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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程家庄,搭船走水路,一路顺风顺水来到湖北,弃舟换马,马不停蹄地上了武当山。我将“岳麓剑派掌门人萧颢”的名帖递进去,让知客道人传报,至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则是根本没有拿出来用。
知客道人拿了我的名帖进去传报,过了好一会才出来领着我进道观。在道观里面等着我的则是一个脸瘦嘴尖、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眯着一对老鼠眼睛的老道士。
“贫道了尘,不知道岳麓剑派萧掌门到此何事?”
这个相貌猥琐的了尘老道士用半死不活的语气懒洋洋地发问。
奇怪,为什么接见我的不是掌门人无尘道人,而是这个獐头鼠目的了尘老道士?
难道无尘道人看不起我这个岳麓剑派掌门人吗?还是武当派的掌门人最近换人,而程天书不知道?这也不太可能,如果程天书和无尘道人的交情真的那么好,无尘道人卸任掌门,程天书肯定会来参加无尘道人交接掌门的典礼,也就知道掌门换人了。
算了,不多追究,反正我来拜访武当派只是虚应故事而已,本来就不希望武当派真的答应协助岳麓剑派。是无尘道人出来见我,还是这个了尘道人出来见我,其实没什么差别。
“事情是这样的,敝派最近遭到太阴神教的袭击,师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为了预防太阴神教二次来袭,还希望武当派能看在武林同道的情谊上赐予援手。”
我说着。
听了我的话,了尘道人只是微微摇头。“很抱歉,这件事情我们帮不上忙,敝派掌门人闭关修练不出,没办法帮忙贵派,所以萧掌门还是请回吧。”
有点奇怪,就算无尘道人真的闭关修练,总是有吃喝拉撒的休息时间;趁休息时间递个消息进去不行吗?而且岳麓剑派好歹是白道门派,现在岳麓剑派有难,要救不救也得请示掌门人的意见才是。更何况真的要帮忙也不一定得无尘道人亲自出手,他大可继续闭关修练,只要派几个武艺高强的道人来协助岳麓剑派即可,这一点也不麻烦。
但是,了尘道人究竟算哪根葱,竟然连传报都不传报,直接决定武当派无法协助岳麓剑派?
不过,武当派不愿意援助岳麓剑派,却是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多打扰了,告辞。”
武当派拒绝对岳麓剑派伸出援手,此行任务圆满成功。我向了尘道人抱拳拱手,告辞离开;了尘道人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意外我这么干脆地掉头走人,但他还是叫了两个小道士送我们出山门。
在两个小道士的陪送下来到山门,我向两个道士拱手表示告辞,但两个道士虽然拱手回礼却没有掉头回去的意思,反而两个人都望着我,一副欲言又止0。
好不容易,左边那个道士先开口。“那个,萧掌门,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拜托我一件事?我有点好奇,这两个小道士有什么事情不拜托他们自己派里的长辈,而要来拜托我?更何况,我似乎没有帮这两个道士的义务。刚才了尘道人也拒绝我的请求,所以我也不欠武当派人情,没必要帮这个忙。
但如果我说“很抱歉,我不能帮忙”这种行为似乎不太合乎白道武林“急人之难”的作风,而且和刚才了尘老道士拒绝我的嘴脸很像,但我一点都不想和他作为很像。所以我只能无奈地先听两个道人到底有什么事情:“不知道两位师兄想拜托我什么事?”
“那个,就是……”
左边那个道人支吾了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说:“其实,我们怀疑掌门师叔并不是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师伯软禁,所以我们想请萧大侠帮忙我们救出掌门师叔。”
武当掌门无尘道长被人软禁,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说真的我很想直接白眼一翻就来个一走了之,但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是岳麓剑派的掌门,做人做事不能太绝情,只好耐着性子和两个道士耗着。
“无尘道长被软禁?你们两个怎么知道的?”
“因为,掌门师叔如果要闭关修练都会先说,但这次却没有事先通知大家,而是了尘师伯告诉大家掌门人闭关修练,然后了尘师伯开始代替掌门师叔执掌派里的事情。”
右边那个道人急忙接口。“如果掌门师叔真的闭关修练,肯定会事先告诉大家他要闭关了,也会事先指定好闭关时由谁来代行掌门职务的,而不应该是像这样,由了尘师伯出来告诉大家,也没掌门人的亲口命令就擅自代行掌门职务。”
“听起来满有道理的,但这好像是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不归我这外人插手管吧?”
“萧掌门,您就帮我们这一次吧!”
两个道人突然同时跪在我面前。“您的岳麓剑派不正需要援手来帮忙对抗魔教吗?如果您能够救出掌门师叔,掌门师叔一定会同意派人协助岳麓剑派的!”
