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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筝笑意盈盈的看着台下的人,声音中也带着愉悦,“各位,今天是我们和风楼第一次推出戏剧表演,谢谢各位能过来捧场,月筝在这里不胜感激,桌上有免费的茶水和点心,请各位慢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多余的话月筝不再说,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中能够过得愉快。”
简单说了几句开场,风月筝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退出,只留下一个婀娜的背影。
夏悠扬看着从容应对的风月筝,暗自窃喜,看来她已经熟悉了,以后自己可就轻松啦。
风月筝是被夏悠扬硬拉来茶楼当掌柜,她想着无事可做,就欣然应允,却没想到,开业前,把她忙翻了天,好在有夏悠扬在一旁指点,从茶楼开始键,排话剧,到今日开业,她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
第一百章发展
欢快的筝声响起,两个青衫少年在学堂门口相遇,一个相貌俊美,名为祝英台,一个风度翩翩,名为梁山伯。
两人简单交谈过后,知道对面的少年就是今后将与自己同窗学习的伙伴,道着相遇便是缘,互相作揖,然后与其他人一起,结伴进了学堂。
梁山伯虽然家中不甚富裕,但是书香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底蕴深厚,常能与先生对答互问。
祝英台虽没有透露过自己的家世,但是行为举止规矩有礼,无一不带着大家风范,更是心思机敏,上进努力。
两人爱好志趣相投,生活学习上互相帮助,同窗之情渐渐深厚,经常在一起举杯邀明月,吟诗作乐。
春日正好,学堂中所有同学一起春游,在山花烂漫的山坡上,祝英台看见了几只漂亮的蝴蝶,开心的追赶,梁山伯也跟在他身后,前后追逐着。
乐声渐渐停止,暗红色的幕布遮住舞台,让画面停在了灿烂阳光下,两个追逐哦的身影,还有祝英台看着梁山伯,微微失神的神情。
片刻休息后,幕布再次拉开,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撅着嘴,不开心的坐在厅中,厅中家居摆设奇异名贵,可知家中殷实。
少女的父亲和母亲在一旁为难的劝着,因为女儿坚持要去学堂读书,父母亲觉得一个女孩子家,与一群男人一同学习,实为不妥,但最后说不过女儿,只得同意。
夫妻两个趁着女儿去收拾行礼的功夫,无奈的互相埋怨,说把女儿宠的太过骄纵,等到少女轻灵的声音再次传来,只见台上没有出现少女的身影,而是一个青衫的俊美少年,正是第一幕中出现的祝英台。
舞台上所有的光都在刹那间熄灭,留下一众前来观剧的人,久久不息的掌声和止不住的惊叹。
风月筝再次上台,笑意盈盈的对台下说:“谢谢各位的热情,月筝再次感谢大家的捧场,若想知道后事如何,便请各位耐心等待,七日之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月筝与各位演员,等着各位的到来。”
台下的人听到风月筝的话,不禁叹息,胆大的甚至已经喊了出来。
“掌柜的,怎么还要等七日,等的人心里直痒痒。”
有人牵头提出,下面一片附和声。
“是啊,是啊。”
“对呀,等不及了,怎么祝英台是个女的啊。”
“这怎么回事啊,梁山伯他知道吗?”......
