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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白花飞一把拉住了鹂落,“将愁眠他们,是怎么进雪山的?我可不相信他们能弄到什么通关口令。”
“这样说来,倒也有道理。”鹂落沉思片刻,仍然走向了那群人马,“不过嘛,女人有女人的办法。”
鹂落轻笑,一转身已变为一袭白裙,看来倒真有几分神圣高洁的意味。白花飞一见到鹂落这身打扮就开始冷汗。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白裙的鹂落比起黑裙的她,要可怕太多了。
“有趣。”佳玉定定地望着鹂落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女施主的气息竟然完全不同了。黑裙的女施主满身血气,这白裙……”
“怎样?”白花飞问道。
佳玉若有所思地说道:“血海滔天。”
白花飞苦笑,活佛不愧是活佛,果然慧眼识珠。
鹂落去去就回,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凡夫俗子?只是随便两句,就让男人们吐出真言了。
鹂落挥手将这些人弄晕,而后招呼躲在巨石后的两人过来。鹂落脸色有些古怪,白花飞问她口令是什么也不答话,最终又将自己变回了黑裙,这才佯怒地白了他一眼,难为情地开口道:
“芝麻开门。”
“什么?”白花飞和佳玉两人同时愣住。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三人的眼前,圣女峰却突然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空洞,迎接着三人的进入。
“帕雅圣女……”佳玉无语道,“真是有趣、有趣极了。”
进入那洞中,眼前场景突变,竟又重新回到山脚之下,眼前出现一条一直铺就盘旋至山顶的台阶,台阶被大雪覆盖,上面有很明显刚刚才留下的几行脚印。一大一小,显然正是刚才消失不见的圣女和男人。
三人踏上台阶,不一会儿便见到那一男一女的身影。他们没有过去打草惊蛇,只是默默跟随,因为不清楚一路上是否还有其他幻术,必要时需要从这两人口中获取信息。
一路上山,一路无言。那圣女默默的走,那男人也默默的跟,两人始终不发一言。就连跟在后面的白花飞都忍不住说道:“这两人真的认识吗?怎么陌生人似的。”
“这你就不懂了。”佳玉卖弄道,“那男人是圣女的骑士,古兰格日的骑士,都要修行闭口禅,终其一生为圣女奉献,这一生只有一次说话的机会,便是在圣女遇到危机之时。但骑士一旦把话说出口,也就离死不远了。这骑士越沉默,反而对圣女越忠心呢。”
“这样……”白花飞道,“世上真有闭口禅?那不是佛家的东西吗,古兰格日和你们佛家有关系?”
“据说帕雅当初就有一位修炼闭口禅的和尚作为守护骑士,只是后来下落不明,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佳玉道,“想必是为了保护帕雅丢了性命吧。不过自那以后,这倒成了古兰格日的传统了。”
那圣女和骑士走了一天,终于走到半山腰。骑士四处寻找,寻到一处先人挖出的岩洞,将圣女安置在其中。两人缩在洞中躲避寒夜和风雪。
鹂落三人都不是寻常人物,风雪奈何不得三人。白花飞更是放出白灵,让其欢畅吸收风雪之灵。
鹂落半夜里神神秘秘将白花飞拉到一边,小声说道:“你不觉得佳玉所说的,很熟悉吗?”
“什么东西?”白花飞呆呆地说。
“我是说古兰格日。”鹂落道,“无论是那帕雅还是闭口禅的和尚,听起来不耳熟?”
“不耳熟。”白花飞摇头。
鹂落剜了他一眼,随后才想起伞匠并没有布置给白花飞太多任务,白花飞并没有亲自和帕雅修竹打过交道。
“伞匠曾让我去扮过花魁,你可还记得?”
“记得,不是为了见你那什么妹妹月咏嘛。”白花飞说道。
“我原本也以为是这样。但现在看来,伞匠所在的一切,都不简单。”鹂落深深皱眉,和楚月啼几人在画舫上的大战历历在目。
“那一晚,楚月啼的身边跟着两个人。”鹂落满含深意地说道,“一个是叫做帕雅的羽族小姑娘,另一个,是叫做修竹,修炼闭口禅的和尚。”
“什么?”白花飞纵使神经再大条,也明白鹂落话中的意思了,“你是说,他们两个和这座圣女峰有关联?”
“这两人一直跟在楚月啼身边,但那天我们去藏书阁,你可有见到这两人?”
