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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厚重嫁妆羡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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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房人和二房人桂苑院子里撞上,二夫人没有瞧见杨芷母子几个,忙道:“大嫂,大娘他们母子三人呢?可是昨夜没有歇息好?大嫂你该给外院送个口信才是,侯爷本来还说去荷风院,被官人给劝住了,官人和大郎父子俩拉着侯爷没给太夫人请安就出府去了。”

    大夫人心里头对女婿赵霖立刻有些不满了,就算不好拒绝老二父子里盛情,也该让人给大娘子捎个话才是。而杨葭心中则是震惊了,赵霖怎么会这样?前世里他不是表示得对早逝原配大姐无比深情吗?怎么会这样?

    “小娇娘被一只小猫给惊到了,小郎也有些挑床没有睡好,大娘正哄他们呢,一会儿再过来。”大夫人又看向扶着丫头才到三娘子杨茵,看着她双眼下脂粉都遮不住青黑色,不由得皱眉道:“没几日就要嫁了,怎么还熬夜?你们几个是怎么伺候?晚上不晓得多劝劝娘子?”

    “阿娘,不关她们事,是我执意想点将婚后需要针线都准备好……”杨茵一脸羞涩地低声道。

    大夫人看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却也不好当着一堆女儿侄女儿面前指点,只得按捺下烦躁,众人之前进了屋。

    太夫人听说小娇娘被吓到了,冷冷地剐了杨葭一眼,才对着大夫人道:“我也去瞧瞧孩子,没得才来咱们家就出了事。”

    太夫人都要去看了,其他人自然也跟着去探望了。杨茹是殷勤地扶着太夫人出了屋子,“祖母,小娇娘既然是被惊吓到了,咱们这多人去探望她,会不会不好?”

    太夫人脚步一顿,满意地看了眼杨茹:“还是四娘想得周到。”随即转头对着一干庶出孙女们道:“你们都散了吧,若是没事就去陪陪你们三姐说说话,也可以去看看她嫁妆。”

    “是。”小娘子们忙齐齐应声。

    只是杨芊、宋玥娘两人觉得是被杨葭连累,杨芊不太喜欢杨芷高高上样子,所以不去看小娇娘没有觉得什么,并没有因此怨恨杨葭。反而是宋玥娘,很不高兴地瞪了杨葭一眼,很遗憾少了次奉承杨芷机会,还一脸担忧地嘀咕着:“这小孩子被惊吓倒了可大可小,若是严重会神智不全呢。八表妹,你真是太大意了。”

    杨葭装作没听见,嘱咐了六郎要听杨冼话,便对杨冼福了一福道:“三哥,六郎若是调皮了,该管教时候还请管教。”

    杨冼点头道:“八妹放心吧,我会好生看着六郎。”又对其他姐妹们点了点头,这才牵着杨冰告辞。

    宋玥娘眼中失望之色很是明显,杨冼虽然比一般人强上两分,可是比大表哥杨冯差远了。她又想起二郎杨况圆圆胖胖身子,眉头是皱了起来。

    杨葭姐妹几个不知道宋玥娘心里所想,她也并不担心赵娇娘情况,便一路说说笑笑进了玲珑阁。她这样子让众人都有些侧目,都觉得杨葭不愧是六娘胞妹,太不会做人了。

    杨茵目光里也有些不满,拉着杨葭手低声道:“八妹,你怎么还笑得这样畅啊!”

    杨葭暗道不笑得畅,如何让大夫人和大姐厌恶自己呢?脸上笑容立刻收敛了一些,用力点头道:“好吧,三姐我不笑就是了。我也只是为三姐你能嫁得如意郎君而高兴罢了。”

    “你呀!”杨茵叹了口气,她性子绵软,知道自己不怎么得祖母喜欢,和同是嫡出四娘杨茹并不交好,同五娘杨芊、六娘杨艾那是话不投机,也只有和七娘杨芙、八娘杨葭能说得上几句话,她是真心替杨葭担心。

    玲珑阁极其宽敞,名字和大夫人珠宝首饰铺子同名,便可知道这玲珑阁比起杨葭姐妹几个住抱厦不知道好多少倍,花木掩映,亭台小巧,三步一景,处处又都能看见正中那坐小阁楼。

    “五妹、八妹、十一妹,还有宋家表妹,你们是先去我屋中坐坐还是先去看嫁妆?”杨茵领着姐妹几个笑着穿过小巧雅致院落,柔声问道。

    杨芊、宋玥娘两人都道先去瞧嫁妆,杨葭和杨荨及宋珩娘也不反对,便都一起去了小阁楼,而杨茵也不好跟着,笑道:“那我先去屋中给妹妹们准备好茶水和点心,你们瞧完了就过来用些。”

    杨葭姐妹几个点了点头,自进了小楼,看着偌大空间里堆得满满当当嫁妆,都有些震惊。

    杨芊心中发酸,嫡出小娘子果然金贵,这么多嫁妆可以嫁四个庶女了。装着四季衣裳、皮毛绸缎箱子满满当当,伸手按一按,都不见有凹处;那装着珠宝首饰盒子,是满满几乎都盖不上了。