风月筝做了个手势,“各位稍安勿躁,这戏剧要排练很多遍,才能达到今天各位所能看到的效果,为了保证质量,才要让各位耐心等待。”
戏剧的票不便宜,数量也有限,戏剧新开就能拿到票的,都不是一般人,听了风月筝的话,纷纷不再吵闹,刚才带头疑问的人说:“既然掌柜的已经这样说了,那我们就耐心等着,为了好的戏剧,等上七日又何妨?我老牛今日开心得很,天色已晚,先行告辞。”
说罢,这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就带着贴身小厮大步出了门去。
剩下的人有的跟着出了门去,有一些和风月筝随意聊了几句,甚至有一位老婆婆问她,是否婚配。
当风月筝红着脸说出“尚未”两个字,老婆婆笑的脸上又多出好多条褶子,随后由两个丫鬟扶着,慢慢踱出门去。
下人们在打扫厅堂,夏悠扬硬把在一旁指挥的风月筝拽上马车,无奈的说:“筝姐姐啊,你要记着你现在是掌柜的了,那些活就让下面的人去做,多做两次,自然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风月筝不放心的看了看,又仔细嘱咐了几句,才和夏悠扬,戎关一起,向家中走去。
风月筝在一旁絮絮叨叨的给夏悠扬汇报最近的情况,夏悠扬根本没上心听,而是差开话题,笑眯眯地问:“诶,我刚才听说,有个老人家问你是否婚配,那老人家我认识,是方家码头的老夫人。”
风月筝脸一热,“那老人家也真是,怎的当着那么多人面问我那种问题。”
戎关很认真的插了一句,“我听说,方家码头现在的当家的,是那老夫人的孙子方俊,才貌上乘,文武双全,为人更是儒雅有加,是现在适婚女子最佳的夫婿选择,只是早已过了婚配年龄,也没能带回个心仪的女子,老夫人想让孙子早日为方家开枝散叶,自然要处处留心。”
夏悠扬凑过来,神秘的说:“筝姐姐,要考虑一下吗?我与方俊有过几次接触,确实很不错,要不要下次找个机会,让你们见一见?”
风月筝拍了一下夏悠扬的脑门,没好气的说:“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是嫌我老了吗?”
夏悠扬笑嘻嘻的躲开,“哪有哪有,姐姐气质清丽出众,只比我大几个月,哪里老了?我是为你好嘛。诶?姐姐你脸红什么?是不是...是不是认识那个方俊?”
风月筝甩开夏悠扬的手,轻啐了一声,“我一个江湖女子,哪里认识那种大家公子哥,只不过...只不过...唔,在花锦绣见过两次而已。”
“哈哈,姐姐,我懂了,只见过两次,你就已经芳心暗许了,臭小子真有福气,竟然让我的筝姐姐动心了,姐姐,都怪我平日没怎么关心过你的感情问题,这么大的事情,都没看出来。”
“你,我哪有芳心暗许,那个方公子,任哪个女子碰上了,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夏悠扬看着风月筝更加发红的脸庞,心中乐不可支,揶揄地说,“诶?是吗?那我下次定要好好看看他,看看他能不能把我也迷住。”
风月筝看了看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戎关,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悠扬妹妹,我觉得吧,就算你见上那方俊几百次,也不会被他迷倒。”
夏悠扬一愣,“啊?这是怎么说?我就不是女的吗?”
风月筝突然把戎关拉到夏悠扬身边,戎关一惊讶间,头嘭的磕在窗框上,夏悠扬也是一愣,扒拉着戎关的头发看磕的怎样。
风月筝看着紧张的夏悠扬,嘿嘿笑着,“我的意思是,你已经看上戎关了,心里有这么优秀的男人,哪里还容得下别人。”
夏悠扬突然收回手,轻声说:“姐姐你糊涂了,我已经嫁过人了,还有孩子,怎么会心中有他,他只是,只是,我的朋友,他救过我的命。”
风月筝看着夏悠扬,一字一顿地说:“悠扬妹妹,你手中有无数暗卫,又有江湖上情报最发达的鸢木阁时常给你提供消息,你不可能不知道云逸国中寂青觉的消息,还有,虽然现在你回不去,但是派人送过那么多的消息给他,他有给过你回应吗?”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夏悠扬突然变的异常慌乱,语无伦次地说:“不是的,姐姐,他或许没收到信,或许他是关心则乱,毕竟当初,他看着我,不,他,不会,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月筝叹了口气,“妹妹,你觉得你的理由,能说服你自己吗?那个现在陪在寂青觉身边,也叫夏悠扬的女子,云逸国圣上亲封的一品命妇锦夫人,怎么解释?一辈子的幸福,你要考虑清楚,看清楚自己的心。”
