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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看她这架势,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她还真就能抱着自己不撒手了。
“小姑娘,你看你年纪轻轻,吊男人的本事不就是现成的摆在眼前么?你年轻,又漂亮,又是世家子弟,家境又好,那小子要是看不上你,那就是被猪油懵了心,不变黑白好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天底下的事儿嘛都讲究个缘法,如果他死活不愿意,你也不能强了他去不是么?日后要在一起耳鬓厮磨,朝夕相对的话,他总不和你一条心,那你岂不是很倒霉……所以啊,我说你……”
“耳鬓厮磨……唔,若我真能和雅轩哥哥耳鬓厮磨……朝夕相对……”这个娉婷郡主来来回回叨咕着这一句,两朵绯红染上脸颊,说了几遍,一捂脸,一跺脚,竟然害羞的跑走了。
云裳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么,合着她说了半天,她就听明白了一句,耳鬓厮磨,朝夕相处。
她转过身来,看了看凤紫潋,凤紫潋显然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张着嘴看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云裳竟然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娉婷郡主是谁家的?”
凤紫潋居然也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好像……是曹汝言家的一个远方侄女吧?”
两个女人彼此对话了一番之后都感到一丝不妥,一起闭了嘴。
凤紫潋高傲的哼了一声,率先扭过头去,自己上了自家的马车,马车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探出头来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老二不在赤霞殿,你跑去也是白跑一趟。”
既然人家都告诉自己凤紫泯不在赤霞殿了,云裳自己想了想,就转了个方向,眼下这个时候,他那么忙,不在赤霞殿也是理所应当,不过,他既然不在赤霞殿里,那也就是该在银安殿里忙着公务吧?
她打定主意,转身往银安殿的方向走去。
半路上,她就又遇到了一个故人,一个小内侍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出头,面皮净白,看见云裳立马走了过来,单膝跪倒请安,“奴才给无忧公主请安。”
云裳定了定神,一看,原来这个人正是之前被自己解救过的那个小内侍,她看了一眼他身上的着装,笑了起来,“你升官了啊?恭喜恭喜,来,起来吧。”
那小内侍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站起来,云裳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比自己还高出很多。“奴才跟着魏公公,现在老皇病重,魏公公忙活着照顾老皇的身体,就把奴才派到前头来做个主事的小官儿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云裳扶着额头,想了下,竟然忘记了这个少年的名字,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小内侍倒是不在意,“奴才亭奴,今年二十一了。”
云裳暗暗将这人的名字记在心里,“嗯,你现在在前头主事了?”
“是。奴才在银安殿里做事。”
“诶,正好,你看见二殿下没有?”
“二殿下,正在银安殿里批改公文,陆谨大人,还有黄白橘大人也都在场。”亭奴说的很仔细,也很小声,云裳想了想,退回自己要迈出去的脚,“他们可是在商议要如何处置太子?”她的声音更低。
亭奴左顾右盼,看左右无人,才上前一步,凑在云裳跟前,道,“公主此去可是要为太子殿下说情?您要慎言啊,今日有人私底下来为太子求情,被二殿下狠狠的斥责了。”
云裳啊了一声,心里也有几分犹豫,不过很快她就释然,将手上的一只玉镯脱了下来递给他,亭奴乍惊乍喜往后退了几步,“奴才已经受了公主太大的情分,不敢再收公主的东西了。”
云裳摇了摇头,比了一个手势让他噤声,“别推辞了,让人看见不好。”她说完就匆匆往银安殿那边走了,亭奴握着这只还带着她体温的玉镯,心里百感交集。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如今已经得势,只要二皇子即位,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替魏公公的位子,日后将有不少的人会贿赂自己,讨好自己,但是,他始终也忘不了,当初第一个伸出手来的人,是她。
旻言在车旁等着她,看她按照原路折回,还走得那么匆忙,便迎了上去,“公主,出什么事了?”
云裳摆了摆手,飞快的上了车,“去银安殿。”她的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马车一路飞快的奔向了银安殿,马车一停,云裳就飞快的跳了下来,边跑边说,“旻言,你在这里等我!”
奔到银安殿内,云裳站在大殿门口,握紧了冰凉的手心,眼前的银安殿里不时有下人来来回回,见了她,都纷纷请安。
下了决心,云裳上前两步,“劳烦公公通报一下,就说我……”
“进来。”里面已经有人应了一声,云裳听得出来,是凤紫泯的声音。侍女为她打开宫门,云裳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她要为那个可怜人,说上几句公道话。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云裳走进去之后,看见凤紫泯就说了出来,凤紫泯看着她微微一笑,云裳却觉得他这笑容里很是冷漠,“你没来的时候,我还能劝说自己,你和他不过是一场酒肉朋友而已,却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楼云裳,你难道是要为了他,而求情么?”