    杨葭却想亲生就是不一样,杨茵再不得太夫人喜欢,嫁妆也不会薄了去。前世里自己嫁给赵霖那伪君子做继室,嫁妆大概也只杨茵嫁妆三分之二都不到吧。至于宋玥娘,眼中艳羡之色完全掩住不住了,她盯着那一箱箱皮毛、绸缎,那一匣子又一匣子珠宝首饰,那摆着好几个架子定窑白瓷,那好几架酸枣枝木雕花大小立屏……心里头又羡又恨,这么多好东西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三表姐这么厚嫁妆,夫家定然人人高看一眼。大舅母可真疼三表姐啊!”宋玥娘话里头酸气掩都掩不住了,就是杨芊、杨荨都听出来了。

    杨芊不客气地道:“没见过世面!这有什么好羡慕?你是没有见过大姐和二姐嫁妆,大姐出嫁时候我年纪虽然还小,却也记得清楚,当年这阁楼上下都摆满了还摆不下,院子里都摆满了好多呢。母亲是将她玲珑阁分了六间给大姐做添妆,真可谓是十里红妆。不要说魏县了,就是整个大名府都轰动了。至于二姐,她嫁是洛阳萧家,乃是皇后娘娘母族,嫁妆同大姐相当。如今三姐嫁妆,也不过有大姐、二姐嫁妆六成罢了。”

    “不过纵是六成,也让人惊叹了。”宋玥娘震惊,喃喃低语,又想这里都是杨家庶女,便打探道:“妹妹们出阁之时想必陪嫁也不会少罗?真是羡慕你们呢……”

    杨芊翻了个白眼道:“我们庶出自然不敢和嫡出姐姐们相比,只要有姐姐们一半,我就心满意足了。”

    杨葭笑嘻嘻地没有做声,前世杨芊,有刘姨娘这么聪明生母处处奉承太夫人,终也只得三娘嫁妆三成多而已。至于自己,要是一成,就心满意足了。

    宋玥娘看杨葭不说话,杨荨是个闷声葫芦,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又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光洁琉璃灯盏,一行人这才出了小楼。

    姐妹们几个杨茵屋子外间喝了茶便纷纷告辞了,杨葭看着宋家姐妹匆匆身影,笑对杨芊道:“五姐,其实我们是真挺幸运,大夫人是个好母亲呢。喏,我猜玥娘表姐心里头肯定是羡慕死我们姐妹了。”

    杨芊挑眉看着杨葭,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八妹,你果然变得有意思多了。”

    杨葭点头,懒懒地笑道:“是呢,人总是要长大。现我不过是长大了,不愿意委屈自己而已。”姐妹俩相视一笑,笑着往她们住抱厦而去。她们身后不远不近跟着十一娘杨荨,将两人话听得正着,宽袖底下小手紧握成拳,眼色是晦暗不明。

    客院里,宋太夫人听宋玥娘念了杨茵嫁妆老半天,这才道:“好了,你别只顾着羡慕杨家小娘子嫁妆厚重了。现我们该想想这其中深意。按照杨五娘说法,杨大娘子和杨二娘子嫁妆重,算起来差不多该有七八万两银子,不,杨大娘子得了好几间玲珑阁铺子,折算起来她嫁妆不下十五万两银子。这么重嫁妆,魏氏摆明了是想将大房银钱都给了她女儿们啊!我那嫂嫂还有二房侄儿怎么就同意了呢……”

    “祖母,不可能吧,就算大舅母想将大房大半家产给她生几个女儿带走,还有好几个庶出娘子呢,她们嫁妆就算不和嫡出比,也不能太难看。再说了,大房也是有儿子,大舅母不是抱养了杨五郎吗?怎么也该留点家底给他呀。”宋玥娘也惊声道。

    “庶出小娘子算什么?别看魏氏不像刘氏那么面上为难庶出女儿们,但是到底不是她亲生。而且杨家有规矩,庶出女儿出嫁,公中出五千贯,其他就看太夫人和嫡母添妆了。”宋老夫人淡淡地道。自己当年出嫁时候,杨家家底还没有现这么厚,自己陪嫁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三万多两银子……

    “难怪了,那魏氏贤惠全落这儿呢……玥娘,杨三郎就不用再考虑了,我看就杨二郎吧,他是二房嫡次子,你二舅舅和二舅母肯定不会亏待这个儿子,他比杨三郎合适。过几天等三娘出了门子,我便给你舅祖母透出风声来。”

    “什么杨二郎合适呀!祖母你也见过了杨二郎!他长得肥头大耳那副熊样子,怎么配得上孙女我啊?反正我是不甘心嫁给他这样人……”宋玥娘嘟嘴不甘愿地道。

    宋老夫人眼中立刻射出了冷厉光芒,冷声道:“你方才不是羡慕杨三娘嫁妆厚重吗?你若是嫁给了杨二郎,就不愁钱财了!你要知道,你祖母我可是没钱给你置办嫁妆,什么人家愿意娶个没嫁妆儿媳?你还瞧不上杨二郎,要是你二舅母知道了咱们盯着二郎,你一辈子都别想嫁给他了。”

    宋玥娘委屈得眼泪直流,却一句反驳话也不敢说出来。

    而宋家祖孙俩嘴中圆圆胖胖杨二郎杨况,正带着两个小厮往城西茶肆去见同窗,不想却被人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