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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尽头在开始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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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一个人经过了太多的人,经过了太多的事,逐渐走向成熟的时候,瞑瞑之中却发现有一些东西一直挥之不去。每当身处闹市,身经往昔,成双成对的情侣,幸福的三口之家,似曾相识的单身倩影从我眼角的疑惑中掠过时,那种感觉会更加强烈。那依稀的身影也会顿然生色,仿佛就在眼前,展开了可掬的笑容款款向你走来,然后招招手,一眨眼却无了踪影,心中的影子却愈发强烈。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我去那家单位应聘,门口的树荫下站着几个女孩子乘凉。其中有一个女孩穿着紫色的长裙,洁白的披巾搭在胸前,跨过后肩一点。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顿然让我产生了兴趣。我快步,近她们身边而过,没敢正眼看她的一眼,只是隐约觉得她的皮肤特别的白晳。回过头来,她那挽起的发髻一根根的飘散开来,显得那样有活力。

    真好!真好!我微摇着头,连声感叹。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我心中升腾,这么好的女孩子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我又想,我要是有这样的女孩子做女朋友该有多好!

    后来,我们成了同事,知道了她的名字——陈静思。发现单位有几个男孩都喜欢她,包括我最要好的朋友李亚洲,为了她争分吃醋,也不惜伤及同事感情而大打出手。而她好像若即若离,跟他们都保持着距离。在这些男孩子之中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我也只抱着平常心,将那份好感压在心底,没有去追求她,工作,生活,也只把她当作一位同事来看待。

    适逢周末,约了几个同事一块儿去爬山。静思主动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再一个周末,我约了亚洲去市区的步行街玩。

    “我也要去,把我也带上。”她无意中从亚洲那里得到信息,兴致勃勃地跑过来笑着跟我说。

    “赖皮一个,见人去那里就跟着去那里。”亚洲开起了玩笑说。

    “就是,我也发现了一个跟屁虫。”我起哄到,她一下子过来拍了我一巴掌,然后嬉皮笑脸的说:“市区是你们家开的?”

    我装作生气的样子,半晌不语。她自感用力过大,可能拍痛了我,手虚掩着嘴笑了起来,弯着腰,后退了一步,然后抓着我的胳膊,轻轻的摇来摇去并撒娇似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也暗自高兴,心底里确也希望她能加入进来,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去叫她,现在倒好。

    她能跟我们一起玩,我是求之不得的,那种游玩的感觉少了她就没什么意思了。

    日子也在看似平静中走过。渐渐的我发现,我们之间特别的和得来,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无所不谈。后来我发现只要去玩,只要有我在,她都会无一例外的出现。我渐渐发现她有男孩子的性格:粗犷、豪放不羁。

    忽一日,一位跟她关系最好的女孩子笑着对我说,陈静思她说她喜欢你,你喜不喜欢她?我敛起了笑容,没有作答。说呀!她一本正经的催促道。

    “别开玩笑了,那有可能!”我本能地否认,我知道有样东西不好——作假,喜欢装,尤其当着别人的面。

    次日,还是那个女孩子递给我一只纸鹤,叠得非常俊美,说是陈静思叠的。当下明白,不用看,我也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直到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在灯下一层层地打开来,火红的爱意瞬间流淌开来,直到梦里都充满了喜悦。

    自从第一眼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就喜欢上了你的眼神,进一步的交往,一种沉着的能力更加吸引着我,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

    有一些掩饰不住的兴奋,又沉浸在快乐的感觉当中,自己的心愿是否也原本如此?又忽然感觉爱情来得太快“事与愿违”都有点不真实!

    回信回的很晚,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之中,俨然一道情侣的身影又应征了夕阳的美好。

    国庆其间,她和一个女孩子去作头发护理,把头发焗成淡黄色,我便如往常一样开玩笑地说:“把头发染黄难看死了,跟妖精一样!”心想她马上会火辣辣的说:难看就难看,管你屁事。可她却婉尔一笑,两腮飞满了红晕,没有说话。幸好不知情的亚洲歪打正着的也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她则马上“原形毕露”!

    “难看就难看,管你屁事”然后揪着他的胳膊,使劲拧着上面的肉,直到亚洲大声求饶,她才住手。

    或许都太在乎对方了,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许多场合那喜笑颜开的局面都荡然无存,处处谨慎,循规蹈矩,很怕对方在意。本来是属于交流所需的正常玩笑,却在我们之间悄然溜走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压抑,心里谁都清楚,这都不是我们想要的,可有走不出那个怪圈。可她跟亚洲却向先前的我们——有说有笑。而我一出现,他们却都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各自走开。

    周末闲暇工夫太多了,也频添了许多无聊。我走进了电脑短训班,她则去学驾驶。

    因顺路,我们一块儿走的机会比较多。每次都是她骑着自行车带我,看她吃力的样子我就开玩笑:“还行吗?要不就我带你”她则“你以为你真是一头猪呀?这才走了多远,能不行吗!”

    我还是坚持由我带她。

    坤包挎在肩上,坐在自行车的后驾,开始一路不停的说起话来。她们教练说她如何笨,说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撒!车子飞快地向前驶去。

    “我真的好笨,那么简单的要领就是记不住!”

