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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知道乐乐是自己人,当时放松警惕了,轻易的喝下了一杯带有高浓度安眠药的饮料。
可真罗刹不可能有办法让杜兴喜欢上乐乐的,而且那晚她被击毙时,杜兴还是带着一身伤回的警局,这都被乐乐看在眼里,那一刻乐乐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她给杜兴发这些短信时,已经在家吃了安眠药,正静静躺在床上等死,我和杜兴知道这情况后就急忙往她家赶,但晚了一步,我们撞破门闯进去时,她整个人已经死透了,但手里却紧紧握着手机。
其实我和杜兴都没怪乐乐,她本身不是坏人,就是被真罗刹给误导了罢了,看着她口吐白沫的尸体,我和杜兴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乐乐家是农村的,我俩特意叫了她的亲属过来,而且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乐乐的出葬费还是我俩凑份子出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乐乐了,反正打心里叹了一句吧,希望这个笨女人下辈子能遇到个好丈夫吧。
这样又过了一周,刘千手出院了,虽然他脸色不怎么好看,乍看下去就跟死人白一样,但他仍积极投入到工作当中,还趁空跟我俩开了一个会。
这次会议的主题很简单,就是解释下钩舌案的疑点。
刘千手可是我们二探组的领头人,尤其他那脑袋可聪明,虽然有些疑点并没有证据上的支持,但都被他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
他先说了钩舌罗刹的一些个人信息。
这钩舌罗刹的真实姓名叫许吟砚,在早年是个富贵子弟,父亲是乌州市有名的商人,买卖做得很大,只是她父亲好色,经常勾三搭四,醉酒后还爱暴打她的母亲,她母亲因此也开始酗酒。这家庭的不幸给她童年带来不小的阴影,尤其她父亲的二奶生了一个儿子后,父亲更是对她不管不顾。
她是一个极度要强的孩子,也恨自己是个女儿身,这种压力最终导致她心里变得扭曲起来。
她以去外地读书为借口,却偷偷去了渭北一带,跟当地一个有名的武师学了关山刀,这关山刀本是男子才学的,她为了能学好武艺,竟偷偷服用雄性激素和一些相关药物刺激体质,这也导致她的女性第二特征没有发育完全,另外她也很聪明,把日本刀术的部分技巧也融入到关山刀中来。
等后来她父亲做生意失败,变得落魄后,她又筹集一笔资金,自己开起了酒吧,她特意学了调酒的技术,也让酒吧有了几种特色酒。一点点的,酒吧生意越发红火,她空闲之余也开始了她的杀人生涯。
没人知道她到底杀了多少人,反正按现在资料看,她父亲几年前醉酒驾车的意外身亡,还有几起离奇人口失踪案,或许都跟她的所作所为有关。
我听完钩舌罗刹的资料,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给我感觉,这钩舌罗刹实在是强大,甚至较真一点的说,她虽然是女子,但不比老爷们差到哪去,如果她没走歪路,绝对是个女强人。
刘千手又解释了孔字的意思,就是在辛启义被杀的现场,墙上为何会写满孔字。他先拿出一份资料给我们看,这是广西燕山镇警方传来的资料,按他们的调查,许吟砚去过燕山镇,还跟镇民打听过我们二探组的事。
刘千手的想法,这许吟砚是不服我们二探组,尤其得知我们二探组破了笔仙奇案后,她更是有意要跟我们硬碰硬一下,那写在墙上的孔字,代表的就是宣战的意思。而在她酒吧办公室里,还搜出来一套很先进的高清夜视设备,换句话说,她一定用这套设备观察我们,加上李二用黑客技术成功将第四人的qq盗取后,她更是想到了一个计策,用挑破离间的方式让我误以为刘千手是坏人,还用红光在夜里吓唬我,让我变得疑神疑鬼。
其实也不仅是我了,虽然刘千手没说,但我记得那一晚我被钩舌罗刹诓出去做保健时,刘千手也跟踪过去了,当时还跟我说了一番古怪的话,我怀疑那第四人的qq上也有刘千手的好友,刘千手也被那假消息误导过。
至于那充气娃娃和瓢鞋,虽然刘千手没解释,但我也能想明白,这就是许吟砚的一个嗜好,在杀人时使用的一个辅助玩具而已。
这场会议几乎是刘千手在讲话,或许是说多了再加上他身子还弱的缘故,他总忍不住咳咳咳嗽。我看他咳嗽的挺凶,有些担心,尤其警局附近就有药店,散会后,我跟他说,“头儿,你等着,我去药店给你买点甘草片吧。”
刘千手点点头,我急忙下楼。
甘草片这玩意儿不是啥珍贵药,但止咳效果不错,我没费什么力气就买了一盒,又带着它匆忙往楼上走。
我刚听完钩舌罗刹的资料,满脑子都琢磨这方面的事呢,上楼时就有些心不在焉。而且赶得不巧,我还跟一个人撞到了。
这一撞,撞出意外了。
第六卷寂寞枪煞
第一章新案件
我在五楼拐弯的地方撞到了小莺,我俩这一下撞得有点狠,也亏得这是在楼道里而不是在楼梯上,不然小莺就得倒退一步坐在楼梯上了。
她疼的捂着肩膀直咧嘴,她本来长得就萝莉,这表情更让人看着心疼。我有歉意,上去扶了她一把,还问她咋样了?
