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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铁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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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再不济,经营多年,手下也有五六个跟随着,他们也都纷纷为死难将士打抱不平。大皇子和这些跟随者之前也是分析过当前形势的。楚玚现在势强,他们自己根本无胜算。至于为何不选太子,不仅仅是因为太子如今孤木难支,更重要的是,太子为人刻薄、寡恩,如果现在转投他门下,估计一生都要收尽折辱。看似这次大皇子的倒戈很是突然,不过是找准时机,为了能卖给楚玚一个大恩情。因此,大皇子一党人在朝上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与太子手下的几个谏议大夫挣得叫一个面红耳赤,难舍难分。

    相比之下,王靖长的人倒是省了不少力气,基本上没说上几句话,只是偶尔在大皇子和他手下的官员拿不出理据的时候,补充个一句半句,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一时间,皇上都有点摸不清头脑,到底谁才是楚玚的人,谁才是大皇子的人。

    不过如此一来,朝堂上一时间可以说是泾渭分明,唯有几大柱国还未亲自表态。

    户部尚尚书、陈相、太傅依旧默不作声。今日证据确凿,他们三人已经不必亲自出马了。而且此三人,心里也各有算计。尚老尚书和陈相的态度仍晦暗不明,毕竟他们和太子还并未有直接冲突,没必要因为一定会被定案之事,与当朝太子有所争论,也算是给自己的家族留一方退路。但是,太傅可不是这么想。今日大皇子的倒戈,对于楚玚虽然是锦上添花,但也无非让皇帝看到了太子彻底失势。这样,皇上是否会倾向太子楚瑓,帮助他培养势力,就不得而知了。要是此时,太傅还要站出来,岂不是给本就置身于炭火之上的楚玚又添了一把柴火!

    太子和澍王,各自暗中的较量胜负已见,皇上看着澍王,如今也奈何不得。既然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置萧家。

    “澍王,你是当事人,你怎么看?”皇上将矛头直指澍王。

    楚玚依旧礼数周全,说着:“回父皇,此次萧荇父子肆意妄为,几乎毁了吴越之根基、父皇之天下,此罪不是儿臣身为臣子可以评断的。再者,萧荇乃八柱国之一,其先祖功在社稷,儿臣更不敢擅断。只是……”

    皇上冷笑一声,心想不愧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纵横之术不可小觑,自己竟然还要陪他演完这场戏,说道:“只是什么,不妨直说!”

    “只是太祖仁皇帝有言‘代代子孙不相叛负’,尽管萧荇不忠、不义在先,我辈也不可……不可赶尽杀绝!望父皇法外开恩,绕萧氏一族死罪,只逐出三公九卿即可。”楚玚以退为进,皇上不下令责罚,那他就求请宽恕。向来没有责罚,哪来宽恕,这不过是逼着皇上下旨降罪罢了。

    朝野众人皆道楚玚仁义。可皇上怎会不懂,只是局势所迫,不得不如此。

    “好既然众臣……和澍王都有此意,就这么办吧!”皇上话音刚落,只听又有一人求情。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跪地哭道:“父皇仁慈……”

    皇上下了旨,算是尘埃落定。

    这一波操作,澍王的名声更胜从前。坊间传闻,萧荇处处维护太子,但最后澍王不计前嫌为萧氏一门求情,有当年太祖仁义之风。如是往常,这样的风言风语,倒不必在心,可是吴越经过这一百年的皇室相残,能有这样的仁义之主实属难得,所以这风评也就越传越烈,惹得不少人惊心。

    王爷下朝回来,径直奔着月清斋,正好云茕也在,一起陪着云萦用了午膳。

    “姐夫,您回来了,一起用膳,今天是姐姐亲手下厨做的。”云茕终还是将军府的后人,经历了一场厮杀,性情竟然丝毫未变。

    “茕儿,注意言行!”云萦发现,近一年未见,云茕和楚玚的关系好像亲近了许多。

    “不用理会你姐姐,这里没有外人,叫姐夫正适宜。”楚玚进了府,就抛开了朝堂上的一切。云萦正要起身行礼,楚玚却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云萦见此,也不再坚持,想要转过身来,继续吃饭。但楚玚死死地别着她的双腿,不让她移动身体,自己将脖颈伸将过去,示意云萦帮忙,将领扣解开。云萦别扭了几下,可是怎么也挣不开楚玚,只好妥协,按着楚玚的意思,解开扣子。楚玚也趁机轻吻了云萦的脸颊。

    云茕看到,大声说道:“遵命,姐夫。”然后,发出了几声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