“两位师兄这是干什么?快请起!”
我急忙把两个道人给扶起来,心中却暗叫糟糕。没想到这两个道人竟然会搬出“救出掌门人,掌门人必定会同意援助岳麓剑派”这顶大帽子压在我头上。我这次来武当山,表面的目的是为了寻求援助,所以按照道理来说,只要有能够得到武当派援助的机会,我这个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该放过才是,否则放着能争取到其他门派援助的机会溜走,别人只怕会怀疑我的用心。
看来武当山这事情我想不插手都不行了,我忍不住暗自叹口气。
由于这次管别人的闲事可能会有危险,我让程嘉她们留在山门外等我,我自己跟着两个小道士进武当派。
看到我竟然去而复返,了尘道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见到债主上门一般。
“不知道萧掌门不快点去别的地方寻求对抗魔教妖人的帮助、又跑上武当山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忘记有位无尘道长的好友托我送封信来给无尘道长,顺便要我当面向无尘道长问好,如此而已。”
我拿出程天书替我写给无尘道长的介绍信,递给了尘。
说真的,我原本没想到会用上程天书给我的这封信,但在下山途中被两个小道士套了顶大帽子之后,我仔细想想,武当山这件事我不插手说不过去,但我插手又不太适合。万一无尘道人真的是闭关修练呢?我这么声势汹汹地冲上山去兴师问罪,下场肯定会搞得很难看。虽然我本就不希望武当派“协助我抵抗太阴神教”但我也不想多结仇家。最好是大家自扫门前雪、各人干各人的事情,互不过问就很完美了。
仔细思考以后,程天书替我写的介绍信竟然成了我的救命符。我大可拿着程天书写给我的介绍信求见无尘道长,如果无尘道长真在闭关修练,了尘也不会打死都不让我见无尘。我只要见了无尘的面,代替程天书向无尘问个好,我就可以安然脱身。如果无尘真的被了尘软禁,了尘肯定不会让我见无尘,这样我干涉武当派的家务事也才有理由。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了尘接过程天书的介绍信看都没看,直接握在手中一捏,将程天书的介绍信捏成一团碎纸!
“萧掌门,贫道说过无尘正在闭关修练,谁都不见,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了尘松开手,被捏碎成纸片的书信立即纷纷散落。然后他握住剑柄缓缓拔出长剑。
“如果萧掌门你不识相一点赶快离开武当山,莫怪贫道得罪了。”
“看来小道士说的话不假啊,无尘道长真的是被你这老杂毛软禁了。”
我也拔出长剑,剑尖斜指着了尘。虽然我有带银剑出来,但了尘不是我能够戏弄的对手,如果不全力应战,很可能会丧命此地,所以我拔的是普通的精钢长剑。
从了尘捏碎程天书的信看来,无尘道人不是真的闭关修练,而是被了尘所软饬;不然闭关修练只是图个练功清净,又不是真的修仙炼道,练功途中总会有停卜来沐息的时间,利用那个时间让我见一下无尘又不是什么难事。
退一步想,就算无尘真的在练一种完全不能受打扰的功夫,了尘大可收下信件,等无尘练完功夫以后再转交就好,没必要直接把信件程碎,那样会得罪无尘的朋友,了尘不可能不知道。
现在了尘却捏碎信,这让我肯定两个小道士说的话不假,无尘真的被了尘所软禁,所以了尘才不希望我见无尘,更敢于直接捏碎程天书的信,而不怕得罪无尘的朋友。
虽然我不想管武当派的家务事,但偶尔管上一管也无妨。只要这件事有确凿的罪证,让我管闲事不至于闹乌龙、留下烂摊子就好。
“敢对着我拔剑?”
了尘冷笑两声。“早听说‘中州剑神’吕晋岳剑法出众,不知道萧掌门学到几成?就让我领教萧掌门学自吕晋岳的岳麓剑法吧!”