云裳勉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到如常,她就站在殿门口,手抓着镂空雕花的楞框,半晌才低声道,“他纵然是你的死对头,可他,毕竟也是你的亲生兄弟,你,就真的忍心将他……杀了么?”
凤紫泯冷冷一笑,将手中的奏折放在身边的龙桌上,从玉阶上走了下来,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她的身前,寂静的宫殿里让云裳忽然感到有一丝的恐惧和战栗,但她还是仰着脸看着这个向她走来的冷面的男人。
一指玉阶上的龙椅,“你已经胜券在握,何必还要赶尽杀绝?留他一条活路,这并不是难事。”
凤紫泯冷笑依旧,却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来,塞给她,“放了他的确不是难事,可是,我放了他,他却未必能放过我,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春漾银安殿
“放了他的确不是难事,可是,我放了他,他却未必能放过我,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吧!”
那封密信被他塞到了云裳的手中,云裳都没有察觉自己的手指在阅读着这封信的时候不自觉的开始发颤,已经抖成一团。
凤紫泯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遍看完,云裳又看了一遍,确定不是因为自己跑来的时候太过匆忙而眼花缭乱的看错了书信的内容,这上面的的确确是白纸黑字的写着,太子暗调东山房屋营帐数千人,于五日后,北安门,兵谏逼宫。
云裳的脑子里都被这“兵谏逼宫”四个大字充斥着!她想起自己在书上看到过的关于兵谏的描述,那样的惨烈和流血杀伐岂止是这四个简单的大字能够一笔写清的?她不是和平主义者,却也不想见到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去为了一己私欲挣破头,丢了命!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这就是历史的潮流,不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少不得要被绞进其中而身陷泥足,她现在只怕是连明哲保身这四个字,也不能做到了。凤紫泯让她洞悉了这样一个秘密,又岂会和她善罢甘休,云裳绝望的闭上了眼,这个阴鸷的男人早就想要杀掉那个亲兄弟,对自己的骨肉同胞都能如此,何况是她……一个对他来说只不过是陌生的过路人而已罢了,或许自己还曾经为他出过一些主意,但现在想起来,那简直是太傻太傻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当初她没有锋芒毕露的招惹上这一班人的话,她大概现在也就不会面对这样的窘境了。
想明白了这样的症结问题,云裳反而松懈了下来,一只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一幅苦笑,“兵变?也无所谓是谁逼谁的宫了,既然你已经拿到了太子要谋乱的具体时间和地点,那么你一定也想到了解决的措施?”
凤紫泯冷眼瞧着她,似乎点了下头,“不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话还是当初你对我说的。你忘了么?”
云裳苦笑连连,瞧瞧她自己,当初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话,我倒忘了。”她吸了口气让自己从这巨大的震惊之中醒过劲儿来,抬眼看着这个冷眼阴鸷的人,“那么,你要怎么处置我?”她问的很直接,也很坦白,她这样坦白的问了出来,倒是让凤紫泯有些为难,他眯起狭长的眉眼来看着这个纤细的有些过分的女子。她的眼中没有丝毫对自己的畏惧和胆怯,而他自己却在这样澄净如水的眼光之中,败下阵来。
要将她怎么办?杀了?还是放了?
杀了她,他舍不得,这是真心话,放了她?她已经知道了太多的秘密,留着她,势必会让自己更为难,也更危险。
杀和放,这两个字,竟然让他如此纠结!
凤紫泯心头一震烦躁,狠狠的甩下袖子,在她面前第一次流露出来如此不安的神色。
“在北安门兵变之前,我会让人好好的在莲心小筑里伺候你。”他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云裳的心跟着落了地,她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按照眼下这种千钧一发的紧张局面来说,每一个当局里面的人的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惊动外面那些守卫森然的侍卫们的疑心,也就有可能最后影响到那一场兵变的结果。
而他,居然放过了自己。
云裳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是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为自己的将来担忧?凤紫泯忽而一个转身,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已经渐渐下沉的她对身体拽了起来。
“你最好记住,今天晚上你从来没来过银安殿!”他眼中忽然流露出一丝毫不隐藏的杀气,让云裳不免有些心惊,她带着惊恐的眼神照进他的双眸之中,没来由的,他的心一震,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他在干什么?难道刚才自己想要杀了她么?
