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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宁——”池小冉想要求救,却感觉脖子被掐的更死。
“喂?女人你——”
呼啦一下,池小冉像轻飘飘的一张纸,飞起来,撞在电视柜上,噗通落下,带着一组玻璃水杯滑下,一阵碎裂的声音,她整个人压在那片玻璃渣上,太快了,连痛都感觉不到。
电话被一只男人的鞋子踩烂,陆宁的声音断绝在空气之中,池小冉动弹不得,感觉背后*一片,不是汗,是血。
她的脑子里忽然冒出最近城里出现变态杀人狂的消息,前几天展大炮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落单,一个人在家要锁好门窗,可她就是这么倒霉,撞上了。
她不想死,不想被剪掉自己的头发,不想死的丑兮兮的,不想离开她的大熊。
眼泪嘣出来,池小冉嘤嘤嘤的小声在哭,想要撑着坐起来却让手掌扎了玻璃,那个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忽然蹲下来,死死攥着她的头发拖了一米左右的距离,池小冉想喊痛,却来不及,脑袋扑通被撞在墙上。
那面墙似乎都颤了两颤,池小冉脑子胀痛,像是里面出血了,晕乎乎,额角有东西流下来。
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
这是脑子连续撞击的声音。
她的头皮很疼,被人拉扯着,她不敢睡,因为她怕睡着了就醒不过来,她的脸会被刮花。
从这面墙可以隐约听见楼道上的声响,没有人经过,很安静,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房间内有一个变态杀人魔正在折磨一个花样般的小姑娘。
池小冉的手摸到一块玻璃碎,举起来胡乱朝那人扎下去,她咬着牙狠狠扎下去,虽然眼很花,脑很昏,但她要自救,她不甘心死在这里,她心里有牵挂的人。
***
那人没有想到池小冉还能有这份力气,一个不留神被扎到了大腿,虽然不深,但这是彻底惹恼了这个人,他拿出准备好的刀,他的眼睛很熟悉黑暗,他拢过池小冉的长发,厚厚一把在他的刀锋簌簌被割断,池小冉想尖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她看见刀锋闪过的光芒,那样的冷,那样的寒。
那把刀,探过来,点在她的脸上,刀尖很锋利,遇上软乎乎的脸颊,上面还有眼泪,这就是变态得到块赶的瞬间。
池小冉的脑子里闪过的画面,是那天,她去给柯小胖买十万个为什么,在电梯口遇上那个她喜欢了很多很多年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背影如此宽厚,如此健美,大冬天的穿一件短袖,他的侧脸如此刚毅,他的手按在他们要去的楼层,他去给陆宁买书,她偷偷跟着他,像个变态一样偷看他,跟着买了一本他找的书。
他们再次相遇的很快,他感冒了吸着鼻涕像只憨憨的熊,他不记得她,那天,他拉了一下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边,说:“你挨着我站别被撞到了。”
她心里暖暖的,他那么好,那么好。
终于,他们的第三次相遇,在陆宁盛大的婚礼,他带着她玩,护着她,送她回家,那晚,他都没问她的号码。
那只大熊偷偷的向陆宁问了她的号码,发一条傻兮兮的短信,还忘记打上自己的名字被她当成骚扰短信删掉了。
他带她去书店,那么浪漫,在深夜里拥着她找一本书,那本被妈妈扔掉的书。
他受伤了不敢告诉她,她拎着鸡汤去看他他是那么高兴。
当她看见他整夜都守在她家楼下,第二天撒娇像个小孩,她好想就不管不顾的扑过去亲吻那只憨熊,就算被嘲笑是女色狼都甘愿。
他们就这样开始,她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在靠近,每一次,都觉得心脏要激动得罢工,他还忍气吞声讨好舅舅讨好妈妈,他还带她回家吃饭吃他妈妈做的红烧肉,他什么事都护着她,都帮着他,都宠着她,他把她当做宝,他看她时的眼睛那么坦然带着爱意。
他居然都不敢亲她,他们的第一次亲吻居然还是她先主动的!