“道长,请。”
我左手举剑在侧,右手剑诀前引,朝向了尘,却不主动出击。
武当派是名门大派,“太极拳”和“太极剑”更是名满江湖。了尘道人敢话没说上两句就拔剑相对,肯定对他自己的太极剑法相当有自信。相对来说,我的岳麓剑法虽然经过吕晋岳的亲自指点,毕竟还比不上吕晋岳的剑法造诣;要是了尘道人的剑法和吕晋岳不相上下,我想胜他就不容易。
所以我只是持剑在手却没有主动进招。我想先等了尘出招,看清楚太极剑法的诀窍,再决定我该怎么反击,或者是落荒而逃。
见到我不主动出招,了尘道人又是冷哼一声,手中长剑随即化成连续不断的圆弧剑光朝我卷来。
看着了尘攻来的剑招,我举剑一挡,“叮”的一声轻响,手中长剑与了尘道人的长剑一碰,竟然被了尘道人剑上的太极圆劲将我的挡格招数卸在一旁!劲力被卸开不算,还带得我自己差点失去平衡!幸好我早有防备,剑上劲力没使足,才没失去平衡,还来得及躲开了尘攻来的剑招。
了尘道人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又是刷刷刷三剑攻来;我连是挡了三剑,前两剑的挡格招数都被卸开,而第三剑挡格招数则是因为我使了虚力而没被卸开。
但了尘剑上实劲却直接破了我软弱无力的挡格招数,攻了进来,逼得我只好狼狈闪躲。
四招一过,我完全处在挨打的下风,不但没有进招机会,甚至连挡格了尘的攻击都有困难。
不过,在拆了四招以后,我大概明白太极剑法的诀窍,那就是“劲力成圆”感觉像是漂在水中的圆木头,如果有人一脚重重踩上去,没有让劲力通过木头的中心,那么木头就会滚动,将踩上去的劲力卸开,不用说踩上去的人肯定会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要踩在浮于水中的圆木头上已经很难,当然轻功高手还是做得到的,但太极剑的圆劲能随着施招者的意志而移动,像是在水中随着乱流四处漂动的圆木头,即使前I刻看准落脚点踩上去,下一刻木头已经漂开,落脚点自然没办法让劲力贯通圆木中心,于是木头又一滚,还是将踩在上面的人摔进水中。
我之前挡格了尘的前三招,就是这样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的。
至于我挡格了尘的第四招用上虚劲,像是轻功高手施展轻功立在水中圆木上;虽然木头不受力就不会滚动,当然也不会卸开站立之人的劲力,但浮在水中的木头不会伤人,了尘的剑招可是会伤人的。所以用上虚劲的第四剑虽然没被了尘的太极圆劲卸开,却被对方的实劲硬碰硬破去了。
简单来说,如果用上实劲就会被太极圆劲卸开,用上虚劲又会被对方以强攻弱而破去,想挡住太极剑法真是难上加难。
太极剑法名不虚传,我该怎么应付呢?虽然我之前闪过了尘四招,但只挨打而不还手,甚至连抵挡都不行,只要一个失手,我就会中剑受伤带彩了。
“看来岳麓剑法也不过尔尔,萧掌门闪躲的功夫还比剑法精妙得多。”
了尘冷笑。
“但是一味闪躲,只能像只过街老鼠般被人人喊打罢了;也许岳麓剑派在萧掌门的带领之下,很快可以改名岳麓鼠派?”
“还是先让在下多接道长几招,再来决定岳麓剑派改名的问题,如何?”
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我在鄱阳湖自创的“风雨三剑”也许“风雨三剑”能够挡住了尘的太极剑法?
不给我多想的时间,剑光成圆,了尘的长剑又攻过来,我则是使出“风雨三剑”第一招“横看成岭侧成峰”手中剑迎向了尘的长剑。
“嗡”的一片长鸣声响起,了尘脸色一变,急忙后跃退开。“这是什么剑法?”
“这也是岳麓剑法,不过是在下自创的。”
果然和我猜想的相同,虽然了尘的太极剑法可以将对手劲力卸在一边,但只限于对手招式的劲力是一个“点”的情况下;就像人站立在漂浮于水中的浮木,只要立足“点”不对,浮木一滚,就会把人摔下水去。
但是我自创的“风雨三剑”却是用来挡雨的招式,劲力像雨伞一样形成一个“面”而不是点。这就像是把圆木头扔在地上一样,不管木头怎么滚都在地面上滚动,不可能会滚进地下。
刚才“嗡”的一声长鸣也是这样来的,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无法卸开我的剑上劲力,反而像是皮球落在地上一样,在我招式劲力形成的“面”上滚来滚去,不管怎么滚都会被我的剑招弹回去,两把长剑连续密集的撞击声听起来变成一长声。
“自创的剑法?萧掌门天纵奇才,可喜可贺。”
了尘瞪着我好一会。“萧掌门这招岳麓剑法虽然挡住贫道的招式,但似乎欠缺反击的后着;而且萧掌门施展这招似乎要费不少精神力气,不知道这么耗下去、谁会先后继无力?”
了尘一句话道破我“风雨三剑”的弱点。这三招都是防御招式,几乎没有伤敌的威力可言;而且施展这三招很费劲,除非我的内功修为远胜对方,不然对耗下去肯定是我先精疲力尽。
但以了尘这种级数的高手,我的内功修为不要落后他太多就该庆幸,又怎么可能比他高出许多?
