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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谋取出路
整个典礼仪式很简单,郭文远、葛金章二人先以总教官的身份宣布第一期民兵训练圆满结束,之后由高顺代表督练公所管理层公布了第一期训练期间优秀民兵的名单。优秀民兵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三人、中等九人、下等十二人,分别奖励五元、两元、一元的现大洋。所有奖励全部当场兑现,念一个名字上来领一笔钱。
获得奖赏的民兵们兴高采烈,没能获奖的人则各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大部分人并没有太过计较。大家每天都在一起训练,获奖民兵平日训练的态度、生活中的纪律以及为人处事的方式都是有目共睹,没有什么好不服气的地方。
到最后,轮到袁肃上前进行结业训话,虽然他昨天准备好了一份演讲稿,但演讲稿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一共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对民兵们能坚持完成为期两个月的训练表示祝贺,附带着也说了一些激烈的话;其次是告知滦州治安团成立的消息,这仅仅是口头上非正式的通知,目的就是希望借助这些民兵先把消息散出去;最后他暗示治安团将会进行一次扩编,到时候参加过训练并且等到优评的民兵,都有机会被破格提拔为军官。
在暗示治安团扩编的事情上,袁肃是故意只说“提拔军官”,而没有提及关于招募士兵的内容。他要让这些民兵们心里留下一个印象,只要报名参加治安团,那就有机会直接一跃成为军官,到时候开始扩编时,必然能够得到广泛的响应。
他一点不担心这些人会有当不了军官就不当兵的心理。从军虽然不是什么优越的职业,在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什么光荣感,可好歹是一个稳固的铁饭碗,管吃管穿管住,每个月多多少少有几分饷钱。对于许多为了混一个温饱的穷苦人家们来说,投军是最好的出路。
训话完毕,郭文远郑重宣布第一期民兵解散。
继而,各队在领队带领下按照每日出操顺序,先后向小操场正门处走去。来到小操场正门处时,民兵们规规矩矩的从肩膀上取下步枪,交到早先等候在这里的督练公所士兵手里。
民兵训练已经结束,武器弹药自然不能带出去营去,至于日后各防区应急所用的装备,眼下还没有办法安排下去,只能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交出了步枪和子弹之后,民兵们正式恢复平民身份,他们一个个或奔或跑的向大营大门而去,希望尽快与前来迎接的亲人相聚。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期间毕竟耽误了一个春节,多多少少是有思念之意。
也有一些没有亲人前来迎接的民兵,只能与同期的队友寒暄话别,然后快步离开督练公所,独自一人或者三五结伴返回家中。
民兵队伍接二连三开出小操场,之前拥挤的小操场很快变的空旷起来。一直等到最后一支队伍离去之后,袁肃、郭文远等人才先后走下主席台。众人请袁肃先到督练公所的前院稍坐休息,正好袁肃要了解关于第二期民兵训练的安排工作,于是跟着众人一起向前院走去。
前院一进一出的几间房屋、厅堂都是公务所用,只有角落几间小厢房是宿舍,郭文远、葛金章训练期间便住在这里。来到院子北边的小厅,郭文远吩咐一名勤务兵去准备茶水,然后邀请袁肃上座,等袁肃落座下来,其他人才随意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第二期民兵的训练安排的如何了?”袁肃向郭文远问道。
“上个月月底时已经把通知发到每家每户去了,明、后两天是到营报道的日子,四月五日正式开始训练。”郭文远简述其要的说道。
“如今已是开春时节,农地里只怕要忙起来了,督练公所这边的训练该做适当的调整,我希望诸位一定要先适应过来才是。”袁肃说道。
“总督大人请放心,第二期的训练细则我等早已拟定出来,稍后便呈于总督大人过目。”这时,高顺接过话来回答道。
“这就不必了,实话实说,我虽身为督练公所民兵总督,然则除了每日带队晨跑之外,一应教练之事还不如诸位了解的切实。既然是诸位一起拟定的细则,相信一定不会有任何差错,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来办即是。”袁肃笑着说道。
