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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箳是谭府特地拨来照顾病人的丫环,心细伶俐,如翠很满意。
画箳答道:“大夫也说不准,可能还要过几天吧,小姐的身体太虚弱了,现在脉相能平稳下来也是小姐的福份。”因现在她成为了小孩的贴身丫环,所以画箳便改了称呼,直接叫她小姐。
如翠点头,又拿帕子细细给小孩擦了擦脸,吩咐丫环们好好照顾她,方离开。
回到房里,温良还未回来,如翠姑娘便去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洗漱过后就爬上床里捂被子。就算是处于中部的平津,冬天还是很冷的,特别是夜晚,山风吹来,声音传得老远,让人心头毛毛的。
后天就是除夕夜了,由于他们回来得匆忙,所以准备过年的事宜并不需要他们忙活,如翠姑娘也轻松几分,这几天只要陪老太太说话聊天就好,而且远离了京城后,那些送迎往来的事情现在也不需要她亲自出面,清闲得可以。
虽然清闲了点儿,但如翠姑娘此时满脑子都是老太太告诉她的话,关于温某人小时候如何调皮捣蛋,关于温某人如何像他娘亲,关于温某人在母亲死去后,如何孤苦无依——话说“孤苦无依”这个词真的能放在温大人身上么?
不过听得多了,心里倒是产生一种淡淡的怜惜,果然自己的男人自己不疼,就没人疼他了!以后多疼他一点!
就在如翠姑娘决定以后多疼某人一点时,温良回来了。
决定疼人的如翠姑娘十分殷勤地跳下床去伺候他更衣洗漱,几乎要跟着他进耳房伺候他洗澡——温良怕自己到时会做出拉着她洗鸳鸯沐这种凶残的事情来,所以有些遗憾地拒绝了。不过对她的热情还真是有几分摸不着头脑,觉得这丫头今天的眼神特怪了一点儿,好像母亲看儿子一样的眼神……咳,温大人觉得这一定是他想多了。
洗了澡出来,迎接温大人的是一碗补药。
看着如翠姑娘笑盈盈的脸,被补得就要虚不受补的温大人只能苦逼地喝了,然后搂着她上床直接压住。
“哎,温大人,等等!”如翠姑娘赶紧伸手撑住他的压下来的脸,义正辞严道:“你病了那么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要好好休息。所以咱们别打架了,外一累着你就不好了。”一脸为他着想的表情。
“……”
温良再一次尝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但这丫头的反应更让他憋屈,这不是摆明着认为他不行么?
“丫头,我已经好了。”低头亲了下她的唇,同时一只手摸着她腰间的腰带,说道:“吃了一个月的补药,我觉得自己快要虚不受补了。”虚不受补之前,还算是龙精虎猛,一夜七次勉强了点儿,但五次应该没问题。
如翠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脸,灯光下这张脸陶白如玉,没有丁点瑕疵,也仿佛没有血色一般。所以如翠姑娘觉得他还是需要再补些血色回来。
温良拗不过她,直接将她扒了,然后开动。
两人很久都没有亲热过了,自从生病开始温良便算计了很多事情,拖着病恹恹的身体没法做些火辣辣的事情,然后又在路上拖曳了十几天,直到现在,两人可以说是有月来时间没有一起“打架”,而且这些天来天天被补得血气旺盛,不做点什么发泄,温良真担心自己会补得流鼻血也说不定。
没再给她出声的机会,直接吮住她的唇,双手在她身上点火。成亲几个月后,他已不是当初动作生涩的处-男,加上强悍的学习能力,所以没一下便将她弄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只能躺着任人为所欲为。
“丫头,不必忍着……”
他轻轻地说,中性的声音柔磁好听,滑过耳膜,仿佛脑袋都要被这声音刺激得炸开,朦朦胧胧间,只能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腿分开,然后是有力的贯穿。
久违的感觉让她吓了一跳,有些不适地呜咽一声,很快地被压在身上的人封住了声音,那双修长的手在她腰间滑动了下,然后掐着她的腰,开始了激烈的撞击。
她睁开眼,看着昏暗的光线中他隐忍的表情,陶白的肌肤染上了红霞,凤目迷离,又似溢满了漫天桃花,微微一眯,妖华漫天,异样的风情让人再也无法呼吸。真的好漂亮……脑袋炸开时,最后的感觉是对他容颜的赞叹。
那红润无瑕的脸,隐忍的表情,细致的汗液,都让人惊艳非常。
“丫头,你今天很激动呢?”他伏到她耳边,低低柔柔地说,声音含笑,笑中又添了撩人心弦的情-欲。
沉默了下,她突然伸手捂住脸,不让他瞧见自己的表情。
真的——好丢脸。
然后双手被人强硬拉开,她觉得可能是这种情况下自己没力气了,才会让他轻易拉开,不然那么娇贵的温大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呢?
