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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历五月,因屈原抱石沉入汨罗江,滋生了一个伟大的节日——端午。老屈他又是被贬,又是沉江的,一生实在是“屈”倒是千年之后便宜了众后生,感谢党和国家,让我们能够以崭新的心情,放下手中喋喋不休的工作,来专注地吊唁老屈,有时甚至还可以借此远行。像这次,火车去飞机归的,溜了一趟西昌,感谢老屈。
于是,在火车上我就大口地啃盐蛋、嚼粽子;惹得怀有5个月身孕的妻子直嚷嚷:你抢儿子的伙食,出来后我要告你。当然,这种投诉不果而终。同行人中,有读世说新语的,有嚼论语者,倒也是配得上古老的节日。
入住的是高原“海”边的星级,据说蒋经国在对面有官邸,藏于半山之中,要是来个“松下问童子”小蒋官邸何处是?可能也只能回答“云深不知处”这个星级接待过北平来的首长一大撂,墙上挂着斗大的相片,昭然若市。我们有幸,享受部级待遇,庆幸!
最妙的还是窗外的邛海,近是垂柳飘飘,稍远扁舟泛潮,远及崇山巍峨。据知情者说,这海乃地震所致,好事!震出个堰塞湖,震出个聚宝盆,5。12要是震得巴适,也给自贡某地也弄个盆子,倒上便宜的卤水,灌成死海,省了大家伙望穿秋水的期待,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省了些银子。这东西好,没这个,恐怕我们还只能呆在自贡的家中,千里遥寄对老屈的哀思;现在,登高望远,汨罗江显得更近,我们那汹涌的思想感情亦易于表达。其次,这厮也弄龙舟,打捞沉入海底良久的记忆,声嘶力竭地吆喝,全力以赴地擂鼓,整齐划一地摇旗,那阵势,沙场秋点兵。
当然,置身事外的人没事偷着乐,像我,干瞪眼、耗牛肉,咀嚼得有滋有叶;眼睛也没空,穿得周五正王的礼仪小姐,花枝招展、招摇过市,不看白不看。可惜老屈当年想不开,沉了江,一了白了,江龙王拉去作女婿了,全然没有今天的快活。
然后就是吃。靠近海,自然“海鲜”少不了,其中有道“醉虾”算是最地道的。活虾,用清水一冲洗,放到盆子里,趁小虾米活蹦乱跳之际,下手狠一点,熟油、海椒、姜、蒜齐下,再加点儿酷酒,虾醉死其中,面上添些野菜佐料,那个新鲜,相当之巴适。其它的菜,白水煮土豆、凉拌仔猪肉、烤猪肝名堂多得很。都是高原特色、彝家风味,同行人中,以瘦子江胃最好,我们生是不敢碰的卤鹅肉,巴掌大一块的,一啃就是好几块,最后还硬是打包回住处,令人望而生畏。还有著名的烧烤,深夜开整,烟熏火燎,酒把人灌得屁颠屁颠的,称兄道弟自不说,电话留了一大撂,拨了、存了,第二天醒了,多半也都忘了,害得人还要绞尽脑汁想一哈是为啥存下的。
吃,自然得有地头,而且相当之重要。古朴的彝家饭店,木制雕花餐具,高背彩绘靠椅,涂上民族图腾的桌子,还有装饰古今错杂的雅间。席间,彝家女子三人一组在老板的带领下,围着饭桌高唱“劝酒歌”大表哥一杯,二表哥两杯,依次叠加,歌多半是听不懂的,弦律在——欢快、高昂,足以将酒一大杯一大杯地从酒壶里倒出“我的姐们,这唱的那里是歌哟,分明是money”一番折腾,一瓶见底,我数了一下,到我这里,不出意外已是七表哥,整死人哟!当歌声转到四表哥处,在眼镜的四表哥欢喜之余,我溜之大吉,没被人揪住,又一轮的庆幸。
最好的吃处还是在渔船上,人家秦淮河上点灯笼,这儿整的还是柴油发电机,并且有卡拉ok,进步啊!这儿“砍”得最自在,尽是自家人,炭烧炉子上煮火锅,一桌野菜、“海鲜”伴点红酒,气氛安逸得板。惹得素日稳重的大姐喝完红酒,主动持挑战带啤的;喝得斯文的老师也扭得一蹋糊涂;我自然不甘人后,酒酣之后抢话筒,够牛的。
至于游,倒是其次内容。坐了半天的车,看了中国尖端科技的代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过去,这儿的长征系列放了许多圆不溜秋的星上天,现在说是要改到海南,山沟里窝够了,能够向外发展,把长征的尖尖上装上个姓“核”的东东,吓吓那些狗日的王八羔子,免得无人飞机总在海边边上转。还有就是国家级的螺髻山,坐上个把小时的索道,把人扔到半山腰。爬哟,难得来浪高的山,而且是租了羽绒服上来的,我儿子勇敢,冷得浪凶,还是挺住了。出来后不去西藏当几年兵,枉费我带你老妈来的一片苦心。爬哟!到处的山都差不多,石头、树木、一潭水,改些引人入圣的名字,啥子天然盆景——一大石上遍生些小树;啥黑龙潭——砌一石坝拦起一小溪而已;还有人看不懂的冰川刻槽,闪几张,特别是要留住景区门口的标识,足以说明到此一游,足矣!
同行者:彝家贵族黑彝冬哥,一手绝活江鸭子江科,锋利的钝刀方矛,诸君以西昌之行聊以敬畏老屈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