挣脱开禁锢的云裳匆匆往后倒退了几步,一手揉着自己的脖颈,她纤细的要命的脖子险些被他的大力掐断!
脚下的理石地面一滑,她没有站稳,堆坐在地上,身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地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慌乱的心找到一个可以安放的所在。
凤紫泯上前一步,云裳以为他还要来掐自己的脖子,下意识的往后闪避,凤紫泯被她眼中的神色定住,懊恼于自己刚才的粗鲁和莽撞,他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怎么偏偏在她跟前,自己就表现的好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的小子。
云裳这一坐在地上,就好像是石牛入海,说什么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凤紫泯就站在她的跟前,不进不退,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大理石的地面,十分的冰冷,她身上的衣裳虽然多,却也让她觉得一股股的寒意从她的屁股底下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思来想去,她顿觉一股无力的委屈和酸涩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就要落下眼泪,云裳狠狠咬住唇角,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一丝半点的狼狈来,尽管她眼下的模样已经十分狼狈。
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心里的恐慌和畏惧!
她承认,她现在,有些惧怕这个人。
她试着自己站起来,手心里都是冰凉的汗水,手下一滑,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凤紫泯叹了口气,走了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生生将她拽了起来,云裳被他抓的胳膊一阵发酸,哼哼了两声终于还是站起来了。
可她还未站稳,凤紫泯就一把将她抱住,这动作来的太突然,云裳在他的怀里猛然睁大了眼睛,顿时无措。这个人浑身带着危险的气息,莲准的身上也有危险的气息,可是莲准的危险让她没来由的想要亲近,而这个人的危险……是真正的危险。
云裳挣了两下,一把推开他,自己提着裙子往殿外跑去。
凤紫泯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轻而易举的跑掉?只加快了脚步就将她第二次抓在手里,一个转身将她带了过来,俯身一探,他的唇就正好落在她的脸上,星星点点如细密的雨点一般劈头盖脸的落下,云裳甚至连躲闪的空隙都没有。他呼出的气息变得灼热,云裳不是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的前奏,而随着凤紫泯搂着自己腰间的手心里也染上了同样的热度更让她感到害怕。
他的唇在昏暗的大殿之内,慌乱的找寻着她的唇,云裳拼命的挣扎,不让他吻到自己,凤紫泯忽然来了气,一把将她推倒,身后是一个廊柱,她的后背一下撞在廊柱上,也顾不得痛,而那个人就伏在了自己身上。
原本在腰上的手也不老实的移到了胸前,将她胸前的襟扣撕裂,云裳低低的呼了一声,而却又被他吻住了唇瓣,将这一声惊呼吞噬在两人紧贴的唇内。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游移,而凤紫泯也不再只满足于亲吻她的唇,她战栗的身体有着属于少女的芳香,细嫩的肌肤好似含苞的花瓣般美好润泽,姣好的身材,柔润的触感都让凤紫泯难以罢手,她本身就好似一朵罂粟,在他的身下她才婉转的绽放出自己的美好。对,她是罂粟花,是带着魔力和诱惑力的毒药。他看得久了,陪她久了,竟然再难以控制自己心中那匹野马!
凭力气挣脱?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凭理智劝解?这个人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啊?云裳正感到无望,一直推着他的手也松软了下来,好吧,她放弃了,放弃了这种没有任何所谓的抗拒,她就是他,是这个时代面前软弱的羔羊,任凭别人的宰杀。
察觉到她的异样,凤紫泯稍稍停了下自己的动作,两人拉开缝隙间有穿堂风吹了过来,让凤紫泯发胀的头脑清楚了不少。而与此同时,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涌了出来,对他拳打脚踢,凤紫泯没有说话,将她的拳头都生生受了。看她打的没力气了,才淡淡的开口,“打够了么?”
云裳抽泣着低着头,脸上泪痕如花,一只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胡乱摸着自己的眼泪,她的头正好够到他的肩膀,凤紫泯低低的叹了口气,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头,看她哭的没完没了,自己都哽咽了起来,他忍住自己心烦意乱,柔声道,“是我唐突你了,别哭了,行不行?”云裳不理他,接着低着头呜呜的哭自己的。
废话,他占够了便宜,就一句道歉的话就能随随便便的了事么?她才不甘心!凤紫泯啧了两声,替她拢好胸前被撕破的衣裳,云裳一把夺过来转过身去,自己用双手拢好,可怜的衣服布料被撕裂成碎条儿,怎么合拢也合拢不上,凤紫泯看了她一会儿,缓缓解开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在后面为她披上,将她的身体慢慢转过来,将宽大的外袍系好带子。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都下不去手。
“等你不哭了,我叫人送你回去。”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和沉稳,声音里好像注入了冰水,听见他要放自己走,云裳这才收了泪,“你没骗我?”
