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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当时被砍了十二刀,送到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近休克状态。我爸妈听说了这事,还是挺心疼你们两兄妹的,后面的事便插了手。那人最后被关进去了。你哥在重症监护室熬了十天才熬过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我听着,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不能思考。
“我爸妈让你哥养伤,他们帮着查你的线索。查到最后听人说你曾经一个人出现在火车站,又调出了火车站售票厅摄像头的记录,最后确定你没有受人要挟,应该是自己走的。”
“之后你哥还找过你一段时间,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她说着,突然表情有些忿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哥可真是个白眼狼,也不想想当时他住院是谁经常给他送吃的,光那恩情就够他以身相许一百次了好吗?”
我笑了笑,又觉得有些怅然。
早春的风还带了些凉意,吹在脸上很轻柔的感觉。我们静默了一会儿,我又问他,“对了,容非呢?”
“他啊,现在可坏了。”容微笑,“不是在帮着爸妈在管公司吗,然后自诩是高富帅,也没个定数,就上个月还刚换了女朋友呢。我爸妈急着抱孙子,成天催着他老老实实定下心来结婚,怎么说都没用。”
话音到这里,又是一转,“诶……当初你们两还有过一段。说起来你还是我哥的初恋,不如你把他给收了吧。”
我听了她这话,有些哭笑不得。
“没事,我做你们的红娘,给你做主。保证他以后不敢造次。”
我摆摆手,“别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
我又摇了摇头,“容微,我已经结婚了。”
听了这话,对面的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重复了一遍,“我结婚了。”想了想又补充,“……和温燃。”
此时她的嘴已经长成了o型。
“什、什么时候的事?”
“就几个月前……”
容微反应了一会儿,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真相一般地指着我,“我、我、我就说你和你哥从老早以前就不对劲,果然就是这样!奸/情老早就开始了吧?”
“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叹了口气,“我和他的事,说起来很复杂。”
她本来还想问些什么,大概看我一脸沉重,话最终还是憋了回去。后来还不咸不淡地聊了一段时间,走的时候温燃和她打了招呼,说这几天不方便,过几天再登门拜访。我一想起到时候可能面对的各种疑问,心里觉得有些纠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已被晋江抽得哭晕在厕所……
73、晋江独家
那天容微的话一直在我脑海里回旋着,整个人懵懵懂懂地过了一晚上。温燃大概看出了我的走神,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原本坐得离我有些距离,见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又靠近了一些,凑到我面前。
“在想什么?”双手托起我的脸。
我下意识想要往后退开,动作却迟疑了一下,终究是没有避开他的手,结果倒是他自己稍稍顿了顿,将手拿开。
“今天和容微聊了什么?”
“就是叙叙旧。”我说。
“自从她走后,你看起来就不太对劲。”他笑,“不过也是,想想你和她也有十来年没见了。”
我沉默着,没吱声。
大概是白天走了不少的路,我有些累了,早早便回卧室休息,一边坐在床头看以前放在书架上的小说。温燃没过多久也上来了,先是在浴室里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光着上身,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找他的睡衣。
我听了动静,忍不住打量了他很久,直到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才感觉到我的目光,只是一笑。
然后他迟疑了一会儿,坐到我身旁。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头发还挂着水滴,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手中的书,两人之间是刻意拉开的距离。
我看了他一会儿,问,“……能不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他有些错愕。
“把衣服脱下来。”
似乎回过神来,他一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我没有说话。
他仔细地打量着,看得让人有些不自在。我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他静默了半晌,问我,“你这是在惹火上身,知不知道?”
我抬头看了眼他津津有味的眼神,继续低下头忙着手中的事情。他的扣子很小,需要用力一点点地挤开。大概是没明白我在干什么,他没有动作,等我费了好半天劲儿终于将他的睡衣完全解开,才露出坚实的胸膛。
胸口靠左边的位置,有一条长约五厘米的浅色条纹。事实上以前和温燃在赤诚相对的时候,我从来都是闭着眼睛或者故意不去看他,自然没有太留意他的身体。虽然以前对这个印记有过模糊的印象,但常常都是自动忽略了,直到刚刚重新不小心看到,想起容微白天说的话才联系起来什么。
我轻轻指着那道条纹,“我一直以为,这是你的胎记。”
他一笑。
“今天容微和我说了些事情……”我想了想,“当初我走了后,发生了那么多,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他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当时家里的情况那么复杂……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也是。”我点点头。
其实待长大以后,我稍微往深处一想,大概就能猜到温燃当时的难处。那么大一个公司,又是四方势力盘踞。突然没有了主人,接班的是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周围觊觎已久的狼怎么可能不伺机而动。
突然回忆起很久以前温燃曾经提过,我从来没在意过他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现在回味起来,终于能理解当时语气里的那一点酸涩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这是当时留下的疤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目光深邃。
“我听说当时你的伤很严重。”
“还好。”他的语气风淡云轻,“当时这一刀,直接插断了肋骨,进了肺。还好扎得不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我怔怔的样子,他一笑,“当时在icu住了十天,刚进去的时候就上了呼吸机,人觉得特别难受。里面的灯整晚整晚地开着,旁边是仪器的声音,时时刻刻都有人在走动。我浑身都不舒服,其实昏迷了反而倒是解脱。可能是肺部伤口的原因,不太能睡着,一连七八天都醒着,打安定也不行。当时真的觉得自己可能撑不下去,几乎都想放弃了。”
说到了这里,他顿了顿,目光闪闪地看着我,“可是,你知道是什么让我挺了过来吗?”
