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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胜谁负出知晓。漫无目的,游走在黄河岸边,谨隔着滔滔黄河兀自想起了任贤齐的这首——沧海一声笑;等下一分钟,两岸的霓虹亮起,朦胧的山水城市印象,心里又颤巍巍“桨声灯影里的秦淮人家”?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的清淡,玫瑰的火红,在灯下格外惹眼。过什么节啊!情人节不过是西方的舶来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本不在乎,不过下一分钟又兀自吟诵欧阳修的生查子:“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唉!明年元夜时,能否月上柳梢头呢?希望自己也能人约黄昏后,这样的节日也能跟我发生屁大的一点儿关系!长这么大,什么柳梢头,什么黄昏后,什么春衫湿,从来没经历过;更可悲的是竟然没有真正爱上过一个男人,唯一的一位有点好感的男人,竟然视我为空气,视我为空气也就算了他竟然爱上了我的朋友——朱冉,双方还当着我的面爱得死去活来。想想都觉得挺可气的!这算什么事啊,要不是我,他——能认识她朱冉吗?现在到好,成人之美,自己到落个“一只大雁往南飞”的结局,死朱冉连个电话都不打。
走吧!走吧!打算今晚就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走的精疲力竭,再打车回去,回去就睡觉,一觉睡到明天早晨。
双脚支配着大脑,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心情还是未能像贵德的黄河水那样淸静下来,满街悠然着的都是甜蜜的吻——的幽香!映入眼帘的一幕又一幕,似曾相识,总是又让人期冀,又越发让人难捱,心情便如同坠落的秋千又如同此时宁夏黄河段的河水一样浑浊不堪。
“承诺加速度是我的脚步”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妈妈咋了?”我不得不暂时收住了信马由缰到处游荡的思想,切断了加速度的脚步,撤回正题,清了清嗓子,跟我妈妈亲切的打着招呼。恍然此时此刻的问候无异精准地击中了我的软肋,心里无比脆弱的想有哭出来的感觉。——加速度——本来就是希望恨嫁的速度能加速,至少让关心我的人省心。
“你那好多天了不往家里打电话,你爹爹让我打个电话问一下看你过的好着里么?”妈妈打着爹爹的名义关心道。
真会挑时间,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间段,能让我好吗!
“唉呀,妈妈,你姑娘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就少操些心吧!”声音里佯装出来的坚强,安慰着妈妈道。
“欸!姑娘越大越让人操心,你什么时候嫁的出去就不让我操心了!别人家的你这么大岁数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了,妈,下半年我一定一定给您带回去一个女婿!”匆匆挂断电话,长吁短叹了一口气。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暗暗发狠,再怎么着也要努力把自己推销出去,不然再过两年就真正变成传说中的“齐天大圣”
“承诺加速度是我的脚步”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是何承剑。
潺头,老实颠炖,心里骂了一句半。
人如其名——合成碱——直接压了拒绝键。三秒钟的时间——合成碱——的电话又来了。怎么这么烦呢!人家不想接听你的电话明摆着是对你没感觉,怎么谝不来啥!难道非要让我在电话里直接拒绝你,然后告诉你,你好烦啊!真是的!接着又麻利地按了拒绝键。
女人和男人在对待自己不喜欢的人时,处理手法截然不一样,男人会适当地掩饰一下,拐个弯来拒绝来自对自己有好感的女人的善意;女人则会直截了当。虽然那种掩饰又被人称为虚伪,我不可能像男人那样去虚伪;虽然这样做太直接了,但自己的觉悟告诉我:还不怎么露骨。
三分钟后接到了一条短信:“葛琳,我是何承剑,我在农民巷张胖子酒楼请你吃饭。你一定要来,我等你。”真想骂人,你咯吃货,一天就知道吃,现在什么时间了!没一点情调!怪不得三十岁的人了还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还未骂完,手机铃声又开始加速度了。
“喂,谁啊?”看着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我疑惑地问。
“我,王冬军。”我噢了一声,每天晚上十点钟准时给我发短信的那个网名所谓——追寻梦中情人——的那个人?