小莺突然瞪我一眼,我被这眼神吓住了,倒不是我胆小,这眼神里充满着野兽的目光,就好像这不是人而这是狼,正要瞄着我脖子咬上一口。
我一时间吓得都愣了,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这眼神是小莺发出来的?
不过她转变很快,又恢复常态说我一句,“李逗比,你走路咋不长眼睛呐?”
我都没留意她说啥,因为我把精力全放在她肩膀上,她穿着白衬衫,上面却溢出血来,这绝不是撞一下就能造成的,她肩膀肯定事先有伤。
小莺看我没回答,顺着我目光往回看了看,很奇怪的是,她知道我看啥时急忙把溢血的地方捂住,话不多说的低头就走。
这情况很严重,我本该陪陪她,哪怕一起走一趟瞧瞧伤势也好,但我脑子里乱套了。
我一直在猜测,第四人是谁,其实我打心里早就有个念头,这第四人一定是我们熟悉的人,因为他很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从没有过小莺是第四人的想法,但如果真把小莺说成第四人,貌似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人不可貌相,她面上是警局一号法医,一个文质彬彬的女孩,但实际上要会些武艺呢?属于深藏不露那种人呢?
尤其刚才我一撞之下,还暴漏出她肩膀上的重伤,这跟第四人受伤的情况也吻合。当然了,这一联想下也有个不合理的地方,第四人曾遮的严严实实的出现过,带着头盔,穿着一身黑衣黑裤,看体型可比小莺壮多了。不过这或许也是个假象,就因为他遮的严严实实的,我不知道他实际身子有多大,或许那衣物里有什么猫腻呢?塞了棉花或垫了海绵什么的,把小莺娇小的身躯遮掩起来。
这一切都是我一时间的猜测,我就在五楼拐角的地方琢磨上了,刘千手正等我买药回来呢,他还从会议室看到我这幅呆样子,索性走了出来,把我唤回神。
我并没说什么,把药痛快给他,不过打心里有个主意,以后多留意小莺,留意这萝莉法医的一举一动。
这钩舌案算彻底结束了,而且这案子不像我刚来警局时遇到那几桩离奇凶案那样,整个案件侦破后就再没什么疑点了。只是钩舌罗刹这个女杀手,留给我太深的烙印了。
一晃过了半年,我们乌州市再没发生什么大的凶案,这倒让我们重案中队显得有些悠闲了,而且有好几次,我们还协助扫黄中队去破了几起嫖娼案。
二探组仍是我们三个人,那第四人一直没露面,甚至qq也都没上过,我留了几次言,他都没回。我一直把目标盯在小莺身上,有时候为了试探她,我还没事找事的总往法医跑,这差点弄出笑话来,有好多人都以为我对小莺有意思呢。
刘千手变得比以前活跃多了,他也不窝在自己办公室了,经常会来到我俩的办公室聊天,这让我觉得很不错,虽然我一直没搞懂刘头儿的秘密,但给我感觉,他多出来溜达溜达,跟我们多沟通沟通,总是好的。
我们仨还订了个计划,轮班打扫卫生,细算下来,一个人一周最多能轮上两次。
这一天我起来有点晚,为了不迟到,我早饭都没吃,急三火四的往警局赶,等到了办公室后,我发现个怪事。
扫帚就丢在屋正中间,刘千手坐在一个椅子上闷闷吸着烟,杜兴却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还撕着纸条玩,把一大把一大把的碎纸屑全都随意丢在地上。
我记得今天是杜兴值日啊,他怎么不打扫卫生,反倒捣起乱来了呢?尤其这事刘千手也不管管?