戎关看着夏悠扬的手足无措,被她的神情狠狠刺痛,虽然他知道她心中还是念着寂青觉,还有多年未见的孩子,可是深陷其中的他,早已不能自拔。
可是,他从来都喜欢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更看不得夏悠扬为难,轻轻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悠悠,没关系的,我当初答应过你,陪你一起找他,等过一段时间,我手里掌握了兵权,就和你一起去云逸国,不只是为了陪你,也是为了要找你们的皇帝,争取他的支持。
悠悠,只要你把我当朋友,我就永远不会离开,永远是你想要的样子。”
夏悠扬没有抬头,没有说话,只有手,攥的越来越紧。
风月筝看着两个人,一个隐忍,一个慌乱,微微摇头,将视线转到窗外。
时间一晃而过,半年的时间又已经过去,夏悠扬的生意发展迅速,从最初的花锦绣,到后来的青花瓷,茗香,所售商品无不让大户人家,贵族子弟相追捧,之后的和风楼,更是每场话剧演出都挤满了人,甚至一票难求。
再后来还开了歌舞楼,楼中姑娘个个琴棋书画,技艺精湛,许多人喜欢在这里听着琴声谈生意,也成为了夏悠扬结识有权人士,收集情报资料的好途径。
不仅生意涉猎范围广,而且更是从关城发展出去,不仅到了东庭,也到了云逸,甚至连草原上,也能看到挂着“夏凌氏”牌子的店铺。
一时间,夏凌氏的总管古忆年,成为大家茶前饭后谈论公子。
但是有些人久经商场,眼光更加敏锐,虽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古忆年做主,但仍旧隐隐猜到他其实并不是真正拥有夏凌氏的老板,对于这个在乱世之中,破竹而来的厉害的老板,更是充满了好奇。
曾派出很多人去打探幕后老板的消息,可是却不曾查到些什么,草原上没有蛛丝马迹,东庭的消息网只过了城门就中断,云逸国更是不能深入半步,就连江湖上最强大的鸢木阁,只要是涉及到夏凌氏的消息,无论花多少钱,都得不到任何答复。
所以,夏悠扬的身份一直都是秘密,她将茶楼交给风月筝,青楼交给红菱,花锦绣,青花瓷和香茗都是古忆年在打理,她只管收钱,而且早在两个月前,就戴着面具,扮作男子的样子,跟着戎关去了军营。
古代篇(下篇)
第一百零二章夏参军
两月前,戎关带着夏悠扬和风天放出现在昭野王的军营中,昭野王之前在东庭被凌肃昭原折磨的厉害,逃出来之后一直忙于集结军队,收归势力,冬天的时候,得了风寒,竟然一病不起。
戎关的伤势本来还需要些时日来稳定,但是情况紧急,不得不提前来到军营,夏悠扬不放心,也跟着一起,风天放自然也一路前来。
昭野王的病越来越严重,他知自己时日无多,就放了手,将所有的兵权都交给戎关。
这些士兵都是昭野王的心腹,忠于他,忠于国家,戎关接手倒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三个多月,大家就完全认可了他的才能,这时候才意识到,从前那个不受皇帝宠爱,只顾吃喝玩乐,整年没几天在皇宫中待着的大王子,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不免有人暗自唏嘘,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竟然依靠的是皇帝最不宠爱的儿子。
随着昭野王病情加重,戎关将属于自己的势力慢慢带入其中,成为了一支勇猛的新生力量,新加入的部队以自己绝对的实力,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就这样,戎关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将手中的两万精英全部整理完毕,加上重甲步兵,普通步兵,骑兵,兵力总数达到了十万。
戎关正坐在主帐中仔细分析手下递上来的东庭朝廷内的情报,帘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有人呼喊着冤枉。
戎关皱眉沉声喝道:“外面何人喧哗?目中还有没有军纪了?”