“喂,葛琳你在听么?”王冬军紧跟着问。
“我特意给咱买了两张晚上九点半的电影票,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吗?我匆忙地问自己。不是有没有时间的问题,而是去还是不去的问题。我没有作答,撒谎道:“我还在加班,说不上有没有时间呢!”
“反正现在还早,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我等会儿再打给你好吗?”
“啊!嗯那也成呢!”我慌忙应到,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赶忙又补充道“要不这样吧,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主动打给你,如果我没有联系你就表示我没时间。”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想起了那个下午,我邀朱冉去西关打望,毕竟是网上的相识,网下还有诸多顾虑。约好了在张掖路步行街的入口处见面。我们提前进入步行街,冒充省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给市民发放地震时如何逃生的小册子,正值汶川大地震之后,国人相互之间有涵养了不少,这样的小册子几乎是去者不拒,几乎都能听到一声客气的谢谢。市区内几所大学的学生也有来帮忙的,义工很多,分不出那是真那是假,所以不用担心被穿帮。
“那哦!”朱冉扬了扬下巴,指着步行街口子上坐在大理石圆球上的一位手拿读者原创版杂志的男士说到:“追寻梦中情人”
说好的见面方式,不可能有错,怎么这么老气呢!年龄应该在三十六七。这样的年龄差距,这样的身高海拔都跟我想象中的希翼相差悬殊,我第一次在参照物前对三十公分有了长度的概念。当时就给自己下了一个结论:你不是我要的菜,我也不可能是你喜欢的口味,我们不可能走到一起,还是不见的好。
“去!过去打个招呼。”朱冉悄磨叽儿的对我耳语。
“算了,那看上去跟个老汉似的!”
“有的人面相看上去就比实际的年龄老,不见得他就真有那么老!你走近了再去仔细看一下么!”说着朱冉扬了扬手里的那些小册子,我会意。
“先生我们是***红十字会的,给你送一本地震逃生的小册子”
“好的,谢谢!”来自他的方向,怀里的手机发出嘀嘀嘀的响声,头也没抬。接过小册子并在杂志后又继续认真地看那本杂志里的内容。黝黑的皮肤,闪着红润的光泽,那是一种健康的征兆;趵突泉的眼睛,看不到的眼神是否闪露过真诚?不过我已决定放弃了!
去还是不去?我做着思想的斗争。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每每期望着奇迹的发生,可是半年多来除了上班再连个认识好男人的机会都没有!终于
“喂,朱冉,那个王冬军那又约我去看电影呢,你说去不去撒?”还是拨通了朱冉的电话,顺便也想炫耀一下,别小瞧了我,我也并不是没人要的女人,以后少当着我的面看我笑话!
隔着听筒的铃音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朱冉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应道:咋了琳?呼吸的间隔粗重的喘气声不均匀的传来,并隐约夹杂着男人不耐烦的牢骚:谁啊这是?朋友啊!声音还是很小,我还是已经听到了,想那应该是朱冉在解释这个电话是谁的!我不得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当听明白了我的来意。
“你也是不小的人了,到了别人挑你的时候了,你挑别人的几率已经很少了。感情这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出来的!先接触的看么,感情如果实在培养不出来,那就属你们无缘了,到时怨天怨地也怨不得你们。”
“去看个电影没关系的,先去接触一下么!去看,啊——”
敷衍或是赴宴?接触就接触呗!,藉此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借口。想想,给王冬军发了个有时间的短信。
去西关剧院的路上。不知怎么又无缘无故地想起了刚才打的那个电话,电话里朱冉的那些奇怪的喘气声。那个电话是否不应该打,刚才是否已惊扰了鸳鸯的好事,这么早的就睡了!莫非也难怪啊!不然的话,朱冉嘴里一夜七次郎是怎么做到的呢!
