得令人感动
多么安静，只有电脑的主机
发出小心的嗡嗡声
我精心翻炒我的文字，阳光里
我似乎闻见了它们爆裂的香味
不急不缓，内心平静
坐在一团辉光里
我像这世界的核
我感觉有东西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