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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何尝不希望这是一场梦,一场永远不会醒过来的梦?
可梦就是梦。
梦终究是会醒的。
醒来之后她们又要如何收拾这摊残局?
归齐的那句我信你还飘在她的耳侧,像一盏最强最强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几乎刺瞎了她的眼,刺聋了她的耳。
凌犀越发疯狂,他揽着她的腰,嘴唇儿疯狂的吮着她的寸寸,这样梦魇一般的触感,像罂粟一样,只是尝上一口,就再无理智可言,他钩缠着舌头贪婪的舔咬着他能触及的所有的她,像一头饥渴了半个世纪的野兽,发疯的向它此生唯一认定的伴侣索欢。
那些什么朋友,什么假装友好的面具,他通通扯开,他凌犀不想装,也装不下去了,他就是要她,他只是要她。
“凌犀,你行行好……别这样,别这样……你行行好……”冷暖的声音开始变得无助,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布满了泪。
“我不想当好人!”凌犀赌气的说着,唇齿越发大力的咬在冷暖的脖颈之上。
去他妈的好人,他他妈从来也不是好人,好人就不j8是人当的!
天知道他想这样天天抱着她多久了!
够了!他忍够了!他受够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能忍,可在他确定这个女人跟本跟自己一样完全走不出过去之后,你让他怎么甘心接受一切?
“冷暖,你承认吧,你跟本就忘不了我!”像野兽的哀鸣,凌犀的声音宛如困兽。、
冷暖泣不成声。
吻着她的眼泪,凌犀的声音粗嘎的带着祈求……
“我们别在这么折腾了行么?那些什么狗屁的过去就都过去不行么!别告诉我天天痛苦的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当初为了成全你,我放你走,你说分手,我就分手,可事到如今,你能告诉我,你快乐么?你幸福么?”
凌犀埋在她的胸前,太多的情绪找不到出口,他咬着牙呢喃,“冷暖,我们别在自欺欺人了,好么……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抱着怀里的女人,凌犀竟觉得是那么的真实,只有这样的肌肤相亲,才让他觉得他是真的存在着。
他卑微的吻着她,舔着她,渴望着得到她的回应。
然而在他准备唇齿相勾的时候,却身体僵住,宛如被施了定身咒。
冷暖就那么泣不成声的咬着舌头,呜咽的只言片语拼凑着一句尚算清晰的话。
“你要是想让我死,你就继续。”
……
☆、157我不会起名了
从激烈到沉寂,只需一刻。
她说,如果你想我死,就继续。
像是被一块万年寒冰当头砸下,凌犀整个人垮了下来,宛若丧尸的摊在冷暖胸口起伏的身上。
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这一刻,冷暖也没有动,只是泪流满面,却无声无息。
两个人粗喘着气,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久得像被风化的两块石头。
皲裂的表皮儿,凉透了心儿。
许久,凌犀翻过了身,仰躺在她的身侧,离开贴身的热源,只觉得一阵凉气袭来。
他似乎想要笑,却只从喉间挤出一声沙哑的单音节,“呵……”
粗嘎,干裂,带着没有遮掩的狼狈。
“冷暖,我有时候真恨你恨的牙痒痒。”凌犀对着空气中的某个点愣愣的说着。
原以为她并不会应和他,却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冷暖怔怔的道,“我也是。”
她又何尝不是恨自己恨的牙痒痒?