还没自我安慰完,只见对方突然抽身起来,还未能满足的身体让她闷哼出声,在她的错愕中,同样将她拉起身,然后用了一个让她觉得十分……那啥的姿势再度结合,这个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深入,同时也让她一直懵懵木木的回不过神来——或者说惊吓比较多。
所以说,就算是个二货,也是受传统教育长大,温大人你这般大胆撩人的姿势到底是打哪学来的啊?太不要脸了!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诚实了,温良边拥着她,轻轻地咬了下她的下巴,笑道:“我自学的。”
如翠姑娘纠结了下,叹道:“温大人果然聪明绝顶!”
“……”
这算是赞喻呢还是讽刺呢?
即便是聪明绝顶的皇帝御用军师,在某人微妙的话语中,也难得地纠结了。
最后觉得纠结无益,还是多做些能泄火的事情吧,免得积太多以后会流鼻血的,男人流鼻血多难看啊。
于是轮到二翠姑娘苦逼了,因为她天天守着温良灌他喝补药,补得他龙精虎猛,有用不完的精力,又逢过年没事干,所以就尽情地折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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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如翠姑娘自然是疲惫不堪,幸好她还年轻,平时也不像那些贵妇身娇体贵,所以没有腰肌劳损之虞,但若是天天这么“打架”折腾,她也受不了。
如翠姑娘琢磨着,是不是真的给温大人补多了呢?要不要少点量?
没给她琢磨个透,老太太早已经出手了,给温良补身体的事儿老太太吩咐谭府的嬷嬷接手了。连她自个儿也跟着一起补,顺便调养身体,说以后好生个胖娃娃。
于是,也说不出温良与她到底谁比较苦逼了,但老太太的好心他们也不好意思辜负,所以继续补着吧。
弄得如翠姑娘劳累无比的罪魁祸首温大人一早便精神焕发,十分温柔地为她揉了揉使用过度的腰部,见时间差不多后,扶着她起床去泡了个热水澡舒筋活血,终于让她好过了一点。而如翠姑娘原本的抗议在温良如此的贤良照顾下,只能堪堪咽回肚子里。
如此,便到了年三十的除夕之夜。
☆、第63章
除夕夜晚,谭家一大家子人聚在正堂里热热闹闹地吃了个年夜饭。
谭家人多,便分成了两桌,大人一桌孩子一桌,温良和如翠姑娘被老太太留在身边的位置,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六岁左右的男孩一同被老太太留在身边。
男孩是谭家三老爷所出的孩子,也是唯一的男孩,名叫谭寄溪,自幼体弱多病,如翠谭家两天,一直未见过他,和谭家女眷们一起说话聊天时,时常便听到她们提及这个谭家老太太的命根子。听闻巧近来天气大寒,谭寄溪又开始病歪歪的了,前些日子又生了场病,被三舅母拘在屋子里养病,所以如翠姑娘是今天才见着这个小男孩。
初见之下,如翠姑娘也有点发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男孩是温良的亲儿子呢。虽然病弱,但那孩子漂亮得让人惊艳,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镶在陶白的脸蛋上,瞪大眼瞧人的时候,那眼瞳大得几乎要满出眼眶,宛若最光华璀璨的黑珍珠,一头又黑又密的头发扎了两个童髻,个子矮不伶咚的,带着孩子特有的绵软可爱。用她家小姐的话来说,就是个矮墎墎的可爱小正太,让人恨不得抱进怀里使劲儿地蹂躏几下以表达喜爱之情。
不过等男孩开口后,很快便发现他与温良的不同,简直就像是个被宠坏了的小霸王,对丫环颐指气使,对长辈也挺随意的,缺乏了温良身上那种天生让人着迷的风流雯然的气质。两相对比,男孩精致可爱,温良温润如玉,风姿更堪。
老太太左看看温良,右看看谭寄溪,笑得见牙不见眼,直道这是个好年,明年准是个丰收年,因为她有两个长得最漂亮的孙子。
谭家人听得又是一阵无奈,大伙都已经习惯了老太太的脾气,老太太将对早逝的女儿的念想都投诸在长得最像女儿的两个子孙身上,随着年纪越大,越加的糊涂了,时常会做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偏生谭家子孙孝顺,老太太再怎么不着调,都愿意附和着她。
难得的团圆日,大人也没有了往日的规矩,餐桌上一派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吃过团圆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老太太年纪大了,便回了瑞香园去歇息,而精神充沛的大人及小孩又移到院子里去看烟花。
每年为了讨个吉利年,谭家都会特地去定制烟花,今年的烟花品种就有三十多种,一组组升空,黑暗的天幕上光华璀璨,好不耀眼。随着谭家的烟火升空,平津城里的大户们也开始放起烟花,不时地有烟火升空的声音响起,天空各式各样的烟火美丽极了,满天火树银花,几乎成为了整个平津城的盛景。
如翠姑娘看得正起劲时,便听到一道小孩子嫩嫩的声音。
“表嫂,我也要放烟花,你带我去放烟花好不好?”