繁华不再凋谢,玫瑰的花香无异于锦上添花,红男绿女在灯下的风景不可谓不乏亮点。而我们之间却没有想想的那么完美,没有像电影、小说里描写的男女主人公约会时的那些浪漫场景。虽然今天是情人节却没接收到他送我的玫瑰花,等下一分钟我又——我们这就不算情人,送什么玫瑰花呀!
“你少等我一下”王冬军像记起了什么似地!向西关剧院门口的旁边走去,那里排着一串不长不短的队伍。——张三炒栗子——
张脑海里恍惚闪过一个模糊地影子,又始终没想起来那究竟是什么!
网上已聊过了许多话题,说不上深入,也说不上肤浅,不瘟不火。当然晓得他是做工程的!自从上次后,这半年多来他都在外地。第二次的见面波澜不惊到已自不而然。王冬军提了一包栗子回来,算是见面礼。
“你吃么,买回来了就别客气!”贫瘠的故事梗概及乏味的剧情对白,让人无奈,剧场里闹哄哄的时候,王冬军就跟我说话。随后剩下的就只有听到自己咀嚼栗子的响动,非常大的动静,还有自己的心跳。
“你也吃呗!”我借花献佛。
“我给你剥”他真的剥了起来,我只好吃了,顺便装着认真看电影的样子,因为自己也实在不知道该悄悄地说些什么,吃栗子算是相互没有共同语言时的安慰,一个掩饰过空白的载体。
“那就电话联系。”电影散去的时候我冲他招了招手说。不甘的眼神及想有要说的话语,我看着他张了张嘴,车子已启动,万千猜想都抛在车后。在没有考虑清楚之前,轻易暴露自己的住所应该算是一件非常危险地事件。所有幸与不幸的前沿,所有好梦与恶梦的分界线,对于我来说,不要相同版本的故事给人在茶余饭后轻易地就淡忘了。
倒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吃的太多了!摸了摸小肚子又开始自责——身为女人家竟然没有一点矜持之感,剥多少就吃多少,你没吃过栗子吗?下次要注意了,不然成何体统。
自责完了,又慵懒的掏出手机,想确定一下时间的概念。手机界面闪烁着一条未读短信。打开来:“你的快乐悲喜由我来在乎,你幸福的方向由我来祝福!只要有你的消息我的世界里便是欣欣向荣的景象。王冬军。”
意思是希望让我回短信呢!回还是不回?我提示自己,不回的话是否有些给人绝情的感觉!我反复吟诵着我来在乎我来祝福欣欣向荣,多感人啊!——春天——我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我已安全到家。谢谢!”短信还是发了出去。然后关机。
噢——给朱冉发信息呢!朱冉现在是零点一刻,不知又怎么想起了那些奇怪地喘气声,由此及彼又联想到了那事上!现在是第几次了?我禁不住在心里默问自己。
昏昏欲睡的感觉不停袭来,不过现在真的很累了,胡思乱想的精力都暂时丢进冰箱的冷冻室。要搁之前那纯粹是妄想
夜来风静縠纹平秋千院落夜沉沉孤帆明灭山水印象,滔滔水声,鸟语花香入梦来
“一点感觉都没有,冲其量也不过觉得是那种感情细腻的男人吧!”隔天,朱冉问我约会的感觉。能给女人一颗一颗剥栗子吃的男人,应该至少说是极有耐性的人了。
“那么晚才散场,他没有送你回家吗?”朱冉又问。
“他想来着,不过那敢啊,他要是赖着不走,我岂不就完了!”说完我自感滑稽地笑了起来,朱冉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说你昨晚一个人吃了两斤栗子?”朱冉反问。
“你怎么知道呢!不是你说的吗!我有说过吗?”
奇怪!我忘了吗?我记得没说过呀!算了想想还是不去追究。
平常的日子还是一天天的过,一个人的时候除了无聊,剩下的就是空虚,除此之外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的状态。
也还是习惯每天收到他的短信,他的短信还是一如既往的走温情路线,读完他的短信,每次又总在想,我已经知道是他了,还不厌其烦的在每条短信的后面,坠上——王冬军——三颗字。
为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很快自己就给出了答案,假定喜欢的人不需要解释,不喜欢的人解释了也无用!