“末将风天放,求见殿下。”
“风将军?进来吧。”
然后就见风天放脸上神色严峻,手中提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人。
一进门,他就将手中的人扔在地上,那人见到戎关,爬着扑到戎关脚边哭喊:“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风将军他,他,他冤枉好人啊。”
戎关看着脚边那个一脸奴才相的人,正是尚书李年延的外甥李东成,厌恶的收回了脚,眉头一挑,眯着眼问:“哦?风将军他怎么冤枉好人了?起吧,说来听听。”
李东成一听戎关这话,以他的草包脑袋,哪里看出来戎关的不耐,还以为戎关真的是顾及他舅父在朝中的权势,对他客气有加。
忙站起身来,弓着腰立在一旁,揉着自己青肿的脸庞,一脸戚戚的神色,“回殿下,刚才我看到军营上空飞过一只信鸽,怕有人泄露军中机密,便抓了下来,结果刚到手中就被风将军发现,他非说我是叛徒,我据理抗争,就被他打成这样。
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舅父是肱骨老臣,我对您更是忠心不二,怎么会做那种背信弃义之事,倒是风将军,恐怕他才是叛徒,发现我坏了他的好事,所以栽赃陷害,要杀我灭口。
殿下,这样的人,您应该革了他的职,再严刑拷打,他如果不说,就用火钳,我就不信他能抗住,等他招了再用他引出背后之人。”
戎关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说:“看来你对我真是忠心啊,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已经知道了?就连所用的刑罚都替我想好了?既然你这么用心,那我就按你说的,‘严刑拷打’,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东来一听戎关‘采纳’了他的意见,开心的咧着嘴在一旁点头哈腰,“是是是,就该这样,殿下英明,那不如我去通知牢里,让他们备好刑具?”
戎关摆摆手,“不用,一起走,我自有安排。”说着就率先向牢中行去。
李东来跟在后面,看着风天放挺拔的身影,心中冷笑,风天放,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戎关来到牢房,一进门就有人递上来一条黑巾,示意李东来蒙上眼,李东来再笨也意识到,戎关带他们来的是一个机密的地方,边系上黑巾边想,自己要好好努力,总有一天,殿下带自己来这里,会光明正大。
可是蒙上眼睛的李东来,哪里知道,一同随行的风天放不但没蒙眼睛,反而守门的人还向他无声的打了个招呼。
他更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但是李年延设在军营中的这个棋子李东来,却仍然存在。
戎关走在前面,左拐右拐,轻车熟路的来到一间石室内,室中有一人早已在等候,悠闲地坐在石凳上喝着茶,身后还立着一个貌美的女侍卫。
戎关在另外一张石凳上坐下,笑着问:“几日未见,可好?”
桌对面的人微微颔首,声音沙哑,“很好,前几日我带他们去了山里,今日刚回来,你怎么样?”
“我也不错,对了,有件事情,李东来说风将军是叛徒,还说自己他被栽赃嫁祸,要被灭口。”
“呵呵?是吗?风天放是我带来的人,李东来,你要不要说我也是叛徒?”
李东来愣愣的站在一旁,听到这个沙哑的声音,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
夏参军与风天放随戎关一起到来,要说军中之人对戎关是敬畏,对风天放是佩服,而对这个只知一姓,不知其名,脸上一张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好看的嘴唇的参军,则是畏惧。
当日被提拔为参军,甚至与他们的殿下说话时,都没有一个敬语,而是以你我相称,许多有军功的人都不服气,参质疑他的能力。
参军不怒反笑,从高台上潇洒的一飞而下,随手从旁边拔过一把剑,站在擂台中间,剑尖遥指台下质疑他的军官,声音带着肃杀,大声道:“尔等若不服我,便与我一战,我就在这里,你们谁不服,一个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