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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故地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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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益州大道上,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并肩走着。

    “两年过去了,益州城又变了不少。”

    红衣少女感叹道。

    “益州不愧是西南重地,瞧这大道都如此宽阔,啧啧啧。”

    他二人在街边找了一座小饭馆,叫了几碟小菜。

    隔壁桌传来讨论声。

    “听说了吗?最近南河边出了一个褚楚氏山庄。”

    “嗯?楚氏山庄不是早在两年前就被灭门了吗?这么会又回来了?”

    “对啊,当初那山庄里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那场面,简直骇人听闻,实在不敢想象。”

    楚氏山庄?!

    楚云莺一听到这句话,连饭都没心思吃,直接走向隔壁桌。

    “你说那楚氏山庄,在南河边?”

    那人点头道。

    楚云莺心中一个晴天霹雳,道。

    “楚氏山庄?怎么回事?”

    她决定去看看这个楚氏山庄。

    白衣少年信口说好。

    他们二人乘船游南河而下,辗转来到了当初楚云莺从小生活的地方——楚氏山庄。

    楚氏山庄门口杂草丛生,地上还到处都是动物粪便。

    “呕——”

    玉中衡见到这幅场面,直接扶着路旁的树一顿呕吐。

    “还真是,一言难尽。”

    的确很一言难尽,曾经的辉煌不在,只剩下这一片荒芜。

    楚云莺心里感觉酸酸的。

    “玉公子就留在外面吧,我一个人进去看看。”

    楚云莺本来考虑到他可能受不了这种场面,让他在外面等候,可是玉中衡还是坚持跟她一同进去。

    推开门,一阵灰尘落下来。

    “咳咳咳——”

    门上都是灰尘,铜锁也已经生锈,楚云莺一摸上去,手上沾满了锈迹。

    “无妨。”

    她也只是随手擦了擦。

    踏进院子,里面除了杂草,还是杂草。

    原本的雕梁画栋,琉璃砖瓦经历了风吹雨打,没人清理的岁月,早已不是原来的样子。一旁的木柱似断非断,奄奄一息。

    她抚摸着木柱,柱子顷刻间断裂。幸好她闪得快,不然就被埋在木柱之下。

    “砰——”

    木柱连接的房梁已经掉落在地。

    走进里屋,依旧可见桌上的茶杯里尚有未喝尽的清茶,茶杯底却布满青苔。

    “汪汪——”

    一只野狗从里屋飞奔出来,警惕地看着楚云莺和玉中衡。

    “连野狗都寄居我家,可怜啊。”

    古人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归来之后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而这才离开两年,便已是这幅模样。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变迁,岁月蹉跎”。

    “莺儿,这里已经如此荒废,看来,那几个人应该是骗我们的,根本没有楚氏山庄重出江湖这回事。”

    楚云莺呆呆地站在门口,一声不吭。

    玉中衡在院子里四处逛逛。

    “啧啧啧,不愧是当初的楚氏山庄,这院子是真的大,你家仆人应该得迷路好几次吧。”

    突然,玉中衡感觉到外面有人,便拉着楚云莺飞上了房顶。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一位红衣男子便走了进来。

    “这就是当年的楚氏山庄?看起来已经是一片废墟了啊,谁敢相信这座院子有着无限的辉煌时刻?”

    玉中衡一眼就看出来那人的身份。

    “纳苏人怎么会来这里?”

    “詹佑,这根本就是一间破院子,怎么会是王爷口中的楚氏山庄嘛?”

    另一个女声传来。

    玉中衡循声望去,只见是一名紫衣少女。

    “苗疆的人怎么也来这里?”

    “既然如此,我们便回去向王爷禀报这件事。”

    玉中衡见他二人离开才下来。

    心中疑点重重。

    “莺儿,你们楚家,可与纳苏人有什么生意往来?”

    楚云莺摇摇头。

    “我们家大都是朝朝廷和江南贵族进贡,并未与纳苏和苗疆有过生意往来。他们二人为何会来楚氏山庄?”

    “还有一点,他们口中的王爷,究竟是何人?”

    楚云莺想了想,道。

    “在蜀中,只有一位王爷,便是当朝皇帝的二弟,蜀王莫承宇。他们口中的王爷,应该就是他。”

    “蜀王为何要调查楚氏山庄?这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楚云莺听到此处,笑了笑。

    “当初川府惨遭灭门,蜀王一口咬定是我楚家所为。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怀疑我楚家。”

    想到川府,楚云莺也想去川府看看。

    逆流而上,到达曾经的川府。

    这里与楚氏山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川府的金字招牌依旧闪亮,大门口也没有一丝杂草。

    楚云莺和玉中衡翻墙而进,只见里面十分清洁,院里也没有一丝杂草,一点也不像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子。

    “这院子,难道还有人住?”

    楚云莺以为是她的阿源哥哥回来了,立刻跑向里屋。

    结果里屋空无一人。

    楚云莺懵了。

    “院子的明显有人打扫过,哪有为何不见屋里有人?”

    玉中衡一本正经地走进来。

    “很明显,那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踪迹。或者说,那人根本在隐瞒着什么,隐瞒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楚云莺望着屋外干净的院子,两行清泪便已落下。

    玉中衡揩去她脸上的泪,道。

    “我们也把楚氏山庄给清理干净,让楚氏山庄回归家的模样。”

    他们二人又回到了楚氏山庄,将院里面的杂草都除掉,足足花了三天。又将快要破烂的木柱给换掉,整个院子又重新翻修一遍。

    “我去!楚氏山庄真的重出江湖了?”

    过路人一脸惊讶。

    “真的假的?”

    “快看快看,那不是楚家小姐吗?”

    “真的是楚家小姐。”

    楚云莺朝过路人一个微笑。

    蜀王府

    “楚氏山庄一片荒芜?难道是我的消息错了?”

    蜀王百思不解。

    赵詹佑和谷之华正跪在地上。

    “王爷,的确是这样。那楚氏山庄满院杂草丛生,看起来,根本就没人居住。”

    谷之华道。

    “行吧,你们下去吧。”

    赵詹佑和谷之华闻声退出蜀王府。

    他们二人正走在大街上。

    “之华,饿了吧?我们去找一家饭馆,吃顿好的。听说蜀中的麻辣兔头特别好吃,我们去尝一尝?你看怎么样?”

    谷之华正好也饿了,便答应他,一起去寻了一家饭馆。

    “小二,来一道麻辣兔头,多放点辣。”

    “好嘞——”

    麻辣兔头上来之后,赵詹佑口水直流。

    “我忍不住了,那我就开吃了。”

    别看赵詹佑长得一表人才,这吃相,简直是不忍直视。

    “掌柜,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那来饭馆送货的人正和掌柜一起坐下吃饭。

    “噢?看到谁了?”

    “楚家小姐!”

    “嗯?她回来了?”

    “对呀,今天我去渝州城取货,回来时乘水路而上,结果,就在南河边上,看到了那位楚家小姐。”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听见别人说,楚家小姐回来之后,将楚氏山庄打理得十分干净整洁,宛若曾经一般。当初坊间传闻,楚氏山庄不是要重出江湖吗?这不就正好印证了吗?”

    那掌柜打断他的话。

    “你弄错了吧。”

    “嗯?”

    那人不解地望着掌柜。

    “坊间传闻说楚氏山庄重出江湖的事,不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传了吗?”

    那人想了想,道。

    “对哈,那,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都听错了,那褚氏山庄,并非楚氏山庄。”

    那人依旧不解。

    掌柜在桌上写着。

    “褚氏山庄,是这个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