池小冉觉得自己没吃亏,反而赚到了,终于能亲到她喜欢的大熊了。
可现在,没机会了,她要死了。
那把刀要划破她的脸,让她丑陋的死去。
池小冉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轻,脑袋越来越重,有些记不起来她的大熊的侧脸了,手掌覆在他的脑袋上是什么感觉?
***
死亡的时刻,时间仿佛走的很慢,极慢,一下一下数着秒。
蹬、蹬、蹬——这不是秒针的声音——楼道上有了脚步声!
要求救!池小冉咬着牙摸手边的东西,她要活,她不能死!那只大熊会哭的,他一定会哭!
那把刀在她脸上顿了顿,也在平息等待正在上楼的脚步声过去,这个人的呼吸很稳,一点都不怕。
可那脚步声在这面墙的另一边停下来,不走了,池小冉简直想要欢呼尖叫,下一秒,家里响起敲门声,有人在外边低沉说话:“宁子你给我出来!小冉你开门,不能这么惯着她!”
是詹严明!有人来救她了!
池小冉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猛的爬起来往门边跑,她好不容易喊出来,她哭喊着,声音打着颤:“明子哥,明子哥救我!”
她的小腿被人从后面拽住,整个人扑倒在门边。
“啊——”池小冉惨叫,她的脚很痛,被刀扎破了。
她不管不顾,扑打家门,门外一阵响应,詹严明在踹门。
池小冉的力气用完,感觉刚刚攥住自己小腿的手松开,她沉入不见天日的黑暗。
52章
展大炮正在开破案大会,投影仪上一帧一帧的放着案发现场的照片,他站在台上分析目前得到的线索,尝试推断凶手的下一个目标,一拨人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天熬夜了。
与此同时,他的手机响,展大炮看一眼对下面人说:“大家休息一下,十分钟后我们继续。”
詹严明喘着粗气在第一时间通知展大炮:“小冉出事了,手法与最近那个变态一样,我带她去医院,你让人过来她家封锁现场。”
展大炮脑子一懵,踹掉一旁桌子大吼一声:“我靠!敢动我女人老子抓到你让你个神经病变态狂把牢底坐穿!”
几个小脸蛋站起来要去放水,还没走出门就被他们展队的狮子吼吓软了腿差点尿出来。
展大炮气的脸红,又被吓得脸白,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在保护谁?他连池小冉都保护不了!
几步从台上跳下来,风火的指挥小脸蛋按照地址去保护现场,眼底逼出一道红线,他很着急,他很怕。
从没有这样害怕过。
就算右手废了,他还有左手。
可池小冉这个人要是没了,他该怎么办?
刚刚詹严明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加沉稳,可就是这样的不慌张,让展大炮知道,他的女人,现在正在承受多大的痛苦。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明子哥在什么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展大炮在这一行那么久,不会不清楚。
拔腿夺门而出,时间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漫长过,展大炮懊恼到极点,一拳砸穿了会议室的实木门。
留下的小脸蛋们各个抖擞精神——现在是动到咱们嫂子身上来了,抓不到那个变态我们都没脸去见嫂子!