十分无聊的时候,我就去黄河边散步,听听滔滔两岸潮,顺便向黄河里扔石块。浮沉随浪里扔掉空闲时间里产生的那些烦恼。
这天,扔石块扔的手臂有些发酸,坐在石块上歇息,看着滔滔黄河向东流去,在一个回旋地浮沉随浪里我忽然想:滔滔两岸潮、纷纷世上潮和脑子潮是否是一个相同的意思?就连滔滔河水都笑两岸世人潮!一个很流行的网络用语,更有难听的说什么什么后是脑残。我如今这个年龄还未嫁的如意郎君是不是脑子潮造成的?是不是也要划归到脑残的行列!
仰望苍天,晴空是一张完整的笑脸,不觉老天也在暗暗加入取笑我的行列,难道我真的是脑残?一张大风袭来,从大青山的方向卷起满地黄沙,很快也卷过来了一大片乌云遮盖了晴空的半边笑脸。接着电闪、雷鸣!一角硬币大小的雨点倾盆而下。
跑啊!
我变成落汤鸡游回家的时候,风散去,雨退却,晴空又变成一张完整的笑脸。这老天不是欺负人么?不过感觉真的欺负到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直觉告诉我感冒了。
真的感冒了!高烧不退,四肢乏力。赖了一整天的床,好想给妈妈打电话,好想说一声:妈妈我好想吃您煮的红枣薏米莲子羹。
又没打!不然又要让她老人家操心了,大老远的再跑上来看我,岂不罪过!可是要输液,一个人怎么能完成呢?
“喂!朱冉,你下午抽空过来陪我去医院输个液吧!”还是拨通了朱冉的电话,告知详情,朱冉也已答应。
“承诺加速度是我的脚步奔向最远处”加速度了好久。哎哟!这是谁呀?欺负人么!明明现在我没力气还要落井下石!
“喂!葛琳么,晚上有时间吗?把你的朋友叫上我们一起去静宁路的‘格莱美’唱卡拉ok好吧!”是王冬军。
“哎哟!不方便,我有些不舒服!改天吧!”有气无力的说话,有气无力的挂了电话。
眼睛还未闭顺当,电话铃音又来了。
“喂!葛琳么,我一会儿正好要到你们小区去见个客户,顺路过来把你看一下,哎你在金典花园6号楼的几楼来?”
“我不在金典花园,我在科院一区6号楼的右手。”嗯?反应过来的时候,好阴险啊!怎么就说出去了!难不成是烧糊涂了?刚要解释你不要来了,发现电话已是盲音。
半个小时后,王冬军提了一大包橘子就出现在门口。
“多吃橘子感冒好得快,你知道吗这里面含的维生素c的成份较多,维c本来就是增强人体抵抗力的!多吃橘子就等于变相增加了抵抗力。”他一边剥皮一边说,我已在内心里暗暗发笑,这是那里的谬论!
“我已经吃过一颗了,再吃不下去了。”心里本来很想吃,自从上次反省后,为了保持一个女孩固有的矜持,就推辞说。
“多吃水果,胜过吃药,等一下你就不用吃药了。”
“来,再吃一颗!”八月十五不是白过的,真会关心人呢!知道我心里还有要再吃一颗的想法。
他已将剥了皮的橘瓣又递过来,看着他趵突泉里的眼睛,黑、分明,白也分明,忽然又觉得‘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优点。既然假定未来不可能拥有爱情,就是作为朋友,也不能对他的热情视而不见。此时又看他端茶递水忙碌的身影,适应环境的能力还挺强的么!就又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那就做个朋友吧!
男女朋友,可能吗?我自问。记忆深处不知有多少人总结过男女之间是没有朋友可言的!难道我们就能跳出其外?