高顺谦虚的笑了笑,本想再客套几句,无奈自己实在不擅长客套之话,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没有多说什么了。
“大人,第一期民兵如今已经顺利结业出营,之前我们有讨论过分区联防的计划,可现在咱们的枪械似乎不够用,万一这段时间再闹出什么不好的事,只怕会有所不得应付。”葛金章提议的说道,他的语气显得很克制,彷佛故意想把这件事说的更婉转一些。
袁肃明白葛金章的意思,既然是办民防,那自然要有民防的作用。虽说今后未必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就算发生了不好的事也未必是什么大事,但军民x联防计划的宗旨正是防患于未然,像这样的预防准备工作该做的一点都不能含糊。
“督练公所这边的五百支枪还得留着第二期民兵训练之用,第一期的民兵没有预备的武器确实不行,你们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好这件事。”他一边点着头,一边缓声的说道。
“这件事还有劳大人挂心了。”葛金章再次开口说道,不过这时他的表情却显得几分沉重,看着袁肃的眼神也有一种认真。
袁肃微微怔了怔,隐隐约约感觉到葛金章似乎是话中有话。
略作思索之后,他恍然明白葛金章的意思,葛金章所考虑的“不好的事”,应该指的就是北京方面责问下来的侍。很显然,督练公所这边听说了昨天标部收到直隶发来的电报的内容,大家对这件事都有所担心,葛金章仅仅是想借民防的事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不管如何,诸位着实是辛苦了,刚刚训练完第一期,紧接着又要开始训练第二期。民兵们尚且有休息之日,诸位却要始终如一的坚守岗位。袁某向诸位道谢了。”他故意岔开话题,自己这个时候不想提及这件事,一切尚未可知,能说的话全部都是猜测,说出来也无益。
葛金章不清楚袁肃到底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不过他一时也没有其他话可以接下去,只好下意识的向一旁郭文远看了一眼。不单郭文远脸色有了些许变化,就连各部士绅子弟们也都露出不同的表情,或沉思、或疑虑、或焦急。
小厅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之中,然而过了一阵之后,郭文远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显得十分正经,语气认真的向袁肃问道:“袁大人,听说上面已经在追究我们这边了。当初我等愿意追随袁大人您干一番事业,自然是做好了各种预料,无论如何我等也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袁大人。不过还望袁大人您能指点迷津,眼下的情况到底如何,下一步又该怎么办?”
袁肃没有料到郭文远会当着这么多士绅子弟的面来直接问这些问题,然而他也没有埋怨郭文远鲁莽,显而易见,自己脱离二十镇留驻滦州,今后的任何举动都会对滦州各阶级造成影响,这些士绅子弟当然想要提前弄清楚状况。
他甚至可以推测出来,昨天标部大院收到电报的消息,正是由这些士绅子弟带到督练公所。他也理解郭文远、葛金章二人的想法,治安团会在滦州扎根,日后少不了要跟这些士绅阶级打交道,就连这件事也早晚会摊开来说明,索性省去不必要的遮遮掩掩,大家聚在一起把话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好让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底。
诚实的说,他同样不想遮遮掩掩,只是这件事连自己都说不准,又如何向大家交代?不过既然郭文远如此直接的问话,他无论如何还是要说点什么。
“伯济,仲文,还有建阳兄和其他几位兄弟,你们支持袁某的心意,袁某十分感激。我很清楚大家现在都很担心,其实犯不着如此,张总督发来的电报是说我叔父确实有几分生气,但无非是敦促我尽快回北京罢了。若此事实在应付不过去,最坏的结果也仅仅是我离开滦州罢了,到时候我会推荐陈公台接任治安团总司令,其他一切都不会改变。”
“大人,您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陈大人虽然可以接替您的位置,可他……唉,总之,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葛金章性子最急,一听到袁肃有可能会走,顿时感到担心起来。