***
詹严明把车开得很快,池小冉躺在后座背面朝上,他们到医院时,展大炮也从车里出来。
他的眼红的可怕,因为看见池小冉身上的血。
他过去抱起她,她软的那么不可思议,小脸苍白,好像被弄疼了哪里,只剩下一口气轻轻细细的哼了一声。
詹严明过去帮忙,托着池小冉的后背与展大炮把人抱出来,急诊室涌出一窝蜂早已等待的医生护士,把池小冉移到担架床上,上面的床单瞬间被血染上。
展大炮的肩膀,头一次塌下来,不再笔直。
詹严明进手术室前拍拍他的脸,清醒点,会没事的。
展大炮顺着墙角往下滑,他的手里是刚刚抱着池小冉留下的血,她的血。
这个姑娘,他疼她疼到心坎了,她在流血,流着的是他展大炮的血。
他不怕流血,他流过很多血,如果可以,希望老天换他来承受。
陆宁当时话还没说完手机就传来刺耳的重爆声,她在大院耳濡目染这么久,第一个反应就是出事了!她往詹严明手机打过去,她口齿清晰的描述刚刚自己听到的,詹严明对她说:“你等着。”
不久后,詹严明说:“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她撑着吧台站起来,明明脑子很清醒,她的好朋友出事了,可脚步却拌蒜,走不了直线。
所以,展大炮把自己缩成一团守在手术室门口看见的,就是头发眼妆全都乱掉一路走过来歪歪扭扭的陆宁。
这个从小就不怎么哭的姑娘哇哇大哭,抱着展大炮放声大哭。
终于,有个人来陪自己哭了,展大炮闷了很久的眼泪,唰唰往下淌。
他心里的万般滋味,化作泪水,越哭越痛。
陆宁捧起展大炮的脸,看见他也在哭,啪的一下,挥手扇在他脸上,见他还在呆愣,反手又是一巴掌。
她恶狠狠的教训着:“你哭什么!给老娘把眼泪擦掉你丢不丢人展大炮!”
“是我没护好她,她身上都是血,宁子你看我的手,都是小冉的血。”展大炮顶着脸上两个巴掌印,呈上自己的手心给她看。
陆宁闭了闭眼,吸气,一通乱打胡掐往他身上招呼,哪里衣服少往哪里下手,平时活泼的十分配合的会嗷嗷乱叫的小崽子这下没了一丝反应,他身上不疼,他的心跟着进了手术室。
陆宁气急败坏,上脚踹,高跟鞋使劲踹,嘴里哭喊着:“你给老娘清醒点展大炮!有本事把人抓到你才是爷们,不要在这里吓老娘不然老娘踹死你!”
***
展大炮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所以池小冉被推出来时,詹严明看到的是满身花里胡哨脖子手臂都是红痕脸上被扇得肿成猪头的展大炮。
他责备的看向陆宁,陆宁瘫在地上扒着池小冉的手哭。
展大炮的眼睛一点一点透亮,他的眼睛没离开过池小冉,对陆宁说:“别哭了,留着力气等我把人逮着。”
陆宁就真的抹脸站起来,当然,腿脚还是软绵绵,酒精上头,被詹严明扶去休息。
展大炮说话,语气平稳,只有至亲才听得出来这崽子透露的杀意。
他眼里的池小冉,小小的还没他巴掌大的脑袋被缠了厚厚一圈纱布,脸上也有纱布,她的脸被刮破了,他刚刚已经看到那道伤口,不长,却深,翻出皮肉。
她的脖子一圈青紫的掐痕。
她侧躺着,后背和手掌里面的玻璃渣被一片片细细的挑出来,她光裸着肩头露出整片白纱,她那双会弹钢琴的手被糟蹋了,纱布上都渗着血。
她在被子底下的小腿被捅了一刀,很深,伤到了韧带。
她的头发,那头他亲吻的时候喜欢用手指缠绕的乌亮长发,没了,乱糟糟的截断成到耳根的短发。
他握着拳头,一丝一毫把他女人的伤仔细看过,推着池小冉进病房。
知道事情来医院看池小冉的人一拨又一拨,当天半夜病房外面挤满了人,池柔是接到池光镖的电话慌张从学校跑出来的,校门口挺着来接她的车,她坐在车里手心都是汗。
已经长这么大的女儿,从小就很乖没闯过祸的女儿,如今在医院,伤得很重。
池柔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当年没有听从哥哥嫂子的话,与池小冉一起搬到大院住。
虽然大院里每一户人家都会更衬得她们形单影只,但最起码,她的小冉不用遭今天这份罪。
池柔在车上哭了,但下车,她抹干眼泪,镇定的前往病房。
乔晴是跟着池光镖与郑秀梅一车来的,她见到的儿子,与以往不一样了,不怎么爱说话,沉默着,肩膀微微往前缩着,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
展大炮见着池柔,连一句:“阿姨,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他没脸说,只能握着拳头那么大个人在未来丈母娘面前红着一双眼忍着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