我好奇的问了句,“大油你干啥呢?”
杜兴叹了口气,说他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我能信他这话?心说可别扯了,就数他吃饭最积极,别人都得抑郁症,他都不会有啥事的。
不过缓了这么一会,我也有些回过味来了。我又问刘千手,“头儿,难道咱们又要走了?去别的地方接案子?”
刘千手没回避,轻轻恩了一声。
我以为这次又得出省呢,弄不好都跟上次差不多,又得往远处走。但刘千手接下来一句话,无疑让我这想法破灭了。
他说上头要我们去建仓县的红罗村,配合县派出所破一起离奇凶案。
我一听建仓县和红罗村的字眼,心里一下烦起来,这地方在乌州市算是出了名的,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穷山恶水多刁民,那建仓县特别穷,尤其是红罗村,村民整体懒不说,还能撒泼,经常抱团跟政府对着干,尤其近几年,那里庄稼不咋种却发展起邪门歪道的副业来。
黄和赌在那里“崛起”的特别快,各种卖淫黄窝,各类小型地下赌庄是应有尽有。刘头儿说那里发生凶案,弄不好就跟黄与赌有关。
我倒不是小瞧那里,总觉得那种地方发生的离奇凶案,未必能离奇到哪去。
刘千手吸完烟,又把整个案件的大致经过说给我听。
红罗村有个叫小澳门的地下赌庄,那里前天来了一个南方客人,这客人面上说自己做生意,实际是个老千,他以为小地方的赌庄好骗钱呢,就在里面耍起手段来,可人家开赌庄的也不是傻子,没几次就把他指出来了。赌徒这类人最恨得就是老千,他们就一同起哄要把这南方客弄死。
这南方客也不傻,来的时候在腰间绑了一堆炸药,他就借着同归于尽的借口吓唬这些人,还趁空要逃出赌庄。
可他当时心急,撤退的时候不小心把赌庄的关公像给撞坏了,这关公像在赌庄也是有讲究的,那意思让大家诚信为先,别出老千,这么一来好了,把那些赌客都彻底激怒了,他们都说这南方客要倒霉,关公会显灵收拾他的。
本来这就是赌客们胡咧咧一嘴,那南方客也没真信,出了赌庄就往村口逃,可等他逃到村口时,那里站着一个红脸汉子,正怒视着他,还隔空对他戳了几指头。
这几指头要了南方客的命,他也想反抗,但连炸药都没撇出去呢,整个人就暴毙当场。
县派出所接到报案赶了过去,当时红罗村的村名有些激动,聚了好一堆人,正要把南方客的尸体吊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上泄愤,却被警方拦了下来。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跟警方交代了事情经过,还希望警方对此事不干涉,让他们自行处置这尸体,但警方能干么?就去夺尸体。
反正最后这事没弄顺当,警民双方打斗起来,警方倒是把那尸体抢回来了,不过好几个警员都受了伤,有一个当晚还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听到有种要叹气的冲动,一方面觉得这些警察真是一群纯逗比,他们是警察啊,说上家话的,竟然被一群暴动分子给揍了,另一方面我也对那红罗村有些忌讳,连警察都打,这帮刁民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也明白了刘千手和杜兴为啥这态度了,其实要我说,这案子本身不难办,那所谓的关公显灵就是纯扯淡呢,很明显是有凶手要欲盖弥彰,弄个红脸出来,那所谓的隔空几指,一定是在打枪,或者在发些什么暗器,像弩箭这类的,我们只要赶过去看看南方客的尸体,就能判断出是什么武器了。
而这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取证调查,那些刁民不会轻易配合我们的,如何能跟他们沟通好,成了整个案件的重中之重。
杜兴这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他的意思,上头让我们去处理这事,明显是大材小用嘛,甚至再较真的说,这案子需要的不是多厉害的刑警,反倒该找谈判专家才对,让这专家跟村民代表好好沟通一番。
我也知道杜兴说的在理,但现在上头已经把这事交代下来了,没有谈判专家,只有我们二探组,那这案子到底接还是不接呢?