    “好烦,别在费话了,我的耳朵都快要冻僵了,你的嘴巴咋还未冻僵”听多了,我都要打断她。她则使劲垂我的后背,直到我让她继续,她才住手。而事实上这样的欢笑却越来越少,我一说话,她则非常文静的把头靠在我后背,双手插入我的口袋里取暖。就那样静静地走着,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我把自行车给她,并给她带上手套,紧了一下围巾。吩咐让她骑慢一点,她则含情默默的注视着我,极温柔的说,知道了。

    而,我也不知道了!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心中闪过她怜爱的眼神。我忽然觉得,我限制了她的天性,以前考虑的是否太少?像她那样一个出尘脱俗的好女孩,应入豪门、名宅的上上人之选,来不得人间的半点烟火,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人,能带给她像样的幸福生活吗?我想不能。如果真的结婚了,她跟我在一起只能是受累,也可能是为了生活而辗转流漇花容失色,与其那样,还不如忍痛割爱,就此放手。让她再走一步选择一位能带给她更高生活质量层次人,我知道亚洲也很喜欢她,况且他已在我的面前流露过好多次,我也清楚他的家庭背景比我优越,自身条件更优秀于我。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默默的退出吧!给他们提供一个发展的平台。

    我因故去了公司分部,心想时间与距离可以改变一切,也让心灵滋养声息,感觉归位,各自认真的思考一下。分开了却又经受着相思的煎熬,生活的轨迹明显地打上了她的落痕,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可真正她的电话来了却又那样担心,表现不出应有地热情,每次都已我很忙,还没开始就已匆匆挂断了电话。每次又心情特别的烦躁不安,又觉得伤害了她。

    公司的年会不得已让我们聚在了一起,彼此之间感觉有点生硬,来到经常去的那个地方,往昔热闹的场景那夜却异常冷清,因冬天的寒冷而少有人在此,孤零零的两个人,两张影显的极不协调。就那样静静地走着,都无语。我心潮澎湃却不知说什么?怎样去开那个口,把自己的心想和盘托出?

    “你说我那些不好,做什么事对不起你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说着她转过脸去,哽咽声中,说不出话来。我拽她的胳膊她不动,我站在她的对面,她将脸撇向旁边,不正眼看我,纵然这样我还是看到了她的眼里浸满了泪水,而我,而我不能任自个儿的泪水也流出来,但眼前还是模糊了,竟找不到安慰的语言。

    少久,我掏出纸巾,递了过去,她不接,并将其扔在地上,我伸手去拭她脸上的泪水,她一下子抱住了我,将头埋在我怀里更加大声的哭了出来。

    心软了,还管什么天长地久,想就此放纵了自己,随波逐流;可转念又一想,曾经信誓旦旦地许诺,要为爱情坚守最后的底线,以前都没有亲密举动,彼此之间相敬如宾。她那样一个洁身自好的女孩子,我既然给不了她的幸福,又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一阵撕心裂肺地伤痛让我整个人差点都毁掉,我放下了举起的双手,心头像寒冰一样,从内到外清醒了自己。

    “我们之间不合适,以你的条件你应该找到更加理想的人选,你的路还很长,不要轻易毁了自己,你会拥有更加幸福的生活。”

    心痛地无法言明本来的意思,我推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向前冲去。

    “砰——”她把我给她买的所有零食一起抛过来,看到地上的惨像,我知道一颗心就像散落一地的零食一样——碎了。所有的憧憬也瞬间化为乌有,大颗的眼泪彻底流了出来,而有又谁知道另一颗心此刻也在流着泪呢!

    我抑制住自己的感情给亚洲挂了个电话,言明用意,站到马路对面的黑暗出。几分钟之后,亚洲风风火火的赶过来安慰她,她却大发脾气,用力推开了他,并大声斥责,我的事你少管,滚!

    震颤的声音在静静的夜空显得那样凄凉,看到他们一前一后回到公司,我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

    长痛不如短痛,痛苦过后或许会有平和的一天,可究竟短痛属于谁呢?究竟会不会真的有短痛?我不知道。

    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样熟悉,都会令我想起她的点点滴滴。特别想知道她的近况,走近了却没有勇气去面对她,远远的注视着她的身影,当看不到她乐观的笑容,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为了忘却这段生活轨迹,我去了外地。想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会令我重新开始,陌生的环境会令我燃起对生活的激情。

    勤奋的工作,让我的收入日渐突出,每当放慢了脚步,她那憔悴的容颜让我再也无发平静下起伏的心情,常常猜想她过得怎样!

    二十六岁的春节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故别四年之后,再次踏上了这个城市的音符。在故人的口中得知,她并没有与亚洲走在一起,而是去了我去的那个城市。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心中一片茫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想到同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同在一片蓝天下呼吸空气,却让相思的痛苦填满了城市的上空,彼此之间毫无音讯。

    风雨飘摇中,我渐渐步入了大龄的行列,物质生活也有踏实的感觉,周围的同龄都已结婚生子,而自己孑然一身。走近爱情的二人世界之中却总找不到那种恋爱的感觉,她的影子如影随行总在我眼前晃动,内心深处的那片落痕,总让我无法接受别的女孩子。

    在人生一路走向高处的艰难困苦中,才真正体会到:平平淡淡的生活反而是一种幸福的境界。处在人生的最低点,可能没有钱,可能没有事业,没有功利的爱情却犹如夏花之绚烂,如春天的温暖让人向往,也让人难忘!当明白这一切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回到起点,真正爱的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一切已经不复重来的时候,也只能悔恨,也唯有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