我得另外想办法破解了尘的太极剑法才行。
不给我多所思考的机会,了尘的长剑又划出道道圆弧剑光朝我撞来,我只能先以“风雨三剑”的招式御敌。了尘的招式虽然攻不进“风雨三剑”的防守圈之中,他却持续不断地进招攻击,看来是打算等我耗光精神力气,就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挡格他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我得另外找寻更有效的方法克制了尘的太极剑法。但是我学过的岳麓剑法证明会被了尘剑上的太极圆劲弹开,而自创的“茅厕剑法”仗的只是一个“快”字,想攻破了尘的太极圆劲更不可能。“风雨三剑”则是防御招数,不能拿来攻敌。
想来想去,看来还是只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是我也把太极剑法的圆劲应用在我的剑法上,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了尘的招式?太极剑法的根本精神虽然是一个“圆转如意”但实际施展上还是有很多细节与技巧需要注意的。我这个临时抱佛脚现学现用的太极劲,肯定及不上了尘这个修练太极剑已久的高手。
但我还是得试试看,不然先耗光内劲的肯定是我,而内劲耗光、无法继续施展“风雨三剑”我就输定了。
改变剑法,我也学起了尘的太极剑法,以圆形出招,让剑劲成圆,朝着了尘的剑招迎上去。果然“擦擦擦”三响,虽然我临时偷学的太极剑法比起了尘的差很远,但却成功挡开了尘的剑招,就像两颗石弹子撞在一起、各自弹开一般。
突然“当”的一声大响,了尘急忙连退数步,而我则是左手隐隐酸麻。
刚才的最后一招我和了尘同时长剑划圆,但是划圆的轨迹方向刚好相反,结果两个人的长剑结结实实对砍在一起,彼此剑劲没有互相滑开,反而硬碰硬地对拼一记。
我暗骂自己是呆子。了尘的太极剑法就算能够劲力成圆,就像水中浮木一样可以圆转如意地卸开敌劲,但了尘的太极剑劲毕竟不是实心木头,运使太极剑法像是以长剑在空中画圆;只要挡住长剑画圆的去路,长剑画不成圆,当然无从形成太极劲了。
所以说,与其辛苦地接太极剑的招式,还不如阻挡对方完成他的太极剑招式。
之前我接了尘的剑招都是接他已经画好的太极圆劲,所以当然每招都接得很辛苦。但最后一招我意外地不是接他的招式,而是阻挡他长剑画圆的去向,结果是两个人结实地硬拼一次劲力,了尘无法以太极劲卸开我的劲力。
要破了尘的太极剑法,其实只要学他一起画圆,但是方向相反,不要让了尘的长剑能够画圆,就能“以圆破圆”破去他的太极剑法。
虽然最后一招时,了尘的太极剑法被我误打误撞找到破解方法,但了尘似乎不认为我能够破去他的太极剑法,冷哼一声,重新挥剑朝我攻过来。我则是看准了尘挥剑画圆的去向,长剑逆向画圆、迎上了尘的长剑,同时将得自吕晋岳的十年功力“昊天真气”都灌注在长剑上。
“喀”的一声轻响,广尘的长剑抵挡不住“昊天正气诀”的刚猛威力,被我满蓄劲力的一剑斩断,半截剑身飞上去插在屋梁上。我的长剑则在斩断了尘的长剑之后,顺势指在了尘的脬子上。
被我一招得手,长剑被斩断的了尘脸色难看得如死灰。
“了尘道长,现在能带我去见贵派掌门人吗?”
无视了尘灰败的脸色,我揶揄地问着。“还是要我先送道长你去地下见见开派祖师张三丰先生,得到他的亲口许可后,我们再去见贵派的现任掌门人?”
押着了尘来到武当山后山的一座石洞,石洞前有两个佩剑的道士在把守。见到我们出现都是同时手按剑柄,但顾忌我的长剑还架在了尘脖子上,不敢拔剑出鞘,只能怒目瞪着我。
石洞洞口有一扇上锁的大铁门,了尘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这扇厚重无比的铁门;推门进去,石洞内整理得还算干净,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应该真的是无尘道人闭关的地方,而不是武当派用来监禁人的所在。
在石洞内部的一张床上,我看到一个脸色憔悴的老道士正盘膝打坐。听到我们打开石门进来的声音,老道士眼睛都没睁开,以有气无力的声音说:“了尘,你不用再枉费心思,我不会把武当掌门之位让给你的。”
从这位老道士说话的口气听起来,这位老道士想必就是无尘道长。了尘道士将无尘道长禁闭在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武当掌门之位。看起来武当掌门之位还必须由无尘道长亲自交给了尘道士,所以了尘才没杀害无尘而是软禁,和他僵持着。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以无尘道长的修为,从脚步声应该听得出来走进石洞的不只一个人,但无尘道长却没听出我的脚步声。难道无尘道长的功力已经全失?