我特意问了刘千手,也发表了我的个人观点,这案子是没多大,但我们都消极半年了,也该活动活动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说法起了效果,刘千手琢磨一番点头同意了。
我们仨都不是办事拖泥带水的人,当先中午就赶往红罗村,跟那县派出所的相关人员接头。
接头人是个看着该有四五十岁的老刑警了,我给他的评价,这是个务实的老同志,这在警局里很少见了,像他这年纪的警察,很多都消极怠工的。
这老刑警跟我们客气几句后,就主动说起正事来,还带着我们先看了一个东西。
按他的意思,这玩意从死者兜里找到的,但绝不是死者的东西,我一听来了兴趣,但看到这东西后,我整个人有些迷茫了。
第二章厌胜作怪
这东西没多大,充其量也就指头般大小,是个小布娃娃。这布娃娃做工还挺精细,甚至连衣服、鞋子都有。
我理解了那老警察的话,一个南方客,还是个出老千的赌徒,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兜里都不该揣这种东西。而且看着这布娃娃,我还想起了厌胜术。
厌胜也叫魇镇,是一种诅咒类的巫术,我偶尔看过一本书,了解过它,最典型的就是用布娃娃或者木偶来诅咒别人。
眼前这布娃娃的心口和脑袋上也都戳着大头针,心口上戳了两针,脑门上戳了一针,这也跟木偶厌胜的做法很像。
我是有啥说啥,发表了自己的看法,猜测这布娃娃是凶手留下来的,算是诅咒这南方客的灵魂吧。
老警察没多说什么,能看出来,他有点迷信,我本来就是顺口提了一句厌胜术,他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期间刘千手和杜兴很怪,他俩一左一右的围在布娃娃旁,都拿出一副皱眉思索状,刘千手还特意伸手对着那几个大头针摸了摸。
他说,“头上一针,心口两针,难道是我多想么?这做法怎么让我想起一个人来了?”
杜兴也附和一声,说他也是这么想的。我看这哥俩行啊,你一言我一语的的聊上了,把我和老警察晾在一旁。
我就问他俩,到底想到谁了?我是没往深了说,如果他俩都能猜到同一个人,那这人的嫌疑可不小,甚至很有可能是本案的凶手。
奇怪的是,我都这么问了,他俩没一个正面回答我的,尤其刘千手,还摆手让那老警察把证据收起来,又张罗着去看看南方客的尸体。
我算被他俩弄得糊涂了,也没多问,因为我一听看尸体,心思全转移到那里去了,我很好奇,那尸体上的伤口会是什么样?
老警察带着我们往派出所后院走。这个镇派出所有个特点,也有法医室,不过在后院。那个南方客尸体,被冻在一个专门的存尸间,用冷气吹着,保证短期内不腐烂。
这存尸间地点也偏,在一个走廊的尽头。这走廊里灯很暗,弄得气氛有点阴森。
但我们四个老爷们结伴而行,不怕这个,那老警察还提前嘱咐我们,存尸间温度很低,都快接近零度了,我们冷不丁进去,一定要有个心理准备。
本来我穿的就少,走在这昏暗的走廊里时,心里就不自觉的有种打颤的冲动,他这么一说,我又不自禁的搓了搓肩膀。
我都咬牙做好准备了,等着门开的一刹那迎面吹来一股冷气,可实际出乎意料。
老警察把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而且这热风还特别的臭。我被连烤带熏的都往后退了一步,也别说有没有恶心的感觉了,我差点俩眼一翻被熏晕了。
我心说这不是存尸的地方么?咋改成公共厕所了?
刘千手他们也没好过到哪去,都捂起鼻子,老警察更有意思,他一定被熏迷糊了,还连连追问我们仨这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