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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深深动容。
直到马车抵达天下城，她还没有从那种状态里回过神来。
“主子，五小姐，我们过城门了。”外面传来阿影轻松的声音。
花昭慢一拍反应过来，她望向第五渊。
第五渊正好在看她。
花昭展颜一笑，露出嘴角旁的两个小梨涡，眉眼也弯了起来。
第五渊眼里的光一下就软乎下来。
他冲着她扯了扯嘴角。
嘴角的弧度虽小，但也明显。
阿绿直接看呆了。
笑起来，绝了。
天下城的雪停了。
百姓们纷纷拿着铲子等工具来铲雪。
天冷，但很热闹。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阿影的声音传来，“主子，五小姐，到城主府门口了。”
终于到了。
原本六七天的路程，走了十七天。
也不知那位……夫人怎么样了……
花昭还在思考，第五渊先下马车。
“小姐。”阿绿喊道。
花昭欲起身，外头传来声音，“大哥？”
她的动作一顿。
撩起遮挡小窗口的布，朝着外头看去。
从城主府大门方向走来一名年轻男子。
瘦瘦高高的，一袭青色长袍，长相十分秀美，整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像个书生。
“这阵子你去哪儿了？”
“去了趟宴国京城。”
不等三弟第五青玄询问，第五渊补充道：“有事。”
花昭是在这个时候，弯着腰身从马车里出来。
第五青玄朝着她看来。
先是愣了下。
然后眼底涌出震惊的情绪。
他在看花昭的时候，花昭也在正面打量他。
正如大叔所言，在第五家里，大叔长得最丑……
第五渊抿唇。
他没说，就是想看看三弟是不是和父亲以及老五那般眼瞎。
如今看到第五青玄脸上的震惊，他还算是比较满意。
赶路这些天，有时想起来，他都会郁闷。
不知道老五和父亲是怎么看的。
“大哥，你开窍了！”
第五渊：“？”
花昭：什么意思？
“你终于愿意肯成家了！”
第五渊和花昭：“…………”
面无表情的第五渊握住花昭的手腕，带着她往朱红色的大门走去。
花昭转头。
第五青玄还在看这边。
两人四目相对。
花昭扬唇浅笑。
第五青玄身躯微震。
“这姑娘长得一看就像是我们家的人……”
后方声音不大不小。
落入第五渊的耳中。
他以为三弟反应过来了。
谁知道他又补充了一句，“大哥眼光真好，上哪儿相中的姑娘……”
第五渊眼角抽搐几下。
花昭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这家人，貌似都挺好相处的……
“他是青玄，老三。”
“噢。”
这时。
“大少爷是要去探望夫人么？她这会儿刚入睡。”两鬓发白的嬷嬷低垂着头上前，也不敢直视第五渊。
“我不在城主府这段时日，母亲她病情如何？”第五渊沉吟一声说道。
罗嬷嬷道：“还是那般，入睡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五日，夫人总共才睡了五个时辰……”
花昭拧了下眉头。
五个时辰，也就是十个小时。
五天才睡十个小时……身体怎么熬得住啊！
“母亲醒了，来知会我一声。”第五渊声音有些沉。
“是。”
第五渊带着花昭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你先睡一觉。”
安排好住处，第五渊朝着花昭说道。
“我想先洗个澡……”花昭道：“睡觉等晚上再说，夫……夫人醒来了，你记得通知我，我去看她。”
第五渊一口应下。
“好！”
第五渊又派了四名丫鬟来这边。
洗澡不是在院子里，而是去了城主府的另一个地方。
专门的浴池。
里头的水都是热乎的。
这十七天的路程，她就洗了一个澡。
身上都臭了。
花昭想到了在门口见到的男子。
第五青玄。
城主府的三公子……
像个漂亮书生。
剩下，还有一个二公子她没见过……
也不知那二公子好相处否。
“四少爷，您不能进去啊！”
外面的声音拉回了花昭的思绪。
第五卿云焦急的声音传来，“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侍女：“……因为这里是浴池，花姑娘在沐浴……”
第五卿云：“…………”
花昭忍不住笑了。
外面没声音了。
第五卿云应该是走了。
花昭双手趴在浴池边上在想。
等夫人醒了，她就找个机会给她喂灵液。
她会没事的。
想到这里，花昭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小姐……”耳边是阿绿的声音。
花昭揉了揉眼睛，原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花昭打了个喷嚏。
阿绿催促她起来。
穿上第五渊让人送来的衣服，简单挽了个发髻，花昭说道：“我们回去吧……”
她一回头，阿绿不在身后。
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花昭在门口等阿绿。
“七天的路程，你们走了大半个月！我在城主府，吓得吃不下睡不着，生怕你们出事……”
好像是第五卿云的声音？
花昭朝着左手边，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她迷路了……
明明那声音就在附近的……
城主府实在是太大了。
花昭四处张望，附近也没什么下人路过，这里应该是城主府的后花园。
花园里栽种了几棵梅花树，每一棵梅花树的花瓣颜色都不一样。
有红色，白色，浅黄色……
花昭往前走，看到了池塘。
还看到两个背影。
披着白色狐毛大氅的女子似乎在喂鱼食，旁边站着的青色袄子的应该是丫鬟。
花昭依稀听到风大，走走的字眼。
正好，她上前问下路。
花昭上前。
这时。
穿着青色袄子的丫鬟转过身来。
穿着狐毛大氅的女子也缓缓转身来，身旁的丫鬟连伸出手去搀扶她。
花昭的脚步一顿。
主仆俩也同时抬头看来。
在花昭的视线里。
是个中年妇人，看样子应该四十来岁的样子，鹅蛋脸，周身散发着一股羸弱又优雅的气质。
只是那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便是连唇色都是白的。
她的眉间笼罩着一股散不去的忧愁。
对于府上出现的陌生女子，对面的主仆俩显然一愣。
妇人在打量花昭。
半晌，妇人的眼神也慢慢的发生变化。
从疑惑到诧异，狐疑、震惊，多种情绪在眼底流转，最后雾气萦绕，泪光浮现。
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一滴泪，缓缓滑落下来。
“夫人……”身旁的丫鬟在看到自家主子流泪后，一脸的惊讶。
妇人紧紧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这种熟悉的感觉……
“是……小五吗？”
夫人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那般模样，生怕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花昭早在对方转身时，就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城主夫人。
姜瑶。
那落泪的模样，教人怜惜不已。
换做他人，也不忍说出令她失望的话来。
眼睫上挂着泪，姜瑶还在等着花昭的回答。
花昭点点头。
怕姜瑶没清楚，她又重重点点头。
“春柔，我是在做梦么？”
在得到回答后，姜瑶却害怕这是一场梦。
叫春柔的丫鬟掐了自己一下，回答道：“夫人，您没有做梦……”
姜瑶突然快步上前，从大氅里伸出双手，抓住花昭的胳膊。
“您怎么会……”
不等姜瑶把话说完，花昭说道：“是大哥带我回来的，这个给您看……”
花昭拿出护身符，打开来，递给姜瑶。
姜瑶在看到护身符上的道符时，一下子就泪崩了。
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一双美眸也盯着花昭看，那般模样，好似担心面前的人随时都会消失般……
她的小五回来了！
花昭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怀里拿出手帕，“您别哭了……”
“娘……”
“娘！”
第五渊和第五卿云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