如翠低头,便看到缩小版的温良——不,是谭寄溪正仰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儿朝她笑,露出一口小玉米白牙,大大的黑瞳里折射着漫天明明灭灭的烟花,流光溢彩,让人惊艳。不过这样美丽的一双瞳仁里,却多了抹狡黠无赖,看起来就像个要做坏事的孩子。
“对不起,寄溪表弟,我可不会放烟花。”如翠姑娘摊手道。而且点烟火的除了仆人,便是谭家那些年纪比较大的孩子,谁敢让个六岁的孩子去玩火?他身子弱,外一吓着怎么办?
男孩眼珠子骨碌碌地转着,狡猾道:“表嫂是个妇人家,不会玩不要紧,我会!”男孩拍着胸膛说,“表嫂只要叫人帮我拿烟火过来就行了。”
如翠略一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男孩这是自个偷偷溜过来了。而且是个贪玩性子,偏生他年幼身子骨又弱,谭家上下将他像易碎的水晶一般护着,哪敢让他去玩烟火?这小子也不是个安份的,便打起了如翠姑娘的主意,想让她带自己去玩。
一旁的温良等明白了小表弟想做什么后,也开口了:“小表弟,你又作弄丫环了,这样可不好。”
“我才没有作弄丫环呢,是她们总是盯着我,烦死人了,我才不要那些丑八怪跟在我身边惹人嫌!”谭寄溪对这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表哥极是好奇,听到他的话抬头仔细地盯着他的脸看,说道:“温表哥,你长得真像我!”
温良笑盈盈道:“我比你年长,应是你长得像我。”
“是这样么?”虽然年纪小不懂什么,但总觉得这位笑得一脸温和的表哥不好惹,谭寄溪心眼颇多,又道:“温表哥,你是最好的表哥了,就满足寄溪一回吧。”
温良伸手弹了他仰起的脑袋一记,不理会男孩愤怒的表情,气定神闲道:“你还小,就别想着玩火了,你爹娘和祖母会担心的。小孩子就要乖乖听话哦。”然后无视男孩要咬人的目光,将正到处寻找男孩的丫环叫了过来,将他带回房去,免得吹着风冷着。
谭寄溪鼓起了包子脸,然后对如翠姑娘露出一个很讨喜的笑容,伸出白嫩嫩的手心道:“表嫂,恭喜发财,早生贵子,红包拿来。”
温良抚额叹笑,如翠姑娘也喷笑,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放到他的手心里。
拿到红包的男孩喜滋滋地说了几句吉祥话,带着伺候他的丫环一溜烟地往屋子里钻去,要去讨红包。
如翠姑娘一路目送着男孩消失,脸上的笑容一直未散。
温良发现她的视线,有些不是滋味道:“别看了,要看就看本大人,比他好看多了。”
如翠姑娘不知道某人吃味了,笑道:“小表弟长得真像温大人,虽然气性有些大,不过也不讨人厌。温大人你小时候是不是也像小表弟这样?”
“本大人小时候比他讨喜多了。”温良哼声道,“你若喜欢孩子,咱们以后领养十个八个孩子,不用羡慕旁人。”
如翠瞠目结舌,这哪跟哪啊?