约定好的时间,朱冉却跟她“老公”姗姗来迟,真想骂人。从车上下来,朱冉跺了跺脚,抱怨道下班高峰时间路上一直堵车。这都多长时间了!从五点半到九点,你们家的上班高峰时间啊!“老公”停好车子后走了过来,好一张赏心悦目地奇葩!收回的目光又落在朱冉身上,披头散发的样子,恍惚又让人浮想联翩起来,这么短的时间这两个人匆匆忙忙地不知又是几番云雨?一夜七次郎呢!这郎眼神又回转回来,这也看不出来究竟跟其他男人有何区别。
“走啊!进。”“老公”招呼道“他们可能都等不急了。”
“朱冉把你的头发往紧呈里收拾一下!”我提示朱冉在公共场合注意一下自己形象。“老公”投来嗔怪的眼神。看什么看,全都赖你耶!朱冉憋着眼睛自顾自的将头发束了起来。
像夜空的深邃,又像清泉的涌出,像花开的芬芳,又像高山仰止,无声却有息;是明丽或是萦回,是沙哑或是低沉!一首曾经的你堪比许巍!我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第一次惊讶地发现他还会弹吉他,他竟然会弹吉他!除了惊讶于他的这种品味以外我更惊讶于他的歌声。
此刻的我欣赏着此刻的他渐欲迷离地全情演绎,恣意让伤感尽情流淌,我第一次透过歌声表象的背后读懂了他的柔软:一个感情非常丰富的男人,这样优秀,内敛,华而有实,卓而不燥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内心深处等待良久的蕴藉吗?
真命天子啊!这种感觉一旦拥有,我就在非常短的时间内放弃了心中最后一块坚守的阵地,爱上了他。
心若不设防就等于人与人之间没有距离,双方的靠近就呈加速度的几何方式增长。你情我愿,将两张床往一块儿一拼那就是自不而然的结果了。
“你是怎么追到手的?”再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已是非常熟的熟人了,朱冉开玩笑的对王冬军说。我有些不屑,心想这有什么追不追的,人生到了这样的季节,双方选择一份迟来的爱是很正常不过的了!不过我自感温情地默视着他的眼神,第一次生出些惆怅:原来趵突泉的眼睛其实也挺可的爱么!
“一包栗子外加一包橘子。”王冬军略作沉思后说。
说完他亦笑呵呵的样子,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就会意的笑了起来。尤其朱冉更是捂着肚子开怀大笑,她的准老公——那个以前唯一对他有点好感的男人现在笑的更显龌龊。
是否太廉价了?不过又飞快地自我肯定,原来这样廉价啊!就这样两样再平常不过的水果就被人追到手了!他们是否也是这样想的?若果他们也是这样想的那多没面子啊!以前怎么没考虑过这种问题,没想到这种问题单独提出来还确实是个问题。以后可要小心了,就是心里喜欢也不能太便宜了男人,要故作清高,摆摆姿态,让男人在这条路上多吃些苦头,顺便也走些儿弯路,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的不易,给别人炫耀的时候才有谈资。不至于现在的这样颜面无光,可是现在还哪有以后啊,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什么啊!”怎么避重就轻呢!看着他憨憨的样子,让我有些生气,自我掩饰道,并向他使劲扔了一颗花生米示意他马上改口,重新说出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比如那些温情的短信,比如那些短信一发就是半年多,而且从不间断,再比如那些充满逻辑与生活智慧的寓言。
“噢!还有呢!”王冬军又说。他终于想起了些什么,自感我的脸上也紧随着展现出欣喜的表情,暗合鼓励的眼神,希望他继续下去能挽回一点脸面回来,也好让我下台,不然以后见到朱冉都抬不起头来。
“对了,要好几包橘子呢!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一听这话心都又凉了下来,众人却紧跟着又是一堂欢笑。
“反正每次出差回来,我去葛琳那个地方吧,每次都要提一大包橘子呢!发现她也爱吃,每次我都呆个两三天的样子,我自己吃不了几个,其余的她就全吃完了。”他又再次补充道。怎么这么天真呢!我还天真的以为以他的阅历能自圆其说呢!说些好听的出来哄哄我。
“去!”说着就向他扔了一把花生米过去,以显示我的愤怒。
没想到怎么是个愣头青呢!唉!女人还是要留足机会给男人,以用来成全男人的悲壮。唉!走下这样的“舞台”气又全消了。
“琳,我们晚上去看电影。”于是看电影的时候吃栗子。
“琳,我的几个姐姐叫着我们去她们家吃饭呢!”于是我跟着他轮流往几个姐姐家跑。
“琳,我们约上些人了去唱歌。琳,你想吃啥?我去买菜。琳,我来洗锅。琳,我要去给你爸妈拜年。”
拜年?这还是很让人郁闷的。虽然年龄的问题已提前给我妈妈打过招呼,虽然年龄上只大我五岁,可是貌相上——唉!确实是未老先衰!
