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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明好圣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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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好圣贤?!”吴非惊呼道。

    “我就说你肯定受不了吧?你还不信,鸡腿都给我扔了……”小武心疼的捡起鸡腿,拍了拍上面的灰,塞回吴非嘴里。

    “来,咱们过去坐着,赶紧告诉我,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儿。”吴非扯出口中的鸡腿,问道。

    “现在愿意坐下了,早干啥去了?”

    “好啦好啦,你说的都对,快讲讲吧,这“大明好圣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非边说边将小武引到亭中坐下。

    “是我爹带回来的消息,咱们当今这正德皇上,不知怎么的,心血来潮,说那句最近流传的“黄河清,圣人出”的谶语,意思是将有圣人出世,平定屡屡侵犯黄河流域的鞑靼。于是决定给今年科考加码,谁要能获得今年科考的状元,就能获得“大明第一圣贤”的封号,外加“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的官位,统率大军征讨鞑靼。”小武说道。

    “我天,这么长的官名,够威风!”吴非羡慕道。

    “那是,边区各镇总兵都是正二品,你说这总督军务,还威武的大将军总兵官,至少还不得是个正一品?再加上这“圣贤”的名头,可不是人人能拿的,咱大明都多少年没出一圣人了?我猜测,朝廷这次这么舍得下本钱,定是打算把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都给引出来。”小武说道。

    “那今年的科考岂不是高手云集?”

    “那肯定。”

    “唉,那我更是没戏了。小武,你若不是为了等我,以你的实力,早在几年前就可以轻易的考取秀才,去参加秋闱了,也不用赶上今年这种特殊情况。”吴非抱歉道。

    “嗨,没事儿,谁说高手云集咱就肯定没戏的?再说,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嘿嘿!”小武不以为然道。

    “我还是算了吧,“行”都入不了,去了也是丢人现眼,再说,能不能去,还得看过不过的了我爹那一关呢。”吴非失落道。

    “哦?怎么回事?”小武还不知道吴非跟他爹的约定。

    “我跟我爹约好,秋闱之前,我若能胜他,才准去。”

    “你都能胜了正九品的学正大人,对付你爹这个从九品,还不轻松?”

    “那不一样,首先,跟学正大人只是考试,取得腰牌便算是获胜,学正大人也会手下留情。即便是这样,你当时也看到了,我还是用足了计谋与小把戏,才侥幸获胜的。第二,我爹可不是一般的从九品,那可是从教多年,二十年如一日,身经百战的从九品。”吴非说道。

    “这不还是从九品么。”小武不屑道。

    “像你这样不用多久,就能突破到新层次的天才自然不会明白,同样是从九品,刚入“行”的新手,和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手比起来,也许从“理”的数量上来说差别不大,但是若论起招数运用、应变能力等,就差得远了。我爹的实战,在从九品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甚至遇上大部分正九品实力的,都不会落下风。”吴非解释道。

    “正九品不也是九品嘛……”小武调侃道。

    “你再这样说我揍你了!”吴非假装生气道。

    “得得得,你爹最牛!起码比我爹厉害,我爹可是连品都没有。”小武笑道。

    “是啊,我不也没品呢么!”吴非苦笑道。

    “还有两个多月呢,有机会的,我要是做点啥能帮帮你,就好了。”

    “格物这事儿,要是能帮忙,就咱俩这从小天天混在一起的,我也不至于连个“行”都入不了。”

    “也是,好吧,那我也不多打扰你了,格物还是得靠自己,还有你今天新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管靠不靠谱,也可以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嘛。虽然我没怎么明白,但是既然都能让你变成鸡腿这么厉害,没准也是个法子。”小武建议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爹从赣州带回来几只鸡?”吴非话锋一转,问道。

    “多着呢,想吃吗,以后我每天给你送一只过来!”

    “不用不用,半个月一只就行。”吴非又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说道:“下次记得多放点辣。”

    ……

    ……

    送走了小武,吴非又重新坐了回去,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他忽然想起,为何每次试图感受内心时,都会不自主的闭上眼睛。之前格物,都是要睁眼的,就像格竹,就是要盯着竹子看,把手腕粗细的竹子看得水桶那么粗。不仅要多看,还要多用,就像他们家,竹院竹屋竹桌竹椅竹碗竹筷,吃的饭菜都清一色跟竹有关。然而即便这样,也没能阻挡他们家竹理衰微,家道中落的事实。

    再结合之前对云和鸡腿的奇妙体验,吴非想到了其中的共同点:

    云,是那位先生先让他看,再闭上眼,用心去想的;鸡腿,则是他闭着眼想事情时候,由于内心饥饿才感受到的。如果说格物的基础是用眼观,用身体去触碰体会,那用心的基础可能就是闭上眼去观心,或者说是用“心眼”去看。

    想到这,吴非便试着闭上眼,用意识去观看自己的心,果然是一片清明。然后他又以自己的心为镜,去观照外界,居然闭着眼都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与自己平时用眼看到的完全不同。

    吴非沉浸在“观心”中无法自拔,不觉天已经黑了,他躺在亭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根据自己小半天的试验,自己用“心眼”只能模模糊糊观察到身边数尺距离的情况,前提还得是自己眼睛看过的,也再没有进入像白天那样能遥远而清晰的,以鸡腿之姿感受世界的奇妙状态;而若是用心去观察自身,感受到的则是自己关节的摩擦、血液的流动、五脏的运转等,甚是奇妙,但细想起来,却是对自己的实力增强没有任何的作用。

    “啊!难道这只是那中年男人百无聊赖之中开发出来,用于消遣的奇技淫巧?”

    吴非想到这里,心情就瞬时间低落了下来。真是坑人啊,自己本来就够惨的了,还平白无故的被人消遣,耗费了许多时间精力。

    吴非这一天,又是上天当云彩,又是下地做鸡腿的,实在是疲惫不堪,加上之前气急攻心到吐血,胸口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吴非渐渐昏睡了过去,不知是不是身心过于劳累的原因,他睡得很深,深到周遭的一切都仿佛不再存在,只剩自己的身体内的血液在缓缓地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