好在他在说到陈文年时,很快又醒悟过来,及时的把后面那句“可他接替不了您的地位”咽了下去。他之所以担心,除了这一点之外,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经信服袁肃这个领导。
“是啊大人,您要是走了,咱们治安团铁定会散。到时候咱们也只能卷铺盖出关回到七十九标。无论如何,你都要留下来才是。”郭文远连忙跟着说道。
“你们毋须这般矫情,一则现在事情都还未有定论,二则就算我回北京也未尝不是好事。我叔父即便再生气,也只是一时之气,过一阵子之后我或许能在京城另谋一份差事。常言道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与诸位相识一场,日后在中央必会多加照应滦州这边。”袁肃微笑着说道,他知道这些人现在很担心,所以自己才说出一些话来让大家安心。
这些话未必不是真的,倘若这件事终归应付不过去,他也只好如此选择,相信袁世凯多多少少还念有宗亲之情,最不济还是会安排一个闲差给自己。
把最坏的结果说出来,让大家都有一个了解,多少能消弱一些之前的负面影响。对于郭文远、葛金章二人来说,他们理所当然是希望能跟着袁肃出人头地。虽然现如今的情况不至于掉脑袋那么严重,可一旦袁肃走了,今后的前途必然没有保障,因此二人脸色显得很沉闷,也不知道该再说一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高顺倒是开口问道:“总督大人,现在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
听到高顺的话,郭文远和葛金章立刻反应了过来,二人齐齐望着袁肃,希望袁肃能交代一些事情让他们来帮忙,在这个时候只要能贡献作用,于人于事都能算是一个安慰。
袁肃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微笑,语气很平静的说道:“当务之急,诸位能尽心尽力做好本职工作,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其余的事情诸位毋须多虑,我自然会另有安排。第二期训练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后一段日子督练公所这边便全仰赖诸位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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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新的任命
袁肃发到直隶总督府的电报,两个钟头之后便递到了张镇芳手里。
看完电报上的解释,张镇芳愈发觉得这件事是有误会,毕竟几天前袁肃派专员来访时,已经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此时该解释的又都解释清楚,料想袁世凯那边肯定是小题大做了。他在第二天早上,将这份电报转发到北京,又专门派人带着那百余封滦州民众的请愿信乘坐火车去北京上交到袁世凯那里。
陈文年到达保定是这天下午两点钟,一番周折来到总督府见到了张镇芳。
虽然张镇芳并不了解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同时也认定这件事只是小事,但毕竟惊动了袁世凯,因此在接见陈文年时不像上次那么热情客气,从始至终都板着脸,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教训的口吻。
陈文年沉得住气,从始至终表现的规规矩矩,该认错的地方认错,该解释的地方解释,该说好话的时候说好话。以至于张镇芳不仅了解了袁肃诚恳的态度,同时也被奉承的很高兴,于是到后来语气渐渐从教训转变为了劝嘱。
事实上张镇芳心里也有数,这几天袁肃又是送来呈请书、请愿信,又是派专员、派参谋长,显然是希望自己能出面保住其在滦州的地位。他对这位突然出现的表侄子不是很了解,可之前滦州但凡有什么举动,袁肃都会第一时间上报到省府这里,由此可见这位表侄子对自己是很尊重的。
岂不说袁肃与袁世凯的关系,单凭这年轻人在滦州短短数月的时间,竟能如此深得人心和军心,哪怕算不上什么人才人,起码也是一个可以做事的人。再加上对方有袁世凯侄子的身份背景,由此可以保证有纯净的政治立场,完全不必去猜忌和顾虑其坐大之后会怎么样。