承诺是一笔未偿的债!答应我妈妈在前,个人面子在后,迟早是要面对双方家长,我抱着先入为主的成见引王冬军往家里走。
第一面的印象让我妈皱了皱眉头,拉着我往门后走“阿姨我来给你们炒菜。”我妈不知道要问什么被王冬军插进来打断了。
客厅里进来了好多人,起名是进来串门的,实质上是来看我这么大了究竟找了一个什么样子的男人回来!
“我出去打个招呼,阿姨!”这个菜你怎么怎么炒,出来绝对的正宗川味,交代了一番,取下围裙从厨房走了出去。我妈紧跟着倚在门框,究竟她前面拉着我要给我说什么呢?现在她究竟要想看个啥呢?我有些忐忑不安。
客厅里传来嬉笑的声音?同事工程外地咋了!隐约的声音,我想那可能是王冬军在说他们工程上的那档子事故吧!因为那次死了人,新闻上了电视,一聊大家都熟悉。
“挺会说话的么!”妈妈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又会察言观色。”
“琳琳,你领回来的这个孩子也还挺好的,你再不要错过了!‘跳过豆架子囊豆腐’临完了剩下的都是别人挑着剩下的!”走的那天妈妈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好好的,反而担心我到时别被人涮了。
“年龄大不是什么问题,看上去也像个真心过日子的!又会做饭又会跟人搭讪。男人么生来就那样子的肤色!”我爸也来跟我说他的好。
看来是商量好的,好像我真的嫁不出去似地!成了他们心头的一块心病。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那个过了!以为此做过一次人流,现在都又有了,我们已计划今年五一或更迟一点的时候举行婚礼。
见完了我父母再去见他父母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再正常不过的礼仪!去见他父母也是为了房子的问题。
经济上相对独立,对于他父母承诺的婚房可有可无。礼节性的必要,及约好的时间,我早早就催他起床,早去早回,一直不见他起床的动静。
“哎呀!感冒了,浑身不舒服,今天就别去了,改天再去。”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忽然说。昨天晚上睡觉不是还好好的吗,大半夜还起来抽烟呢,怎么现在就不舒服了?心里装事啦?
“那那那咱们就先去看医生。”我耐着性子道。
“嗯!不去。”
“难得今天有空,怎么也得去!你给我赶紧起床。”
我到看一下这位传说中的“老佛爷”究竟啥样!一直拖着不想见她的儿媳妇。她今天终于答应见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
“哎呀!约好今天去收帐的怎么给忘了!”车到半途,他恍然大悟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我用怀疑的眼光注释着他,又开始装了,真会装腔作势。
“那个帐今天是一定要去收的,不然错过今天的这个时间,就再也要不回来了,那个工程款拖的时间长了。”他把买给她妈的东西硬塞给我,抓着我的手说:“琳,咱们改天再去好吗?”不容我同不同意他就独自下车走了。
阴谋!谨隔着滔滔两岸潮我忽然想。并非常解气的将一大片石块抛入黄河,看水花溅起的莲盘、又落下、后消于无形。
“嫁女不嫁工程郎,一年四季到处忙,春夏秋冬不见面,回家一包烂衣裳。终身大事无心管,亲戚朋友摧喜糖,心中有苦说不出,回答只能笑来搪。好女不嫁工程郎,一年四季守空房,家中琐事无暇想,内心愧对爹和娘。”
“谁啊!谁发的短信!报上名来!”我无名的恼火,对于陌生的号码。
“一个关心你的人”短信很快地就又回了过来。
懒得理你!无聊!我继续扔我的石块,以将心中的不快都统统扔进黄河。
“你男朋友是不是叫王冬军?他就是个骗子!不管你信与不信,此去东五里有一个黄河茶摊,到那儿便见分晓,你亲爱的老公及你未来的婆婆大人都在那儿搓麻将呢。”短信又很快地复了过来。
骗子?谁啊?究竟是谁啊?怎么这么清楚!我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重视起短信内容的可信性来。是朱冉?不可能,她还在上班呢!是何承剑?更不可能,我们都好久没联系过了!究竟会是谁呢?