这很有可能,了尘道士可能在无尘道长的饮食中下毒,用毒药压制无尘道长的功力。如果不是无尘道长功力全失,只凭外面两个道士,肯定监禁不住无尘道长。
“无尘,我这次来,不是要你把掌门之位让给我的。”
了尘不耐烦地说着。
“有个岳麓剑派姓萧的来找你,说是替你的朋友送口信来的。”
“哦?”
无尘道长睁开眼睛朝我看来;我注意到无尘道长的眼睛似乎有些浑浊,没有练武之人应有的锐利眼神,看来无尘道人真的中毒。
“你说有人替我朋友送口信来,难道是这位用剑架在你脖子上的小兄弟?”
无尘道长讥讽了尘。“小兄弟,你是替谁送信来的啊?”
“晚辈萧颢是替赣南程天书老爷送信来的。”
我倒持长剑、抱拳向无尘道长行礼;而长剑从了尘脖子上移开时,我顺手点了尘的穴道,了尘随即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上。“程老爷要我代替他向道长问好。”
“哦,原来你是替天书老弟送口信来的。”
无尘道长苦笑。“真是惭愧,你也看到了,我中了本派奸徒的计谋,功力全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这模样一点也不好,要让天书老弟失望了,哈哈。”
“道长,如果你信得过晚生,让晚生替您诊脉可好?”
我问着。
“当然,既然你是替天书老弟送信来的,怎么也比我这个野心勃勃的师兄可靠。”
无尘道长颤抖地伸出一只手。“麻烦你替我诊诊吧!”
我来到床前替无尘道长把脉。无尘道长的脉搏相当虚弱迟缓,但却很稳定,看来了尘是以一种吃了以后让人内功全失的药下在无尘道长身上,借此控制无尘道长。
想想也是,如果了尘需要无尘亲自将武当掌门之位传给他,当然不可能对无尘下致命毒药,否则毒死无尘,了尘就无法顺利得到掌门之位。
但是,这种能够压制内功的毒药,虽然不会有立即致命的危险,但毕竟对人体有害。武当派的武学又偏于道家的养生武学,练了不但能强身健体,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就像阳光之于花草,能让花草更为茁壮;以毒药压制无尘的内功,就像是将花草移入暗室之中,花草不会立刻死亡,但长日得不到日照,迟早也会枯萎而死。
“道长,您身上中的这种毒药看起来是用来压制内功,但您修练的武当内功是道家武学,内功长时间受到压制,只怕小则伤身、大则致命。”
我把情况实话实说,无尘听了也是连连点头。
“的确、的确,小兄弟见解精辟,了尘给我下的毒药确实是压抑内功的;不过现在了尘已经被你制服,想来他也没办法继续下毒。假以时日,我身上的药性总会褪去,那时我的功力就可以恢复了。”
“道长这么说也是没错,但一来不知道毒药的药性能持续多久,只怕药性完全褪去之前已经伤身;二来不知道了尘道士有多少党羽,要是了尘道士的党羽趁着道长回复前出来作乱,那又是一患。”
“小兄弟这么说也是。”
无尘道长笑吟吟地连连点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情况有多严重。“不知道小兄弟有没有什么妙策良方?”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要说妙策良方我是没有,但简单的解决方法有一个,那就是我可以运功替无尘逼毒。但要运功替无尘逼毒,纯以刚猛威力见长的“昊天正气诀”不合适,我得用上我练的“太阴神功”才行。而且“太阴神功”是道家武学,用来替无尘逼毒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问题是,以无尘道人这等修为,我若以太阴神功替他逼出身上毒药,等于招认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无尘马上就会知道“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教主萧颢”其实是同一个人。
我该怎么办?暴露自己的身份来替无尘道长逼毒?还是见死不救、赌一赌无尘道长身上的毒药性能很快消失?
“怎么了,小兄弟?是不是要逼出我身上的毒有困难,例如说会耗损功力之类的?”
