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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回归,敬请期待!)
持续了数个月的严寒,终于在一株青青碧草的破土之下,宣告结束。牧寒望着庭院中青石板缝隙间生长出的这株小草,心中却不由得轻轻地叹息,一个漫长的冬天过去了,旧的一年也已经逝去。
庭院中,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杵了一支古朴的权杖,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金黄色的晶球,晶球之中,金黄色的气丝如同小蛇一般游动。
牧寒抬起目光,不禁怔了一下:“金权长老,忽然造访我龙神渊,不知有何贵干?”
慕容止拄着金晶权杖,慢慢地走到牧寒的身边:“牧寒长老,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密室幽暗得像是一个深邃的洞穴。牧寒将慕容止引进了密室之后,先是按动机关,封闭了密室石门,随即双手挥舞,将数十粒真火扫出,精准无误地点燃了密室中的数十盏油灯,登时间火光通明。
密室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形状奇特的石桌,石桌四四方方,上面铭刻了密密麻麻的星象网络图。
慕容止将目光移到了牧寒脸上:“观星天演是一门极其玄妙古老的秘术,其渊源、其流传已经成为了历史上一个最大的谜团,世人更愿意相信,世间已经再无这门秘术了。但世人又怎会知道,深居龙神渊中的人院宗主牧寒,却正是掌握了这项秘术的高手。”
牧寒不由摇摇头,涩然一笑:“功名于我如浮云。何况观星天演是一项窥透天命而违背天理的秘术,若让世人知道,势必会引起世人的各种尔虞我诈、明争暗斗。”
慕容止道:“精通观星术可以知晓曾经和现在,再精通天演术方可知晓未来。也只有像牧寒长老这样同时精通观星术和天演术的奇人,才能知晓曾经、现在和未来了。”
牧寒漠然摇头:“你错了,过去是既定的事实,现在是正在发生的事情,过去和现在我们都可以轻易知晓,然而未来,却始终是充满了变数……”
慕容止立时皱紧眉头,额头上现出了数条深深浅浅的沟壑,奇道:“如果观星天演无法预知未来,那么观星天演这项秘术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牧寒目光落在石桌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凹纹上,淡然道:“观星天演虽然无法准确地预知未来,却几乎完全可以穷举出未来事件发生的所有路径,而这些路径,被称为‘命理线’,每一条命理线,却又会有大小不一的发生概率。
“命理线的发生虽然有诸多可能,但命理线却绝非由天命完全决定。因此,在过去的观星天演界中,常常有‘三分天命七分人命’的说法。也就是说,其实主导未来事件变化的,往往是人本身,而不是上天。然而,古往今来,人心脆弱多变,即使拥有那七分人命,却也不能把握得好,反倒让那三分天命去左右了自己的命运。”
慕容止沉吟了片刻,忽然眸光一亮,又问道:“既然如此,那又如何依据命理线构画出未来事件的可能性?”
牧寒道:“命理线只是事件发生的一种可能路线。要想研究整个事件的所有可能路径,还必须画出‘命理树网图’——一条命理线往往对应着多条命理线,如此不停扩展延伸,未来的可能性就会越来越多,趋向于无极无穷,因此,预测越遥远的未来,命理师遇到的困难就会越难以想象。”
慕容止望着密室中央的石桌,眼神有些飘忽:“独孤家族这数十年来,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巨变。我也隐隐地感受到,决定独孤家族命运的关头,快要来临了。”
牧寒面无表情:“命理中该有的东西,就必然会发生,谁也无法阻止。”
慕容止望着牧寒,神色中充满了期待和焦虑:“现在我们五行家族,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独孤家族的未来,其实也就是我们五行家族的未来。所以我今天秘密前来拜访牧寒长老,就是希望牧寒长老能够为独孤家族预知一下命理前程,以为我等尽人事做好准备。”
牧寒怅然许久,才幽幽道:“独孤家族的命理,我早已经推演过了无数遍……”话只说到一半,他径直走到星象台前,双手掌心凝蓄出了两股真元,徐徐地按在了星象台正中央。
两股液态真元沿着石桌上的星象网络路线汩汩流转,很快就充满了所有凹纹。
喀喀喀!
石桌从中界线裂开,自动从两边分开,立时有数百颗五光十色的夜莹石从石桌暗匣中飞升而起,自动寻路径飞到了密室上空的各个位置,整个密室光彩斑斓,就如同璀璨浩瀚的宇宙星辰一般。
牧寒眼眸中倒映着这些流光溢彩的夜莹石,慢慢地道:“每一颗夜莹石,都对应着天空中的一颗星辰。这些日月星辰的变化轨迹,正对应了世间万事的起起落落。”
“对应独孤家族的那一片星系,如今正渐渐地摆脱了以往的黯淡,渐渐地散发出璀璨纯净的星光,其中最亮的一颗星被称为‘牧主星’。可以说,是牧主星在引导着这片星系渐渐脱离黑暗星域,然而,这颗牧主星却又自有一个无法摆脱的‘命劫’……”
……
姬月樱仍然记得,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她像以往一般,迈着孤傲凌人的步子,走进了牧寒的密室。两种奇异的目光,彼此交接,仿佛都在疑问着对方心底的秘密。
“牧寒长老,本座听说这世上有一种未卜先知之术,叫做‘观星天演’。”
“不错,观星天演乃是‘观星术’和‘天演术’的统称。”
牧寒微微皱着眉头,机械地回答道。
姬月樱:“本座还听说,观星天演之术早已经失传多年,然而,你却是这门秘术罕见的传人——或者说,这门秘术在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掌握了。”
牧寒:“观星天演之术流传三千多年,随着历史的变迁,又分化为无数的旁支旁系,无数的派阀,况且修习观星天演术的人,又往往淡泊名利,远离尘嚣,不为世俗所知,所以教主要说我是当今这门秘术的唯一传人,未免太过于勉强。”
姬月樱面纱拂动,得意地笑道:“无妨,其实这些完全不是我所在意的,我所在意的,只是你掌握着观星天演这门秘术而已?”
牧寒蹙额,眼神中流露出了质疑:“你想让我为你推测命理?”
“你知道就好。”
“然而,教主你并不适合知道自己的命理。”
姬月樱狐疑:“有何不可。”
牧寒眼神依旧,漠然道:“说句不好听的话,固执的人,往往很难看到真相。”
“哼……”姬月樱不屑地冷笑,“如果是别人跟我说这句话,我会毫不留情地,杀掉他!……然而,你是这北焱国唯一掌握观星天演术的人,所以,我并不会杀你。不论我固执不固执,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你需要充分发挥你的能力,为我观星,为我推测命理就可以了。”
牧寒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其实我早就推测出了你的命理……”
姬月樱傲然笑道:“好,那就说来听听。”
“你的命理,就是一颗‘天煞孤星’。”
……
许多年以后,姬月樱带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再次进入了牧寒的密室。像以往那样,姬月樱再次恳求牧寒推测命理。
这一次,牧寒足足观星三载有余,才终于用天演术推测出了那婴孩的命理。不止姬月樱吃惊为何牧寒耗时这么久,连牧寒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姬月樱好奇地问,这孩子的命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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