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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色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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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城,离这有几千公里。”荀禾玫静静回答,“相当于从这里到C市十倍的距离。”

    “那么远!”

    乔锦丞吃惊地张大嘴,想到黎蔻现在的位置距离他那么遥远,语气不免带上了些焦急。他接着追问:“那蔻蔻什么时候回来?她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这时荀禾玫没立即回复,倒是一旁的齐蓉走近他,双手轻柔地搂住他的肩,温声在他耳边说:“蔻蔻,是去华城学习去了。”

    “学习?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学习?”

    乔锦丞更加疑惑,突然想到在此之前发生的事,一下子提高嗓音:“对了,蔻蔻!我记得当时是因为有人打蔻蔻,我去挡才会被打到的。蔻蔻她身上也有伤呢,她好了吗?”

    荀禾玫和齐蓉听了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一眼,面色有些复杂。

    乔锦丞看着两人的表情,一瞬间,他有些明白过来什么,把猫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放,上前拉住荀禾玫的手焦急地解释:“阿姨,蔻蔻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被送到华城的?”

    “……”荀禾玫动了动嘴。

    “这事不能怪她的!要不是因为我去挡,蔻蔻她其实可以躲开的!”

    乔锦丞脸上露出浓重的羞愧,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忍不住自责起来。其实他也知道,要是自己不上去添乱地帮她挡,黎蔻自己是完全可以躲开的。

    那时,他从欣欣饭馆出来,去黎蔻回家的必经之路等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她的影子。他就向着学校的位置边走边看。

    在走到那条街的尽头,他听到有人打架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从侧边的小路凑过去看,正好撞上了那安晨拿着板子砸向黎蔻的一幕。

    看到这一幕的他被吓得魂飞魄散,来不及想其它,立刻飞扑出去挡在黎蔻前面。

    当时他脑子一片迷糊,只有一个念头深深印了出来,那就是——不要让蔻蔻受伤!

    那木板砸下来的时候,他只感到头上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之后的事他便完全没印象了。

    醒来后已经回到了C市,爷爷和妈妈都陪在他身边,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却原来……

    他们都以为这是黎蔻的错?

    乔锦丞紧紧咬着下唇,他还没来得及告诉黎蔻,想她跟自己一起去C市玩,黎蔻却已经被送去了其他地方……

    荀禾玫怔了怔,见乔锦丞一脸难受,反应回来安慰他:“锦丞,你不要这样想,这事不是你的错。”

    “更何况,”荀禾玫叹了声,安抚地摸摸他的头,随即道:“这是蔻蔻自己决定的。”

    “那我可以去看她吗?”他想到什么,一瞬间眼眸燃起希望。

    荀禾玫注视着他期盼的眼睛,却无奈地泼了盆冷水:“恐怖不行,锦丞你不知道,那所学校里面是全封闭的,连我们家长进去都要层层通报。”

    “那蔻蔻要在那边待多久,什么时候回来?”乔锦丞不甘心,执拗地继续问。

    “恐怕,要两年过后了。”

    “这么久?!”他一下愣住,呆呆的问:“那我不是很久都见不到蔻蔻了?”

    “嗯。”

    “……”看到荀禾玫点头,乔锦丞眼里的光亮黯了下去,他耷拉下头,脸上透着浓浓的失落。

    荀禾玫见状不忍,可她也没办法。

    那所学校管理制度格外森严,两年才能回来一回,而且待不了多久,学校最低是两年制,意味着只要报了名,就必须在那里待上两年才行。

    当时她知道这规定后也迟疑了很久,再三考虑之后才给黎蔻说了这事。

    本来还以为黎蔻听到这消息会跳起来跟她闹很久,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黎蔻听完却一脸平静,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她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背包,带的东西不多,离开的过程中没什么大的情绪,只在走的时候轻轻抱了下她,那一瞬间她是想留下她的,不过最终还是狠下心没说出口。

    “对了,锦丞。”荀和玫忽然开口,转身进了后院,出来时手里拿了个东西,递给他。

    “这是黎蔻走之前留下的,她说如果你回来了,就把这个给你。”

    乔锦丞视线落到她手上,只见上面静静躺了一条黑色手绳,他伸手接过,摊在掌心静默地看。

    黑绳中间有一枚两厘米大小的银制徽章,上面刻了“平安”两个字,字体的走势不是很流畅,但能看出刻字的人十分认真,努力保持着下笔平稳。

    黑绳整体十分简洁,看得出是人为编制的,其中有一处微小的绳体凸出,却被编织者小心抚平,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差别。

    可见,做这条手绳的人有多用心。

    她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没醒吧……

    她当时,又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想到这,乔锦丞不由喉头一哽,眼眶微润。

    他一下收拢手心,把黑绳紧握在胸口。

    见他这副模样的齐蓉和荀和玫对视一眼,目光里皆是叹息。

    一路空落落地离开饭馆。

    临走时,小乖徘徊在他的腿边咬着裤腿不让他走,一直喵喵地叫个不停。

    荀禾玫见了心下默叹,不由有些动容,沉默了一瞬后缓缓开口:“锦丞,你把小乖也带上吧。平时都是黎蔻在照顾它,这段时间黎蔻不在,它也不怎么喜欢动弹了。它跟你熟,你把它带回黎家养着,说不定性子能好转些。”

    “嗯,我知道了阿姨。”乔锦丞轻轻点头,抱着猫一脸失落地回到C市,好在小乖路上一直陪着他,给了他些许安慰。

    回到家后,乔靖华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与齐蓉对视一眼,在后者的眼光中明白什么,抬声叫住了他:“锦丞。”

    “爷爷。”

    乔锦丞心情低落,本想抱着小乖直接回房里待着,见乔靖华叫住了他,他站在楼梯转角回了句。

    “锦丞,过来。”

    犹豫了一下,乔锦丞把猫抱给齐蓉,一路上它不吵不闹,窝在他的腿上很是乖巧。

    齐蓉身上的亲和力似乎对动物也极其有用,小乖不排斥她的气味并很快地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