看到我迟疑难决的表情,无尘道长笑咪咪地问。“如果真的有困难也请不用勉强,反正我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等毒药的药效褪了,我就可以恢复功力。还是别让小兄弟耗损功力的好。”
看到无尘道长笑咪咪的表情,仿佛他中毒只是吃坏肚子,但我们都不知道了尘下的毒药药性到底有多强。而且从这种毒药能够压制无尘道长这种级数的高手看来,毒性只怕不低;等到药性自然褪去时,只怕功力早已大损。
但无尘道长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有可能功力大损的事实,只在乎我可能有困难而无法协助他逼毒。无尘道长中毒这件事只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我没有义务出手相帮,但现在我人已经在这里,却坐视无尘道长的毒伤而不出手相帮,这和见死不救有什么差别呢?
见死不救,算什么大侠?
当然,我如果出手救了无尘,很有可能会暴露我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但是现在的太阴神教还有什么强大敌人吗?吕晋岳已经重伤昏迷,就算吕晋岳能康复苏醒过来,我也不怕他了。他苦修多年的“昊天真气”已为我所得,就算吕晋岳没受伤之前也不是我对手,现在的我更加不怕他。
也就是说,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似乎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顶多武林中人惊讶一下“原来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人,难怪吕晋岳会中计”当然,岳麓剑派的“师兄”们可能会想找我替吕晋岳报仇,但又如何?整个岳麓剑派的人一起上我也不怕,还怕他们找我报仇?
而且,就算我暴露太阴神教教主的身份给无尘道长知道,无尘道长也不见得会把我的身份公布出去。德惠大师不就知道我真正的身份吗?但江湖上至今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岳麓剑派的萧颢”和“太阴神教的萧颢”是同一个人,德惠大师并没有将我的身份公开。
我和无尘道长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太阴神教和武当派似乎也没过节,我要是替无尘道长治好毒伤,无尘道长应该不至于立刻翻脸不认人才是。
我决定还是赌一把看看,赌无尘道长不会泄露我的身份。
“是有一点小小困难,不过应该可以克服。”
我来到无尘道长身后盘膝坐下,伸手贴在无尘道长背上。“道长,预备好了吗?咱们能不能开始了?”
“辛苦小兄弟了。”
无尘道长笑着,闭上眼睛,双手在身前捏起运功时的法诀。
“只要小兄弟准备好了,我随时都可以开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
说完,我立刻将“太阴神功”的内息缓缓朝无尘道长体内运过去。
几乎在同时,无尘道长也是全身一震,想必已经从“太阴神功”猜测到我的真实身份。但无尘道长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全力运功,借由我运过去的内息打通经脉、将身上毒素逼出。
和我猜想的一样,同样是道家武学的“太阴神功”袪除无尘道长身上的毒素效力显著,我可以感觉到无尘道长自身内功迅速恢复,显然祛除毒素大有进展。
花了半天协助无尘袪除身上毒素。等身上的毒素都袪除干净,无尘恢复功力之后,站起身来活动一下筋骨,然后把守在外面的道人喊了两个进来,要他们把被我点倒的了尘拖出去关起来。
然后,无尘命令所有守候在外面的道人都散去,自己走到石洞门口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关上洞口铁门,回到他原来打坐的蒲圃坐下。
“没有想到,原来岳麓剑派的掌门人萧颢和太阴神教的掌门人萧颢竟然是同一个人。”
无尘道长笑咪咪地说。“小兄弟同时身兼两大门派的掌门人,这个担子可不轻啊!不过以小兄弟的良材美质,将来必定能带领这两大门派走向兴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有点好奇,无尘为什么说我同时担任两大门派的掌门人竟然是可喜可贺?
“道长怎么如此说?难道道长对于我身为太阴神教的教主没有偏……呃,没有成见?”
“担任太阴神教的教主有什么不对?”
无尘仍旧笑咪咪的。“是不是因为你们太阴神教修练的功法有男女合修的双修之法,所以担心我把你们看成淫邪教派?”
“是。”
我承认。“而且江湖上的人都是这么说我们太阴神教的。”
“别担心,小兄弟,我不会这样歧视你们。道家养生之术中本来就有男女合修的‘房中术’,你们太阴神教采用‘房中术’来当修练的功法虽然比较少见,但那不能算是坏事,我也没有歧视你们的理由。”
无尘笑着摇头。“男女和合本来就是天道,若因为你们以男女合修的方式来练功就歧视你们,那么普天之下的夫妻怎么办?我又该不该歧视生我的父母?真的要这样搞,能够不被我们歧视的大概只剩下少林寺的那堆老光头。你说有这种道理吗?”
“但是,江湖上也有传言,说我们太阴神教练功的方法是靠着采补女性的元阴而提升功力,道长难道不会怀疑吗?”