冷暖悲哀的发现,没人比她更讨厌自己,处于今日的夹缝,是她自己造孽。
她圆满不了任何一段感情,圆满不了任何一个家庭,更圆满不了自己。
她爱的她给不起任何,爱她的她也给不起什么,甚至就连她自己,除了较之曾经更沉重的压力她都不知道究竟得到了什么。
她像是在修炼武侠小说里的七伤拳,欲伤人,先伤己。
修炼到如现在般心如铁石的拒绝他的段位,早已经溃烂了五脏。
如果现在有售奈何桥的一杯忘情水,冷暖真想马上冲出去抢一杯仰头喝下。
不妄念,便不会疼。
如被剪断泪腺般的泪,像是此时唯一能够渲泄她满腔憋闷的途经,久不断线。
被他啃噬的麻痹的脖颈混杂着泪水,湿粘的让她窒息。
终是哭大了,她开始抽搭,胸部起伏的厉害。
一边儿的凌犀到底是僵不下去了,一个烦躁的翻身,他一手捧起了冷暖的脸,一手粗手粗脚的抹着她的眼泪,口气有些气急败坏。
“别特么哭了,不知道的还寻思我真欺负你了。”
他不哄还好,越哄冷暖哭的越厉害,凌犀的温柔,凌犀的温热,这对冷暖来说都像是禁区的地雷,凡经碰触,她都是血肉模糊。
冷暖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在此之前,凌犀从来不知道一个人能有那么多眼泪。
眼泪儿越擦越多,越多凌犀越烦躁。
“操!你特么再哭,我就把这事儿坐实了啊?”
——
终是威胁有用,见冷暖下意识的一躲,凌犀自嘲的笑了笑,地痞流氓似的拍了拍冷暖不再哭泣的小脸儿,颇为用力,啪啪直响。
“放心吧,我还没饥渴到这份儿上,你要是不乐意,我肯定不逼你,要不万一你再给我来个咬舌自尽,老子以后不得奸尸去?”
和着哽咽,冷暖终是说话了,她看着起身点烟儿的他,眼珠子通红,“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咱俩没有以后了。”
叼着刚点的一根儿烟,凌犀狠抽一口,吐出来一口烟儿又卷进了鼻子,许久又从嘴唇儿吐出来,雾腾腾了一双顽固的黑眸,
“你是神仙还是上帝?以后的事儿都你安排的?”
“我不是神仙,我也不是上帝,以后的事我也安排不起,但我看得清现实。”冷暖斜睨着他,想要瞪穿他的自欺欺人,然而她却始终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固执。
这个男人的蛮横不只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凌犀说:“那些用眼睛去看事儿的,都是瞎b,你试过用心看过么?管他多磕碜,多丢人,多他妈没出息都好,但只有那些才是真的。”
“真假又能怎么样?”冷暖无声的笑了,“现实就是现实,跟很多东西比起来,什么爱不爱的,那些都不那么重要了。”
“得,我也不跟你犟,跟你犟这些没意思,咱俩就等着看看,什么才是现实!”凌犀夹着烟儿的手比划着冷暖,“冷暖,你随便折腾,反正我这体格子,离死远着呢,我有时间,我等的起。”
“等?呵呵……”瞅着这大老爷们儿这近乎孩子气的赌气,冷暖笑了,“等多久呢?你又等什么呢?是等个一年半载的看着我依旧是挽着别人的胳膊晃悠,还是三年五载的我儿女成群了跟让她们叫你叔叔?再或者说你等了一辈子,到我们都死了那天,甚至连名字都刻不到一块碑上,等一胚黄土埋到地下,才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个笑话。”冷暖用最残忍的话想要撕裂凌犀的自欺欺人,毫不留情。
“凌犀,现实点儿吧,你所谓的等,除了浪费时间,意义再哪里?”
“挺晚了,快12点了,你收拾收拾回家吧。”抽着距离过滤嘴儿只有一丁点儿距离的烟屁,凌犀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
他不想去假设这些无意义的将来,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者,他做不到客观,他就不逼着自己客观。
就这么简单,如是而已。
冷暖走的时候,没有勇气再看凌犀一眼,她甚至没有整理那足以让人各种误会的形象,就那么直挺挺的站起来,行尸走肉的迈出了那间她发誓再也不会进来的屋子。
就是那么刚巧,出门那一秒,分针和时针终是挤到了顶点。
午夜12点整,已经退烧的凌犀靠在床头一根儿接着一根儿的制造着烟头儿。
彼时,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凌奇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