“这样说来,倒确实没见到他们。”白花飞沉思道。
“正是,如果这两人先我们一步进入结界之中,又和将愁眠一样机缘巧合,回到了千年之前,完全有可能建立古兰格日这样的教派!”鹂落脸色一沉,“还有那圣女峰的口令,芝麻开门。这幼稚的口令确实符合帕雅少女心态!”
“要是他们比我们早来数千年,伞匠要寻找的宝物,会不会也在他们手中?”白花飞终于想明白了,激动地一拍大腿。
“什么人!”圣女突然叫道。
白花飞一捂嘴,不好意思地看了鹂落一眼。刚才太激动,一不小心说话声音大了些。
向圣女躲藏的岩洞看了一眼,沉默的骑士已经站了起来,警惕地向着白花飞方向走来。
自知无法隐藏,鹂落大大方方走了出来。
“且慢动手。”不待鹂落说话,白花飞主动站起来,抓住鹂落手臂,将她藏到身后。
鹂落此刻一身魅惑黑裙,在保守的圣女面前,难免会多想,此时此刻,由白花飞来打交道最为稳妥。
“你们是什么人?”眼见那黑裙女子身边又出现一个人,圣女神色警惕。这古兰格日从来没有外人来过,如今突然闯入的这几人,肯定是尾随他们进来的。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找朋友。”白花飞露出自认为最平和的笑容。
那圣女明显愣了一下,脸色羞怒,双眸中似要喷出火焰。
白花飞还不知说错了什么,鹂落叹气:“你那笑容太轻浮了。”
原来是被圣女误解,白花飞连忙解释起来,这一手舞足蹈看来更显造作,那圣女往后退了几步,骑士会意,挡在圣女面前,眼看就要开打。
“且慢且慢,施主且慢!”活佛佳玉从白花飞身后猛地窜出。
圣女一见这小娃娃一般的人物,眼中又是一愣。
活佛趁机说道:“我们不是恶人。我乃是山下寺中僧人伽於支,此次来圣女峰古兰格日,是受两位施主所托,前来贵宝地寻找友人。”
佳玉现出自己的金身状态,这做不得假,圣女美眸中闪过一丝震惊:“啊,你是……”
“正是小僧。”佳玉行礼。
古兰格日和佛家渊源深厚,圣女见到活佛真身,已经相信了一半,但仍然问道:“古兰格日设有禁制,寻常人没有口令根本进不得山来,你们要找什么朋友?”
“说来话长。”白花飞苦恼道,不知怎么开口告诉圣女,他们的朋友遗失在千年之前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圣女问道。
“从你们朋友的口中问到的,用了点小手段,”白花飞道,见圣女又要发怒,连忙说,“他们性命无忧!你就放心吧!”
佳玉心中骂了白花飞一万遍,这家伙,不会说话就别说,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圣女怒气渐消。
活佛在,圣女也不好将他们赶下山去,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们同行,到了山上找到你们的同伴就赶紧下山,切莫打扰世界之耳的安宁!”
“一定一定。”白花飞又在点头。
“哼。”圣女一撇头,兀自钻进自己躲雪的洞中。
后半夜,两拨人隔雪对望,谁也没有心思再睡觉了。
鹂落闭眼调息了一会儿,脸上渐有血色,怔怔凝视着大雪发呆。白花飞从来不曾见到鹂落露出如此表情,好奇地询问起来。
鹂落又看了圣女和骑士一眼,小声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是从结界里进来的,按理说结界中就只有我们啊,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你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生活在这里千年已久的本地人。”
“这事小僧或许能够解答。”一直默念佛经的佳玉出声道,“上任活佛曾留下典籍,说在我们世界的外面还有一方更广袤的天地,是为大世界。而我们生活在小世界中。”
“他怎么知道的?”白花飞好奇问道。
“先前我曾对你说过,上任活佛在世期间,曾发生过一件大事,导致活佛重伤坐化,厄尔古迦化为巨佛,终日守在大殿。”
白花飞点头,“我记得。”
“活佛重伤之后,便写下记载和大世界有关的《异志录》,写下最后一个字,便是活佛坐化之时。那本《异志录》乃是活佛匆忙所写,书中记载多有不详,但活佛临死前曾说,那书中所写,都和那件大事有关。活佛提到一个人名:百里安。”
“什么!”白花飞猛地惊奇,吓到对面圣女和骑士。
“百里安,你确定?”这次发问的是鹂落。
“是,确定。”佳玉点头道,“那人手持一把黑伞,与活佛大战三天三夜,活佛虽然重伤,但也将百里安打得筋骨寸断,最后跌下悬崖,粉身碎骨。”