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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铁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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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你封锁了军队内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做的漏洞百出,那天天传出来的消息并不像是你的手笔,如此惹人非议,你不怕皇上有所怀疑吗?”云萦追问。

    “那些消息不过是为了让父皇相信胜利的萧荇,拖延时间而已。如果那时稍有差池,父皇派兵镇压,我也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撑下去。”楚玚的语气冰冷,等了好一会,才有说道:“不过现在好了,父皇给了我二十几天收复军心,萧家、云家剩下的二十几万大军已经在我麾下。今日下午,我已经是吴越兵马大元帅了。”

    听到这里,云萦眼前一亮,“你是说……”

    “我是说,你不用再处处小心,我也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萧荇疯了,云府也将由你弟弟执掌,太子已经不足为惧了。”楚玚的野心终于可以展现出来,他束缚了自己十年之久,终于可以松开了。

    “那皇上……”云萦很是担心。

    “他已经挡不了我们了。”楚玚的话语中略带着些苦涩。是啊,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谁会愿意和自己的父亲刀剑相向呢?可是,十年前的楚玚就明白,他注定就是会和父亲对立的那个儿子。

    或许这世上的阶级、门当户对之论,不仅仅是身份、地位、金钱、地位的对等,还有就是他们面对这冷血皇朝的观念和感受,都是那样的相似、那样的感同身受。若是别人听到这些冷血忤逆的话,一定会对楚玚敬而远之。可云萦却像是听着普通的家常,因为他们对那些同姓同源的亲人都早已经没有了半分情感。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军中的部署和京中的安排,云萦不知不觉地倚着床帏睡着了,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楚玚的怀里。她偷瞄了楚玚一眼,楚玚的面容和离开时那略显瘦削的脸庞不太一样了,沙场上的洗礼,让他变得更加无畏了,而这无畏的态度与精神似乎映射在了他的眉宇间。

    “王爷,要上朝了。”楚玚听到赶紧起身,开了门示意他们小声一点。

    云萦继续装睡,一方面是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楚玚,另一方面她真得还是有点儿困。昨晚的事情,无论是哪一部分,都还需要让她消化一阵子。

    “王爷,外面冷您穿上衣服再走!”赵谪压着声音,可云萦还是能听得见。

    “闭嘴,别吵到萦……王妃,去书房再说。”楚玚疾步走出月清斋。

    这次,云萦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又睡着了。

    楚玚正了正衣冠走向朝堂,那里又是另一个战场,可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有委屈和愁容的少年王爷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重臣行礼必。

    太子一党,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萧家军覆灭的结局已定,可他们还想重组军队。萧远文首当其冲:“启禀皇上,辽远军为剿灭鲜卑混入吴越的奸细,几乎全军覆没,其情可悲,但其节可敬。还希望皇上能怜萧家一族的英勇,重建萧家军。”

    赵谪如今已经是正经将军,站在朝堂。他正想出言,却被楚玚的表弟王靖长拦下。王家自贤贵妃死后,经营多年,怎么还需要让楚玚人亲自出手。王靖长身体微微前倾,就另有一位谏议大夫上前进言。

    “臣章书德有本启奏,臣昨日闻言萧家军混入内奸,颇有疑虑,特与兵部尚书李大人和几位同僚连夜调查。如今所查虽然甚微,但是种种事实表明,萧荣贯夜袭云家军、刺杀澍王是不可否定的事实。萧荇为报私仇,动摇我吴越军心,四十万大军出,二十万大军回。他们萧家的罪罄竹难书,桩桩件件,均为死罪。”说罢,章书德手举诉状若干、奏折一本,跪立于堂前。其言辞犀利,语气凝重而又深沉。

    接下来,又有一两个王家亲信出来跪拜,请皇上圣裁。见皇上无动于衷,凤亭鹤跪拜于堂前,他也是亲身经历了这场战役,就算不想搅进朝局,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萧家风云重起。只是,他这一跪,苦了站在殿前护卫皇帝的凤擎烨。

    萧家所为,一半是皇命,一半是私欲,可归根究底,没有皇上撑腰,他怎么敢。别人不懂,凤擎烨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他儿子的立场,还是会拖着整个凤家卷入朝局。皇上还是没有作声,只是看了一样凤擎烨。凤擎烨一如既往,佯装不知,示意中立。

    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底颠覆了朝局,大皇子也站出来,为二十万死伤将士说项。大皇子看来经过这十个月与太子的较量,知道自己和楚玚、楚瑓相比,早已经没有了竞争实力,与其最后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还不如现在选好立场,将来求个富贵荣华,或许能够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