再者,他同样还惦记着自己的胞弟张举人,弟妹和幼侄惨遭不幸,自己身为堂堂直隶总督却不能顾及亲兄弟的安全,实在是有些愧疚和丢人。若是能培养袁肃在滦州掌握一定军权,至少可以保证张举人一家周全。
陈文年察觉到张镇芳情绪的变化,谈话到最后时,他看准时机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此次袁公子本意亲自前来拜见总督大人,只可惜因为七十九标刚刚离去不久,滦州那里有许多善后之侍离不开袁公子照应,只能委托卑职代为前来。卑职动身之前,袁公子再三叮嘱务必不要在总督大人面前有所差池,因为这次能保袁公子的人唯有总督大人一人。”
张镇芳微微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说道:“说来,梓镜若是回了北京也能谋一份更体面的差职,不过既然他不愿意去庙堂之上担虚衔,留下滦州干一番实事未尝不可。前几天军官学校那边也有人带来话,说梓镜在滦州写了两篇策论,其中有一篇名为《务实论》,由此可见我这表侄确实是一个实在人。这是好事。”
听到这里,陈文年意识到张镇芳动心了,于是进一步说道:“不瞒总督大人说,卑职之前曾负责引导袁公子的见习学业,在关外时袁公子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却专心于做事的人。滦州发生兵变后,袁公子经潘统制提拔为正式军官,屡屡以脚踏实地做事、切勿高谈空无主义为训诫,来开导那些受党人蒙蔽的官兵。袁公子天性使然,秉承务实的精神,不仅让卑职佩服不已,营中上上下下的官兵们更是深受教诲,正因为如此,我等才愿意追随袁公子留驻滦州,不为其他,只为能做一番实事。”
当然,这一番长篇大论并不完全属实,身为袁肃曾经的顶头上司,他十分明显的感觉到袁肃为人处事的变化。以前袁肃不仅喜欢高谈阔论、胡扯吹嘘,更是经常耍一些小聪明,一举一动都有不务正业的嫌疑,恰恰是经过滦州兵谏受伤之后,袁肃的性格这才发生了转变。
不过为了大局考虑,该撒谎的地方还得撒谎,只希望能尽快将这件事解决过去。
张镇芳听完陈文年的话,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昨天我已经派人去北京交代这件事,相信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大总统那边也不会计较的太认真。总之你回去之后告诉梓镜,只要他确实没有犯什么大错,我这个当叔叔的肯定会替他说情的。”
陈文年连忙道谢:“有总督大人说情,此次袁公子必能无事,卑职先代袁公子谢过总督大人,他日滦州事务处理妥善后,相信袁公子也会亲自来谢总督大人。”
张镇芳持老的笑道:“这倒不必,只要他能做好分本的事,不要节外生枝,让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都少费心一些就好。”
陈文年应诺了一阵,表示一定会将总督大人的话带给袁肃,顿了顿之后,他故作犹豫之态,再次说道:“卑职还有另外一件小事向总督大人请示,原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劳烦总督大人,不过这几日着实让总督大人费心劳神,也不好为这件小事再来登门打扰,索性顺带一并禀告于总督大人。”
张镇芳不动声色的问道:“哦?还有什么事?”
陈文年于是将袁肃滦州成立治安团的事情简要说了一下,希望得到省府这边的正式批复,取得省府认可并且编制在内的番号。
张镇芳微微颔首,说道:“原来是这件事,也罢,今晚你暂且留在府上过宿,明日一早我会拟好相关文书,由直接带回滦州去即可。”
陈文年赶紧说道:“卑职多谢总督大人。”
随后,张镇芳先让派人带陈文年去客房休息,继而他找来几名幕僚去准备滦州治安团的文书记录。交代完毕这些事,他又拟了一封电文发到北京,虽然昨天已经转发了电文,也还派人带着书信去北京,不过为了能尽快处理好这件事,还是得多发一封电报去劝说。
在这封电报里,他不仅再三为袁肃和滦州的情况做解释,同时还郑重表示自己会看好袁肃,必不会让袁肃闯出祸端来。这番表示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他是挑明了要替袁肃作保。
电报发到北京铁狮子胡同外务府衙门时,已经过了晚上八点钟。
张一鏖早先吩咐过通讯室,但凡有关于袁肃的电报都尽快送到他手里。因此即便时间已经很晚,通讯室的勤务员仍然把电报送到了张一鏖的厢房。