我好奇了。
“这个嘛,你们上一代教主萧天放是不是靠这种采补方式来提升功力的,我和萧天放不熟,所以这点我不清楚;但不管什么内功,强夺别人功力的功法所练出来的内功都会带有暴戻之气。可是小兄弟你刚才运功助我祛除毒性时,送过来的内息温润平和,练着比我们自己的内功还舒服,那不可能是强夺自别人的功力,只有可能是小兄弟你自己练成的。”
无尘道人笑咪咪地向我眨了眨眼。“要练成那么深厚的功力,想必需要和不少女孩子一起双修吧?小兄弟艳福不浅哦!要不是武当派没有太多的女弟子,又没有女人看得上我这老道士,我也想学习你们双修练功的方法,哈哈!”
“道长取笑了。”
原来是不是采补自其他女子的功力,会有暴戻与否的差别。想想我只在贺夫人身上用过一次“采补法”也没采到多少功力,其他时候都是靠着和身边的女孩们双修练功。无尘道人光从我运过去的内息就能猜出我的功力是怎么练来的,不愧是前辈高手,果然见多识广。
“对了,我刚才想到,岳麓剑派的掌门人不是吕晋岳吗?”
无尘突然问着。
“怎么吕晋岳突然将掌门之位传给小兄弟你呢?”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
无尘被了尘给囚禁的时间似乎早于我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的时间,因此无尘对于吕晋岳“被太阴神教给打成重伤”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有点犹豫该不该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无尘,但想想,无尘虽然还不知道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打起来的事情,但时间久了,这些事情迟早会传入无尘耳中。要是我现在不说,无尘以后还是会听到,而且听到的可能是被别人加油添醋以后的版本。
与其等谣言传入无尘耳中,还不如我自己先说,所以我把整件事情都说出来。
听我讲述太阴神教和岳麓剑派之间的恩怨纠纷,无尘道长专心倾听着,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的笑容也消失不见。直到我说完和吕晋岳正面起冲突、吕晋岳因此受重伤昏迷,导致我被拱上岳麓剑派的掌门之位,无尘道长才吁了一口气。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当初我只是觉得吕晋岳讨伐太阴神教的理由有些太过牵强,为了太阴神教的人喜欢借‘房中术’来修练,就把对方打成淫邪之徒而大举讨伐,未免有些太过,所以约束门人子弟不能参加吕晋岳的行动。没想到吕晋岳要讨伐太阴神教,原来只是为了他自己不想绝后?这真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无尘道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所以也没作声。
“那么,小兄弟,再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无尘道长又问着。“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尽管说出来;你把我从我师兄手里救出来,把武当派从我师兄的野心中救了出来,我和武当派都欠你一分人情,所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帮忙。”
“既然这样,我先多谢道长了。”
我向无尘致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岳麓剑派,还有吕晋岳的故交朋友们,为了要替吕晋岳报仇又和太阴神教大打出手,所以我正想法子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呢!”
“嗯,嗯,不要让两边的人为了吕晋岳一个人的问题打起来,这的确是大事。”
无尘连连点头。“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呢?”
“其实,我最希望的反而是道长‘不要’帮我。”
我说着。“如果道长能够公开宣布,禁止门人子弟参加岳麓剑派向太阴神教发起的复仇行动,大家就会想,糟糕,武当派那些有实力的高手都不愿意参加这次行动,那向太阴神教发动攻击,胜算可能不大……这样大家很有可能退缩不前,一场冲突就可以避免。”
“嗯,这个想法不错,不帮之帮,我喜欢你这个想法;没问题,我可以立刻严令本派弟子不得参加岳麓剑派对太阴神教的复仇行动。”
无尘点头微笑。“当然,如果这样还是吓不住那些报仇心切的家伙,你来和我说一声,我和武当派随时可以站在你那边支持你!这总该吓得住人。”
“既然这样,那么就多谢道长了。”
无尘道长果然言出必行,我人才刚下武当山,无尘道长已经下令所有武当派的弟子不得以任何理由介入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违者必定重重惩罚。
在这之后是处分了尘道士这个叛徒,不过那是武当派的家务事,无尘道长没有对外公开对了尘道长的处分,我也懒得关心了尘到底受到什么处罚。
总结来说,武当山之行表面上是失败的,因为无尘道长下令武当门人不得参与岳麓剑派和太阴神教之间的纷争,岳麓山上那些师兄听到这个消息想必会很丧气。
但我真正目的却是希望各大门派不要帮岳麓剑派,再加上这次无意中瓦解了尘想要篡夺无尘道长掌门之位的阴谋,让无尘道长欠了我一分人情,以后有事,无尘道长肯定站在我这边,所以此行实际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算了一下日子,离开岳麓山也有一个半月,我联络白道武林的工作则是一成一败II不小心成功拉拢程天书,但顺利让武当派置身事外。我差不多该回岳麓山看看,更何况我还担心慧卿,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她怀孕也差不多有四个月,只怕肚子已经有些凸起了吧?