凤紫泯苦笑一声,“我有必要骗你么?”
的确没有,别说凤紫泯及时刹车了,就算他今天真的将她强了,她也没什么法子,眼见着,这大凤朝很快就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她是大凤朝的一员,和庄稼地里的那些土豆白菜一样,也要上交国库,成为新皇帝的私有物品。
“二殿下,黄先生求见。”
是亭奴。
云裳心里顿时对亭奴生出一番感激,如若不是他来,她还真不知道要这样尴尬的和凤紫泯无言相对到什么时候。
“知道了,来人,更衣,亭奴,送无忧公主回府,没有宣召,不得离开莲心小筑半步。”
第一百八十九章北安门兵变(上)
只穿着一身内衣的凤紫泯到偏殿去更衣,亭奴从外面走了进来,被关闭的大殿的雕花大门终于被重新打开,外头的光线一下子涌了进来,云裳第一次觉得这光明是那么的的美好,好像是一个绝处的人看到了生机一样,亭奴进来就傻了眼,站在她的身边不知所措,云裳背对着他,衣衫不整,而她的身上还披着凤紫泯的外袍,脖颈上裸露的地方还有可疑的红痕。
亭奴不用问也知道个八九。
他在半路上看见楼云裳,告诉她凤紫泯正在银安殿之后就也往银安殿赶来,云裳是坐的马车,自然脚程快,而他走到这儿的时候,发现原本在殿内负责伺候的下人都被遣散了出来,站在殿外等候召唤,而从来没关闭过的银安殿的大门也不知何时被人关得严严实实。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腾在他的脑海里,下意识的他觉得楼云裳要有危险。
“公主……”亭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劝眼下的楼云裳。
“公主,您不能就此消沉,太子殿下……凶多吉少啊。”他的一句话让云裳忽然醒了过来,对,她不能不管不顾太子,总的说起来,她还成过他的情,换掉新娘子这件事,如果没有他的话,他一个凤紫泯也不能这么完美的解决掉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酒肉朋友一样存在的凤紫汕竟然很有好感,太子这个位子他做了那么多年,会不会如她一样,有太多的事情,是他本不愿意却不得不做的呢?
想到这里,云裳忽然转身,把站在自己身后的亭奴吓了一跳,“云裳公主,您……”
云裳一把抓住亭奴的手,飞快的说,“你说的对,亭奴,我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亭奴,我拜托你,到东宫去,阻止太子这一场政变的发生,如果他能放弃的话,我就还有把握能让二殿下放过他……”她自己说着说着,声音也低弱了下去,接着就是惨淡一笑,摇了摇头,松开了抓着亭奴的手,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没用的,没用的,太子到了这个地步,定然已经谁都不相信,就算他自己认命,放弃这一次的放手一搏的机会,他的那些党羽也不会袖手甘心的,对,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云裳自言自语着,转了个身,朝着大殿门口,晃晃悠悠的走去。
亭奴看的直皱眉,她这个样子出去,就更什么也说不清了。
慌忙走上前几步,拦在她的跟前,“公主,请您从侧门走吧。”
云裳此时已经清醒了不少,眉毛一挑,神色竟然也染上了和凤紫泯相似的阴鸷和冷酷。
“怕什么?我楼云裳的名字上不早就被人冠以色中高手的名号了么?这件事情不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倒是他,二殿下那么清高的未来君王,他能不能挡得住坊间,朝中的闲言碎语?和大臣之女苟且不清,我看他这个皇帝如何做的安稳!”她说完,竟然不管不顾的大步流星朝外头走去。
亭奴跟在她的后面,叹了口气,他们两个人,日后只怕积怨更甚从前。殿下啊殿下,您这一步……真是走错了。
殿外果然有不少的银安殿的宫女和内侍,见到宫门打开,亭奴公公走了进去,都忍不住好奇,可他们都没有一个人敢往里面偷看,云裳衣冠不整披着凤紫泯的外袍走出来的时候,他们都的低下了头,个个噤若寒蝉,亭奴闪了下眼神,一直送云裳到殿外,叫来旻言的马车,又派了人送她回莲心小筑。
凤紫泯可是对她下了禁足的命令,没有宣召,她不得出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