对于张一鏖来说,他同样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结束,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好,自己可不希望因为一件小事而耽误的太多。昨天保定发回的电报他已经看过,今日中午时从滦州发来的电报也过目了,到下午时直隶总督府派来的亲信带来了一大堆信函,自己同样随便看了几页纸。
不管是电报还是信函,这些都已经把事情既详细又合理的解释了一遍。
他本打算在昨天的时候就去找袁世凯汇报此事,然而昨天一整天袁世凯都在接见英、日两国使节,今日一整天又在接见美、法、奥三国使节。如今中华民国刚刚成立不久,虽然西方列强已经公开表示承认中华民国的合法国际地位,但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却还要另外筹措。
身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袁世凯,心思终归还是要放在正经事上面,相比之下袁肃的问题只是私底下的小事罢了。
不过也罢,现在再次收到张总督发来的电文,表示愿意为袁肃担保,那张一鏖再找袁世凯处理这件事时便会更有把握一些。
次日一早,张一鏖查看了袁世凯的日程安排,在下午的时候总算抽空跟袁世凯谈起关于袁肃的事。他把几份电报和信函拿给袁世凯过目,在袁世凯阅读的时候还在一旁加以劝说,希望能将这件小事彻底化无。
袁世凯最近一段时间要处理的正事实在太多,上次也只是偶然有空才关心到袁肃这边。他不可能再把精力浪费在这件事上,既然张镇芳出面为袁肃作保,自己倒是可以考虑不再追究此事,好歹是要给这位表弟一份面子。
他简要的看完电报,又听张一鏖说了一通话,略作一阵沉思,然后说道:“他要留在滦州那就让他留着好了,但这浑小子打一开始就不老实,得找人好好看着他才行。馨庵是一个实诚的人,看事又没有什么远见,只怕他是看不住这浑小子的。”
张一鏖想了一想,随即说道:“前通永镇总兵王怀庆目前就在昌黎,距离滦州不过数十里的路途,此人向来敬仰大总统,倒是一个听话的人。不妨可以委派王怀庆接管乱走,让袁肃在其麾下担任一职。”
袁世凯心里依然觉得王怀庆也不是合适的人选,只是他现在还有许多重要的事务要思考,懒得再在这方面多用劳费心思,于是沉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就这般决定下来好了,去一封电报给王怀庆,委任他为通永按察使,叮嘱他好好看住那浑小子。”
第24章,另有一手
四月五日上午,昌黎县王怀庆府邸。
一骑快马飞驰而过,在王府大院正门口停了下来,从马背上跳下一名身穿蓝色褂子的听差。听差草草的将缰绳拴在一旁的马桩上,三步并作两步登上王府门前的台阶,伸手在朱红大门的扣环上拍了几下。
门房从门缝里看见来者,认识这听差正是巡防营司令处的人,于是先行打开了大门,向外面问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听差急切的说道:“快快去向王大人通报,京城来了电报,天大的喜事。”
门房怔了怔,回过神来之后连忙先请听差进门休息,这才匆匆忙忙跑去院内通报。
此时王怀庆还没有起床,被下人叫醒过来后正要发火,好在听说京城来了电报,而且还是好消息,这才一言不发的从二姨太的被窝爬了出来。前前后后花了半盏茶的功夫洗漱穿戴,然后来到前厅接见前来报信的听差。
听差刚走进前厅的大门,噗通一声先跪在地上,万分兴奋的高呼道:“恭喜王大人、贺喜王大人,大总统昨日下达命令,委任王大人为通永按察使,辖管昌黎、滦州、唐海、乐亭四地军务。一应仪仗官文于三天后抵达滦州交接。”
听完这一席恭贺之言,王怀庆迷迷糊糊的双眼顿时睁大开来,豁的站起身向听差追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听差连忙取出电文,双手呈递到王怀庆面前,说道:“今日早上收到的电文,请王大人亲自过目,小人不敢有只字片语的虚言。”
王怀庆夺似的把电报攥在手里,仔仔细细的过目了一遍,继而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总统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去,赶紧传令,今日午后我要召开军事会议,各营管带都必须到场参加。”
听差应道:“是,小人这就去办。”
王怀庆急忙又唤道:“回来,你给我把这个消息放出去,让城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老子现在是通永按察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