东去五里?记忆中就是有个黄河茶摊!这么近!我何不去看个究竟呢!
人活着有的时候其实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要考虑的时候还天天向上!可什么又都想刨根问底,可当打破砂锅底的时候,却又陷入另一个人生困境!一个人回到家的时候我真的好后悔,自找麻烦。
哒——哒——哒——哒——哒——哒——嘀嘀,附近广场上的钟摆响过十二点钟的钟声。这个号码的短信又来了“老公和朋友是一丘之貉,不论你信与不信,朱冉与王冬军原就认识”
认识?怎么可能呢!恍惚又闪过牵强的蛛丝马迹。懵了!大脑有一点胶着。究竟是谁啊?照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你别打的用户现在不便接听你的电话”
“你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嘀嘀少顷短信又来了:“如果你想继续的话,那么请删除我发给你的所有短信,并将此作如幻泡影,一切的一切全当没有发生过!”
隔着听筒的铃音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朱冉上气不接下气的回应道:喂!咋了琳?呼吸的间隔粗重的喘气声不均匀的传来,并隐约夹杂着男人不耐烦的牢骚:这么晚了谁啊这是?
“朱冉你是否早就认识王冬军?”我开门见山的说。显然是愣住了,电话那头半晌没有人声回应,只有下咽口水的碎小声音屑微传来。
“葛琳你听我给你解释,你那么多疑”
“你不要再解释了,我根本不想听。”狠狠地按了关机键。
听到门响的声音,知道是他回来了。边又在提醒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不然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
若无其事的装睡,并又在告诫自己:我今天一定要忍!满身酒味拂面而来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从厨房的方向。
“葛琳,我知道你没睡着。”
忍不下去了,海阔天空看来只能是一厢情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这个骗子,把你的东西都搬上滚,搬到你们家里坐着跟你妈打麻将去!我这儿不要你,我再也不想看见你。”说着就势把他睡觉的枕头扔了过去,不解恨,又顺手抓过放在床头的吉他也扔了过去,砰——清晰地撞击声传来。
怒目对视,趵突泉的眼睛红且浮肿。
“葛琳,你听我解释,我跟朱冉是”
“我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不听!滚呢!”咆哮起来。
“刺溜”眼冒火光,充满杀气,乒乒乓乓的乱响原来是为了这!吓懵了!不过我不得不飞快镇定下来。
“你要干啥?”我紧张地发问,气血上涌伴随着心跳加剧。
“把西瓜刀放下!你不要过来!我我我要报警呢”我心里发虚道,拿手机的手臂也抖了起来,大拇指努力地按了两下数字1,接着再按下0,琴键声以次传来。
“琳,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形势急转直下,西瓜刀所指的方向改变了先前的方向,最终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是骗了你,当初你过来给我送地震逃生的小册子时,朱冉就给我发了短信提示说你过来了,可当时我没在意到短信,当我看到短信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但我是真的爱你,你真的好聪敏!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你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了我,我就啥都没有了!”我茫然不知所措,内心里在瞬间还是恍惚了很多,一年多来的感情已让自己陷了进来,要抽身又何其困难!明智起来,我只是生气但还远未到分手的地步。
“人骗人,亲娘不认,别人欠钱不还!活着多累啊!活着多没意思啊!你离开了我,我就啥都没有了!不如先自杀后跳楼。”一汪泪眼,两行珠子下行,哽咽伴着抽搐,伤心与绝望并重。
砰砰砰敲门声激烈的撞击着夜色的沉闷,浮躁与优柔寡断,内心的奢华与凋落在恍然间都找到了出口的方向。
“葛琳开门,葛琳开门那!王冬军开门那!王冬军快开门那!”门外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琳,你答应我好吗?”