因为除夕要守岁的传统,看完了烟火后,众人皆聚到了老太太的瑞香院里的暖阁陪着老太太,丫环早已准备了瓜果点心热茶。谭家的几位舅父及舅母皆已经陪着老太太说话了,温良带着如翠过来时,一些表哥表妹们还在外头玩烟火。
见到他们进来,老太太少不得又将他们招到身边坐着,两人皆笑着给老太太请安拜岁,又与长辈们祝贺新年,一轮下来拿了很多红包。等孩子们都进来后,便轮到他们给晚辈们红包了。
守岁一直要过了午夜时间,孩子们熬不住,便让丫环带他们去歇下了。大人们也没闲着,让下人摆起了桌子,搓起牌来,男人一桌女人一桌,一整晚下来,无论是男桌还是女桌,温良如翠这对夫妻们都来了个通杀,钱赢了不少。
谭家人都知道温良的脑子好使,以前和他打牌他们就从来没有赢过,赢钱并不奇怪,可是如翠姑娘没有那个好脑子吧,怎么她也频频地赢钱?而且手气好得不行,若不是众目睽睽下,大家都要怀疑她作弊了。
“表嫂的手气真好……”谭家大舅母家的表妹惊奇迹地说道。
谭家众位女眷皆表示认同,大舅母不禁附叹道:“你这丫头的运气也太好了。”
听罢,众人眉来眼去一翻,可不是运气好嘛,不然她一个王府里的丫环,能被才貌双全家势显赫的温良聘为正妻么?不说世家林立的京城,就是远离京城的平津城里,多少人打着温良的主意,那些世家财阀恨不得将自己女儿塞给温良为妻好拉笼这位皇帝跟前的红人,却不料到头来便宜了个没身份的丫环。
老太太的眼睛不好使,所以没有跟着年轻人打牌,但也让一旁的丫环给她解说,听到几人的话,笑呵呵道:“果然是个有福气的,才会让我们良哥儿看重。良哥儿媳妇啊,你要好好努力,以后给良哥儿生几个大胖小子。哎呀,我那里还有几个养身的方子,你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好好地调养身子,不必委屈自己,咱们谭家可不是小家子气的镇国公府……”
听着唠叨起来的老太太,谭家女眷们歪了歪嘴,得了,什么也甭说了,不然老太太又有话说了。不过众人心中也感慨,若不是老太太思念女儿,加之年纪大了越发的不着调,不然第一个对温良媳妇出身有意见的便是老太太了,年轻时的老太太可不是个软和人,将门当户对看得极重,端看她千挑万挑,不惜大老远的将女儿嫁到镇国公府就知道了。
如翠姑娘不好对老太太说自己不能生养的事情,所以很听话地应下了,反正就当有病治病没病补身子就行了。然后又将自己从谭家长辈及表嫂表妹们那儿赢来的钱都推到老太太面前,笑嘻嘻哈哈地说道:“外祖母,我今晚的手气好也是因为外祖母在这儿镇着,所以这些都算是外祖母赢的。”拍着马屁的同时,也聊表下孝心。
得,这一举动又让老太太乐上了,直道她是个好孩子,看得谭家的女眷们嘴撇得更那啥了。
如翠姑娘回来的这两天,天天都陪着老太太,与谭家的女眷们并不熟悉,说话也不多,所以她们心里有什么想法,一时间也没有表露出来过。就算有些人轻视她的出身,但看到老太太喜欢她的份上,就算心中有想法,现下也不敢说什么了。
直到过了午夜,又放了烟火后,众人方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歇息。
回到飘湘院,如翠和温良一起去看受伤未醒的小孩,两个丫环守在外室打瞌睡,听到敲门声一个机灵醒过来,赶紧去应门,见到温良两人,赶紧施礼让他们进来。
天气很冷,呵出来的气都成雾状。进到房里时,便感觉到一股子的暖意。温良观察了下,见丫环们照顾得细致,心里有几分满意。
“她今晚可有醒来?”如翠习惯性地问道。
画箳摇头。
如翠坐到床前的绣墩上,看着床上趴着睡的孩子越发瘦弱的脸,心里越发的觉得对不起她,若不是当时她扑过来挡了那一刀,也不会现在仍昏迷不醒。
温良站在她身边,看着小丫头腊黄的脸,这张脸生得不算好看,睁眼也不知道是咋样的,不过一对眉毛却生得极好,添了几分姑娘家没有的英气。
正当如翠将小孩滑落到脸上的头发捊开时,突然发现她眉宇皱了皱,然后缓缓地睁开眼,露出一双迷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