我听了他的一席话,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即使这个人是我曾经和现在视为恶魔般的存在,但听着他描述的场景,细细一想,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
我摇摇头,“不知道。”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我躺在那里的第二天,容微的妈妈过来看我,告诉我他们联系了警方,后来查到了你的下落。事实上你没有被任何人挟持,而是单纯的离家出走。”说到这里,他无奈地笑了笑,“当时阿姨的本意是想让我放心,可是我听到了这事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那样狼狈地躺在医院受折磨,理由却是莫名其妙。那时候我真是恨你,我想着如果你要是哪天滚了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报答’你。”
平淡的表情里说着凶狠的话,明明传达的是让人害怕的情绪。但大概是我对他这样的习惯早已免疫,只是静静地继续听着。
“后来每次觉得自己快要不行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如果因为这件事挂掉了,绝对是世界上最傻最不值得的事。”
“所以说起来,我能活到现在还多亏了你。”他看着我,“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对你的恨,我说不定就撑不下去了。”
我愣愣地坐在床头,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我,“那时候你走,计划了很久?”
“也没有多久,”我的声音很低,“你知道吗,温燃,那时候我真的很怕。”
他等着我的下文。
“当时我有两个月没来大姨妈了,而且学校正好闹出了这一类的丑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神色突然一紧,“那到底……”
我摇摇头,“后来发现不是怀孕,但我很怕继续下去,真的会出事。”
他往后靠了靠,身子现在被窝里,似乎回忆了起来,“你当时伪装得可真好,我仔细查过你的东西,发现你的东西没有收拾,钱包也没带走,给你的信用卡银行卡全放在里面。我看过你的银行记录,也没见你取了多少钱。我想你如果真的是自己离开,至少会多带点现金在身上,加上当时杂七杂八的事干扰了视线,才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我没有说话,事实上当初的离开确实是筹划了一段时间,怕温燃因为我突然取出一大笔钱而生疑,我老早就一点点储备着资金,最后银行卡信用卡没有拿上,也是怕他循着消费记录找到我。
回想那天早上,我像平常一样地出门,身上只背了一个书包,只是里面放的大多是一些生活必要品和需要的衣服。下午放学的时候,我还特意给温燃打了电话,告诉他今天有活动,可能会比平时晚一点回来。
然后一放学,我就匆匆忙忙地赶往车站,上了早就预定好的那列火车。
当时是觉得解脱,可如今听了温燃的描述,心里又是另一番感触了。
想了很久,我问他,“还有其他的疤吗?”
我的声音犹豫着,“那次的伤口……”
他似乎琢磨了一会儿,问我,“你要看?”
“……可以吗?”
他突然就把衣服解开来,露出了上半身。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身材并不显健硕,我看着他一边给我粗浅地描绘着当初那些伤口的位置,除了胸口的那一条疤,其余的痕迹几乎都淡却了,只有肩膀上还有不足三厘米长的刀痕,模模糊糊的,也难怪我当初没有留意到。
“如果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走之前,至少应该留下个字条告诉你一声。”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嗤笑了一声。
“我是说真的。”
他低头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慌,只好别开视线。没想到他的唇突然往我的额头压了过来,温润的触感碰到的瞬间,我下意识想要避开,结果刚准备动作,就被他按住了脑袋,脑门被重重地吻了一下。
“温燃……”
只听他附在我耳边问,“还怕我吗?”
我没有接话。
他大概是不满意我的反应,用双手捧着我的脑袋,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亲,似乎还故意用了些力道,嘴唇碰触的地方传来吸引的力道。
“疼……”
“留个吻痕试试。”
“……”
看着我无措的表情,他只是一笑。
过了几秒,胳膊突然沉沉地搭在我肩上,然后整个身子压了过来。
“喂,这是干什么?”我试图推开他抱着我的手。
“突然有点困了。”
“……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看着他全身上下就穿了条短小精悍的内裤,我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