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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馨呆呆着看着尹长老的尸身缓缓倒在地上,恢复了一丝冷静,不过目中却多出了一丝茫然。
天倚看着炎馨的侧脸,心中有一丝担忧。不过也没有什么,当下还是赶快撤离为好。
几人向前跑没多久,突然感觉地面一阵震动。天倚感觉源头在清虚洞的方向,不由驻足回望,不过目光却是被山石阻挡。只隐隐听得见在那清虚洞内,有无数惨叫声一同传来,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天际之上一个满头白发,不过看样子只有四十几岁的道士与一名持琴的书生正在斗法。那道士一把戒尺使得出神入化。天倚见得戒尺认出此人,便是清虚洞掌门道虚真人。此刻道虚真人与那持琴书生不相上下。
“相隔如此远,依然能听得见,想必清虚洞内十分惨烈!”紫霄淡淡的道,不过他那一对紫瞳中,却未看见任何怜悯。
“希望道悟和诡殇先生能逃过此劫。”天倚想着道士倔强的面孔,暗暗为二人担心。
“我准备就此转道向西,回紫薇山。天依兄,就此分别!昆仑镜之恩,来日定当报答!”紫霄淡淡的道,准备回山门去了。
天倚看了看炎馨略显苍白的俏脸。“我准备先送炎馨回玄剑宗,改道向南,日后有缘再见。”
炎馨向紫霄微微头示意。几人就此分别。
天倚和炎馨二人冲出包围圈后,便走的不似那般急促。到了晚间将将接近茅山,这里有一处峡谷,从这峡谷口穿过便到了茅山地界。
谷壁上被风腐蚀的条条波纹,地面尽是尘土。二人走在上面,鞋底溅起一丝丝灰尘。微风吹佛而过,更是使人睁不开双眼。
“夜深了,我们寻一个避风处过夜吧,明日再接着赶路。”天倚看着炎馨苍白的俏脸,一路行来她始终沉默。天倚想找些话题使她走出伤感,奈何这并不是他的强项。
炎馨只是低着头,轻“恩”了一声。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忽然,一丝火光映入二人眼中。
“那里有一处山洞,好像有人,我们心一些。”天倚看着那岩壁之上的洞穴,心中想着可算有个避风的地方,否则二人恐怕要露宿了。
“恩”炎馨低着头。
二人来到山洞一侧,天倚轻轻的敲击岩壁,想要通过声音判断一下里面是何人。不过他敲击之后,便大惊失色,急忙跑到洞口。
炎馨见他如此,也是急忙跟了上来。
入目所见,实则令二人惊掉了下巴。
洞穴有些昏暗,一些火把胡乱插在洞内岩壁之上,有的火把燃油已经耗尽,就此熄灭。二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一个个干尸被手铐束缚在岩壁上。有的干尸还穿着各门派的弟子服装。而且每一具尸体都好像在死前极为惊恐一般,表情极为狰狞。与二人在第一轮试炼时,极北苦寒之地内见到的尸体如出一撤。
二人顺着山洞将几个岔路走遍,没有发现一个活人。有的手铐已经被打开,不过那处却是空无一人,也不知是自行离开,还是被人带走了。
天倚抽出火灵剑,将其中一具干尸腹部抛开。一只干瘪的虫,从干尸腹部滑落。不过看那虫精气全无,想必也是死了有一阵子了。
天倚接着又划开十余具干尸腹部,皆是如此。
“这虫恐怕是蛊。”炎馨终于有了一丝精神,不过却是难掩眼底那一丝恨意。
“你有什么线索吗?”天倚拿着一个虫细心的打量着。
“当今天下,世人知道的养蛊高手只有一人。”炎馨打量一会那蛊虫,好似意有所指。
“你是炼药堂大长老?”天倚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今日那佝偻老者在受了致命伤的时候,居然只吃一枚药丸便恢复如初。又回想起回命丹当初炼制而出,天下皆知,只需服用一粒便可生死人,肉白骨之。
“我也不确定,不过他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炎馨如此肯定的着。眼角那丝恨意收敛,恢复了往常冷静的模样。
二人在洞内收集了几只蛊虫,便出到洞外,又寻了一个避风之地休息。本来修仙之人也没有什么忌讳的,不过奈何那洞中尸体太多,又面目狰狞,实在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天倚原本就修为比较低,只有筑基修为。再加上昨日比赛灵力消耗过巨,今日又连忙赶路。此时的他早已疲惫的不行,躺在地上便睡着。炎馨在一旁打坐修炼,时刻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夜无话。
次日,二人便改道向东,回到了炼物宗。到炼药堂大长老住处时得知,他已经前往上清殿。这上清殿乃是门内长老议事之地,未经批准,任何人不得入内。便是门内长老也得被邀请,才可以前去。只不过眼下事态紧急,却是顾不上那么太多。
这上清殿整体乃是白石建筑,雕梁画柱透露一丝丝庄严肃穆的感觉。殿内过道上铺着红毯,将内殿左右分隔开来。最前方有一把白玉椅子,乃是掌门专门使用。
二人刚到上清殿门口,便被一名守门的弟子拦了下来。炎馨和天倚都是炼物宗的名人,那守门的弟子虽是掌刑堂弟子,却也认识二位。
“这位师弟,我们有要事要面见炼药堂大长老。”天倚上前一步,与那守门弟子搭话。
“天倚师兄,你有何要事告知与我,我去帮你通传。”那守门弟子面有难色。
“也好,你便我有魔域之人入侵时留下的线索便是。”天倚如此道。暗想着,已经回来了,便不急于一时。
那守门弟子很快便回来了,允许了二人进殿。
天倚和炎馨来到上清殿,掌门和炼器堂大长老也在此处。除此以外炼药堂长老几乎全员到齐,殿前站着两名清虚洞的花甲老者。其中一名天倚认识,正是为天倚颁发中土大比奖品那位长老。
此时这位长老正拿着一枚鲜红如血的药丸,准备递给炼药堂大长老观看。而炼药堂大长老的手颤抖不已,面显一丝失望之色。天倚有些不解。若是欧阳修在此,一定会惊讶不已,因为那枚鲜红如血的药丸,与他向炼药堂大长老讨来的“回命丹”如出一撤。
天倚和炎馨进来后先向掌门和众长老问好。
今日的掌门依然是一身红色道袍,阳光晃在他的赤金冠上显得有些醒目。道骨仙风,神采奕奕。话间如清风拂面“你二人前来,所为何事?”
天倚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回掌门,我与炎馨在回宗门时发现一处岩壁上的洞穴。那洞穴内数百具干尸。我从那干尸腹内得一蛊虫,想必与魔域中人入侵有关。”天倚完,便将收集来的蛊虫拿了出来,交给了炼药堂大长老。
炼药堂大长老颤抖的接过那几只蛊虫。面色好似痛心疾首般。一会哭,一会笑。又似得了失心疯般。双手高举那枚药丸和蛊虫,口中大声嚷叫着“孽障,孽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