所以,我决定先回岳麓山看一看情况。
回到岳麓山,我将程嘉和三司等四个人留在长沙城的住处才上山,不然程嘉已经正式算是我的小妾,而且还是经过程天书认可的,要是带着一起上山被师娘知道,只怕师娘会不高兴。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程嘉和师娘两个人闹起来,要是再把慧卿卷进来,我就有得头痛,所以还是把程嘉留在山下,以策安全。
回到岳麓山上,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样,没有太多改变。二师兄仍旧督促其他师兄们练剑,大师兄也已回来了,还带了许多“名医”上山诊察吕晋岳的伤势。
只不过不知是大师兄他们请回来的“名医”医术不行,还是吕晋岳的伤真的沉重到回天乏术,看过那么多医生、吃过那么多药之后,吕晋岳仍旧昏迷不醒。反而是请医生看病和抓药花费不少银子,几乎快把岳麓剑派本来就不甚富裕的一点家底给用光。
“掌门师弟,现在该怎么办?”
钱用光了,吕晋岳还是没医好,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了主意,两个人都以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切照旧。”
我故意耸耸肩,装出一副没有办法的神情。
“没有钱我们也没有办法,难道要我们改行当强盗,还是去向其他人乞讨?或者让各位师兄走江湖卖艺?这肯定都不行的,所以只好省吃俭用。大师兄还是继续寻访名医,只是这次要仔细寻访,要打听对方是真的医术很好才请回山上,反正师父都昏迷两个月,慢一点才请到大夫应该还不要紧;1一师兄继续督促其他师弟们练武。”
“那掌门师弟你呢?”
听到我不叫他们出去走江湖卖艺,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毕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要他们学别人走江湖卖艺,拉不下那固检0“我继续拜访各大白道门派,看看能不能多拉到一些帮助。”
处理完大师兄和二师兄的事情,再来就是“家务事”我一回到内院,师娘和慧卿立刻手拉着手奔出来,两个人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丈夫一样,一左一右抱界找的手臂不放。
“师娘,现在天这么光,又是在外面,你不能稍微节制一下吗?”
我苦笑。
“要是被其他师兄、师姐看见你这个样子,咱们雨个人的名声就臭掉了。”
“人家想你嘛!谁叫你一出门就是两个月,抛下咱们娘儿俩不管?”
师娘不但没有放开我的手臂,反而抱得更紧。“萧颢,咱们来‘那个’好不好?”
“不是吧,现在天还亮着,师娘你就想‘那个’?”
我忍不住流汗。女人果然一过三十就如狼似虎,即使像师娘这样的美女也不例外。“等到晚上好不好?到了晚上你要怎样就怎样,要我整到你明天爬不起床都可以!”
“还要等到晚上啊?”
师娘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放开我的手臂。“好吧,就等到晚上吧!但你说了要让人家明天爬不起来,你可要说到做到,嘻嘻!”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哪次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
想要我把师娘整到爬不起床来还不容易?只要我把“双修法”运功运得猛一些,没练过“双修法”的师娘哪里承受得住?不要说明天爬不起床,三天下不了床都有可能。
“耗子,你陪我走走好不好?”
慧卿也抱着我的手臂轻轻摇晃。“娘说怕我乱跑动了胎气,整天把我关在屋子里,闷死了。”
“好啊!”
陪着慧卿散步没什么关系,反正大家都知道慧卿和我走得很近,师娘更是作主将慧卿许配给我。上次要不是因为方虹吃醋而杀到婚礼上捣乱,我和慧卿的婚礼也不会草草结束。但对于不重视小节的武林人物来说,婚礼有没有完成其实无关紧要,大家早就把慧卿当成是掌门夫人看待。
和慧卿在院中漫步,虽然慧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但从外观上几乎看不出来,慧卿的腰身还是很细,只是小肚子稍微隆起了些,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不,也许是我的错觉也不一定。
“对了,耗子,方姐姐有信从黄花山来。”
和我两个人在院中漫步,避开师娘耳目以后,慧卿才低声说着。
“虹儿有信从黄花山来?信上说些什么?”
奇怪,方虹为什么要把信送上岳麓山,而不是照惯例在山下等着通知我?难道是太阴神教出了什么问题吗?
“方姐姐信上没说什么,只说要你尽快回教中去看一看。”
慧卿耸耸肩。
要我尽快回教中看一看?也许教中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然方虹不会特意要我回教中。至于为什么信上啥都不写,可能是怕信被其他人看到,泄露我的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