“嘭——”一声脆响,门被撞开的声音。接着涌进来一大群人。
“咱们都已经这样子了,眼看咱们的日子马上就到了,我们家的人都准备好了,只等你妈这面了,你拖拖拉拉的究竟是啥意思?”平静下来,我的心又软了,他没有说话,也不正眼看我,却把被子拉过去盖在头上,又开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冬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有啥事的话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见没有得到响应我又道。
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从来没有见他哭过,也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伤心过!虽然今天的这场戏演出了格,并感让我震惊与意外。
掀起被子,困惑写在泪流满面的脸上。我没有说话,只是取来热毛巾帮他敷了把脸。男人的心也不是钢做的,内心也会有如履薄冰的柔软,那些柔软有时候不经意的轻轻一碰就会瞬间被打开一个缺口,然后“血流成河”!我在纳闷,我在疑惑,我也在急切的等待答案。
“我妈她说今年是寡妇年!咱们祖上留给我结婚的那套房子、三姐带着个孩子现在没地方住我妈暂时让给三姐去住了!”
“咱们又不是非要用那套房子来做婚房,既然你妈不给你腾房子,那我们就用这套房子么!小是小些,先凑活着用,等以后有钱了再换大房子”
“我妈不给出结婚的钱!”
“那,我们的那些存款也够咱们举行简朴的婚礼了。”
“那些钱我我早拿去输掉了,输给我妈了!每次我的钱,我妈都要赢;我要是赢了钱,我妈就耍赖不给钱,说是孝敬她的养老钱。”
“那是你妈不是我妈,哪有我妈的辛苦钱去养你妈的老!”
完了!一切都玩完了!我的心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睁开眼干瞪着人间的一切,遥远的不再遥远,切近的不再切近!眼前似曾相识的那张憨憨地脸,还有趵突泉的眼睛也逐渐恍然起来!恍惚又清晰起来却又是面目可憎的!
“叭、叭、叭”似狗狗吃水的声音,又似婴孩拌打着嘴吃奶的声音。无论什么声音今夜都跟我无关,我要安静的走开,至少要安静一会儿。
迷乱中,我踏着霓虹灯的闪烁,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孤零零的大街上,也任思想的野马自由驰骋在广阔的金城上空。无端沿着昔日的足迹,于不知不觉中又来到黄河两岸,谨隔着滔滔河水,又无端猜想缤纷两岸世上的潮流,谁胜谁负真的是出天知晓?波光灯影里,水随天去,悄然无声!
恍恍惚惚中脑海里闪过了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反思。从陌路到相识,从相识到走在一起,从走在一起到约定终生,毫无保留的付出了爱情的全部。从来没有考虑给自己留半点退路,这么长时间走的这一段路,到这里,对幸福的方向却遥遥无期。几年的积蓄,可以抛弃,而抛弃这样一段情感的全部却让我抽丝剥茧的疼痛,感情一旦付出,收回来,已是枉然。
听了一夜的涛声,涛声里再次击打着寂寞的空虚。
天已大亮,城市已喧嚣起来,传说中的牛郎与织女相逢的日子,两只水鸟掠过低空的领域消失在远方的空尽。
一汪水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披头散发——没想到我这么聪明的人,对爱情的向往与专一,而且又小心谨慎,到头来却阴沟里翻船。再次凝望着自己的眼神,我不知所措,曾经的你就近在眼前却似隔千里之外,曾经洒脱,微笑挂满脸暇的阳光女孩,如今却是一脸的沉重,像从饱经沧桑中走来!那是你吗?是你!只不过已不是曾经的你!
仰天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定格在天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